《皇子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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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嫁到-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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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夏听着那落寞的声音消失,不禁想帮腔说情,“五皇子,驸马性子憨实,她也只是想帮帮忙——”。
  
  不过宇宁根本不卖她的账,哼声说道:“以为处处让步就能换得一生平安,也不知道自己被别人当笨蛋欺压!”说话间,秋目一扫架子上那套金龙攀肩的大红袍子,嗔怨的喃喃自语,“真正是一个大笨蛋”。
  
  元容心不在焉的踱步出门,前腿刚跨出门槛就被迎面的一大一小揪住衣摆,扑通一声,男人梨花带雨的哭诉求说:“元容,求你帮帮咱们吧,我真的没办法了??????”,男人低垂着脑袋,颤抖的双手就像寒风中的秋叶,拼命依附在干枯的树枝。
  
  “添叔,您这是——”元容急忙搀扶着他起来,“您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刚站起的膝盖又扑通一声坠落,在地上发出闷响,像一个铁锤敲击着她的胸口。
  
  愧疚于她,添叔不敢抬头直视,心中的苦酸悲伤化作泪水,打落在元容的鞋尖上,“我知道,我家妻主不争气、好赌,但怎么说她也是咱家的顶梁柱,没了她??????”说到这,添叔的嗓音止不住的瑟瑟发抖,“我跟这孩子只有死路一条???????”。
  
  孩子无暇的双目天真烂漫的瞅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偶尔看到爹爹脸上的泪痕,小眉毛略略一皱,伸出小手掌往男子脸上抹了一把,奶声奶气的问道:“爹爹不哭,痛痛不见了”,非但没止住泪水,那压抑的在深处的苦楚顿时化成眼泪喷涌而出,俩父子抱成一团,抽泣着,梗咽着。
  
  胸口的郁结越积越沉,不得不一吐而快,可这一口叹息又是多么的沉重,“添叔,你先起来吧”扶着男人起来,“朱婶的事,我会尽量想办法的??????”。
  
  元容的话宛如黑夜中的指明灯,瞬间点燃了男人眼中的希望,“真的!?”。
  
  机械性的挽起嘴角,“嗯”。
  
  男人听到她的话,悬在空中的大石落下了一大半,牵着孩子三步一回头跟元容点头道谢,这倒给她增加不少压力。
  
  顶着这份被施加的压力,元容自行步行到少鉴府,途中,她骤然改变了方向,转步朝官府走去。
  
  昏暗潮湿的地牢随处可闻阴暗老鼠的“吱吱”叫声,蟑螂更是肆无忌惮的横穿直走,浑浊的空气散发阵阵霉臭。
  
  “是这儿了”官差脚步一顿,掏出腰间那环钥匙咔嚓的打开了铁锁。
  
  “驸马,这犯人原本是不允许探监的,所以请您也别让咱难为,尽量快点”。
  
  “我会的,劳烦您了”握手间,元容将暗藏在掌心的银子塞了过去,官差背手掂量,抿唇一笑,“小的就在外头,有什么事就喊一声”。
  
  元容点头目送,“有劳了”。
  
  踩着冒着湿气的稻草,元容朝那瑟缩在角落的一团物体唤了声,“朱婶”。
  
  黑团抖了抖,从臂弯缓缓抬起一双空洞的眼眸,渐渐的,一丝幽光从眼底掠过。
  
  “元容!?”试探性的喊了声,在确定来人时,朱婶连爬带跑的奔到元容面前,双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袖,“你终于来啦,是不是可以出去啦!?”干瘦的脸荡起欣喜之色,没两秒就被元容打碎了。
  
  “我不是来带你走的,我也没这能力”,朱婶顿时笑容僵凝,手无力的脱下,“那你来干嘛!?来看我笑话吗!”愤怒的情绪一举倾泻落元容身上,但她眉心丝毫不起皱褶,淡淡的问道:“朱婶,那些珠宝你哪到哪典当了”。
  
  朱婶一怔,眸光偏移,但又立即怨恨的瞪着元容,理直气壮的谴责着她,“你说什么!?你也认为那东西是我偷的!?你有证据吗!”说着说着,朱婶似乎颇为不甘,“自己把东西看丢了反而来埋怨他人,真是的!”。
  
  听着那喋喋不休的抱怨,元容冷眼如霜,她抬起手刀往毫无防备的朱婶击去,瞅着那昏死过去的女人,她蹲身脱去朱婶的鞋子,掏出匕首将鞋底刺破,抽出里面那张崭新的当票,朱婶常年欠债,对于钱财她十分看紧,小心眼和多疑令她不敢将钱放在家里,这种人对外界没有安全感,觉得自身才是最安全,也不用元容浪费时间。
  
  照着上面的商号,元容寻路找到一家叫恒舒典的当铺,乍看之下像是中规中矩的铺子,元容依墙抱臂静观,一直到残阳映照在她脸上,当铺也关门闭户,她才踱着慢悠悠的脚步回府。
  
  傍晚,阵阵菜肴的香味在阿子房飘散,惹得小毛球直在桌下打转。
  
  “五皇子??????”半夏望着那个空空如也的座位,一双碗筷空设。
  
  宇宁就像被喊回了魂,愣了愣,执起银箸夹着肉菜大口大口的吃着,而且越吃越快,半夏吓得大惊失色,忙阻止,“五皇子,您别吃这么急呀”,抓了个空,宇宁充耳不闻,仿佛在泄愤般,填补那个缺口。
  
  原本饭量就少的他硬生生将两至三人的饭菜全包下,到最后不得不让半夏煮点消食茶。
  
  看着之前还和乐融融的俩口,现在又回到了起点,半夏不由得感概,五皇子闹别扭他不是没看出,把茶递了过去,他动了动嘴巴,“可能驸马有要事缠身来不了”。
  
  呼了口热茶的水雾,细啜了一口,“耕田也算要事的话”。
  
  半夏语塞。
  
  夜来,吹进一缕寒气,软塌上侧倚的男子紧了紧衣襟,拿着手中书卷翻了下一页。
  
  半夏望了望水斗又漏一更,“五皇子,被褥已铺好,您要现在就寝吗!?”。
  
  他眼也不抬,埋在书卷中,“我还不累”顿了顿,又道:“你下去吧”。
  
  半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颔首退下,听着门咿呀被关上,宇宁缓缓从书中露出一张怅然的脸,幽幽一叹,满是难舒的郁闷。
  
  或许是累了,在梦中他看到女子将那支抱着金箔的簪子戴在他头上,还听到那声低不可闻的声音,“宇宁”。
  
  宇宁双目一张,诧异的蹭坐起来,四周没有改变,一切如旧,黯然垂目,摸了摸还在微微发烫的左耳,不过是南柯一梦??????
  
  忽然,头上被有东西轻勾着发丝,抬头摸去,莹滑透凉的触感令他为之一振,急急取了下来,粗鲁的动作扯散了一头青丝,望着手中那支被金箔衔接的断簪,一股热流从掌心蔓延,冷不防的将他的心给烘热。
  
  “五皇子,您醒了吗!?”不巧,门外的半夏叩响了门,他不慌不忙的藏起簪子,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坐正,“进来吧”。
  
  半夏捧着铜盆进来,瞧见男子还是昨夜的衣裳,还坐在软塌上,旁边还落下翻到一半的书,“五皇子,您昨夜该不会在这软塌睡了一宿吧”。
  
  “帕子”宇宁伸手。
  
  半夏连忙转身泡湿帕子拧干递了过去,盥洗后,宇宁被搀扶到梳妆台前,他只顾着抚|摸袖子下的簪子,一副心思全挂在上面,完全没留意到铜镜中的自己,嘴角悄悄荡起了甜丝。
  
  “啊!”突兀的惊叫声吓得宇宁身子一震,连扭头轻斥:“怎么一惊一乍的”。
  
  半夏望着抽屉,惊讶的张着双目,“不是呀,五皇子、这、这些珠宝怎么会在这儿!?”。
  
  闻言,宇宁这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里面就像不曾被动过,东西依旧,仿佛那次的消失不过是一场虚梦,他紧张的掏出最里面的红色小盒,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安然无恙,他轻松的吁了一口气。
  
  嘴角那丝甜畔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扩大。
  
  或许是上天听到他的心声,半夏的一句话到处了他此时的心思,“驸马!?”,半夏凝睇着门外的身影。
  
  宇宁浑身一滞,半响,他摆手屏退了半夏,“你退下吧”,半夏双目亮晶晶,刺得元容不好意思的回以憨笑,擦肩而过时还莫名其妙的丢下一句,“驸马,加把劲呀!”。
  
  笑睇着那蹦跳的半夏,元容步入了阿子房,靠近时,她眸光扫过敞开的抽屉,笑意渐深。
  
  男人侧身以待,半垂首,打从元容进来他就没正眼瞧过她。
  
  “五皇子的脚伤可好!?”元容先发话。
  
  “额、嗯,还不错”宇宁被自己的慌张吓了一跳,深呼吸一口平伏杂乱的心绪。
  
  元容迈前一步,明显感觉到男子绷直了身子,“那个盒子??????”,她边往抽屉瞧去边问道。
  
  “砰”的一声,宇宁猛地推合抽屉,僵硬的沉默了一会儿,抿了抿唇,轻轻问道:“那些东西是你找回来的!?”问的轻细,如果不是彼此的距离够近,还真听不到这碎绵绵的声音。
  
  “嗯??????”鼻音沉沉,清晰的飘进耳畔。
  
  心里一甜,宇宁低着头,藏着脸上的嫣红,掩着嘴角的上扬。
  
  不过,接下来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彻底剪碎这张刚组成的美景。
  
  “那个,既然东西也找回,那朱婶——”。
  
  空气骤然凝结,宇宁握手成拳,感觉到手中传来“咔嚓”的断裂声,就像心碎的声音。
  
  “你就是为了那什么朱婶才把东西拿回来的!?”低声沉语,隐忍压抑着什么。
  
  元容愣了愣,“不是的——”话还没说完,两截翠玉簪子骤然朝她掷来,触到她的胸口,坠落在地上,分成三段。
  
  抬目迎上的是那双幽怨愤懑的双眼,无声的诉说着什么,盈盈流转的水花被他挽留在眼眶里。似乎是察觉自己伪装的面具破裂了,他头一扭,望向了另一边,颤颤的音调却把他的努力粉碎,“你出去”。
  
  “宇宁——”脱口而出是唤着他的名字,昨夜自己的名字在耳边被她浅酌细嚼,如今却听着是这般刺耳。
  
  偷偷抹了把眼睛,泛着涟漪的秋目直视着她,强硬而坚定,“那人我会放,所以!你可以出去了!”。
  
  元容想再说些什么,但那双眼睛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将她刺退,望着男人的背影,元容弯身拾起簪子转身而去。
   



27、第二十七章  
 
 
  缓缓回首,敞开的门扉已寻不到她的一丝踪迹,秀眉越锁越深,俯身拉开抽屉,抓起里面一大一小的首饰盒子奋力摔在地上,碎片四散,溅落一地。
  
  闻声赶来的半夏被眼前狼藉一片的景象瞅得一怔,凝睇着那个垂首不语的男子小心翼翼问道:“五皇子,这、怎么了!?”。
  
  十指一紧,宇宁头也不抬沉声命令,“把那些东西都扔了”。
  
  “这、”半夏的目光下意识的往阿子房外寻觅,未果,回头瞅了眼五皇子,满腹疑惑的点着头,“奴才这就去”。
  
  交握着双手,宇宁一动不动的呆坐在梳妆台前,发凉的指尖任他再怎么紧握,也暖和不了,这是从心尖慢慢渗下的寒凉??????
  
  牢房里
  
  沉重的铁链“哗啦啦”的卸落在地上,卷缩在角落的女子身挂一件宽大的灰色囚服,露出一双空洞的豆眼。
  
  “出来!”官差扯着嗓子的吼道。
  
  女子一惊,紧抱双臂,哆嗦着干裂的嘴唇,“上、上哪!?”。
  
  官差拿着铜锁抽出钥匙,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五皇子大赦,既往不咎,你要出来还是在里头继续蹲着!”。
  
  闻言,女子双目瞪的发亮,连爬带滚的迫不及待的钻出木栅。
  
  困于黑暗数日,乍见阳光,她抬起破了窟窿的袖子遮挡,透进的一束阳光映照在那张干瘪的脸庞上,贪婪的吸取这久不见闻的旭日暖和。
  
  “呜唔~!”朱婶双臂高举舒展着快要生锈的四肢,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纵身跃入,负手而走,目光四转,忽然停在一家垂着墨蓝色帘子的屋子前,一帘之隔,里面传来的吆喝声和喝彩声就像千万只蚂蚁啃咬着她的心窝。
  
  刚伸手掀开帘子,脚也迈前一步,蓦地,一只粗大的手臂从里面伸出抵在她的肩前,随即一位灰衣女人绷着脸,轻蔑的扫了她一眼,“朱婶,咱们这儿不赊账”。
  
  “哼~!”朱婶打掉肩上的手臂,嘴角挑挑,一副了不起的模样,“老娘还用得着你这破赌坊赊账!?呸~!”啐了一口,原本想掏出腰间的钱袋,发现手掌一空,低头一看,空空如亚。
  
  清了清嗓子,眉眼一挑,“哼,老娘把钱袋落家里了,算你们走运,不然老娘准把你这破赌坊赢得倾家荡产”说罢,也不听女人蔑视的反讥,掉头就走,边走还边嘟哝着倒霉。
  
  朱婶还没到村口就被外出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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