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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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美人-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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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郑家的三小姐,郑家人拒绝了,自是瞧不起程大公子胆小性子结巴口才。程夫人觉得自己被骗,闹上了公堂,郑家人不肯退让,竟闹到了大理寺。

    程家要为死去的女儿讨公道,郑家又说自己是清白的。

    张虎道:“郑大小姐许给豫王府的五公子。程家人把郑家人给告了,郑家人不服气。就闹到大理寺了。”

    凌雨裳一时反应不过来,“这……郑大小姐和程大公子都说要订亲了,怎的就许给豫王府的慕容祮了?”程、郑两家结亲,凌雨裳正乐得看一朵鲜花插牛粪,那郑大小姐往人群里一站。不知道抢去她多少风光。

    李豹道:“听人说,是皇上下旨将郑大小姐配给豫王府五公子的。”

    凌雨裳冷哼一声,两家人竟都闹到大理寺,不会将她给牵扯进去吧,只是这么一想,心里有些发怵,“这不会是郑贵妃捣的鬼吧?”

    两名侍卫相视一望。张虎道:“郑府赏花宴的当日午后,郑大小姐就被接入宫中了,三月十四就下了赐婚圣旨。”

    凌雨裳越发肯定,这事儿与郑贵妃脱不了干系,哪有这么巧的事。原以为,郑尚书不过是郑贵妃娘家的族兄。现下瞧来,她还当真是亲厚得紧,竟把郑大小姐接到宫里,还另给她指了一门亲事。

    慕容祮虽不如她的慕容祎,可相貌也还算过得去。虽然胆子也略小些,可不比程家的那个结巴大公子强上许多。只怕郑大小姐这会儿正偷着乐,郑府也是看着自己结了门好亲,才敢这般猖狂,不,幸许郑府人敢与程家人大闹,便是仗了郑贵妃的势。

    凌雨裳这么一想,心里有些慌张。

    李豹也怕这事闹大,要真是有人细查起来,难免不会查到他们两个身上,抱拳道:“郡主还得与大公主服软才好,若大理寺的人查出来……”

    凌雨裳一手拍在案几上,“就凭大理寺,也敢查我娘,敢查我?我看那大理寺上上下下的都不想当官了!”

    李豹垂首,扮成采花贼那事,可有他的份,他可是把事做实了的,张虎是做了,却是做做样子,当然这是他们二人的行事法子不同。低声道:“大理寺这两日正为这事儿心烦,想推案子,也推不开,宫里郑贵妃身边的大总管支了话儿,那话里的意思是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能让郑家担了这骂名……”

    凌雨裳陡然起身,“郑贵妃那个妖妇,我就说嘛,指定是她在背后捣鬼、撑腰,否则就凭郑府刚回京不久的一家子,连程家人都怕三分,哪里敢把事闹大……”她紧握着拳头,“当初,我娘就该把她弄死才好,不敢让她得了势。”

    张虎只不说话,他是照了凌雨裳的意思做,只是造成了那二位小姐失节的假相。就算查下来,他不过是奉命行事。

    最怕的还是李豹,因为张虎没做,他做了,他玷污官家小姐这在当朝是杀头的大罪。“郡主今儿找我们两个来,不知所为何事?”

    凌雨裳只顾着生气,险些忘了大事,回过神来,方道:“你们俩见过栀香那贱蹄子。”咬了咬唇,“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栀香死!”知晓她那么多秘密,就想溜到豫王府六公子身边去——休想!她凌雨裳绝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祸害,“至于大理寺的事,我自会与大公主说,无论如何,我会保住你们。”

    李豹信誓旦旦的抱拳道:“郡主放心,只要栀香一出豫王府,我们就有下手的机会。”

    “不。”凌雨裳吐出一字,“我要她死!就不能让她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要是办不成这事,你们也不必来见我!”

    “属下告退!”

    凌雨裳独自想了一阵,领了桂香往玉凤殿去。

    神宁正一身慵懒地坐在大殿上,微眯着凤眸,见凌雨裳步入大殿,乖巧如昔,举止得体,“女儿给娘亲请安!娘亲万福!”

    神宁半带愤意地道:“不生我的气了?终于肯来见我了?”

    给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今儿一早大理寺的官员就入府,寻了凌德恺说郑府赏花宴上的案子,郑贵妃令身边的大总管逼得紧,要大理寺抓紧查案,要弄个结果出来。

    大理寺卿又顾念着另一头是神宁府的昭宁郡主,想要推脱,偏郑贵妃又留了话“这案子,你们接也得接,不接还得接,否则皇上要这大理寺做什么?大理寺就是维护正义、公道、人心之处,难道因着牵涉到神宁府就不敢接手了?”

    凌雨裳笑盈盈地走近,裣衽行礼,娇笑道:“娘还在生气呢?娘是知道女儿的,打小就喜欢祎表哥,不是气你退亲了么?可娘到底是我亲娘,我是生气,可这心里可没怪过你,有句话不是说得对,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在女儿的心里可跟世观音菩萨一般。”拉着神宁的衣袖,学着小时候的模样,摇摇晃晃地撒起娇来。

    说得这么好听!神宁扯回自己的广袖,冷声道:“为娘还不知道你,定是听说闯了祸,想找我给你挡住。”

    凌雨裳娇嗔地道:“娘,你怎么这样说呢。女儿是真的知错了,这不是气不过,那些人嫉妒我,在我院里埋小人下巫蛊之术么。女儿心里也痛着,从小到大,我都拿她们当手帕之交,视为好姐妹一般,她们个个却在背里笑我、骂我、算计我、害我……”一边说着,满是委屈的眼泪就滑了下来,配上她动人的低泣声,我见犹怜,神宁便是有再多的怒火,此刻看她的可怜样,也不忍再怪她。

    神宁总是期望,能给她一双儿女最好的东西,凌雨裳便如公主般的长大,她的儿子一出生就封了候爵,也是含着金匙长大的娇儿。

    “娘,你一直都说,人若害我,我必十倍还之。女儿可都是照着你的教导来做的,因为我是你的女儿,而你是当朝大公主,谁都不能蔑视皇家,不能轻视公主的凤威……”

    神宁轻叹声“你啊”,伸手拉她在一边坐下,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为娘如何应对这事儿。你爹为了你的事,请大理寺的官员们吃饭喝茶去了。”

    凌雨裳抬手,斥退了左右。

    依扒在神宁怀里,楚楚可人地道:“娘,那日祎表哥因中巫蛊之术犯了疯魔症,后来女儿在自己院里挖出了诅咒的小人,这些事,娘都是知道的……”

    她垂着眼泪,半真半假地道:“女儿原想着寻出那埋下小人幕后人,遣了侍卫去三月二十六日添妆小姐家里查看。没想,她们一个个都在背后骂我、唇我、瞧我的笑话,更有甚者还说‘凌雨裳嫁不了广平王,成了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娘啊,我是你的女儿,是皇上赐封的郡主,岂容她们损毁……”

    让侍卫去查看的事,原是没有的。

    她就是要把这些小姐说得恶毒,说得她们个个都有嫌疑。

    这能怪凌雨裳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心里也苦啊,还被自小交好的小姐们在背后说道,这些个话,便是神宁听了都要暴跳起来,何况是她的女儿。

    。。。

191 不惧

    神宁搂紧了凌雨裳,一脸凤颜越发难看,“她们当真该死!竟如此说你!凌雨裳,你若早些告诉娘,又何至闹出此事来。”

    “女儿也是心疼娘,娘打理府中琐事,又常去宫里探望皇帝舅舅,已经够辛苦了,女儿宁可自己苦些,也不想娘因我的事难过。是女儿丢了娘的颜面,被她们瞧了笑话。女儿觉得对不住娘,心里万分愧疚,哪里还敢告诉娘……”

    看着哭得雨打梨花般的凌雨裳,神宁只觉自己都要暴跳起来。

    明明是那些小姐算计凌雨裳,她们竟敢恶人先告状,说凌雨裳在害人。

    神宁道:“你放心,万事还有娘和你爹。”吞了一口唾沫,眸里却是一抹狠绝,“待你父亲回来,我自与他商议。”

    凌雨裳柔柔地说了句“谢谢娘”,扒在她怀里,轻声道:“好些天没瞧见弟弟了,他在忙什么?”

    神宁想到这事就长叹一声,“学武近来越发不成个样子,骗我说,阿祉每月有几万块的月例银子,我见府里有阿祉三兄弟在,就多给了他一些银子花,没想一拿银子就没影了。”

    因是男孩子,神宁便对凌学武更为放任一些。

    凌雨裳道:“我着人去寻寻吧。”

    神宁道:“许是与阿祉几个在一处。”

    慕容祉兄弟三人谋了官职,如今都老老实实在各处当差,虽然在任上没什么事,但可以领着手下四处转悠,这让五公子、六公子两个真真过足了一把当官的瘾。

    但神宁知道凌学武的去向,贴身小厮回话说,近来迷上了软红楼的头牌玉玲珑,见天的往那里跑,一个劲儿地拿着银子往她身上砸。

    神宁回头又想,不过是小孩子的新鲜劲。等这股劲过了,许就淡了。若是她再阻挠,母子起了冲突,张扬了出去。反而坏了凌学武的名声。倒不如过些日子,再寻他说话,因是男儿,她又觉得,得由凌德恺出面更好。

    母女二人正说着体己话,凌德恺从外面回来了,带着一股子的酒气,有几分醉意。

    一见到凌雨裳面露异色,正待要训斥,却见凌雨裳乖巧可人的上前行礼:“爹爹。你素有胃疼症,怎的又喝这么酒?来人呀,快备养胃汤!”

    伸手不打笑脸人,凌德恺原要训斥的话只得咽下。

    神宁最是护着这双儿女,她骂、她训都可以。就是不许旁人说她儿女半句不是,这里面只也包括凌德恺。还记得十几年前,凌德恺因见凌学武调皮不肯用心读书,就打了几下手掌,这事被神宁知晓了,要死要活的与他大闹了一场。之后,凌德恺再不打骂孩子。连训斥也不能,教养儿女的人事便尽数交给了神宁。

    凌雨裳扶住凌德恺,轻声道:“爹爹,下次可别喝这么酒,胃疼症犯了,娘又敢要担心了。女儿也会忧心得睡不着的。”

    凌德恺扫看着四下,“学武呢?这大白日又跑哪儿去了?”

    神宁笑道:“他就是个闲不住的。改日我与皇上说说,让皇上也给他一个官职,许有了事做,就不四下乱跑了。”搭了把手。将凌德恺扶到大殿上的小榻上。

    凌雨裳见他们有话说,欠身道:“娘亲陪着爹爹,女儿去厨房做养胃汤。”

    凌德恺半醉半醒,“还是女儿好,爹娘小袄袄,凌学武那个混小子……”神宁微挑眉头似要生气。凌德恺将后面的话咽下,摆手道:“大理寺卿那个老滑头,说好请他吃饭,竟没现身,令大理寺少卿告罪说去刑部办公差,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着人。”

    神宁让他半躺着,瞧他样子有五六分的醉意。“大理寺卿不是我们的人。”

    凌德恺醉眼朦胧,“那是豫王党的人?”

    神宁正色道:“这朝中,既非豫王党又非蜀王党的人亦有不少,他是两边都不是,是皇帝的人。”

    凌德恺摇头,“就凭他……也敢和我们斗,看来他是不想做这大理寺卿了。”

    神宁轻叹一声,“满朝文武之中,兵部、刑部都捏在皇帝自个手里来。”

    “那你还让我去?”

    不是让他白跑一趟。

    神宁笑道:“郑贵妃那个蠢货,着人去逼大理寺卿,就能接手这案子。疏不知,大理寺亦得听皇帝的意思。以本宫之见,大理寺卿不会理郑贵妃,也不会理我们神宁府。”

    “神宁,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说程四小姐、韩大小姐、候小姐等人是被凌雨裳害的,无数双眼睛可都盯着呢。”他长舒一口气,“不好办啊!”

    神宁扬着头,挺着丰满的胸/膛,“有甚不好办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囤。不就是这么点小事……”还要再说,竟发现凌德恺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嘴唇蠕动着,“儿女大了不由人,个个都不听话。”他想说:还是学文老实,这么多年就没与他惹出半点麻烦来。

    神宁给他盖上被子,“大理寺卿以为躲就能躲得过。这件案子,还得他接手,只有他接才办得公道。”这家伙在大理寺呆了这么多年,也断了不少的案子,素有“青天老爷”之名。因着这个名声,他哪边也不靠,就靠着皇帝就平安无事,谁也不能拿他怎样。

    大理寺卿的后面是刑部尚书、是皇帝。

    昌隆帝不许人动这两个人,是因这二刚正不阿,行事磊落。

    神宁轻叹一声:“我的驸马,本宫要你去是投石问路,想知道大理寺卿对这案子的态度。”如果坦然接了,反而容易应付。若是不接,她就得另想办法。反是大理寺卿这回避的样子,让神宁有些摸不着头脑。

    夜色中,袁小蝶正在与云罗禀报新打听到的消息。

    “上午,神宁驸马爷凌德恺约见了大理寺卿、少卿等人,大理寺卿一早入宫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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