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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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村长-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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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老太脸色一变,眼神也闪躲起来。

    旁人不明就里,反来劝朱方氏,“她也是心里发急,不是有意的,你就别跟她一个夯人计较了。”

    朱方氏也知全村人都心情不好,忿忿作罢,拉着地瓜转身回家。

    雨越发大了,铅灰色的阴云沉沉的压着天空。

    村中刚刚跟北田村谈成合作的喜悦荡然无存,反而凝结了一层化不开的愁云。

    在这片山头的另一边,已经有细小的雪珠子落下,打着路边的茶棚劈啪作响。

    开茶棚里的老爷爷端着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送来,殷勤的道,“三位军爷,请慢用。”

    旁边的两位军爷都很好说话,端起面汤就往嘴里倒,吃得很是香甜。唯有坐在上首的那一位,皱眉瞪了那碗闻着就没有半点食欲的面汤,半晌才勉为其难的挑了一筷子。

    可一口下肚,他就吐了出来。然后忿忿吐出一个字,

    “猪!”

    旁边两个吃得唏里呼噜的亲兵浑然不觉,只等吃干抹净,才望着他吃惊,“将军,您怎么不吃?从昨晚赶路到现在,您不饿么?”

    饿也吃不下猪食!

    男人觉得这俩是没救了,冲那老爷爷道,“把你店里的馒头烤两个来,再来碟咸菜。”

    面条实在忍无可忍,馒头应该差不到哪去吧?

    可事实残酷的教育了他,馒头和馒头的差别,也还是蛮大的。

    费劲嚼着粗砺得难以下咽的烤馒头,不觉想起山上女人烤的馒头片。

    每一个都会切得手指头厚薄,再烤得两面金黄微焦,抹上她自制的酱料,一口下去,咸香酥脆。有时,她还会用这样两片馒头,夹上切碎的小菜和炒鸡蛋喂她儿子。

    去砍柴时,男人曾和她儿子交换过一回干粮,当时就觉大恨。

    凭什么这女人看他抹酱也不吱声,给她儿子就偷偷包得那么好?还格外拌了香油,别以为他吃不出来!

    两小兵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家将军,把一个粗糙的烤馒头嚼得咬牙切齿,实在是觉得这世界有点玄幻。

    热乎乎的面条不吃,反啃起干馍,将军的吃苦精神,果然是高山仰止,让人望尘莫及。

    不过李雍很快回过神来,突兀的问,“这回急找我回去,是不是为了征兵之事?”

    征兵?征什么兵?

    俩小兵摇头摇得很整齐,然后一个发现有点傻,赶紧在将军发怒之前,停了下来,“咱们倒没听说要征兵,只是营里紧急召您,好象是京里的消息。”

    李雍微顿,“那八角镇征的什么兵?”

    哈!这事可算问对人了。

    小兵甲也停了下来,抢着道,“那是因为陶家给八角镇的亭长送了礼!足有一千两呢,亏他夫人还想跟我们躲躲藏藏,可看她那天从陶家回来的车轮印就知道,哪里瞒得过我们?”

    看他还洋洋得意,浑然不知将军已在发怒边缘,小兵乙忙讲起件要务,“那天我们在衙门,还看到有人跟着郑夫人去了陶家。那个拉车的大公马,好象就是我们找到将军时,那个马棚中的马。”

    小兵甲傻傻的问,“那就是说,跟去陶家的那对母子,是将军借宿那家的人?可你不跟我说,那对母子尖耳猴腮的,看着就不象好人。”

    他犹自滔滔不绝,对面的小兵乙忍无可忍,敲他一记。没想到将军都起身走了么?

    付了账,赶紧拉着他追赶上去。

    可走着走着,小兵甲憨憨的问,“这路不对啊。这是上潞州的路,可咱们要回同州。将军是不是走错了?”

    小兵乙气得连蠢货都不想骂了,要不是这家伙总爱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才不告诉他,“咱们回同州,也能路过潞州。”

    “那是一条道么?”

    “你跟着走就是,废话这么多!”

    一鞭子抽过去,打得小兵甲的马儿一路飞奔,他没了机会说话,小兵乙的世界终于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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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旧相识

    八角镇,亭舍。

    郑亭长想到了仙人村会来人,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既然收人钱财,就会替人消灾。敞开大门放人进来,一应官府文书列得明明白白。

    “你们可以自己看,这二十年来,仙人村的税赋是八角镇附近六个村庄当中最低的。而今年,你们村交的税赋,除了朱长富和叶氏两家,其余跟往年并无多大区别,所以这回选你们村,来推行这新的征兵制,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他状似无奈又诚恳的道,“我也知道,这对于你们来说,是很吃亏。但怎么办呢?上头就是这样吩咐下来的,我们也只能照章办事。”

    听得他这话,连升等人心中一凉。唯有叶秋,上前拿起账簿,细细看过之后,方才问道,“大人的账簿果然清楚,不过我想问一句,上官这样做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郑亭长道,“自然是想让更多的人,都能发挥所长。贫瘠的土地需要的人少,而出产高的土地,自然需要的人更多。”

    叶秋听及此,才微微一笑,把面前的账簿递还过去,“那么依大人所言,调我们村的人,却是大有不妥了。”

    郑亭长心中一紧,再看一眼那账簿上的数字,确认没有问题,才道,“我知道你想为村里人说话,却不能信口胡说。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你们仙人村的税赋最低。凭什么说官府定的不妥?”

    他把脸一沉,摆出几分官威。“如你说不出原委,今日可要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花裙子吓得连忙把叶秋往身后拉。叶秋却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而是走到郑亭长面前,指着几处数字道,“我们村的税赋虽然最低,但那也是因为我们村田地最少,人最少的关系。不信你看这下河子村,甚至北田村,如果按人均纳税额来算。只怕比我们还要低。”

    什么?

    郑亭长神色一凛,怎么竟叫她钻了这个空子?

    连升等人却是眼睛亮了,他们虽不懂算法,却知道肯定是好事,便追问叶秋,“什么叫人均纳税额?”

    叶秋不介意跟大家科普科普,“意思就是摊到每个人身上,缴纳的税额。”

    连升当即就明白了,“那就是说。我们村虽然总共交的税少,但是摊到每个人的头上,却不是最低的。那就证明我们村的人更勤快,吃亏就吃在没人没地上。如果给我们更多的土地。我们就能种出更多的粮,缴纳更多的税赋,是也不是?”

    叶秋赞赏的一笑。却又摇了摇头,“你这理解是对的。但有句话却错了。”

    她转头看着郑亭长,“我们村前二十年的总纳税额是低了些。可今年的却不低。因为这里,没有加上我和村长两家。如果加上的话,相信今年我们仙人村就算排不到第一,也绝不至于垫底了。”

    花裙子听得着急,顿时呜呜咽咽叫嚷过来。

    一起跟来的董大伯,顿时喊出她,也是众人的心声,“那凭什么?他们也是我们村的人,为什么不加?”

    “放肆!”郑亭长沉下脸的一声吼,还是颇有几分官威。董大伯不敢言语了,但不服之意显而易见。

    郑亭长放在桌下的手已攥成拳头,心中却把叶秋大骂了千百遍。

    该死!本来准备得万无一失,怎么给这个女人一看,处处是毛病?

    微吸口气,他动了动脑筋,才谨慎的道,“不把你们两家的税算进来,是因为你们交的银钱是做买卖得来。这个只能算商税,算不得田地税赋。”

    叶秋低头微微冷笑,她能说幸好上回大个子因为交税之事,跟他们家探讨过一回吗?

    “大人这话就有些牵强了,我们户籍定的是农户,所卖的棉花,也是自家田地出产。而这些棉花,我们卖的是军方,如按照西秦律法,不仅属于田地税赋,而且还应该退还农户一成的税款,当作是卖给军方的奖励。大人,不知我有没有说错?”

    当时交完税后,男人就问她有没有这个退税。朱长富和叶秋想了想,都决定不去捅破这层窗户纸。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只没想到郑亭长敢欺她不懂律法,拿这条来歪掰,那叶秋还跟他客气什么?

    郑亭长掌心有汗出来了,他当然知道这条律法!

    事实上,如果这个税不退,农户还有越级向军方投诉的权利。不必担心官官相护,相反,军方一直很喜欢接这种投诉。

    因为,有油水可捞。

    但在八角镇,从来就没人有机会用过这条法律。可叶秋怎么就知道呢?

    如果一旦她向军方投诉,于他的性命倒是无碍,但不狠狠的放一回血,怕是过不了这一关。

    郑亭长眼睛一眯,迅速做出决断,故作生气的道,“什么?经手的税吏居然没有退你的税?来人呀,去把金求盗叫来,把人拿下。查证之后,如果属实,立即退还叶氏的税款,再将那经手之人痛打二十大板,革出亭舍,永不录用!”

    好狠的心。

    叶秋收起脸上戏谑的笑容,谨慎起来。此人一下手就不给回头路,只怕他是铁了心要把仙人村坑到底啊!

    果然,在发威处理完手下之后,郑亭长故作诚恳的道,“叶姑娘,如果你这回交的是棉花,或许我还能帮你们村说一说。可你交的是钱,我们也早已入库,报上县衙。你们村只交了这么多的粮食布匹,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所以这回,恐怕你们村的征兵之事,是改不了了。”

    董大伯听得懊恼得直捶胸口,如果朱长富在,他还不太好说。可朱长富不在。他仗着长辈身份,就指着叶秋道。“你说你们也是的,卖的什么棉花?要是留着。今日哪有此事?”

    “董大伯你这话就不对了。”连升站出来道,“棉花价钱好,谁家不是拿去卖钱完税?旧年你们家闺女出嫁,还特意种了两亩棉花给她弹被子做嫁妆,后来交税时不凑手,还是找我们家借的钱呢。”

    董大伯无话可说了。

    郑亭长挑了挑眉,趁机和起稀泥,“这事也是无法,谁叫你们村赶上了呢?行了。都回去吧,当兵也是好事。象本官,不也是军伍出身?说不定你们将来也有人能做到我这位置,到那时,只怕你们还要谢谢我今日之举呢。”

    这样给自己贴金?太不要脸!

    叶秋睨他一眼,“可惜我们没大人的好福份,听说大人可是兵家出身,哪是我们这些普通农户能比的?”

    郑亭长脸又黑了黑,明显不悦的道。“妇人家就是这么头发长见识短,贪生怕死的没出息!莫非,你们仙人村的男人也一样?”

    听他这样讥讽,董大伯他们反不好说话了。

    山里汉子。个个骨头硬。都是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的,要是给人当成贪生怕死的软蛋。他们往后还怎么做人?

    董大伯和那几个老人心一冷,就想这么算了。

    可谁知连升气得脸红脖子粗。却是努力克制着脾气,回了话。“妇人头发长,却不一定见识短。叶秋姐就是我除了我娘之外,极敬重的一个女子。我想大人的娘亲应该也是有见识的好妇人,才能教出您这样有出息的好大人。我是没出息,时常想着要能学到我娘的一半就好了,如今还有叶秋姐。至于旁人要不要笑话,我是不怕的。”

    说得好!叶秋心头痛快。

    郑亭长给噎得脸色发青,这话让他怎么答?

    如果连升只提叶秋,他尽可以嘲讽,可他把他娘也搬出来了。如果他说一句,跟着老娘没学头,那就是不孝,会给世人唾骂死。可他要承认,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郑亭长无话可说,讲不了理,便开始不讲理了,“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会逞口舌之利,全都滚出去!”

    对明显不讲理的人,叶秋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大人命我等退下,那我等就退下了。不过还请大人把这回要征兵的人家做个公示,让乡亲们心中有数。否则让大家以为这里头有什么污秽之事,那就不好了。”

    郑亭长怒目圆睁,“你敢威胁本官?”

    叶秋半点无惧,“岂敢?只不过民女天生记性还好,准备待会出去,就将那账薄上的数字一一默下来,贴在床头日日看着。如果全镇六个村的乡亲都是这么被征兵的,民女自然无话可说,可若不是,那民女就要再来找大人问个明白了。”

    连升也道,“我也会记着我家的税。到时要有比我家低的却不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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