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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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鸣]相去甚远-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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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麻醉药不够?”
  “静音,你和樱来接手,我去那边看看……”
  曾经听过的那种颇有气势的女人嗓音在不断说着。
  他有些厌烦地合上眼皮。
  脚下的荒野虚无绵软。
  盛夏的天空鲜活得似乎有金色游鱼来回穿梭。
  树叶投下的影子落在皮肤上有浅浅的灰败颜色,灰色与麦色斑斑驳驳,于是便显得像是被烧伤了一样。
  漩涡鸣人顶着光阴下似乎烧得斑斑驳驳的脸,嘴角竭尽全力下撇,眉毛竭尽全力地竖起。深吸了口气,让氧气填充单薄的胸膛——
  “你这混蛋有病吗?!我就算死了又关你什么事谁要你来救啊你是不是存心要让我在小樱面前出丑?!”
  我就算死了又关你什么事。
  他莫名其妙地就被这句话给刺了一下,却没法像平时一样张口说出恶毒挑衅能把漩涡鸣人气个半死的言辞。
  这句话他反驳不了,所以只是冷哼一声。
  然后他看着鸣人湛蓝而虹膜半径明显大于常人的眼睛,忽然明白那种蓝其实是冷在深处的冰海。他厌恶从这双眼睛里看到的难以置信的神色,就好像根本无法相信他会救他。
  如果说得出口,他想问鸣人为什么不信我会救你。疑问到了嘴边又立刻转向,“不想让我救那你变得比我强不就行了。”
  他没注意到这句话的无理取闹与霸道之处——因为我比你强所以我就是要救你——这根本就不是因果关系。但幸好鸣人只注意那个“强”字去了,否则追问下去他必然解释不清。
  不可久留。他在鸣人发呆时转身便走。
  “佐助君?”
  女孩的声音在远远的背后唤着,光线刺眼起来。
  盛夏的天空光芒聚成一束。
  “佐助君?你觉不觉得疼?需要再加一针麻醉吗?”
  他的脚被胸口逐渐加重的痛觉扯到了踏踏实实的地方。不是虚无的荒野,这种触感是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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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是重症监控室,其实也可以说只是监控室而已。房间呈圆形,墙壁上每隔一米便有圆形的防暴玻璃窗。无论墙壁、地面还是天花板都是由某种坚固的金属制成。
  隔音效果也非常好。但即使如此,漩涡鸣人发火时的大嗓门还是让他听到了断断续续的一些话。
  “你们从没跟我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能干得出偷袭的事!!”
  “任务也要光明正大地……这样算什么……”
  “团藏已经死了!!佐井现在是我们卡卡西班的——”
  “……不管怎样、不管是谁说的……就算是火影……”
  “……我绝对不允许……”
  他撑起身来,透过圆形玻璃窗看见漩涡鸣人穿着病号服的背影。站在鸣人对面的是佐井和另外三个带面具的暗部。
  佐井注意到他的视线,拍拍鸣人的肩膀说了句什么,而鸣人的脊背僵了僵,对其他几名暗部吼了句挺冲的话而后便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没回头看监控室一眼。
  之后佐井对那三名暗部打了几个哑谜般的手势,那三人对望了几眼,扯起兜帽离开。
  滴滴的扫描声和钥匙转动声后,厚重的监控室大门无声打开又关上锁死。
  佐井沉默地坐到他床边的一把椅子上。没有假笑的脸反而更像张苍白面具。气氛莫名地诡异,似乎佐井在等他开口发问,而他也同样在等佐井该说什么说什么。
  结果就这样一同沉默着。
  当晚接班的是那名叫大和的暗部,同样木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到了早上又是佐井来替换。
  除了这两个暗部,来过这间重症监控室的只有樱和卡卡西,甚至火影都不来过问。而鸣人也没有再出现。
  樱给他换绷带时偶尔会说上几句,“佐助君觉得伤口还疼吗?”“饮食怎么样?”“佐助君想吃什么?”话题仅限于此,而他从来不答,于是樱也就不再问了。
  卡卡西来过两次。第一次告诉他斑没有死,这他早已知道,毕竟那时是斑忽然跳起来给了他一刀,卡卡西这么说似乎完全没必要。而第二次来时告诉他鸣人在修炼就更没必要了。
  但听说鸣人在修炼后他越发觉得烦闷。
  手腕上戴着查克拉控制装置,现在哪怕佐井和樱用个简单的忍术都能杀了他,活动范围只限于五十平米的圆形病房,从窗户向外看也只能看到封闭的走廊和看守在外的暗部。
  而漩涡鸣人却自由自在地在空气新鲜的外头修炼忍术,可以肆意地奔跑,可以拉上随便哪个狐朋狗友一起冲进一乐,叫喊着“大叔,来碗味噌拉面!”——在他被木叶的那群人囚禁于病房的时候。
  他的怒火并没有冲着罪魁祸首,而是冲向在看来最无辜的鸣人。把他囚禁在重症监控室是纲手下的令还是上层下的令他甚至根本不在意,却将所有怒火向鸣人爆发。
  是过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的时候,鸣人终于出现在这里,穿着明亮的衣服晃着明亮的眼睛和笑容,递给他一张照片,“佐助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左边这个是你的母亲吧?”
  他看都没看那张照片就一把握成团扔掉,照片从墙上弹到地上的同时他的拳头也撞上鸣人的胃部。
  虽然带着查克拉控制器,但挥出的这一拳尽了全力所以威力与正常水平无二。鸣人向后飞去撞上墙壁,爬起来时吐了一口血。
  他一言不发地等着鸣人还手,鸣人却只是瞬间惯性地露出丁点死倔的眼神,而很快便垂下眼。
  还手啊。还手啊。他咬着牙而心里在怒吼着。
  还手啊。
  还手啊!!!
  漩涡鸣人你给我还手!!!
  鸣人并没有丝毫怒气地远远看向他,牵起有些勉强的笑来,“对不起。”
  对不起。这算什么?可怜一个查克拉都用不了的、被软禁在仇人阵营的忍者?
  鸣人总能煽起他的火气,即使他已经在一场接着一场的生死搏斗中学会了冷静,但鸣人总会让这种冷静崩溃。
  他是崩溃了。
  所以即使脑中明知一切与鸣人无关,身体却已不受控制。
  他的第三拳打落了鸣人的一颗犬齿。
  惨白的碎齿浸在小摊血水里。手指骨骼的阵痛便是被那颗牙齿所撞。
  鸣人仍旧没有还手,只是咕嘟一声似乎咽下了嘴里的血,撑起身来,“佐助,我该走了,你……”
  你之后是什么佐助没有听到,鸣人只是迟疑了一会然后便掩饰尴尬般笑了,走向门口,关门时扬起左手向他挥了挥作为道别。
  空气般站在门边看着这一切的佐井依旧沉默。
  他以为至少佐井会替鸣人还手,但佐井同样没有,甚至阻止的话都没有说。
  他们同样对他近乎包容。
  是他们、对、他。
  他感到被彻底抛弃了一样。就像那时鼬杀了全族的人,不屑地俯视他、叫他愚蠢的弟弟。
  不再认可他的价值,而是告诉他,他连让自己动手的价值都没有。
  他想要看到的不是会向他温柔笑着、说谢谢、说对不起的漩涡鸣人,而是会拼尽全力还手、被他的恶言恶语气到就毫不客气地骂回来、即使被他救了也一脸毫不领情的横样的漩涡鸣人。
  那样至少是把他看作对手而不是一个需要温柔对待的、脆弱的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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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成团的照片在掌心摊平。
  左边是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女子,笑容恬静优雅,右边的红发女子挽着她的手臂咧嘴笑得一脸灿烂。
  他记起这是母亲在时摆在卧室窗台上的几张合照中的一张。其他几张都是母亲和父亲、父母原属小队的、他和鼬小时候的合照,以及全家福。这个红头发的女人他不认识,母亲也从不提及。
  那张笑脸如今看来异常熟悉。
  漩涡鸣人的发色和瞳色像四代目,脸却没有遗传到四代目的帅气,反而越长越像照片里的这个红发女子,而那种傻气、竭尽全力的笑容更是像到了极点。那么她很可能是他的母亲,四代目的妻子。
  他记得鸣人笑的时候还会露出两颗异常尖锐的犬牙,常常还要配上盘腿坐地两手撑在身前的动作,看起来极像只金毛的小动物。具体能比作什么动物不清楚,只觉得是一种幼小而总喜欢龇牙咧嘴吓唬人的动物,犬齿就是它用以攻击和防卫的最佳利器。
  但那两颗犬齿被他打断了一颗。
  那颗牙所留下的空洞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在漩涡鸣人每次大笑的时候显露出来,让风经过。或许也会让漩涡鸣人在每次刷牙、照镜子时,想起曾经有一个打落他牙齿的家伙存在。
  他不知道这些空洞和记忆能存在多久,能扎根多深。
  或许永远不会有他以为的那么深——现在他便已经像是被鸣人遗忘了。
  鸣人再也没有来过这所谓的重症监控室。
  他胸腔被苦无扎下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拆线,不再需要换药,不再需要绷带,最后残留的一点血痂也在某次洗澡时剥落。那里皮肤泛着刚愈合的粉红,然后又渐渐变暗,再发白,变得和周围的皮肤颜色相近。
  重症监控室像牢笼一样困着他,他日复一日地压抑着暴躁和愤恨,蛰伏等待时机,多年来他精通于此。
  鸣人还是没有出现。
  两个月了。
  樱在他拆了绷带之后也同样没有出现,而佐井总是站在窗边涂涂画画,大和被另一个他不认识的暗部替代,那名暗部同样沉默如木雕。
  他已经想清了木叶把他软禁在重症监控室的原因,这恐怕是为了对外界宣称宇智波佐助重伤还未脱离危险期,拖延审判时间。但是为什么要拖延、为什么要给他喘息的机会,为什么佐井会在这里,他宁可不知道。
  或许那几个同盟国为了如何处治他的事情已经吵得翻天覆地,或许斑已经开始行动,忍界也已经被搅得翻天覆地。可他呆的地方就像与世隔绝的岛屿,甚至连一丝暴风丁点骤雨都侵袭不到。外界怎样他无所谓,他有所谓的是这座岛屿是处于仇人的老巢。
  他想杀的、想毁灭的就在周围,他却只能蛰伏等待。
  这才是最残酷的处决。
  第三个月。
  佐井也不再出现,换了个白眼血统的女孩。
  “我是日向花火。”女孩面无表情地向他说完便垂首站在门边。这句自我介绍算是他三个月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了。
  他盯着她的银白眼睛看了许久,无法理解跟宇智波关系不和睦的日向家怎么敢把一个瘦弱如面条的女孩送来他这里。
  但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
  “父亲让我多和你切磋。”花火微微颔首,语气冷冷的,有种和佐井相似的不懂人情世故。
  切磋。
  这个词让他想笑。
  然而日向花火却似乎真的不懂“切磋”的含义,每个清晨来的时候都是一身宽松的武斗服,也并不使用查克拉,仅仅是以柔拳的掌法和他切磋体术。
  “父亲说你拷贝过李洛克的高速体术,又过了这么多年,木叶如今就体术而言或许没人胜得了你。”
  他怔了怔,“李洛克和凯呢?”
  “死了。”花火睁着毫无表情的苍白眼睛回答。“所以我必须打败的人变成了你。”
  像脚下站着的坚固地面忽然抽空,整个人失重下坠。他胸口一沉泛起不祥预感。
  并起的五指擦过耳边带起呼啸气流,面条一样细瘦的女孩筋骨却有着惊人力道。他后退半步侧身挡住她劈向他颈部大动脉的手,反掌握住她的手腕用全力扯过来,完全忘了这是在切磋,“漩涡鸣人呢?”
  花火因这突然袭来问话而愣了愣。
  在她几秒钟的愣怔里他感到胃部隐隐绞了起来。
  “人柱力被监禁了。”
  “什么意思?”
  “五影会议再次通过用监禁的方法保护人柱力。”
  “你们被命令什么也不能对我透露?”
  “没有这种命令。”花火露出一丝少有的困惑,“因为你没有问,所以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
  他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曾经的同伴。相处一年不到。后来他说斩断羁绊。从此各奔前程,背向而驰。
  木叶近几年毕业的忍者不知道卡卡西班原名第七班,不知道佐井其实并不是从开始就是七班的一员。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人人谈之色变的宇智波佐助曾被木叶的英雄漩涡鸣人当作亲兄弟。
  他们的过去其实早被时间和新鲜血液覆盖,积压于大海深处成为化石。
  漩涡鸣人捧着那些化石对他微笑,对他说谢谢或者抱歉。可其实那并不是在说谢谢或抱歉。
  那是在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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