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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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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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言严肃极了,说,三少爷!您仔细看看后面的照片,如果您有兴致……这里有闭路电视,也可以看到现在小鱼山别墅的一切,当然,如果您不放心,我也可以现在带您去小鱼山别墅直接看!如果您要是不在意的话,我们可以让警察陪我们一起!不过,恐怕得请上北小武先生!

    凉生愣了愣,迅速低头,去翻看后面的照片——地下室里,两具烧焦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他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猛抬头,看着龚言,控制不住地愤怒:你们这是陷害!你们!你们……

    他猛然捂住胸口,直觉呼吸都变得艰难。

    老陈上前扶住他,说,先生,先生。

    龚言看着他,说,三少爷,您言重了!我们这也是打算重装小鱼山时,才发现的。以前,我们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北先生会纵火烧掉小鱼山,看到尸体的时候,我们才明白,怕是北先生觊觎别墅里的财物杀害了我们家的两位雇工,想毁尸灭迹,才纵火烧掉小鱼山。

    凉生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你们的雇工失踪了你们当时会不知道?!这分明就是现在你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无头尸体陷害他!

    龚言看着他,毫无畏惧,说,警察怕不会这么认为,不信,等警察来验尸!绝对和纵火的日子不差分毫!如此丧心病狂的案中案,三少爷!您就是为他请上最好的律师,怕也避免不了他死刑的命运!

    龚言用的是“绝对”,他既然敢这么说,就说明,在纵火案发生当时,他们怕是已经做下了这个夺命的局,就等着某一天,击中自己的要害,死死地拴住自己。

    他越想越惊,只觉得浑身发冷,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龚言看着他,说,我们能做什么!我们只是想将整个程家双手恭恭敬敬地送给三少爷您啊!

    凉生看着他,说,要我拿她来换?

    龚言摇头,说,三少爷您太过言重了。沈小姐是您的,姜小姐也是您的,就连您最好的朋友北小武先生也会平平安安地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您愿意。

    凉生说,你们这是!要我用我最爱的女人,换我兄弟的命。你们!可真残忍!

    龚言,说,三少爷既然如此钟爱姜小姐,不愿享齐人之福,不愿要程家江山,可以不残忍!让北先生领罪就是!说着,他按下了110,然后看着凉生,眸子里是暗夜的光。

    凉生看着他,已经悲恸得说不出任何话语。

    程家啊程家,每一个男人,都如同虎狼,多年前,在他还是一个少年时,那个叫程天佑的男人,也是如此残忍,居高临下地将他和北小武按在眼前,让手下挥着刀,要姜生选择。

    如今,程家的大当家龚言,再次用北小武和姜生,要他选。

    他们三个人,魏家坪草地上那三个小孩子,当童年的他们,圆滚滚地奔跑在魏家坪的田野之上,面对着彼此天真的笑脸,永远不会想到,他们三人的情谊,永远是被某些人拿来残忍考验的。

    少年时,那场残忍的选择,姜生哭着将幸运留给了自己,残忍留给了北小武。

    如今,再临选择,他怎么忍心再次将残忍留给他……

    不同的两个人,却同样地残忍?

    他看着龚言手里的手机,最终,抬手,将它重重地打落地上。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转头,窗外大雨,模糊了她的身影,只是姜生,你如何知道,这一夜,你窗外风雨,我亦风雪满身。

    那一夜,他在车上,缓缓地从水烟楼下,行驶出这座古老的程宅,这夏夜,雨不住地下,竟让人觉得凉意横生。

    他回头,望了一眼,三楼的窗台。

    灯亮着,她是在等吗?

    淋了雨,着了凉,有没有换过衣衫喝过热汤?

    他突然开口,说,停车!

    司机奉命刹住车的那一刻,老陈在副驾驶上,转头,看着他,唯恐波澜再起,他说,先生!您难道想北先生……

    他沉默,唇紧抿。

    最终,他说,走吧。

    他说,去看看北小武吧。我许久都没看到他了。

    其实,在他打掉龚言手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妥协,就注定了要遵从同程家的约法三章——

    一,陪沈佳彤一起去日本。二,与伊元和堂株式会社谈新能源合作。三,未与沈小姐结婚前不得与姜生有任何联系。

    关于最后一条,龚言特意不厌其烦地“嘱咐”,三少爷,别说电话、简讯、见面,哪怕是您递给她一片纸,一个字,您都会让北先生陷入被动的,我保证。

    ……

    回忆痛处,他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响起,所有一切,我会让程家还给我的。他说,一字一顿,我也保证!

    车窗外,大雨倾盆。

    他刚到北小武住处的楼下,碰见了迎面而来的北小武,他急匆匆地下楼,似乎有什么急事。

    看到凉生的那一刻,北小武愣住了,然后咧嘴笑,说,呦呵!这是哪阵风啊!将我的凉生大少爷给吹来了!小庙哪里能容得下您的金身啊。

    凉生看着他,脸色有些白,笑笑,说,你少贫。

    北小武笑,说,我当然贫!你是土豪啊!我说大少爷!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国外待久了,妞太多!纵欲过头!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辜负咱们家姜生!你要是对不起她!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当然,要是咱家姜生不跟你!你也不能勉强她!她说不定喜欢我呢!她要真喜欢我,我就把自己阉了送给她!我得保持对小九的纯洁性不是?嘿嘿!

    凉生看着他,眼睛突然有些红。

    北小武一愣,立刻说,你这表情!是不舍得我……嗯哼……吗?我会想多了的!生少!我们可是生命里有柯小柔的人呐……

    凉生没理他的贫嘴,说,我来其实没什么事。想带你出国旅游一趟!挺好的!你可以收拾准备一下,过些日子……

    北小武抱了抱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大少爷谢谢您!兄弟我真的谢谢您!这旅游你先给我备着!虽然兄弟你从遥远的法兰西而来,不过今儿我真的是没时间!我得先出门一下!回头!我保证!我把自己送您床上去,陪着您好好唠嗑!陪君三天三夜我不下床!

    说着,他就连忙撑着伞跑到了雨幕里,一溜烟小跑不见了。

    只剩下凉生,立在原地,难掩失落之情。

    风雨之中,茕茕孑立。

    这一生,某些时候,我们为一个人付出惨烈代价,他或许并不会知晓。

    我们心怀赴死的悲壮,他却嬉笑以对。

    世事就是这般残忍无情。

    对的人,对的事,却是表错了情。

    老陈撑着伞走过来,说,先生,我们走吧。

    风雨夜幕里,老陈撑的伞下,他眼眸如狼。

    借着雨声喧哗,遮挡住司机的耳朵,他对老陈说,想尽一切办法,将北小武办理出国,要快!

    老陈一愣。他早该想到,这个男人,这个拿着姜生如同性命一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就如此乖乖地束手就擒呢?

    虽不甘愿,老陈还是服从,说,是。先生。

    他从老陈的伞下走出,淋湿的发,燃烧的魂,狭长的眼眸如暗夜之诱,一身风雨肃杀之气,从此之后,佛挡*,神挡杀神!

    是的!

    他不信命,所以,他笃定自己可以找到解决这一切的方法,他想将北小武送到国外,让他不再是程家威胁自己的砝码。

    所以,他假意妥协了这一切。

    姜生是他的命,他宁死也不会丢;但他自己的爱情,不可能将自己的兄弟朋友搭进去去死!

    窗外,冷月如钩。

    许是那场冷雨,他的胸口憋闷越加厉害。

    他与程家虚与委蛇的这段时日里,老陈在办理北小武出国的事情,但是屡屡碰壁,签证被拒。

    他不免咬牙切齿,程家这群狐狸!他早该想到的,当他们挖空心思用北小武做扣的时候,早已切断了他的后路。

    手机上,熟悉的号码,他却不能按出,想说的话,堵在胸口。

    他被搁浅在日本,不知道是伊元和堂株式会社的问题,还是程家在背后使绊子,合约的进展异常缓慢,他难免急火攻心。

    他望着窗外,那弦月,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因为终此一生,兄弟与挚爱,皆不可负!

    所以,他要保住北小武!也要誓死保住他和她的爱情!

218 抵死贪欢

    小院里的芭焦,仿佛在等一场秋雨。

    捧茶对月,小院宽心。

    这是青石上的字,苔痕布满了青石,要看清这些字,还是需要费点心思的。好在,我有这闲工夫。

    夏夜的傍晚,芭蕉越加青葱,遮掩着那青石,也遮掩着那些字,颇有意境。

    女工阿红送来燕窝的时候,我正立在小院里对着芭蕉叶发呆,她将燕窝放在桌子边上,走上来,说,这是宁小姐最喜欢的。真搞不懂她怎么会喜欢这些。

    我回头,看着她。

    她冲我笑,走上前将一条披肩披在我的身上,说,程太太。虽然是夏天,但您的身子刚好些,还是得多注意。

    我笑笑,说,有劳了。

    她也笑,说,宁小姐说您是贵客。我理当好好照顾。说着,她将燕窝捧给我,说,给您调了点儿蜂蜜。你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

    我接过,谢过她,漫不经心地问,程先生常来这里吗?

    她一愣,笑,说,怎么会?程先生是大忙人,我们怎么有机会看到他。这也是托了程太太的福,我这两日才得见。

    说完,她就托词离开了。

    只剩下我,独自站在这小院里,望着几树芭蕉出神,陷入了回忆——

    四天前,我被程天佑安置在这里。

    嗯。准确地说,一周前,发生了一场离奇的车祸,本来昏迷的我,突然回光返照似的醒来,向他求欢、不,是求婚之后,再次昏了过去。

    医院病房里,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

    我并不知道这三天里都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这场导致我昏迷的车祸差点儿导致程天佑和程天恩两兄弟反目成仇。

    金陵在我床边,她看到我醒来的时候,仿佛终于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她说,你醒了。

    八宝也从桌子上跳下来,说,哟,醒了?求婚小能手!

    我刚要起身,程天佑从门外推门走了进来,他一见我起身,忙紧张上前,说,不要乱动。

    金陵看看他,又看看我,笑笑,说,我先去照顾钱至。

    八宝也冲我和程天佑挥挥手,说,拜拜!求婚小能手!

    程天佑习惯性地点点头,忙又摇摇头。

    我的脸微微一红。

    两个人的病房,空气突然凝固到令人窒息。

    眼前,这个眉目俊美非凡的男人,一改雅痞本性,突然拘谨得像情窦初开的小男孩,连手搁在哪里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一刻,两个人,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终,还是他先说话了,他清了清嗓子,说,你醒来就好。

    我说,嗯。

    再次陷入尴尬的静默。

    然后,他再次努力打破沉默,说,饿了吧?我给你去拿粥。

    我说,嗯。然后又摇摇头,我说,我不饿。

    就这样,又一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该说点什么呢?

    ——讲点什么好呢?

    ——怎样开口才显得我不那么像是奸夫呢?你离婚官司我包了!不行!万一她是因为车祸撞到了脑袋怎么办?如此喜上眉梢地破坏人家婚姻显得我就是一品德低下三观全无的公子哥儿……

    ——说出那样孟浪的话,我该怎么补救才有利于形象呢?

    ——或者她只是被钱伯的话给气到了,赌气凉生和沈小姐,我是不是也别把那话当真才好?

    ——他一定觉得我是被他的美*惑不惜代价出轨的无耻*了。真的好丢脸啊啊啊啊啊啊,让我去死一死吧吧吧吧……

    ——看她神色闪烁一定是了。

    ——看他眼神游离轻浮的样儿,一定是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荒唐下去了!程天佑!程总!程大少爷!好好醒醒吧!

    ——不行!不能让他这样认为我!其实我是个好姑娘……

    在这尴尬而玄妙的沉默时刻,门突然被推了开来,钱伯敲门后走了进来,他说,大少爷,二少爷来了,在门外,大少爷要不要……当他看着我们俩古怪的模样,便没再说下去,眸子里满是狐疑的光。

    程天佑忙开口,似乎是想向钱伯撇清,表示你看其实我们俩没什么古怪,他清清嗓子,说,弟妹,其实天恩他……

    我盯着他,突然开口,说,程天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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