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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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村长-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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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不般配的另说,不过此时有这么个人在这里插科打诨,确实是值得叶秋忍耐配合。

    侯亮却是真的有点恼火了。

    他不是让人把这小子扔出去了么?怎么又让他回来?看这意思,似乎还站在门外听了不少话了。那守门的是干什么的,想死不成?

    侯亮这个要怪,真得怪他自己。他自己好色,在军营中养了姬妾。底下人看见,能有不效仿的?

    象颜平楚进军营时遇到的那几个女子。就是他手下召来的青楼女子。

    可若论城中的青楼女子们,有几个不认得又风流又识趣,又招人喜欢的秦彦秦主簿?

    秦彦被人扔了出去,却意外瞧见老相好,递几个秋波,那些女子就知他惹了事,立即过来帮忙了。

    替他打发开了人,又替他引开这里的守卫,是以他秦主簿又摸回来了!

    原担心叶秋吃了亏,回头没法交待,听里面颜平楚也来了,他却是安下心来。只是刚过来,就听着里面情况不好,知他二人应付不来,秦彦赶紧让个跟着妓女的龟公,出去帮他传个信,然后这才进来拖延时间。

    侯亮瞧着这油腔滑调的小子进来就来气,自己的手下还可以回头发落,不过眼前,却要把这浑小子赶过去。

    “秦主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滚!”

    秦彦微微笑了笑,依旧嬉皮笑脸,可眼神中却暗藏着几分冷意,“侯将军,下官虽然不才,好歹也姓秦。您老这么让我滚来滚去,辱到下官不要紧,辱到下官的姓氏却有些难看了吧?”

    侯亮嗤笑起来,“这天下姓秦的人可多了去了!本将军只是让你滚,何谈辱及秦氏之说?如若秦主簿不信,尽可以多滚几回,看有没有人拿此指责本官。”

    这话实在太侮辱人了。

    叶秋都听不下去了,却见秦彦想了想,然后望着侯亮笑了笑,果然屈膝坐地,还穿着官袍,就这么抱头打起了滚。

    叶秋呆了,颜平楚一张脸更加涨得通红。

    他虽还小,毕竟也是个男人。所以更加不能接受,也难以理解,是什么让一个男人肯放下自尊,这样作贱自己?

    难道他忘了,自己身上还穿着官袍,穿着代表朝廷,代表皇家脸面的官袍?

    侯亮放声大笑,似是被秦彦取乐到了。

    可他的笑声越肆意,给人心中留下的屈辱就更深。

    颜平楚如此,叶秋也是如此。

    她虽不知道秦彦为什么要这样不惜脸面的打滚,但她知道,秦彦是在帮她。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叶秋在这一刻,记下他这份人情了。

    “哟,这是干嘛?”门帘很快被再次挑开,是颜修之来了,还带着下属几个文官。

    颜平楚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些丢脸。

    自告奋勇来解决问题,却什么忙也没帮上。少年郎的小自尊,很受打击。

    只秦彦却在奇怪,他才叫人去搬救兵,怎么来得这么快?

    来人没空回答,只瞧见还趴在地上的他,那脸色无比精彩。

    有一个耿直些的,当即就怒斥道,“秦主簿,你这是何故?身穿官服,竟敢作此行径。就不怕我等启奏圣上,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秦彦一脸无辜,答得很快,“侯将军想让下官打几个滚给他看,下官位卑职低,只好听从吩咐。”

    “你!”那人想说什么,可看侯亮一眼。却有些敢怒不敢言。

    倒是侯亮主动挑衅的看众人一眼,“那大人是不是也要告本将军一状,治我个戏弄朝廷命官。有辱皇室血脉之罪?”

    皇室血脉?

    叶秋再看自己刚刚扶起的秦彦一眼,有些难以置信。这痞里痞里的半调子,竟是西秦皇室?

    那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好惨。

    看她一脸的深切同情,秦彦颇有些不自在了。

    颜修之目光如电的扫他一眼,让他更不自在了。

    只听这位老大人淡淡道,“地方监察乃是督邮之责。此事当如何议定,自有人上达天听。我们今日前来,还是先办好自己的事情吧。”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按理说。颜修之这位刺史就有监督地方官员的职责,可西秦这些年官职混乱,明明应该是刺史的职责,偏朝廷又设一督邮来行使监察之责。

    而本地督邮自病故后。便由侯亮暂代。难道他自己还能监督自己。检举自己?鬼都不信!

    颜平楚心中气愤,虽然知道爷爷说这话也是无奈之举,却暗暗下定决心,至少要写封书信,把此事捅到京城里去。

    见众文官不敢生事,侯亮面露得色,这才道,“颜大人来此有何贵干?莫不是派你孙子来看热闹还不够。还得多带几个人来?”

    听他话语里的讥讽之意,颜修之却是丝毫不恼。只道,“倒也不是为此。本官刚刚接到同州公文,称他们那边有些新入伍的士兵不习惯湿地作战,想这个冬天送到潞州来操练操练,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也因如此,才赶得及解了这个围。

    不过这倒是个新鲜事。

    同州那边的驻军历来是西秦军队中数一数二的剽悍,怎么会想着来他们这里?不过侯亮再想想,也就明白了过来。

    若说潞州贫瘠,同州更加苦寒。尤其位置在他们以北,又高又冷,水源稀少。而他们负责防卫的北线,却是草原湿地荒漠交织的离国。

    到了春夏时节,离国气候多变,十个地方会有五个地方下雨。这些下雨的面积虽不大,但一旦下起来,就会出现众多的水泊泥泞,甚至吃人的沼泽。若是开战,鲜少有人愿意冒险到他们国土上去作战。

    偏偏那时候赶上青黄不接,离国最喜欢趁此时机来西秦边境劫掠粮草牛羊。反正抢了也不怕引狼入室,为什么不抢?

    所以同州那边的驻军想拉着队伍过来训练,倒也有些道理。

    潞州既能修渠,附近的野湖就不少。冬天水位低,好多湖泊都露出底下的泥泞,用来训练新兵最好不过。只是没有半分好处,他为什么要给人行这个方便?

    侯亮的小盘算一打,顿时就装出一副忧国忧民样,“此事于军中来说,倒也算是一桩好事。只是没有朝廷旨意,擅自允许别处驻军进入潞州境内,只怕不妥吧?”

    颜修之道,“同州那边也是为了避嫌,所以主动将此事上报给当地府衙,由他们转给本官,再转达给将军。说只要将军愿意行这个方便,就由同州驻军去京中请旨,断不至于给将军惹上麻烦。”

    侯亮眉头一挑,“就算本将军可以行个方便,却也扰民。刺史大人,你觉得呢?”

    颜修之道,“这个本官倒不觉得。公文上说得明白,同州军队过来,一应食宿由他们自理,不过要我们协助下安排场地而已。在本官看来,如果将军也能组织些新军和他们切磋切磋,兴许对双方都有助益。”

    这老狐狸!竟用上了激将法?侯亮不高兴了。

    此时,秦彦又挂上他那嬉皮笑脸的表情,看着侯亮恨不得笑出朵花来,“素来听闻侯将军麾下最是悍勇,到时可全仰仗您带队杀杀同州那帮子驻军的威风,也给咱们长长志气。诸位同僚,你们说可是?”

    “确实,有理。”

    一帐子的文官都憋着气呢,好不容易找着机会,怎么不踩上两脚?

    这下子,侯亮想不答应都不行了。

    “好,那就等同州那边请到了圣旨再说。”

    他在心里已经开始在谋划,要如何阻拦此事了。占不到便宜。还有可能出丑的事,他为什么要做?

    可侯亮却不知,京城如今正在求着同州的某人效力。这样的小小要求。似乎没有被驳回的道理。

    这边事情不情不愿的说定,侯亮心里老大不爽,一抬眼看见颜平楚,顿时就想找回场子。

    “正好,颜大人你也来了,本将军刚刚跟令孙打了个赌。赌这位仙人村的叶村长,明年六月能不能替全村交出一亩地两石粮食。她若是交得出。本将军就既往不咎。她若交不出,本将军就要玉成一桩美事。让令孙纳这位叶村长为妾,报令孙今日对叶村长的一番回护之恩。到时颜大人也不必太客气。随便包个红包,请咱们去喝杯水酒就好。”

    听他旧事重提,颜平楚脸又涨得通红。

    谁答应他了?

    却见爷爷淡然一笑,安抚的看孙子一眼。“黄口小儿说的话也能作数?就算他看上叶村长。自当好生求娶,岂能如此随意纳妾了事?这样吧,如果侯将军真有兴致要赌,不如跟本官来赌。仙人村的叶村长是吧,听说你已经答应明年的缴税额要达到全镇的平均水平?”

    听他出言维护自己这样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子,叶秋心中感动,连忙点头。

    颜修之笑道,“如果此事真给你做成了。往后在潞州推广开来,倒是我们西秦一大盛事。你如今还决定多种一季粮食?可是冬小麦?”

    叶秋见他既明理。还懂农事,更有好感,多说了几句,“是。不过我们仙人村也是第一年种,心里有些没底。”

    颜修之点了点头,“本官查过潞州的农事,这冬小麦的产量便是丰年,也只有每亩两石左右。你们仙人村在那样的高山之上,只怕更难成活。这样吧,你若能种出一石粮食的产量,本官都要嘉奖于你。但你若种不出,本官可就要与你一同受罚了哦。”

    人家都这样替自己争取了,叶秋也绝不含糊,“如种不出,民女愿跟大人一同领罚!”

    “好!”颜修之径直道,“如你种不出,你就陪着本官到侯将军这军营中来,领上二十军棍,你怕是不怕?”

    “不怕!”叶秋瞪着侯亮,到时大不了她把儿子一起带来。

    敢打她?看她家地瓜不咒死这个老流氓才怪!

    颜修之再笑眯眯对属下文官拱一拱手,“到时就请诸位作个见证,不要让老夫逃了去哦。”最后看向冷笑着的侯亮,“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好!”侯亮将桌子一拍,“那就一言为定。”

    二十军棍,想打死人也不是不可以。这颜老匹夫既然拿命跟他赌,他接着就是!

    再睨叶秋一眼,一石粮食?他让她一颗粮食也休想种出来!

    叶秋不管他,总之事情谈定,她就按八角镇的征收标准,只留下五个人,这也是最初商定好的要当兵的五个人。

    只是原想把人拿银子赎回去,他们过来时就没有准备行李被褥。这边到了镇上,叶秋就想去给大家买上一份。

    可是,跟着一起过来的朱长富、连爷爷,还有董大伯,他们三个老人家在商量之后,却是做出一个决定。

    “秋儿,要不这回就我们三个留下,让孝平他们这些年轻汉子回去三个。”

    叶秋吃了一惊,“这怎么行?这边虽不当兵,却也是要挖渠的苦力活。你们年纪大了,哪里受得了这个?”

    可朱长富却是摇了摇头,“那工地我们已经去看过了,他们要挖渠,都是沿着水路走,底下的淤泥全是松的,挖得不累。可家里马上要种小麦了,这个活才更重。”

    连爷爷也道,“如今天天晚上下霜,只怕咱们山上的土冻得才叫硬。想要播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年纪大了,那边使不上力气。不如留下挖渠,给村里多省三个壮劳力,也好把粮食种出来。”

    叶秋坚决不肯,“山里再苦,毕竟有家人照应,要放你们三位老人家在这边,别说是我,就连地瓜都是不会同意的。”

    可董大伯却道,“就是为了孩子,才应该由我们三个老家伙留下来。颜大人宁肯挨棍子,也要替咱们说好话,咱们可不能辜负这样的好官。你回去,领着大伙,好好的把地种好,我们这边,不用你担心。”

    叶秋道,“可你们三位都是老庄稼把式了,要没有你们领着,我们怎么干得来?”

    董大伯苦笑道,“你若明年春上种,大伯还能搭把手。可你这大冬天的种麦子,说真的,大伯一辈子没干过,你让我领着你干什么?”

    朱长富道,“秋儿,别争了。让我们三个留下来,家里多些年轻小伙子才更好行事。”

    他把声音压低,“咱们这回得罪了军里,回头要是我们三个老头子,带着你和裙子回去,只怕路上还会出点子事情。让孝平他们年轻人跟着,更稳妥些。”

    连爷爷手一挥,“行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叶秋急得眼里都含着泪了。

    这些老人家,怎么就这么倔呢?总替晚辈着想,他们怎么就不替自己想一想?

    既然得罪了军里,只怕给他们分的活也会是最苦的。年轻人还能扛一扛,让这些爷爷辈的老人家怎么受得了?

    不行,她得把人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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