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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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美人-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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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你是为何不应?”

    “诚信!既有婚约,便只能她一个妻子。旁人再好,都不能越过她去。”

    这是夏候逸的真心话,慕容祯似明白了过来,勾唇笑道:“说得没错。”蓦地转身。往男客宴会区奔去。

    云罗与慕容祎并肩而行,袁小蝶和郁枫静跟其后。

    “祎,你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慕容祎浅笑醉人,人长得太好看,便是一个笑容就能令人无数女子芳心凌乱,也难怪凌雨裳会如此疯狂。“从洛阳回来后,便跟着宫里的太医学了些医术。”

    “这样啊……”云罗笑着,“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算计了文二小姐,幸好有你,否则一个好好的女子就真的被毁了。”

    慕容祎道:“今日。你救了马三小姐、莫大小姐。”会意的,赞赏的。

    目光相遇,终化成淡浅一笑。

    也许,再多的话语皆是多余。

    用这样的微笑相对,就是最好的语言。

    郑夫人与文夫人回房商议两家儿女的婚事。

    郑二公子抱拳道:“广平王、云五公子。一会儿有诗词会,也请二位不吝赐教,留下墨宝。”

    慕容祎暖声道:“郑二公子请便,我与云五稍后即到。”

    女客凉亭里,有人大叫了一声:“快瞧那边,是广平王和云五公子哦!”

    所有人都引颈瞧来。

    马三小姐与莫大小姐相视一笑,今日是云五救了她们。还叮嘱她们要小心、莫要落单,此刻想来,心里都是暖暖的。

    “广平王,儒雅、潇洒,俊美无双。”

    “云五公子才华横溢,风姿不俗。写的诗词好美。”

    一群小姐顿时叽叽喳喳,劝他们长得好的,赞他们有才华的,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云罗低声对慕容祎道:“其实……我讨厌吟诗赋词,出来便是散心。而写这些东西要看心情,有感而发才是最好的。”

    慕容祎依是微微含笑,“我也不大喜欢。”

    “你不喜欢吗?”云罗像在问,她一直以为他很喜欢这些的。

    慕容祎给了一抹肯定的笑容。

    云罗突然八卦起来,“知道有人给你送了一个绰号。”

    “什么?”

    “仙君。”她扬了扬头,“谪仙之姿,谦谦君子,当如是。”

    二人正说话,慕容祯像一道幽灵,冷不防插句话道:“瞧不出来,阿祎在你心里有这么高的赞誉。”他带着防备地审视着慕容祎,不就是长得好,居然就得赐“仙君”绰号。

    云罗白了他一眼,“知道你的绰号是什么?”

    慕容祯一脸无所谓。

    云罗冷声道:“魔王!邪恶如魔,腹黑如鬼,人见人畏,鬼见鬼怕,魔王是也!”

    慕容祯笑了起来,“他是仙君,我就是魔王?”在她心里,他就这么可恶,“愿赌服输,不要因为打赌输了,就在背后排挤我,就算是魔,本世子也是正人君子,我是魔君。”

    正邪难辩,他也是好人,就算偶尔干点算计人的事,他就不信慕容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几人往年轻公子云聚的案前移去,早有郑二公子摆好了笔墨,一脸恭谨地道:“广平王请!”

    慕容祎笑道:“今儿的应景题目是……”

    郑二公子指着面前的一片荷塘,不算太大,约有半亩地,碧叶莲莲,翠绿动人,再过些时日,定会盛放出朵朵莲花,其间已经有可数的两枝荷莲,正含着小花苞,有蜻蜓穿梭其间。

    云罗轻呼:“以莲花为题?”

    郑二公子道:“不拘诗词,好就行。”

    云罗低应一声,“我的书法着实不算好,广平王的字好,偏我的诗词还入目,今儿我与广平王合作如何?”

    慕容祯朗笑两声,“本世子不懂诗词,你们可别拉我,但我欣赏还是会的,今儿就让我们替你们点评一二。”

    众人谁敢得罪他,当朝两位储君的人选都在这儿,个个都争着巴结呢。

    郑二公子抱拳道:“正求之不得,今日就有劳豫王世子。”

    云罗与慕容祎交换了一个眼神,慕容祎握着笔,“先说词。后定标题。”她轻轻嗓子,用抑扬顿挫的声音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注:引自《一剪梅》北宋?李清照)

    慕容祎落笔之时,与云罗的目光相遇,这是一极佳的词作,那温婉、哀怨如泉流泄,飘入人的耳朵,令人拍岸叫绝。

    众人几乎回不过神来,过了许久,才有人赞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上眉头,却上心头。”

    慕容祎问:“词牌名呢?”

    “《一剪梅》小妹云罗于云宅小荷塘偶作寄情之词。”

    慕容祯转着眼睛,什么意思?在他面前与慕容祎眉来眼去。还说什么“小妹云罗”的话来,云罗不就是她?人虽在他的身边,可她却心心念着的是慕容祎。

    一个有意,一个有情,当他是死人,要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他们俩喜好男风。

    云罗浅然一笑,“广平王请!”

    慕容祎方才回过神来。提笔写了词牌名。

    其间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气度不凡,轻声道:“广平王与云五联手,这首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我们素知云五公子才华不俗,未想令妹也是个中高手,这首词着实精妙。令人回味无穷。”

    云罗看着这人,但觉面善。

    郑二公子道:“这位是江南临安府蔡家大公子蔡世藩。”

    她以前曾在蔡家住过,见过蔡世荃,虽常闻蔡世藩的名讳,却未见过本人。举止得体,生得方颌浓眉,一看就是个磊落君子。

    云罗微微颔首。

    慕容祯道:“云五拿云小姐所作的诗词充数,这可算不得,我来记录,你来作诗,如何?”

    云罗不喜欢填词吟诗,正待推辞,只见其间有人道:“豫王世子说得是,前面那首词万不能作数。”说话的人生怕云罗不晓他的名讳,抱拳道:“在下蔡世荃。”

    电光火石间,云罗便忆起了当年那个半大的男孩。

    如今,也长成了翩翩少年,其容貌在蔡世藩之上,但气度、沉稳又远不及蔡世藩。

    他一声附和,立有人道:“就是,还请云五不吝赐教,再另作一首。”

    云罗抱了抱拳,笑容澹澹,“各位盛情难却,那在下就献丑了。”她正了容色,面对荷塘,轻声诵道:“莲叶如玉花更娇,贴波不碍画船搖;一到薰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

    这一首远不及上一首,颇有应付之嫌,但胜在雅俗共赏。

    云罗心里暗道:幸好熟背的诗词不少,要不然憋不出来,好歹是憋作了一首用作应付。

    慕容祯拿在手里,微蹙双眉:“无论是意境还是诗情,远不及上云罗小姐所作的《一剪梅》。”

    罪恶呀!这首是她自己作的,那一首乃是李清照的作品,她能比吗?如果李清照在世,会不会跳出来大骂。

    云罗一阵抚额,腹部传来一阵隐痛,拉了慕容祎,道:“走!出恭去!”

    慕容祯却认定云罗是厚此薄彼,慕容祎执笔她就全力以赴,轮到他时,就应付了事,然后再开溜逃走。

    慕容祯厉声道:“这首诗不算,回头作首更好的。”

    云罗瞪了一眼,“好不好都这样,当我诗情大发不成,哪有这么多,我快憋不住了。”

    一看就是找推辞,拉上慕容祎去出恭,还不是开溜。

    云罗还真不是寻藉口,拉了慕容祎,让他去瞧里面有没有人,待他出来,道:“没人呢。”

    。。。

172 糗事

    云罗笑着道:“谢了!你帮我守着。”提着衣袍就进去。

    袁小蝶怕出事,亦尾随而来。

    云罗在里面听见袁小蝶说话的声音,大声道:“小蝶,你进来!”

    云罗蹲在里面,拉着苦瓜脸,“怎么办?癸信提前两日,没带桃花纸。”怎么算也要晚两日的,没想今儿就来了。

    有一种江南特造的桃花纸,是官家小姐癸信之时专用的,带着淡淡的桃花香,便得了个名字,唤作桃花纸。

    袁小蝶轻声道:“你别急,我去找郑小姐、郑大奶奶,就说是我……”

    “那你快去。”

    云罗蹲在茅厕里不起来。

    袁小蝶含羞看了眼慕容祎,人家未婚,也不好告诉他,“还烦请广平王继续守着,我去去就回,千万莫让人进去。”

    慕容祎道:“出甚事了?”

    “广平王帮忙守着就是,我尽快回来。”

    袁小蝶扭头就跑。

    慕容祎站在外面,离开不是,进去不是,直急得打转。

    此时,五公子、六公子叽叽喳喳地说笑着过来,后面又跟了两位公子,却是建兴伯、庆丰候的公子。

    慕容祎抱拳道:“现在不能进去,一个侍女在里面打扫呢。”

    六公子盯着茅厕,骂道:“这郑府怎么搞的,这个时候派人打扫,还不得憋死人了。”他双臂一挥,站在那儿道:“里面是谁,赶紧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本公子就进去了。”

    五公子看着慕容祎,这也太奇怪了,他分明瞧着慕容祎跟云罗在一处,怎的就不见人了。

    慕容祎扮出很急的样子,“真不能进去。还有一个婆子在里面呢,不如你们去别处。”

    六公子双手插腰,每次看到慕容祎他就觉得厌恶,“你怎么不去别处。我就要上这个茅厕。”

    慕容祎抱了抱拳,满是恭谨,“听说不知是谁闹肚子,拉得茅厕到处是脏东西,连墙上都喷了不少的粪便,云五公子被恶心去了别处。转与了府中下人,正在里面打扫呢。”这个时候,说得越恶心越好。

    几个人面面相窥,真有这么脏啊,他们可都是贵门公子。要是真脏成这般,还不得恶心得好几日吃不下饭。

    刘三公子道:“罢了,我们去别处,只怕这一时半会儿也清扫不干净。”

    慕容祎温雅笑着。

    待他们走远,方才吐了口气。

    五公子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只觉很是怪异。

    待五公子回到宴席上,小声地走近慕容祯,“大哥,慕容祎守在茅厕门口,神色古怪,不知道在搞什么呢?”

    慕容祯抬头寻觅。不见袁小蝶的身影,也没了云罗的影子。

    夏候逸抱拳道:“属下瞧见袁姑娘跟云五公子去了,刚才瞧袁姑娘神色慌张地去了女客那边。”

    去女客那边作甚?

    慕容祎还守在茅厕外。

    难不成……

    慕容祯心头一沉,径直往茅厕方向移去。

    慕容祎迎了过来,道:“茅厕里很脏,有婆子在里面打扫。且去旁处。”

    慕容祯厉瞪了一眼,“闪一边去!”

    “阿祯,里面真有婆子在……”

    打断慕容祎的话,“她要是在里面蹲半日,你是不是打算就在外面守半日?”

    编理由也可以编个更好的。回头要是郑家人知道慕容祎不让人进茅厕,还不得闹出笑话来。

    慕容祎面露窘容,他是怎么猜到的?难道是袁小蝶说的?

    慕容祯径直往茅厕移去,慕容祎一阵紧张,追了过来,正要阻住,却见他以背对着茅厕,换成了退行,从怀里掏出一叠桃花纸。

    只一刹,慕容祎立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还在猜测云罗是不是闹肚子,居然是……是……

    云罗蹲在粪坑上,就见一人拿着桃花纸递进来,再看那手臂,一张脸顿时就涨红了,这可是在古代,这种事是不能被男人知道的,就算是父兄也不行。

    这一回,她算是把面子丢到姥姥家了,还是慕容祯送的桃花纸啊!

    她厚脸接过。

    云罗尽量麻利地出了茅厕,正要用葫芦瓢盛水洗手,慕容祯冲了过来,“知道自己身子不适,不在府里呆着,跑出来瞧什么热闹?这个时候能碰冷水么?”他掏了自己的汗巾子,打湿了水,“把手擦擦就行。”

    云罗瞪了一眼:“是小蝶告诉你的?”

    “昨儿我瞧你的脸色就有些不对,今晨你的双颊潮红,一看这样子就是癸水来了……”

    云罗捂着双耳“啊”了一声,“登徒子!不要脸!”手也不洗了,汗巾子也不碰,调头就走,没走多远,就见袁小蝶迎了过来,很是意外地道:“公子,你要的桃花纸取来了。”

    云罗咬唇“啊——”了一声,真想找个地缝藏起来,被他们俩撞上她的窘事,更可恶的是慕容祯,干嘛要说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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