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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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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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他像嗜血的魔鬼,硬逞着一时之强,说,姜生,昨夜明明就是你想要的对吧?!你今天又何必惺惺作态?!

    我不看他,本该羞愤难当,我却只是麻木无觉,仿佛,此刻他任何的言语,都不能让我再起波澜。

    我的身体,它已经不属于我。

    我的心,本来已经破碎,这个男人,却给我了最后的残忍。

    我走去酒店大堂,点了餐,慢慢地吃下。

    他就跟在我的身边,依然是嘲讽的眼神,他说,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我告诉你,姜生,你和别的女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我的床伴而已!

    终于,茫然中,我对着他笑了笑,我说,其实*更洋气。

    他气结,只能说,你!

    我说,芒果汁很好喝,你要不要?

    黄昏的时候,我来到了海边。

    沙滩前的悬崖处,是森森的绿意。

    他跟在我的身后,突然开始紧张了,他说,姜生,你不会是……想不开吧?!

    我回头看着他,冷静得可怕。我居然不恨他,不恨他占有我的身体,不恨他*我最后的自尊,我只是对着他笑,然后说,天佑,你看,海真美。

    海风,吹起了我的长发。

    我越是这样,他越是害怕起来。

    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都不害怕呢?

    我站在悬崖上,看着夕阳下的海,它就在我的不远处。

    夕阳的余晖为大海点起了河灯,我想起了那个夜晚,千岛湖上的河灯。

    我等了十七年,爱了十七年的男人,给我放过一串河灯啊——

    千岛湖下有座城,我心里有个女孩叫姜生。

    可如今,我却没有任何理由和勇气,甚至资格,回到他的身边。

    我的身体,它不是我的。

    我的心,它也已经不能自已。

    那么,我还有什么,可以完整地给予?

    我回头,看着程天佑慢慢地向我靠近,冲他笑了笑,说,天佑,对不起。

    他吃惊地看着我,说,你……

    我说,我尝试去爱过你的,只是,因为有了他……

    因为有了他啊。

    我缓缓地回过头,眼前似乎出现了幻影——大海之中,漂过了千岛湖上的那串河灯,还有那个我爱了十七年的男子,他站在海中央,对我微微地笑着。

    我其实是来看海的,我不绝望,也不悲伤,我只是来看海的。

    可是,仿佛被一个魔咒给牵引了,我走入了那片海中,那里有河灯,有他,有笑容,却再也没有悲伤。

    所以,飞身跳下那一刻,我的心,宁静得如同千岛湖的月亮。

    耳边,有风。

    有飞鸟。

    有自由。

    我听到程天佑痛苦的呼唤声,撕心裂肺一般,他说,不要啊!姜生……

89 那我就陪你用七十年忘记

    海风在我的耳边呼啸。

    这一刻,我多么想抱住你,让你不要有恐惧。

    我知道,生,我不是你最爱的人;甚至,死,我都不是那个你希望陪你死的人。

    姜生,坠海这一刻,让我给你说说这些情话好吗?

    那个男人啊,他用十七年让你爱上,那我就陪你用七十年忘记。

    那时候,我们都老了。

    一切纷扰都已不再重要。

    什么最爱?什么唯一?

    都不再重要。

    流年定格了彼此。

    我九十九,你九十一。

    我已经老年痴呆,而你早已头发花白。

    你可以很傲娇地对小重孙说,瞧,你外公那个傻老头追了我一辈子……可外婆的心里啊,一直还偷偷藏着另一个人……

    我不会计较的,老太婆。

    我只会咧着掉光了牙齿的嘴巴笑。

    因为那个陪在你身边一辈子,保护你,照顾你的人,是我。

    可我会吃醋的,老婆。

    虽然已昏昏老矣,分不清眼前的你是我婶还是我妈。

    我会和小重孙一起随地小便,让你着急让你气。

    或者让小重孙推着轮椅上的我,拿着拐棍,找隔壁那个九十三岁了还对你不死心的凉老头干仗决斗。

    如果他的老婆帮他揍我,老太婆,你也要来帮我啊。

    ……

    如果上天能让我们活下去,那么这些小情话,我都要告诉你。

番外1

    【一】

    他坐在酒店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人很静,静得就像是刚从一场大梦中醒来一样。

    原来,她的心,在他那里。

    可笑的是,他自己却一直不知道。

    他还不辞辛苦地飞到这里,想为她做好早餐,想让她感觉到幸福,可到头来,却是面对她在他房中的难堪。

    还要听她亲口告诉自己,她爱的是他。

    他叹了口气,到此结束吧,只要她能幸福,有什么不好的?

    这时,酒店服务生送来了当日的报纸,还有水果。

    他神情落寞,等待着老陈的到来,于是,随手去翻看那报纸,不想,报纸刚翻开,就听到老陈的敲门声。

    他打开门,老陈站在外面,说,先生,我们该去机场了。

    他点点头,放下手中刚刚展开的报纸,收拾起行囊。

    然后,离开。

    【二】

    三亚这座城市的五月,很美。

    海水很蓝,天也很蓝。

    只是蓝得有些悲伤。

    那份被翻开却没有看的报纸,就那样安静地留在了酒店中,等待着阅读到它的人,检阅它的忧伤。

    报纸上,有一版是特大报道——深海浮尸。

    上面写着:20xx年5月4日,亚龙湾海滩,发现两具身份不明的尸体,一男一女,女性尸体背包里有身份证件一张,姓名:姜生。身份证号:xxx……

    【三】

    飞机飞上了万里高空。

    他突然感到隐隐的不安,却说不出什么原因。

    他告诉自己,大概是累了吧。

    闭上眼,再也看不到。

    天空很蓝,如同大海,埋葬了谁的谁。

番外2

    1、人生如戏

    华灯初上,白日里的喧嚣渐渐散去。

    落地窗前,整个城市的浮华尽显眼前,灯影交错,纸醉金迷。

    他走到门前时,略略踟蹰了片刻,还是按下了门铃。

    门铃的声音如同催命符,就像这些天来纠缠他的噩梦——那个叫程天佑的男人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贴在他的脑门上,随时可能枪响毙命。

    这场噩梦,从他取消了印尼之行开始。

    当时,程天恩警告过他,说程天佑在印尼已经埋伏下了暗杀他的人。他是那样高傲地嘲弄了程天恩的警告,可却也不能不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恐惧。

    不愿言说。

    老陈开门,将他迎进来之后,对斜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微微欠身,说,先生……陆先生来了。

    其实,老陈刚刚也愣住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跟凉生通报来人是陆文隽。大哥?很显然凉生会喷他一脸。大少爷?那也依然会被喷,分明就是陆家大少爷和二少爷的意思,凉生还是居于其下。不如就这么不咸不淡毫无感*彩的“陆先生”吧,至于他们两人愿意如何界定彼此的关系……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暗影中,凉生对老陈说,你出去吧。

    老陈离开之后,陆文隽看着黑暗的房间,问,你怎么不开灯?

    凉生说,开不开灯,都是一样的黑。

    陆文隽笑笑,说,也是。

    凉生回头看看他,心里却清楚,他只是应和,并非真懂。

    他此生,都被安排。六岁的魏家坪,十九岁的巴黎,被失忆,从“程”姓……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从无选择的命运。如今,这世界唯一所爱和牵挂的女子,也因为亚龙湾的一场海难,已经忘记了自己。

    不。

    她记得他。

    只是不记得,曾爱他。

    陆文隽见凉生不再说话,便沉默地静立在黑暗中,其实,他也已习惯了黑暗。

    虽然在外界看来,他拥有很多,财富、名声、地位……但那些少年时代的创伤,一旦存在,此生无法豁免。

    他恨他的父亲。

    恨到想摧毁与之有关的一切,比如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个叫凉生的男人。

    但现在,他又不得不前来与他交好——周慕从国外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了他重重一耳光,说,不要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我都不知道!老天长眼!他是你弟!

    他一个趔趄,回父亲以冷笑,说,老天不长眼!你害死了我母亲!老天怎么还不收你回去?

    周慕直接气绝。他年纪渐长,对陆婉婷的愧疚便也逐渐滋生,曾几何时,他恨死这个用包办婚姻毁掉自己一生的女人。

    可这世界,谁不可怜?

    许久之后,周慕对陆文隽说,我此生几经起落,如今已过半百,这次能躲过实属万幸。我不希望我们周家毁在你们两兄弟的手里。

    陆文隽笑,口气有些无赖,说,我们周家?您可真爱给自个儿脸上贴金!我姓陆,他姓程,怎么是你周家?

    周慕本该生气,但这些年早被自己这个儿子搞得毫无脾气,于是换做和他一样无赖的口气,说,甭管你姓什么,你把你的血换掉,皮剥掉,把你的骨头剔掉,筋络断掉……都改变不了你是我儿子的事实。

    陆文隽只觉得胸口被巨石堵住了一般。

    周慕看着他,说,我想告诉你,别算计凉生了,他要是出一点儿意外,周家的钱你一份都甭想!同样,你要是出了意外,周家的钱他也一分都甭想!

    陆文隽没说话。

    周慕继续说,我可不想我们周家和他们程家一样搞得一盘散沙。我眼里没有那么多尊长有序的迂腐观念,不会像程老头子那样,将万千身价只留给一人,我不会让你们俩内讧、互斗,以至于外人得利。

    陆文隽说,我的事儿,你做不了主。

    周慕说,好啊。我的意思是,你们俩最好给我做好兄弟。否则,你医院和公司的所有股份,我都撤出。当然,我的目的不是威胁你,而是想让你知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当然,你也可以无视我的要求。结果就是,你会一无所有。

    如果说,以前不害怕一无所有的话,那么现在,他是害怕的。一无所有,就意味着要手无寸铁去面对程天佑随时可至的报复……自此,夜夜噩梦。

    周慕的话说得很明白,将来的周家,一人做不了主,任何大的决策,都必须有他和凉生两个人的签字,否则,等于零。

    他就是这么狠狠地将这两个人绑在一起。

    很长一段时间的思考后,陆文隽终于敲开了他最不想见的这个男人的门。

    如今,这门里一片黑暗。

    陆文隽说,我来找你,你很意外吧?

    凉生说,我从不意外任何事。

    陆文隽笑笑,心里闪过一丝冷笑,从不意外任何事,呵呵。然后,他说,父亲希望我们两兄弟能团结……

    凉生抬头,冷漠疏离地提醒他,你说周先生?

    陆文隽摊手,说,好吧,周先生。

    一阵沉默后,陆文隽决定打蛇打七寸,直截了当一些说,我听说,三亚程家度假的宅子里,令妹的遭遇很不好……

    凉生站起来,看着他,目光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恨意,他说,我以为男人还是少八卦为好。

    陆文隽继续说,我也听说,弟弟你说过要报复这个伤害了我们姜生妹妹的人!

    凉生看着他,不说话。

    陆文隽说,所以,我们两个人合作,是你唯一的选择。

    凉生看着他,半晌,说,你不会是慈善机构。

    陆文隽坦言,当然不是。父亲说,如果我们俩不团结,周家的财产将跟你我没有半分钱的关系。我不想失去属于我的财富,你不想没有报复程天佑的机会,所以,我们俩必须合作。我们越强大,我们共同的对手才会越渺小……

    凉生看着他,眼神幽暗不见底,缓缓地开口,说,哎,乐导,我们剧组今天还吃盒饭啊?买点儿肯德基呗。

    陆文隽伸过头来,说,随便搞点儿鲍参翅肚就好。我们不是豪门戏吗?吃什么肯德基啊。

    ——卡!

    蜗牛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地不起。

    阿木童鞋踩过乐导的球状身体,蹦了出来,说,凉生童鞋,请你专业一些好吧,你的台词是:我们成交!不是盒饭,也不是乐导。

    凉生说,你知不知道拍这种苦情戏,身体耗能很大啊,我们饿啊。

    陆文隽应声,说,是啊是啊。

    凉生说,你一边儿去!再说,我怎么可能台词是“我们成交”,他……了姜生啊,我擦!我第一个要灭的绝对是他啊!不是程天佑那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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