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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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容华-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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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鸢?”萧容嗤声笑起来,快速上前去逮住她的艳红色的衣袖,使劲摇着,“夏姐姐,是我啊!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你不是……”

    萧容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甩开了手。

    “萧大人认错人了,婢子叫红鸢,不是萧大人的姐姐。”她看着萧容,眼中一片陌生。

    萧容苦笑起来,解释道:“我知道你不是我姐姐,但是你是夏姐姐啊,你是夏如璎啊!”

    “够了!”公子胜突然大喝一声,跨步走上前来,将萧容从红鸢面前推开。

    “容儿。你闹够了没有?”公子胜脸色森白,指着外面,“闹够了就立刻离开!小皇子遇刺的时候只有你在场,当时情况有多危急,也只有你才清楚。皇上要不要处置琴妃,这不该是你的职责吗?回去转告皇后娘娘,本相已经仁至义尽。”

    萧容懵住了,公子胜这是在发火?一向故作温文儒雅的公子胜居然毫无礼数地发起了火?

    萧容不由得想出门去瞅瞅外面,是不是太阳要打东边儿落下了。

    又一想,公子胜这句仁至义尽。是想说他真的再也不想理会朝政之事了?

    萧容一头雾水。正欲上前追问。却不料公子胜退后一步,对红鸢说:“去告诉她,相府不欢迎她。”

    红鸢很听话地上前来,萧容的气势瞬时降到了冰点。

    “夏姐姐……”萧容轻声唤着。甚至带上了乞求。

    萧容不肯相信眼前这个人是什么红鸢,她分明就是夏如璎!犹记得当初将夏如璎送上马车那日,她的脸色虽然略显苍白,还噙着泪水,可是她的眼中是藏不住的喜色,那种终于重获自由的喜悦。

    可如今眼前这个人,她的眼中一片空洞,好似一个已经绝望至极的人。

    听得她木讷地开了口:“你走,相府不欢迎你。”

    萧容心底微微酸起来。她摇摇头,甚至不愿再看眼前这个冷漠的人。

    “公子胜,你究竟给她吃了什么毒药?”萧容开始朝着公子胜吼,几乎失控一般。

    公子胜却嗤声一笑,不予理会。

    萧容再次上前逮住她。“夏姐姐,你一定是受他控制了,我带你走,我会带你走的!”

    萧容说着,挽住她的手往外拉。她一个不稳,就被萧容拉出了好几步。

    “红鸢?”

    公子胜低沉的声音响起,然后她就挣脱了萧容。

    “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姐姐。相爷不欢迎你,你还不赶紧走?”她脸色如冰,好似看着一个极其厌恶的人。

    萧容很受伤地看着她,急得眼眶都红了,“夏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落到他的手里?你告诉我,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萧容想着方才踢门而入所看到的一切,心里猛地抽痛起来,转过身去吼道:“公子胜你这个畜生!你究竟对夏姐姐做了什么?”

    萧容这样问着,自己心底却已经有了答案。公子胜许是给夏如璎下了药,让她忘记了一切,然后就将她收为婢女,还兽性大发地占有了她。

    可是夏如璎嫁入大帅府已经是大错,好不容易出来了,她就应该去找董樊胜才对啊。

    萧容不能看着夏如璎落在公子胜手里,立刻将她护在身后。

    “公子胜,我不管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我告诉你,夏如璎是你不能碰的人!我要将她带走,你休想阻止我!”萧容警告一般地指着公子胜,然后转身去拉住她的手。

    公子胜却依然嗤声一笑,悠然开口问:“红鸢,你真的要走吗?”

    萧容顿住,拉了拉她的手,她却冷漠地抽了回去。

    “萧容,我不走。”

    她的声音带着沉痛和坚定,一字一顿击打在萧容心底。

    原来,她并没有失忆,她还记得她是萧容。

    “夏姐姐你……为什么?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红鸢,你是夏如璎啊!你为什么不跟我走,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公子胜他是不是抓住了你的把柄?他是不是……”

    萧容正欲问,他是不是将董樊胜抓住了,然后逼得你这般。可萧容没机会问出这一句,便觉眼前一花。

    她扬起手,一巴掌打到萧容脸上,清脆响亮。

    “你走。”她依然这样说着,似乎不痛不痒。

    萧容从没想过,夏如璎的手劲居然都能这么大。这一巴掌打得萧容脑中一片空白,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夏如璎已经回到了公子胜身后。

    萧容抽了抽嘴角,还是挺痛,她上前一步,强忍着泪问道:“夏如璎,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被逼的?如果是,你也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啊!”

    她依旧冷然,抬起头,陌生地看着萧容,“我已经不是夏如璎,而是红鸢。你所谓的姐妹情哪比得上相爷?你羞辱相爷,所以我打你。”

    “红鸢?相爷?”萧容抽笑起来,对着她点点头,眼色变得凄迷。

    而夏如璎依旧面色冷然。

    “很好,夏如璎。我不会恨你的,一点也不会!你最让我痛恨的是你面对生死都无所畏惧的样子。所以如果再让我看到你那个样子。这一巴掌。我一定奉还!”萧容颤声吼着,然后转身往外走去。

    听得身后的公子胜低声说着:“你表现得很不错,本相可以考虑让你继续留在相府。”

    然后便是夏如璎的声音:“红鸢多谢相爷。”

    萧容再也听不下去,径直跑出了府。

    无功而返。皇后自然是不高兴的,但是萧容已经确定了公子胜不会再出面帮忙。

    这一次去相府,不仅为夏如璎的事震惊,公子胜也让她觉得很奇怪。

    公子胜整个人似乎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眼中莫名地带着某种恨意,尤其是面对夏如璎的时候。

    萧容躺在凤仪殿偏殿的锦榻上,彻夜难眠。想着夏如璎,想着公子胜,还有董樊胜。以及他们之间的联系。

    借着微弱的月光,萧容摸出夏如璎送给她的那个茜草染缠枝海棠纹锦囊,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夏如璎那温婉的笑脸。

    再碰了碰左脸,还在隐隐作痛。那一巴掌不轻,想来夏如璎是下了狠手的。

    萧容突然觉得很伤心。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锦囊。在这样的力道下,才发觉锦囊内层有硬硬的东西。

    点了红烛,将锦囊打开来,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萧容不死心,硬是将锦囊翻了过来,这才发现那个硬硬质感的来源。

    锦囊的内侧,密密地绣着一个精致的花纹图案,图案中央,是一个精巧的“胜”字。

    看着这个字,萧容呆愣了一阵,随即顿悟。

    看到这个胜字,她本来只会想到董樊胜的,因为这锦囊就是董樊胜给夏如璎的定情之物。可是这个胜字,又让萧容想到那把玉骨扇。

    这个胜,不仅仅可以是董樊胜的胜,还可以是公子胜的胜!

    萧容无力地坐倒在锦榻边儿上,脑海里盘旋着公子胜那张脸。莫非,公子胜就是董樊胜,就是夏如璎嫁入大帅府之前的情人?

    这样的假设让萧容不知所措,也觉得无比可笑。

    公子胜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是那个被打得断掉一只手臂的文弱书生?

    但是目前的状况,也只有这个假设才能说得过去了。

    公子胜?董樊胜?

    还真是天底下最难以置信的笑话!

    可是,如果公子胜真的就是董樊胜,那他为何对夏如璎是那样的态度?为何还故意唤她为“红鸢”,这样一个轻浮而风尘的名字?

    萧容越想越混乱,下决心要好好查查这个董樊胜的底子。

    若是雪翼还在,想查什么人也不过是一句吩咐的事情。可如今雪翼和弟兄们都死在了魏荷语的手里,萧容只得前去求皇后。

    皇后为了琴妃的事情还在着急上火,听得萧容突然提出要查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皇后自然就不乐意了。

    萧容也料到会如此,在皇后还没有出言拒绝的时候,就补充道:“皇后娘娘,相爷不愿出面相助定是有他的为难之处,不如让卑职前去一试,即使受到皇上责罚,也绝不会牵连到皇后和小皇子。”

    皇后听到这儿,顿时喜上眉梢,但还是故作为难地思索了好一阵,最终才道:“萧大人能出面劝说,那必然是名正言顺,毕竟是萧大人将臻儿从刺客手中救下来的。”

    萧容暗想着,这皇后怎么和公子胜同一个腔调?

 第329章 春风得意

    正想着,皇后又问:“至于萧大人所说的那个董樊胜,不知……是萧大人的什么人?”

    萧容瞥向皇后,她眼中的探寻之色让萧容顿生寒意,只得抿抿唇,答道:“他是卑职的故友,是个文人,卑职与他多年不见,因此想打听一番他的近况。”

    皇后这才稍稍放心地点了点头。

    玄棣赐给萧容的死士已经不在,萧容本可以开口向玄棣禀明此事,甚至将魏荷语杀害死士的事实一同禀告。可是萧容并没有这么做。

    玄棣召她入宫,先封她为殿前侍女,后又封为御前侍女,再到如今的御前侍卫长,亲赐金牌御令……玄棣做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萧容知道玄棣不会无缘无故地青睐于她,就好比公子胜所言,她的武功在大内侍卫中顶多也只算是花拳绣腿。

    玄棣是想利用她,这一点萧容十分清楚。可究竟想要如何利用她,萧容还不得而知。

    雪翼和弟兄们固然是对她毫无二心的,可是萧容不敢担保玄棣如若再送她死士,会不会变成完全不同的状况。

    她不敢冒这个险。

    自从上次玄棣大半夜让她前去揉肩捶背,萧容就再也不敢在腾龙殿呆得太晚。甚至于玄棣不传召她,她就借故不去,留在凤仪殿陪着小皇子练武习文。

    眼看着琴妃的事已经快要大事化小,萧容再也躲不过,鼓足胆子前去了腾龙殿。

    胡公公带她进去的时候,玄棣正悠闲地闭着眼小憩,身后立着一个姿容妖娆的妃子,正在为他揉肩。

    萧容瞧着这副样子,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莫非那日她前去为玄棣揉肩的时候,也是这样旖旎的场面?

    想到这儿,她全身就似乎被蚂蚁爬过一般。

    正恶心着,玄棣微微睁开了眼。对着身后的妃子使了使眼色,妃子就恭顺地行礼退下了。

    不知为何,萧容总觉得那妃子的余光在来回地往她这边瞥,她不由得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暗青色侍卫官服,有什么好瞧的?

    正在这时,胡公公也准备退下,还意味深长地瞥了萧容一眼,嘴角竟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

    萧容不由得胆寒。

    “爱卿脸色憔悴,想必昨夜定是没有休息好。”玄棣说着。慵懒的双眼定定地看着萧容。

    萧容倒也不以为意。单膝跪下:“多谢皇上关怀。卑职心有所虑,因此夜里难眠。”

    “哦?说来朕听听。”

    萧容暗喜,脸上却依旧做忧愁状,“如今夏国已灭。已无人敢与北国相争。北国的君王,就是天下的君王,因此北国的皇室血脉是万万不能有丝毫闪失的。”

    大抵是听闻了天下君王这样的美称,玄棣显得愉悦起来,嘴角微翘着,听着萧容继续讲。

    萧容索性放下另一只膝盖,端正地跪下,颔首道:“在北国黎民百姓面前,皇上是九五之尊。但是在妃嫔面前。皇上又是长情的夫君。皇上心爱琴妃娘娘,即使琴妃娘娘犯下滔天大罪,也不忍处罚。可是皇上可曾知晓?正因为皇上如今乃天下君主之尊,皇上的宝座才会被更多人觊觎。皇上龙体康健,并未到退位让贤之期。可是朝野中却始终有些不知好歹之人在蠢蠢欲动。而皇上宽恕琴妃娘娘之举,更是助长了他们的谋逆之心!因此卑职斗胆,恳请皇上挥剑断情丝,严惩琴妃一党,以儆效尤。”

    萧容一口气说完,然后俯下身行大礼。她表面上凛然正气,心却在砰砰跳个不停。她知道,她现在所说的话,才真真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萧容紧贴着地面,耳边是令人窒息的死寂。她暗叫不妙,玄棣听了这些话,定是羞恼了。

    她想着,帝后之间若是能够有半分的恩爱也是好的,可是现实却是玄棣对他的皇后似乎毫无感情可言。否则,也不至于非但不肯复了小皇子太子之位,反而还对犯下大罪的琴妃依依不舍。

    良久,玄棣还是没有开口。

    萧容的心慢慢收紧,甚至开始想着该如何改口,来挽救自己方才的失言。

    “皇上……”她微微抬头,咬了咬牙,接着道,“其实卑职也只是为北国皇室着想……”

    “嗯,朕知道。”

    萧容一怔,玄棣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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