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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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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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彭因坦,她尤其应该如此判断。

    “还走么?”彭因坦又问。嗓音沙哑,又低沉了几分,更加的具有诱惑力了。

    索锁看着他,抬手擦去他唇上沾到的一点点她唇上残余的唇膏。

    他的嘴唇柔软湿润,沾上这一点点残色,突然有种妖冶的美……这观感刺的索锁心尖儿像被掐了一下,疼的真实。

    “走。我说了,我还有事……彭因坦,你别……”她反手将彭因坦的手抓住。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姿势在他腿上乱动的后果,可是她也顾不得了……她脸上烧的厉害,身上也很热,这么一急躁,本该汗出如浆了,可是她一点汗意都没有。她知道自己这会儿不太正常了……她阻止着彭因坦的手明确想要去的地方,“彭因坦!你停下!”

    彭因坦脸色非常的冷,和他身体的灼热完全不同,他脸色和眼神都冷下来了。

    她喊了停,他也果然停住了。

    “为什么要停?”他低声问道。

    索锁没有回答。她已经站了起来,挪开步子,拉开了距离。

    彭因坦仍坐在椅子上,看着索锁整理着乱成一团的碎发。其实裙子也已经皱的不像样,可是她显然顾不上……也许是不在乎。

    他嘴角一弯。

    “在不同的男人之间摇摆zhouxuan,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吗?不肯跟人确立稳定的关系,不要承诺,是图方便吗?”彭因坦嘴唇一张一翕,吐出来的字句跟利剑似的。索锁瞬间脸色就由红转白了。“陈润涵在外面等你?”

    索锁转了下脸,看到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那杯橙汁。

    被彭因坦亲过的嘴唇,火辣辣的像是被活生生剥去一层油皮……而她口干舌燥的同时,喉咙也像吞过碳,流火下行,心口窝疼的剧烈。

    尽管疼的剧烈,她反而冷静下来。

    索锁光着脚,走到桌边去,拿起了杯子。

    “看来你们今晚的游戏还没结束……”彭因坦慢条斯理地说。

    “你看见了?”索锁问。

    彭因坦看着索锁伸手拿起的杯子。是他给她倒的那杯橙汁……他想这杯橙汁或许在她回手之间就会泼在他脸上。

    “对,我看见了。”他说。

    “你看见了,一直耐着性子跟我……你想证明什么?证明我就是个荡妇?”索锁说着,水杯被她推到一边。眼看着橙汁泼了出来,洇在了雪白的桌布上……她一阵头晕眼花。“我就是。又怎么样呢?”

    彭因坦想抓住索锁的手,却被她猛的一甩,手掌照着面门就挥了过来。

    彭因坦没有躲。他本以为索锁这一巴掌真的就挥过来打在他脸上了,但是索锁停住了。

    她手掌一握,冷冷地说:“嗯,你猜的没错。我更没错……我既没有丈夫又没有男友,我的身体我自己做主。遵从自己的欲wang也没有什么可耻的。用不着你这自己都一身烂账的家伙装卫道士埋汰我。就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放荡,你没参与似的。”

    彭因坦脸阴沉的什么似的。索锁是被他激怒了。

    他吸了口气,想开口,却被索锁伸手一个制止的动作堵了一下。

    “今天晚上我没兴致跟你在一起……明着告诉你,到今天晚上12点以前,我的时间都是陈润涵的。而且他让我做什么,我都得答应……我说的够明白了?”

    “索锁!”

    “你想知道什么细节,也可以直接问我。我没别的好处,做人是坦荡的。”索锁讥诮地说,“我现在也可以理解为什么你跟每个女人都不长久。彭因坦你有非常严重的疑心病……那个女人欠你的,其他的女人替她还给你。”

    索锁的小手还横亘在两人之间,根本没有动一下。彭因坦却觉得她这一巴掌绝对是扇在了他脸上。

    “索锁,你好样的。”他好一会儿才说。

    索锁看到刚刚自己还觉得温暖如阳光的眼神,冷的已经像冰,知道自己完全戳中了他的痛处。

    打蛇七寸,置于死地,本来是足以让她觉得痛快的事,可是现在,她一点痛快的感觉都没有……快感没有,痛感却很清晰。

    她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继续道:“陈润涵什么都不如你,也有一样比你强……他算计我,算计在明面上……彭因坦我告诉你,或者让他告诉你,我就算是个坏女人。而这个坏女人,到底值多少钱……”

    索锁说完,迅速离开。

    她没走两步,脚踩上她遗落的拖鞋。但她根本连穿都不穿,抬脚就将拖鞋踢到一边去,一味地快步往外走……彭因坦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他她又没有拿外套,可是她身上的衣服,就那么出去,跟没穿也没什么两样……彭因坦站起来,从衣架上取了索锁穿来的皮草追了出去。

    索锁穿着来时的高跟鞋,像脚被上了夹板,每走一步都疼的钻心。她以为自己这样跑,随时都有可能会狼狈跌倒……可是没有。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在帮她,在这个时候,至少在彭因坦面前,她还有着这样表面的完整的风度。

    虽然事实上她也知道。这根本就是奢望……哪里还有什么风度可言,简直连自尊心都荡然无存了。

    礼服裙摆很小,限制了她的脚步。

    她跑到楼下时,弯身在裙摆开衩处用力一撕。矜贵的丝线在暴力面前总是脆弱,开衩被撕开几寸,她迈开的步子就更大了……她能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但是没有人叫她。脚步声也许是来自彭因坦,也许不是……这倒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她只要顺利离开这里就好了。

    她想着自己几天前从这里离开,也是近乎于逃——但是起码今天她没有慌不择路……她知道自己要去哪、要做什么。

    她提着裙子跑上台阶,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陈润涵还站在他的车边——她站下了。

    陈润涵正抽着烟,左右闲看着,突然听见细碎的脚步声,索锁就站在了他面前。

    他一惊。

    索锁就只穿着那件酒红色的小礼服,虽然她站姿极其强硬,但仍然给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观感……他二话没说脱了外套过来披在索锁身上,往她身后一看,果不其然是彭因坦追出来。

    他看得出来彭因坦来势汹汹,但他伸手拢了索锁后脑勺一下,说:“宝贝儿,上车。”

    他回身开了车门,转头看了眼彭因坦手里的皮草,等他来到近前试图拦住索锁上车时,过来一伸手,说:“谢谢你特意送下来。”

    他动作很快,一手关好车门,一手将皮草抄在手中。

    彭因坦让他拿走皮草,顺势一把推开他,把车门打开,盯着索锁,说:“下车。”

    “彭因坦,都说了,我女朋友我来照顾,不劳你费心。你怎么回事?”陈润涵站在彭因坦身边,说。

    彭因坦没理他,只是盯着索锁。

    索锁没出声。

    “彭因坦,这不很清楚吗?索锁不……”他说着,将皮草扔进车里,伸手来拨彭因坦。

    彭因坦就在他的手还没有挨到身上时,翻手就将陈润涵的手握住了。陈润涵的反应也很快,两人就交了手。

    索锁从车里钻出来,“彭因坦你住手!”

    彭因坦和陈润涵都没有要收手的意思。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交手,但是上回陈润涵吃亏在喝多了酒。今天恰恰相反,是彭因坦喝了酒的。只是彭因坦远没有到失去控制力的时候,跟陈润涵交手也仍是占了上风的——他卡住陈润涵的脖子,将他按在车边,看着索锁,说:“过来。就算你不跟我上去,也别上他的车——不要因为跟我斗气,做错事。”

    “我明白我在做什么。”索锁说。

    彭因坦手劲儿一加,陈润涵卡住他手腕子的手上劲儿也加大,两人仍在对峙中,彭因坦问:“你再说一遍,你明白什么?”

    “我明白我在做什么。请你放开他。”索锁说。

    陈润涵趁着彭因坦盯着索锁,扭过身奋力摆脱彭因坦。

    “我们走吧。”索锁说着,就要上车。

    彭因坦一手挡在车门边。

    索锁拉开他的手,说:“别这样,彭先生。你是有风度的人,这样实在是不好看。”

    她说着上了车,伸手将车门一带。

    车门合拢,将两人隔成两个世界似的。

    彭因坦站在路边没有立即走开,陈润涵上了车,特地鸣笛,才将车开走。

    他车速极快,开过路口时,监控镜头捕捉到,闪光灯大作……

    陈润涵开车上了主路,又把车子里空调开到最大,座椅更是有点热的烫屁股。

    他热的有些烦躁,但他见索锁坐在椅子上像定住了似的,也就忍耐着不去改变现状。

    索锁并不是没有察觉陈润涵的坐立不安,她此时只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说话。待快到她家门口时,她才说:“谢谢你送我回来。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陈润涵不在意地说,“虽然梁子是因为你结的,其实有你没你都一样。老早就是互相看不顺眼了。要是仔细想想,刚才应该算是我赢了……对吧?”

    索锁连维持平静的面容都有点困难了。陈润涵这么说,她只是嘴角牵了牵。

    什么输,什么赢……如果非有输赢,她是彻彻底底的输家。

    “其实吧,你知道,两个人吵架就吵架,有什么吵什么,要是利用别人,把别人拉进来,效果很坏的。”陈润涵说。他看看索锁,“你还行吗?要是情绪还不好,我再带你兜兜风。”

    索锁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穿上皮草,说:“我没什么可情绪不好的……我有什么资格情绪不好?”

    陈润涵沉默。

    “刚才你怎么没走?”她问。

    要是她跑出来,他已经走了……被彭因坦追上,会是什么结果,她不敢想。

    “不是说好了到12点么?12点以前,你都是我女朋友。万一你从里头出来呢?”陈润涵微笑着说。“我还给你打电话呢,不过你没接。我心里那个乱啊……上去捉奸的心都有,知道么?”

    索锁沉默着。

    陈润涵一说电话,她立即发现自己的东西都没带出来……她的手机,她的……再没什么了吧。她这会儿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东西……所谓身无长物就是她这样子。

    模模糊糊地只记得章晓芃给她不住地往手拿包里塞着东西,印象里都是些很好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但她记得晓芃凑近些,来看她唇妆的颜色……晓芃微笑着说好看的很。

    晓芃是不会言不由衷的吧……可她是。她是,她也厌恶言不由衷的自己——哪怕就只是因为这样,她也必须尽快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彭因坦和跟他有关的一切人和物,都没有出现在她生活中以前。

    她看看表,快11点了。

    “你等了那么久……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索锁问。

    “不算久,反正今天晚上也没有别的安排……你不是问了我个问题吗,我说你要是打发的我满意了,我就回答你。答案还没告诉你,我有点强迫症,觉得今儿晚上的事儿没完。”陈润涵说着,拿了烟盒给索锁。“抽吧。我知道你抽烟。”

    索锁接过烟来,拿烟的手抖的厉害。

    陈润涵把车停了,亲手给她抽了一支出来,顺手打着了火,给她点上烟。

    然后他看着前方,说:“其实也没什么。那会儿,我觉得你应该就缺那个数。”

    索锁将烟夹在指间,看着袅袅的烟气渐渐扩散……陈润涵说完了,等了一会儿,转过脸来看看她,说:“你脸色太差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然后他看看索锁手上的烟,说:“小心别烫着手。”

    索锁低头,看到指间的烟已经烧的弯成了一道新月……她抽了张纸巾来接住烟灰。烟只剩下一小截了,她狠吸了一口烟,几乎让这一小截全部燃尽。

    满满的一口烟,她全都吞了下去。

    “前面就到了,你不用开进去了。”索锁说。

    陈润涵却没听她的,开车慢慢驶过去,说:“还有啊,我说你别不爱听。我是男人我知道。有的女人,是得不到的时候想得到,得到了很快让人腻了;有的女人,是得不到的时候惦记,得到了惦记,弄丢了还得惦记着——你是哪种你知道么?”

    索锁沉默着。

    她是哪种……她不吭声。

    她是那种会为了交换一点点利益,而出卖自己的女人……她闭了下眼睛。

    可是除了这具躯壳,她没有什么值得依仗的了。如果非说有,那么也就只剩下躯壳里那点点倔强和孤勇……她吸吸鼻子,把刚刚烟蒂掐灭,全都包进纸巾里拿好。

    陈润涵看她脸色如此,也就专心开车。

    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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