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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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号-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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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做人妾侍这条路挤进她的圈子,一来世家出身的她根本不会选择这条路,二来她也不可能就为了跟她斗而把自己的终生给毁了!

    所以。这死丫头一定是出事了!

    徐滢想到这里,立刻攀上墙头往里望,果然院里清清静静,廊下连个下人都看不到。更莫说袁紫伊。而后院与前院的穿堂门也关得死死的。

    徐滢退下来。沉吟了下,掏出衙门里的腰牌出来给车夫看:“不瞒大叔说,我是衙门里的探子,日前我接到消息说这里头私下里有人制印子钱,我想进去瞧瞧,大叔可能帮我望望风?”

    车夫本就是在承天门下接的她,听说他是衙门探子哪里有不信的?当场就道:“官人自去便是,小的定当替官人望好风!”

    徐滢称了谢。跟金鹏使了眼色,让他先翻墙进去。然后再接她入内。

    翻墙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踩在马车上再爬上去,也不是全无可能。

    天色将黑,后院里还没掌灯,这会儿入内也没有人发觉。金鹏对于徐滢要翻墙这事还是捏了把汗的,但当他落到地上,准备接住她时看到她利索地上了墙头,然后就攀着墙根儿哧溜下了地,全程没有半点的紧张彷徨,心里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徐滢指着后左侧罩房道:“你去那边,我去这边。小心些,查到情况告诉我。”

    金鹏点头,贴着墙根一点点挪过去。

    罩房只分左右两间,顶多外带了个小次间,根据袁家的人口数量,袁紫伊十有**是住在这个院子。

    徐滢率先找到垂着绣帘的房门下,听听动静,然后学了两声猫叫。

    屋里传来几声悉梭。

    徐滢再猫叫了两声,就有更多的声音传来。她想了想,退到远处廊柱后,捡了块石子打向窗户。屋里的声音更密集了,甚至已经有疑似捂住了口鼻的唔唔声。

    徐滢走到门边,抬脚踹开了门,然后闪到一旁,金鹏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见状贴墙进了去,借着朦胧暮色,赫然便见屋里地板上捆着个人,就光一看正是袁紫伊!

    徐滢上前扯出她嘴里的布头:“这是怎么回事?!”

    袁紫伊深吸了两口气,一面配合着金鹏松绑,一面急急地说道:“先别说那么多,跟我去拿死妖婆卖我的证据!我已经打听出来了,契约文书就藏在她房里的斗柜里!等天黑后牙婆就会来带我走,到时候会付给她银子!你帮我引开前院丫鬟,我去偷!”

    徐滢看看天色将黑,时间并不多了,于是立刻与她出了房。

    许是袁家的对自己的手段极有信心,所以院内没有一个人看守,只是把唯一通向前院的门给锁了。如果没有事先约好的徐滢,倒也的确没有人会来当这个救星。

    于是索性也不走正门,仍是遁原路翻墙出了去。

    墙下守着的车夫见到徐滢主仆带出来个少女,顿时惊呆,徐滢连忙道:“这是被他们押在里头的良家女子,就是她报的讯给我。”

    袁紫伊虽不知道徐滢扯的什么谎,但反应极快地她听到徐滢的解释后立刻凄苦地挤出了两滴眼泪。

    这里三人上了马车,出小巷,到了铺子前,金鹏便听徐滢吩咐去对面买了两桶才熬好的墨汁,进了袁家铺子后对着铺子里的绸缎全泼了过去!

    铺子里自然乱了,纷纷拿着尺子棍子什么的把金鹏追出大街来。

    袁紫伊趁乱进屋,一头扎进了院内。

    徐滢吩咐车夫把车驶到铺子门口,然后下车找来蹲在街角的两个小乞儿,掏了把铜板出来:“你们听我的号令,一会儿我示下,你们就立刻跑去左邻右舍散播消息,就说袁记绸缎铺子的掌柜不在,掌柜娘子的后院走水了,动静弄得越大越好。事办好了,这些铜板就是你们的。”

    乞儿们本就惯于做这种勾当,当即麻溜地起身,围在了徐滢周边。

    铺子里被金鹏引去了大部分人,徒留袁家的和两个伙计在内,周边铺子都渐渐开始打烊,而袁家的尚没动静,应是在等牙婆到来。

    徐滢在树下静站了会儿,就见街口有骡车驶过来,到了绸缎铺跟前渐渐缓下,最终停在徐滢这边的树下。徐滢往树后靠了靠,便见车上下来个红衣翠裳的精瘦婆子,并两个粗壮汉子进了门内。袁家的望见来人,立马就迎出来:“三娘可来了!”

    徐滢回头跟乞儿们打了个手势,乞儿们立刻四散奔走了。

    才走回大槐树下,就见有人骑着马儿带着随从街头走过来,那面容瞅着忒有些面熟。(未完待续。。)

070 我陪大人(求月票)

    等他再近些一看,儒服长衫,面目清隽,双眉微蹙竟然是陆翌铭!

    徐滢两次在外偶遇他,不由留了心眼,借着大槐树藏住了身形。

    陆翌铭带着两名家仆往街尾行去,而方才来时她已看过地形,街尾是个庙庵。

    上次来徐家的时候他口口声声说要准备应试,却连番被她撞见在外走动,这次更是慢悠悠瞧着丁点儿也不着急,他不打算考试了?不考试他又怎么在陆家翻身?而且,这是个死胡同,他去寺庙里又做什么?

    这时金鹏已经潜回来,而很快街头就传来人语声和脚步声,先是两三个,而后是两三群,再然后便是绵延不绝的一长路,她便只好把这事给暂且压心底,将注意力放回眼前事上。

    这一带的房子尽是砖木结构,一家失火极可能绵延一整片,所以要召集人过来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假称失火。

    路氏正准备关门议事,猛地冲出来这么多人涌向她铺子里也是愣住了,但街坊们的目的乃是为了防止火情蔓延到自家,哪里顾得上与她寒暄及求证?当下七手八脚地冲进了前院又冲进了后院。

    路氏虽是认得这些人,但几曾见过这阵仗?顿时腿肚子都吓得筛糠了,好容易逮住个腿脚不灵便的婆子,一问才知道原来不知哪个小没良心的传她后院失火!

    便连牙婆也顾不上招呼,连忙往后院去了。

    徐滢抓着牙婆胳膊。也大摇大摆地跟着进了去。

    众人到底也还理智尚存,知道在别人家里这么样横冲直撞十分不妥,在铺子后面处通往前院的门下停住了。七嘴八舌地唤路氏前来引路。

    路氏连忙冲上去,“我们家没走水!你们快出去!”

    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辩驳起来。

    正吵嚷着,前院里陡然冲出一个人来:“袁家是没失火,他们只是失德而已!”

    众人静下来齐望过去,只见袁紫伊高举着一张文书站在院子里,大声道:“大家都知道这女人是我的继母!你们可知道她是怎么对我的么?从前如何苛薄打骂便不说了,这几日期她趁着我父亲不在。居然伙同了牙婆要把我卖去青楼当窑姐儿!

    “我手里有她跟牙婆亲笔订下的契约,大家有识字的请看!”

    众人俱都大吃一惊,他们都是世代居住在此地的街坊。袁家什么情况哪里会不晓得?听说卖女儿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几十双眼睛瞪时噌噌往袁家女人射过来了!自然也有识字的人上前求证。

    徐滢适时把牙婆往袁紫伊身边一推,说道:“我刚好在前堂发现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袁姑娘口所说的牙婆?”

    没等袁紫伊说话。旁边已有眼尖的人把牙婆认出来了。一个个激动地把手指指到她脸上:“就是她!她就是前面街口专门卖良为娼的郭三娘!这贱婆都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没想到居然又伙同袁家娘子来害袁家丫头!”

    几条准备拿来挑水的扁担齐刷刷往牙婆身上打来,路氏吓得魂都没了,袁紫伊趁乱将她往牙婆身上一推,黑灯瞎火的,谁看见地下躺着几个人,十几条扁担砸下来,两人已只剩抱头鼠蹿的份了。

    袁紫伊等他们打得差不多。又高声道:“感谢各位乡邻同情我这个没娘的孩子,只是继母狠毒如斯。我心里却是踏实不起来了。还请哪位大叔大婶能够替我把保长请过来,让继母能够当着保长与大伙面立个誓,不再伤害摧残于我,也好让我能在家中安稳度日。紫伊定当记住各位恩德!”

    众人没有不遵之理。

    很快保长请过来,听说这事气得肝儿颤。大梁实行保甲制,十户为一保,一家出事九家连座,路氏竟敢私卖继女,罔顾人伦天理,这还了得?自然押着路氏立了誓画了押,袁紫伊同时提出一系列条件,譬如每个月当享有适当的零用钱,以及十八岁前不得将她许嫁等等。

    看在路氏的恶行上,这些都不是问题。

    保长甚至发话等袁掌柜回来还要找他深谈云云。

    袁紫伊可算是一战夺回了应有体面,送走了街坊们,便拉住徐滢往她自己住的房间里来。

    房间十分简陋,但袁紫伊往榻上一坐的那气势却让人以为她住在皇宫里。

    她说道:“好歹这世我们有了个好开始,废话少说,谢字我也免了,只问你,你跟崔家的事儿真不用我帮你?”

    “不是说了不用么。”徐滢也不客气地坐下来,微顿,又道:“不过你要是有心的话,倒不如帮我盯盯一个人。”

    “说!”袁紫伊豪气地道。

    “徐镛的表哥,城中笔墨商陆家的五少爷陆翌铭。”徐滢一字一句告诉她,“他身世有点惨,本身我不该这么做,也不关我的事,可或许是前世斗多了留下的直觉,我总觉他有些不对劲。你帮我查查他的可疑之处然后告诉我。”

    “身世惨?”袁紫伊道:“怎么个惨法?”

    徐滢便把徐少惠的死跟她说了。

    袁紫伊点点头。“这个没有问题。”说完又扬唇一笑:“这袁家铺子迟早得是我的,等我管上了帐,手里有了银钱人脉,干什么都不是问题。”

    “德性!”徐滢瞄了眼她然后站起来:“趁路氏没出来我走了,有什么消息便就徐府外找侍棋。”

    袁紫伊一直送了她出门上车。

    徐滢出去半宿没回来,杨氏替她担足了心,正守着烛台心急如焚,忽听她回来了急忙迎到大门外,上上下下把她全看清楚了才抚着心口安定下来。

    徐滢只称是在衙门里忙点事溥衍了过去,然后想把对陆翌铭的怀疑说上一说,然而想到徐少惠当年那场事故过后,杨氏所受到的冷遇,便又打消了念头。

    翌日准时到了衙门,林威被令停职反省, 刘灏没到,两位经历已经到了。

    宋澈居然也到了,房门大开着,远远地都能见到他在里头走来走去。

    徐滢沏了碗茶进内,顺眼一扫桌面,只见上头正摆着一叠盖了戳的武举免试人名表。心下微动,便就想起徐镛说过想应试的事来。回头一看宋澈在架前翻书,便小心翼翼打开来看了看,好家伙,还没有写字,也就是说还没有敲定人选。

    就是不知道偷一张揣起来能不能行?

    宋澈走过来:“你在这儿干嘛?”

    她连忙退开半步,笑着弯腰:“今儿是下官轮值,不知道大人还有什么差遣没有?”

    “没有!”宋澈瞥了她一眼,冷冰冰地坐下来。

    徐滢仿佛听不到,凑上去忙不迭地去帮他整理桌面,再顺势将那叠纸拿在手里,宋澈眼尖,一把将它们夺过来,锁进抽屉里。徐滢道:“下官在王爷那儿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我管着的。”

    宋澈没理她。

    她敛笑站了半日,见他果然不想理她,就算了。

    回了公事房,心思却还在那叠名额上。其实就算能偷过来也是没有用的,宋澈摆明要亲自选拨这批人,就是偷了也会穿帮,可是不偷的话,这么白眉赤眼地去问他,他能答应么?若是去寻端亲王说情,只怕端亲王也不会理这档子事。

    原本徐镛这两日就能换回她下去,他自己在衙门里,这事由他来操作自然好些。可如今被袁紫伊那一害,这事就只能她来办了。看宋澈最近老忙着往下面跑,这事儿恐怕也快定下来,她如果真要办的话,这几天怎么也得拿下不可。

    这里正愁烦着,衙役忽然进来道:“刘都事呢?”

    她抬头看了看墙上名牌,刘灏还没到,遂回应道:“有事儿么?”

    衙役道:“是佥事大人传他一起出差。”

    宋澈近来连日外出,倒也不奇怪。挥手让衙役出去,她双手撑额沉思了会儿,却是目光微闪,忽然又站了起来,然后飞快地走出公案出了门,又回到了宋澈房里。

    宋澈正在托着下巴吃密饯,被她突然推门闯进来吓了一跳,连忙把口里的蜜汗青梅囫囵咽下去,撒火道:“你干什么?!”

    徐滢笑眯眯到他面前,说道:“大人又要下卫所?”

    “关你什么事!”他红着脸把蜜饯罐子塞进抽屉,晦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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