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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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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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锁清了清喉咙,说:“这样啊。”

    “嗯。我刚说的话听明白了?”彭因坦看着索锁的眼睛,问。

    索锁抽出手来,抚摸着彭因坦的手背。彭因坦被她弄的痒痒的,想笑可是索锁又挺正经的,他就听着她说:“听明白了……彭因坦,你刚说的不是假设。是真的……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彭因坦怔了下,问:“你说什么?”

    索锁笑笑。

    “真的?”彭因坦又问。索锁笑的意味深长的。他抓紧她的手,“索锁?”

    索锁的目光忽然移了移,眉毛微微一颤。她和彭因坦进来只顾了点菜斗嘴,没注意这餐厅里其他的客人。这时候她看到斜对角靠近窗子的位置处一桌有五六位客人正在安静用餐。如果不是他们中偶尔有人往这边看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还没发现那都是谁——背对着这边的那个穿着淡蓝色衬衫的高个子男人是巩义方,同坐的是他的两位姑姑和姑父。还有空着的位子,不知道他母亲在不在这里……或许还有他的父亲。

    索锁的心脏都缩了下,手指就不由自主地痉?挛。

    “索锁?”彭因坦见她神色有异,也回头看了看,马上回过头来,说:“都没发现这儿有熟人。听说巩家的亲戚今天到的……你别走神。”

    他伸手过来把索锁的下巴拨正,让她看着自己。

    索锁笑的有点儿勉强,不过还是笑着说:“吓唬你的。"

    彭因坦哼了一声。

    “说真的,是吓着了吧?”索锁放松了点儿,微笑着看彭因坦。她要抽手,因为侍应生开始上菜了。可彭因坦也不管。侍应生视若无睹,见缝插针地把盘碗餐具放好。索锁却尴尬的脸都红了。“你到底放不放手?”

    见索锁真有点儿急了,彭因坦才放手。

    索锁拿起水杯来,喝水前瞅了他一眼。

    彭因坦看到她那水杯里的水都起了波澜,才承认说:“刚是有点吃惊。不过没被吓着。”

    杯子里的水都要溅出来了了,她还没喝到口中。

    彭因坦拿了刀叉,给索锁往盘子里盛着菜,说:“你就别拿这个吓唬我了。当心还没吓着我,你自己先吓坏了。”

    他说的语气极淡,索锁却知道他的不快。但她什么都没说。过了一会儿,彭因坦也就不会在意了……他很会自己调节情绪的。果然她吃光了他给她夹来的菜,他又给盛了些。但是她有点儿吃不下。

    “不吃我就喂你吃。”彭因坦皱眉,“张嘴。”

    索锁拍抚着胸口。彭因坦这一皱眉,她噎住了。当然是不能让他真喂她吃东西的……餐厅里又不只是有他们俩,就算是有,这是公共场合呢……她小声说:“我自己吃。”

    彭因坦还是把勺子递了过来,索锁不得不就着他的手吃了。一阵淡淡香风拂过,一前一后两个窈窕的身影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索锁就看到彭因坦目光一转,微笑着叫了声“巩伯母”,把餐巾一放,站了起来。

    丁蔷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是因坦啊,真巧。也过来吃午饭?可不早了。”她说着,扫了一眼索锁。

    索锁也看着她,彭因坦微笑示意她,她也就跟着站了起来。但是丁蔷并没有等彭因坦介绍索锁,就跟他点了点头说了句不打扰你们用餐便离去了。彭因坦有点发愣,倒先顾着索锁,一伸手拉了她,才回头望着丁蔷向他们的餐桌走去。

    索锁眼看着彭因坦白皙的面孔浮上了一层胭脂色,心知这个脾气火爆的家伙是被丁蔷的倨傲激怒了。但是又不想让她觉得更尴尬,才忍了下来。她故意说:“哎,彭因坦,你把鲜虾卷递给我。”

    她明明能够到,硬是要彭因坦来。

    彭因坦被这差事一打岔,坐下来忙着给她递吃的,况且他也知道巩义方母亲除了手腕强硬霸道,也的确有些目中无人的,索锁既然容得人,他也就暂时压下心头不快,不计较了。然而两人都在顾着让对方不被刚才那小插曲影响,吃起东西来未免都心不在焉。彭因坦是吃不下的,索锁又不知不觉吃的过了量,不一会儿的工夫,她的胃就不舒服起来。

    等咖啡上来,索锁说去下洗手间。彭因坦要陪她去,她笑着说:“别这样好吗。你要把我给管的什么都不会了?”

    彭因坦也笑出来,点点头由她去。

    索锁出了餐厅,寻找着洗手间的标记。酒店的服务倒是很好,索锁还没有开口询问洗手间的位置,已经有人过来主动引她过去,跟她说抱歉,洗手间的距离有点远。

    索锁微笑表示不介意。等进去了,偌大的豪华洗手间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她伸手过去,在洗手池边站了好一会儿才擦干手推门进去。她听到有人进来,倒也没在意。缓了这一会儿,她舒服多了。出来时却正看到丁蔷站在化妆镜前补妆——今天丁蔷的脸色本来就有种惨白透青,此时往唇上涂着朱红色,让人看了简直触目惊心——索锁立时觉得浑身不适。

    她当做没有看到丁蔷,过去草草洗过手准备出去,听到丁蔷说:“你等下。”她手已经触到门柄了,又垂了下来,回身望着丁蔷。

    她没出声,但眼神中的冷意真够让人不舒坦的。

    丁蔷将手中的唇膏收好,放进她那只白金包里,晃着来到索锁面前。包上细碎的钻石光芒也细碎,扎眼的很……索锁却没避开。丁蔷就是有随时随地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本领。她又不是第一回见识。

    她的从容镇定却让丁蔷也不舒服。丁蔷看了索锁几秒钟,细而弯的眉毛在她惨白的脸上忽然间动了动,她开了口:“隔老远就能闻到你身上的骚味。跟你那狐狸精妈一个德行。别以为你搭上了彭家手里就有什么王牌了……彭因坦就是个少爷脾气,不定性的,玩玩你就算了,你别捡个棒槌认了真……奉劝你一句,给你脸的时候乖乖呆着,别乱来。你要敢借着这个人、还有借着什么机会接近义方,我要你好看。”

    索锁冷静地听着丁蔷的这番说辞。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更不激动。只是她上下打量了丁蔷一会儿,轻声问道:“你今天出门前忘了吃药了吧?”

    丁蔷愣了片刻,一抬手就把手里那心形白金包的尖角这端对着索锁挥过来。索锁早料着她会这样,手上动作更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子,就将白金包抓在了手里一回手扔在地上。这包很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音。丁蔷被索锁有力的手掌握住细瘦的手腕子也并没有立即就范,她抿了薄唇使劲一挣,额头脖颈上都青筋毕露,更别提手腕上了。她的力气还是很大,索锁抵住她有点吃力。

    “你胡说八道什么?”丁蔷气息粗重,一对眼睛不但泛红,也湿润了。

    “我胡说八道吗?你这个疯子,可不是我说的。是你丈夫亲口说的。”索锁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着,“你自己的丈夫受不了你,你就赖别人——不准你这脏嘴提我妈半个字。我妈可没招惹你丈夫。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以为谁都跟你们家似的,越是亲近的人越算计?少让我恶心了。”

    索锁说完,顺手把丁蔷往旁边藤椅上一推,让她跌坐在里头。她特意转过身去,重新洗了手。但是丁蔷显然被她激怒了,根本就没有打算到此为止。她听到身后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从镜中看到丁蔷朝自己走来,挥起的手眼看就要拍到她脸上时,她抓起洗手台上那玻璃碗就朝着丁蔷泼过去——大碗清水带着碧绿的水草从头顶浇下来,丁蔷瞬间呆若木鸡。

    索锁把玻璃碗放下来,冷冷地对丁蔷说:“告诉过你别招惹我。”

    她说完转身要走,可就在门打开的刹那,她就觉得一双冰凉的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她呼吸顿时受阻。心一惊,头脑更加澄明,她一边顺势退着一边拉住了丁蔷的手腕子,退到旁边来,看着头上脸上都被浇的湿透的丁蔷,听她恶狠狠地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说!”

    索锁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力气在加大。有那么一会儿她眼前发黑,可是头脑始终保持了清醒。虽然她明知道这个时候继续激怒丁蔷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还是用她清晰的声音说:“我要一切恢复原状。”

正文 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 (九)

    “不可能!”丁蔷的声音低沉而阴狠。

    索锁看着丁蔷的眼睛。喉咙被扼住就像是命门被掐死,可是她并不怎么害怕。哪怕心底果然有一丝的恐惧冒出来,也被她立即打消了……她当然是不会轻易屈服、也不会轻易死去的。

    她微笑着说:“不可能?如果……真像你想的这么不可能,你三番两次找我麻烦……干什么呢?”

    丁蔷的脸色已经由惨白透出了灰,眼睛却是红的。索锁拉着她的手腕子,奋力一挣,不想丁蔷的手纹丝不动。她额头上沁出汗来,口干舌燥、呼吸困难……到此时突然听到外头有人敲门,说的什么听不清楚,只是声音异常熟悉。她只能听到耳边丁蔷沙哑的如同伏地魔般的在重复着“不能让你毁了义方……毁了义方……”

    “义方!”随着丁蔷这一声,索锁的喉咙刹那间压力消失。她伏在水池边大口喘着气。喉咙被扼的久了,难以控制地呕吐起来……她听不清周围嘈杂的声音,只觉得自己人都在飘。她听见有人问她怎么样了,声音又大又响。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她的肩膀,被她拂开。

    她摇头,又摇头。想说句没事,可也说不出口来。只觉得口中又苦又涩,恨不得把苦胆水都吐出来才行……她不住得接了清水漱口拍脸。有人递过来毛巾,她按在脸上。是热毛巾。热气又让她呼吸困难些……她把毛巾放下,看到一旁站着的女子。穿着酒店制服,正有些紧张地看着她,这时候才问她:“小姐,您怎么样?”

    索锁发现洗手间里已经只剩下她们俩,摇摇头。也许她的神色间露出了什么,这女职员轻声说:“刚刚那位女士已经被家人带走了……她儿子在外面等着见您。”

    索锁整理了下衣服,走到门边时深吸一口气。女职员忙过来替她开了门,她走出去,果然看到巩义方站在外面。见她出来,他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索锁也形容不出来自己看到的这复杂到底包含了多少种情绪,但是焦灼、等待、不安都有,也许还有看到她平安无事的欣慰和放松,但是她没有去细想。她着急回到座位上去——她离开应该已经有很久了,彭因坦也许早就等着急了。

    她没有理会巩义方。

    但她从他身边经过,却被他拉住了手。她像触电一般甩开他的手。

    “巩先生,您自重点。”虽然刚刚收到过惊吓,她还是言语清晰。她看着巩义方。

    “对不起。我母亲……”巩义方望着索锁苍白的脸,再想说的话,也难以出口。“对不起。”

    “麻烦巩先生照顾好令堂大人。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我就报警。”索锁说完就走。

    “小锁。”巩义方叫住索锁。

    索锁腿脚有点虚软,明明听到他叫她,却也不能再停下。她担心自己一旦停下,很可能就是倒下……她走回餐厅里,然而在原本该看到彭因坦的位子上,并不见他。

    她突然间有点迷茫而不知所措,左右转着圈子,除了让自己眩晕,毫无发现。

    “彭……彭因坦?”她轻声叫着。

    “索小姐……索小姐?”侍应生站在她身后,声音大的吓了她一跳。她回身看着眼前的人。侍应生忙说:“对不起,索小姐。彭先生的车子在停车场被刮了下,他下去处理了。您没带手机,他怕您着急,给您留了字条……这是字条。”

    索锁机械地接过字条来,坐下来看了好几遍,才把这短短的两行字看明白。她把字条攥在手里,问:“在哪个停车场?”

    她自己都惊讶,这个时候她还能记得这家酒店有好几个停车场。要是没有意外,彭因坦的车子应该停在方便取车的开放式停车场。

    “在露天停车场。彭先生下去有十分钟了。”侍应生说。

    索锁点点头。

    看来今天他们的运气都不怎么好……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彭因坦正因为是和她在一起,才运气不好的。

    这个念头像是一根尖刺,碰了下她的心。

    “结账。”她轻声说。

    “索小姐,彭先生说外面冷,让您在这里等他,不要离开。”侍应生说。

    索锁看了看周围,摇摇头,说:“没关系。”

    “好的。”侍应生答应着,又跟她解释清楚,说这一桌的账,刚刚坐在那边的巩先生一起结了。

    索锁怔了怔,才往巩家那一桌看去。巩义方母子此时当然不会在座,其他几位还在饮茶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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