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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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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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越气,张父把凳子踢开,站起来背着手走动,“操||逼的王东强,死前还把借据给偷了,要不是查到银行的记录,我说破天都没人信。”

    黄单问,“爸,你说王东强他是不是被骗了?”

    张父没一点同情心,“说不定。”

    他说起一段往事,十几二十年前有个朋友找他,介绍了一个工程,他信以为真,一头热的栽进去,结果就被骗了几万。

    那时候的几万块跟现在的几万块不是一个概念,张父差点自杀。

    人心险恶,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张父叹口气,“别跟你妈说一个字,不然她会闹翻天。”

    黄单答应了,“爸,你不是说当时你跟贺鹏都借了王东强一笔钱吗?王东强把给你打的借据毁了,那他给贺鹏打的……”

    张父打断他,“这还用说?”

    “王东强肯定要偷就偷两个,不可能留着谁的。”

    他沉吟,“不过,贺鹏兴许把借据那种东西保管的更隐秘,王东强没偷到,贺鹏出事十有**就是他做的,借据偷不到手,就想把人弄死。”

    黄单捏着手指,“贺鹏借王东强的钱打水漂,工程又出事,他应该很急的。”

    张父冷哼,“可不是,那小子心态倒是很好,跟个没事人似的。”

    “再说了,心态好不好的都一个样,王东强家摆明着就是有命没钱,搞不好多上门几次,就闹出人命,倒霉的还是自己。”

    黄单望着虚空一处发呆,话是那么说,可是那种事摊在谁身上,怎么可能跟没事人一样?

    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张父喝口水,把水杯扣到桌上,“志诚啊,爸对不起你。”

    黄单知道中年人的意思,帮不到儿子,家里欠那么一大笔债,结婚的房子是没希望了。

    这些他无所谓。

    黄单找了个借口出去,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是徐警官吗?你好,我是张志诚……”

    j市的候车厅不大,环境卫生也很一般,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烟味,跟一线二线的大城市没法相提并论。

    贺鹏没带什么行李,就一个公文包,他看了一圈,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旁边是两个年轻女孩,坐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她们不自觉的投过去打量的视线,不免有点恶心的蹙了下眉心。

    穿的体面,长的也挺英俊,怎么头发那么油啊?都能拽几滴炒菜了吧,看起来好脏。

    贺鹏天生就是油性体质,身上脸上容易出油,头上也是,他又不是勤洗头发的那种人,所以头上总是油腻腻的,黑到发光。

    察觉两个女孩的视线,贺鹏扭过头,风流多情般的勾唇对她们笑了笑。

    两个女孩害羞的脸一红,没好意思再看。

    贺鹏习惯的调||戏一次,就抖开刚买的报纸看起来,把财经娱乐体育都粗略地挨个翻了翻,他莫名的有些心神不宁。

    妈的,这儿没建机场,他还得先去n市才能坐飞机。

    贺鹏隔一会儿就看手机,往常他觉得时间过的特快,一转眼就到中午了,怎么今天这么慢?感觉过了很长时间,竟然还不到半小时。

    刚出现检票的通知,贺鹏就去那里排队,他一摸口袋,车票没了。

    把公文包和衣服裤子的几个口袋都找了个遍,贺鹏铁青着脸踹了一脚座椅,他急忙跑去买票,紧赶慢赶的买到下一班车。

    贺鹏上了个厕所出来,看见外面站着几个人,他的身形一滞,脸上的表情诡异,“徐警官?你怎么会在这儿?”

    徐伟是赶来的,气息还很乱,他松松领口,“贺工头,你涉嫌一起诈骗案,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还是一贯的温和姿态,此时此刻却比面无表情或者冷漠还要令人可怕。

    贺鹏脸上的笑容僵硬,他抓着公文包的手收紧,“诈骗案?徐警官,你搞错了吧?”

    徐伟抬手,后面的俩人上前,欲要钳制贺鹏。

    这时候正好有人经过,贺鹏一把将人推到那两个警||察那里,他撒腿就跑。

    徐伟慢条斯理的拉开皮夹克的拉链喘气,他也不急着追上去抓铺,还找了个地儿闲闲的点燃一根烟抽。

    贺鹏跑到楼下就发现门外停着几辆警||车,他的身子踉跄一步,知道自己这回插翅难飞了。

    徐伟几人从大楼里走出来时,看到贺鹏被反手扣住压在车门上,脸被压的扭曲,嘴里喷粪般的不停吐着脏话。

    见到徐伟,贺鹏的双眼猩红,青筋暴跳,挣扎的更厉害。

    没可能的,所有的事都随着王东强的自杀结束了,他现在已经全身而退,即将换个城市开始全新的生活,不可能查到他头上的,一定是有人多管闲事。

    “是不是戚丰?”

    徐伟置若罔闻,他拍拍同事的肩膀,“辛苦了。”

    明明徐伟没有回应,贺鹏却更加确定,这整件事当中,戚丰始终都有在暗中参与,可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又或许是在搅浑水,除了他就没别人有这个能耐了。

    不对,还有那个张志诚,对方多次试探他,对他的怀疑就没断过,想从他身上搜查出破绽,还跟踪王东强和周阳,一直都有在偷偷的调查。

    就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我||操||你妈的,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贺鹏狼狈的被押进警||车里,他在心里狞笑,一张脸扭曲起来,戚丰,张志诚,给老子等着,老子要你们不得好死!

67。小卖铺

    不远处的一辆车里; 黄单坐在驾驶座上,戚丰坐他旁边; 俩人都透过车玻璃窗目睹贺鹏被抓。

    戚丰收回视线; “走吧,去吃饭。”

    黄单没动。

    戚丰捏他的腰; 粗糙的手掌滑进羽绒服外套里面; “发什么愣呢; 难不成你想去拦警车,跟贺鹏打个招呼,说声一路顺风?”

    黄单的嘴角抽抽; 他发动车子离开。

    将车站的轮廓彻底甩远了; 黄单转着方向盘,突兀的说了句,“贺鹏手机里的视频是你故意让徐伟知道的。”

    他不是在提问,而是在称述事实。

    起初黄单只是萌生了一个不着边际的猜想; 慢慢的; 他才将那个猜想往男人身上扣。

    戚丰靠着椅背; 眼皮阖在一起; “对。”

    男人的承认在黄单意料之中; 他放慢车速加入流水般的车流当中; 在等红灯的时候说道,“你知道贺鹏对周阳的关注超过其他人; 也清楚他存的是什么心思。”

    “甚至贺鹏对周阳的偷窥你都知道; 你也对他警告过。”

    车里只有黄单不快不慢的声音; “周阳死后,你见徐伟一直没查出什么线索,就自己亲自动手,在那之后便发现了贺鹏手机里的秘密。”

    他顿了顿说,“你给徐伟抛了个根藤蔓,让他顺着藤蔓往下查。”

    戚丰叼根烟,啪嗒按着打火机,一口烟雾从他的唇间弥漫出去,在逼仄的空间流窜不止。

    黄单说,“我有一个问题,王东强是杀害周阳的凶手,这个结果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戚丰抽着烟,他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贺鹏的确对周阳有不正常的心思,不过,他没有杀周阳的动机。”

    “以我对周阳的了解,如果贺鹏对他用强,他一定会闹的厉害,差不多是人尽皆知的地步,之前有次贺鹏摸他的屁||股,他差点就把对方的子子孙孙都给杀光了,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黄单没说话,在红灯亮起后就跟在前面的车屁股后面,缓慢前行。

    “开始怀疑到王东强身上,是在那天中午我跟张瑶去公司找你,发现你被人打晕在草丛里之后。”

    戚丰的面色被烟雾笼罩,“其实那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周阳提前离开了工地,我到小卖铺买烟,发现他不是回的宿舍,那方向是往公司那边去的。”

    “当时我没想那么多,直到我在公司找你的途中,无意间发现了王东强跟周阳的身影,我急急忙忙的找你,就没上去看情况,只是远远的扫了一眼。”

    把烟灰弹出车窗外,戚丰扯扯唇角,眼底有几分自责,如果稍微上点心,或许事情会有另一种结局,“等我事后察觉出不对劲,想要问周阳时,他死了。”

    黄单抿嘴,“你有没有怀疑过我?”

    戚丰哼笑,“怀疑你什么?你几斤几两叔叔清楚的很,鸡都不会杀的小东西。”

    黄单无语。

    不会杀鸡,不会抹鸡脖子的事他是说过,没想到男人还记着。

    戚丰似是看穿他的小心思,“废话,你说的哪句话,哪件事叔叔不都记在心里,跟你说吧,叔叔这一大把年纪了,更年期已经快来了,记忆力也正在衰退,能记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全给你占了。”

    黄单说,“你还不到四十岁。”

    戚丰吸一口烟,夸张的摆出沧桑感,“是啊,叔叔都快四十岁了,哎,岁月不饶人啊。”

    黄单,“……”

    在这几句话之后,车里的气氛比之前要轻松许多。

    过了两个路口,黄单整理着脑子里杂乱的思绪,寻思戚丰在这整件事里面起到什么作用,他又问道,“之前我试探过你,小卖铺被偷的那晚,你是不是也出来过,你没告诉我。”

    戚丰叼着烟,说话时那根烟一抖一抖的,“是出来过。”

    “什么时候忘了,我是起来上厕所的,看到贺鹏鬼鬼祟祟的出去,就跟在了他的后面。”

    黄单一愣,他以为那晚只有周阳出来过,不曾想这里面不止有戚丰的事,还有贺鹏,“然后你看到了什么?”

    戚丰说什么都没看到,他低骂一声,“妈的,不知道哪个孙子在地上拉了一泡,被叔叔给踩到了,害的叔叔找地儿蹭半天。”

    黄单现在的心情难以形容。

    差不多就是你已经聚精会神,做好完全的准备等着精彩环节的到来,结果却因为一泡屎给毁了。

    戚丰吐出一个烟圈,“深更半夜的,我把鞋底蹭干净了,也懒的再去找贺鹏的身影,等我回了宿舍,周阳不在。”

    他没往下说,那时候他并没有过多在意。

    戚丰之所以在周阳死后插手进来,不单单因为他是自己带到这个城市来的,突然就死了,更是死的不明不白。

    还个原因是戚丰在第二天听周阳说起自己去过小卖铺的事,也只是多看了一眼,而没有单独把这件事拎出来询问。

    甚至连贺鹏那里,戚丰都没提过。

    说到底,对于周阳的死,戚丰还是有点怪自己疏忽了。

    周阳比他小了将近二十岁,平时的沟通没有问题,但仅仅在浅层,要是涉足对方的领域,一定会出现很大的分歧和矛盾。

    毕竟非亲非故,凭什么干涉?周阳会反感的。

    戚丰的包容和耐心很少,从前吝啬到谁也不给,现在全捧给了身旁的人。

    黄单过了会儿问,“周阳死的那天把赊的账都还了,还抽好烟好酒,你问过他的钱是哪儿来的没有?”

    戚丰说他问过,周阳打哈哈,说是自己存的。

    他可以理解,人都有不想跟别人分享的事,谁也不例外。

    之后不久,戚丰就想起来周阳死之前说过的话,字里行间都在说,他想做有钱人,过好日子。

    车里安静下来,烟草味肆无忌惮。

    戚丰抽完一根烟就没再抽,他剥了个薄荷糖丢嘴里,拿舌尖裹着吸溜几下,喉咙里凉飕飕的,太阳穴一抽一抽,人清醒多了。

    黄单说,“这些事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戚丰斜眼,“不高兴?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叔叔隐瞒了多少事。”

    黄单垂垂眼皮,不用摸良心都知道自己对男人隐瞒了很多,他的任务,穿越,这都是绝对不能提的。

    算了,不重要的,别想了。

    戚丰见青年沉默,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就靠近点在他耳朵上亲一口,“不生气了啊,叔叔以后什么都跟你说。”

    黄单看着路况,“我没生气,我在想,我心里的秘密比你多,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怕你难过。”

    戚丰一愣,他半响笑出声,“傻瓜。”

    黄单停车等红灯,任由男人捧住他的脸亲,鼻息纠缠。

    那颗薄荷糖从戚丰的嘴里到黄单嘴里,最后又回到戚丰嘴里,来了个三十秒的旅游。

    黄单问道,“那个工程的事,是你透露给警方的吗?”

    戚丰说是。

    黄单猜到了,他给徐伟打了个电话,等于是跟男人想到一块儿去了,过了片刻他追问,“工棚里的麻绳和借据,是你干的?”

    王东强应该把作案工具丢了才是,不可能放起来的,那太蠢了,完全就是给别人发现自己杀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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