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见之眼之二 曙光乍现 by:拾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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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见之眼之二 曙光乍现 by:拾舞-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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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对那个破娃娃那么好?」
听着高晓甜不以为然的语气,陆以洋回头瞪着她,语气是少有的严厉,「跟小宛道歉!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她又不是自愿变成这样的,你不愿意帮她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说她!」
高晓甜吓了一跳,「你……你那么凶干嘛!是你自己答应帮我的!什么都没做就去帮她我才生气的!」
陆以洋马上反驳回去,「我不是帮你问了戒指的事了吗?你突然说有喜欢的人又不跟我说是谁,一时之间要我去哪里找,我帮小宛把头接起来不用很多时间,你等一下下又不会怎么样,你如果不想等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
高晓甜一时之间无话可回,只是涨红脸瞪着陆以洋。
陆以洋不明白为什么人死了以后的个性会一百八十度转变,高晓甜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女孩子。
他没有再理会她,只是再回过头去研究小宛的颈子,考虑要不要再多缠几圈。
唔……医药箱里好像有绷带……缠上去比较好吧……
他想着,正转身打算开抽屉的时候,高晓甜突然冲过来把小宛的头一把抓起来,然后冲到窗边扔了出去。」你爱玩我就让你玩个够好了!」
「啊——高晓甜——」陆以洋气到极点的回头瞪着高晓甜大吼着。
「啊——」高晓甜却突然尖叫着缩到墙角边去,好似自己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陆以洋愣了下,他什么也没做,不过高晓甜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害怕。
「我,我不会打你啦……不过你这样是不对的……怎么可以把小宛的头丢出去……」
陆以洋深吸了口气,语气平和地开口。
高晓甜只是怯怯地看着他。陆以洋注意到高晓甜被他这么一吓之后,有点不太一样了。
说不太一样也不对,事实上是变回原来的样子了,陆以洋突然恍然大悟,难怪他之前一直觉得高晓甜有哪里不对,现在一比对终于发现了。
高晓甜原本没那么白,现在变回来了,眼睛也是……原本没那么大,然后原本的脸比较圆……
这张脸才是高晓甜的脸,之前那样好像整过型一样。
小宛又开始在教室里撞来撞去,陆以洋忙去拉住她的手,「小宛不要乱跑,我等下就去找你的头。」
「不要去啦!」高晓甜突然大叫了出来。
陆以洋回头不高兴的看着她,「你到底要怎么样嘛!小宛又没得罪你!」
「你说你要帮我的!」高晓甜几乎在尖叫。
「我没说不帮呀!你干嘛不直接告诉我是谁不就简单多了!」陆以洋也觉得要抓狂了。
「你这个笨蛋!我喜欢的是你!是你是你啦!」
哇的一声,高晓甜哭了出来,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上放声大哭。
陆以洋则是愣在原地。他拉着小宛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该上前安慰她还是……
「唔……你、你不要哭啦……」陆以洋抓了抓头,觉得从来没这么感到困扰过。
「小宛你不要动。」陆以洋叮咛了声,然后走近高晓甜面前也蹲了下来。
「那个……我、我很高兴……不过……你突然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陆以洋歪头想了半天,觉得有点闷。
与其说开心,不如说是冲击。她用尽全力喊出喜欢的那种感觉自己还无法体会。
「你不要哭了啦……」陆以洋伸手轻轻摸着她的头。
「……你不喜欢我……」高晓甜抽抽答答的哭着,感觉很伤心。
「……我要是马上说喜欢,你才会觉得困扰吧……哪有人可以马上喜欢上别人的……」
陆以洋抓了抓头很苦恼的回答。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就算知道了能做什么……还能有什么事是做了能让她开心的?
「……你想要我做什么呢?」陆以洋侧着头问她。
「……冥婚,我要冥婚!」高晓甜抬起头来瞪他,满脸的泪痕和不甘心的神情。
「唔……那我要回家问一下我爸妈怎么弄……」陆以洋想了下,「我也没弄过……」
「你是笨蛋喔!随便人跟你说冥婚就好!你那个破娃娃这么说你也会答应吗!你有没有节操呀。」
高晓甜吼了过去。
「……不要再叫她破娃娃了,她有名字,她叫余学宛,她是被人杀死还把头砍下来现在不知道埋在哪里,你这样说她太可怜了。」陆以洋认真地望着她。
高晓甜的眼泪哗地一下又掉了下来,陆以洋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断了线的珍珠,他一下子慌了手脚,「不要再哭了,我不是骂你啦……」
「你这个大笨蛋!我最讨厌你了。」高晓甜大叫之后起身就往墙边冲过去,一下子就消失在墙上。
「高……」陆以洋连名字都来不及叫完,人就不见了。
「啊啊……跑了……我把女孩子气哭了……」陆以洋颓丧的坐在地上。
想着不知道高晓甜为什么会喜欢他,明明没说过几次话,也没什么特别来往的……
女孩子真难懂……
叹了口气,陆以洋敬佩起交过好几个女朋友,每个都对他服服贴贴的易仲璋,但是转念一想,这样对女孩子有办法的学长却喜欢上男人。
男孩子也很难懂吧……
再叹了口气,陆以洋望着真的乖乖不动的小宛,他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走吧,我们去找你的头。」
拉着无头女走在走廊上,他想着不知道春秋回家了没有。
第三次叹气的时候,走出了大楼外,阳光正好探出头来。明亮的光洒在地上,只是跟他的心情恰巧成了反比。


第六章
婉拒了韩耀廷送他,他在清晨独自散步回家。路途有点距离,于是他走了将近两个小时。
他几乎没有这种印象自己走过这么久的路。
早晨的空气不算好,但是屋外的空气和屋内总是不太一样。街上还没有什么人车,他慢慢地的走着,看着,也听着。
推着娃娃车的妇人,心里想的是对孩子的期盼。
上学途中的学生心里只担心今天的考试。
倾听别人的心并不是完全只能听到坏事,他心里明白,而清晨远比深夜来得安静多了,他深吸了口气,试着把自己那道门给关起来。
集中精神慢慢地,慢慢地,于是声音越来越小。
还是……做得到的嘛……
夏春秋微微笑着,看着行道树上稀薄的叶子,看着路边各种建筑物。
就这么走回公司门口,他站在大楼口,抬头往上望,想着自己几乎没有以这种角度看过自家这栋大楼。
深吸了口气,他想该做的还是要做,再这样放纵下去,只会害了他舅舅。
他走进电梯上楼进了公司,也没有理会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也没有人问他为什么昨天就这么不见了,他只是直直走进办公室,然后在进门前对着助理小姐开了口。「请我舅舅来一趟。」
进门用力把自己摔在椅子上,桌上那份文件夹看起来跟槐歆拿来的时候一样,昨天散落满地的照片跟假的一样,他伸手去打开文件夹,一张一张的照片还是能刺痛他的心。
他觉得他已经够累了,把舅舅的事解决了就真的没事了吗?他跟冬海又该怎么办?他能放得下手吗?他离得开这个家吗?
他闭着眼睛,想着自己是不是能有所改变。
没两分钟急速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他只是等着。舅舅不愿意走进这间办公室他知道,舅舅敲门就是要叫他出来,但是今天不行,他等着舅舅开门。
叶致浩没什么耐心,敲了几下见他没反应就开了门,站在门口怒骂着,「春秋你在搞什么,你知道昨天的客人有多生气吗?你老是这种工作态度怎么行!」
夏春秋也没反驳他,「舅舅请您进来吧,我有话跟您说。」
叶致浩呆了下,「有话晚点再说吧,客人马上就要来了。」
夏春秋微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口,对着助理小姐开口,「今天的客人全推掉。」
叶致浩正打算离开,听见夏春秋的话赶忙回身,「你在说什么呀!」
夏春秋只是冷静的回答,「舅舅,请您进来,还是您不敢进来?」
叶致浩脸色有点难看,还是朝办公室走了进去,「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走进办公室后,夏春秋关上门。叶致浩觉得全身都不对劲。
他讨厌走进这间办公室,不管过了几年,这间办公室的感觉仍然像他姑姑还在世的时候。
他很明白这种感觉是心虚。
「好吧,有话快说。」叶致浩坐在一边的长沙发上,没好气的开口。
夏春秋拿起那份文件夹,走向叶致浩对面坐下,「我一向不想干涉舅舅怎么经营怎么做事,公司不管什么事我都交给舅舅决定。那是因为我信任舅舅,所以不管工作多辛苦我都可以忍耐。」
叶致浩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没有搭话。
「原本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不想知道,也不想管,但是……」夏春秋静静的把文件夹放在桌上朝叶致浩推了过去,「槐歆受了委托带来了这个,我不想看都不行。」
叶致浩没有伸手去开,他心里的那份心虚正在扩大,他微微紧张起来。
「槐歆做什么生意的,舅舅应该略知一二,谁委托他的我想不必我说,我只想知道舅舅为什么要这么做。」夏春秋平淡地开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致浩把头别开,不想正面回答。
「那舅舅何不把文件夹打开?」夏春秋只是直盯着叶致浩。
「……这种东西能代表什么……你相信杜家那个小鬼带来的东西胜过我吗?」叶致浩有些发怒地望着夏春秋。
「舅舅,别再这样了,在这间办公室里您还能说谎吗?」夏春秋叹了口气,「奶奶看着呢。」
「别跟我说这种话!」叶致浩一下子跳了起来怒吼着。「你闹够没有!工作都不用作了!你要那么看我不顺眼的话,我可以走!」
「……是您看我不顺眼吧。」夏春秋微微苦笑了起来,「您要是坚持不肯跟我好好谈谈的话,今天不是您走就是我走,您考虑一下吧。」
看着夏春秋认真的神情,叶致浩焦虑了起来,他从来没想过那个听话的春秋会用这么认真坚持的神情跟他说话。
叶致浩坐回发上,语气强硬地开口,「你要我说什么?学校是吧?对,地是我卖的,那又怎么样?公司经营的状况不好,我卖地补亏损有什么不对?反正那所学校也没赚钱,你以为经营公司这么简单吗?你说要走要走的,你走了能什么工作?你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学校也没去,没有学历经历的,你难道能像先人一样去摆摊吗?明明没过过苦日子的人话别说得太满。」
夏春秋居然笑了起来,「舅舅,如果不愁吃穿就是好日子的话,我宁可去摆摊过苦日子,你真的知道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
夏春秋起身把旁边柜子里的帐本全抽出来扔在桌上,「我是没念过书,没学过经营,可是帐本我是看得懂的,我只是不看而已……您以为奶奶的眼睛老花了十几年她是怎么坚持自己做帐的?她的帐是怎么做出来的?」
夏春秋看着叶致浩的眼神带着痛苦,「我十岁就开始帮奶奶抄帐本,十二岁就帮奶奶作帐,您以为我看不懂您叫人做给我看的帐哪里有问题吗?」
叶致浩变了脸色,迟疑着要怎么辩解。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静了一会儿,夏春秋坐下伸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您是怎么把地卖掉的?您是哪里弄来冬海的印鉴?」
不提这一点就算,叶致浩突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他,「你是真不知道还假不知道!」
夏春秋怔了下,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叶致浩在说什么。
「土地、学校全是你的名字!我们叶家的财产全过在你名下!那明明是我们家的!我抢回来有什么不对!我为家里辛苦工作了一辈子!一辈子的青春和生命都耗在这里却什么也没得到……」叶致浩气的脸色涨红指着夏春秋怒吼。
怎么……可能……
夏春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如果叶致浩说的是真的,那能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
为什么……为什么冬海要这么做……?
夏春秋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但现在来说,土地在谁名下不是问题,如果是在自己名下那就能理解舅舅为什么能够轻易卖掉土地了。
他的印鉴、身份证什么文件都放在公司里,方便公司用。
「舅舅,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的,不过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家里的孩子,就算我真的不是,那也不是我的错。」夏春秋极力使自己冷静的开口。
「我有记忆开始就是在家里长大的,奶奶一手把我带大,亲口要我继承,这些都不是假的,我的回忆我的生活都是在这里,您现在说我不是叶家的孩子,那我过去为家里做的一切算什么?」夏春秋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要是知道您一直是这么看我的,当初我不要替冬海继承就好了。我不用受这么多苦,舅舅也不用这么委屈了。」夏春秋说着,真的笑了起来,他的人生就像一场闹剧一样,到头来没有人认同他的努力,他过去所做的—切。
叶致浩没有回答,他当然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只不过是一个连父母亲是谁都不知道,甚至连户籍上的母亲都没见过一面的孩子。但自己始终无法亲切对待他,原本这个家该是他的,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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