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她[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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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她[快穿]-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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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生欲让他下意识想往外奔。

    可他却一动不动。

    他反握住她的手,颤颤巍巍地将她护在怀里,就像小时候义无反顾地守护她那样,凑在她耳边说:“我陪你,要死一起死。”

    火光滔天,烟气腾起。

    凤仪殿的这把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

    所有的一切,都被烧个精光。待众人扑灭大火后,才发现殿中央被烧得只剩一副黑焦骨架的刺客。

    内侍监掌事冒死将桃夭夫人救了出来。

    两人逃出来的时候,已是奄奄一息。

    消息传到殷非耳里时,他正空手猎了一头熊,高兴地割下熊掌,准备与众臣豪饮庆贺。

    “禀王上,桃夭夫人遇刺。”

    殷非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你说什么?”

    侍从将话又说了一遍。

    下一秒。

    殷非骑上千里马,甩鞭冲出去,群臣吓得在后面喊:“王上!王上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风簌簌而过,马蹄踏起万千尘灰。

    殷非直奔王城的方向所去。

    脑海一片空白。只有她灿若桃花的笑容。

    怎么会。好端端地,她怎么会遇刺?

    这个女人,她肯定在骗他,勾他回去。

    一定是这样。

    三天的行程,不眠不休,只用了一天半,终是赶回王宫。

    殷非冲到凤仪殿一看,哪里还有半点昔日富丽堂皇的样子,目光所过之处,皆是废墟。

    路上一直憋着不敢想的念头此刻压抑不住地往外冒。

    她是真的遇刺了。

    殷非低吼:“人呢!她人呢!”

    宫人小心翼翼回禀:“桃夭夫人至今昏迷不醒……”

    刚说完,宫人便被一剑刺死。

    众人屏住呼吸,吓得哆哆嗦嗦。

    王上又开始杀人取乐了。

    殷非执剑冲到枝兮所在的宫殿,外面跪了一地的御医。他站在殿门口,忽地不敢迈进去。

    他竟也有害怕的时候。

    怕看见她一睡不醒的模样。

    他甚至不敢问她是不是还活着。

    殷非怔了许久,回过神,终是不敢面对自己的恐惧,光是往里面望一眼,他就觉得心口疼,这股陌生的痛楚与担忧将他整个人缠绕,似藤蔓一般,勒得他呼不过气。

    殷非喘着气问:“是谁干的?”

    立刻便有宫人回话。

    不寿将所有埋伏刺客的线索全部抹掉。只留文夷与邱玉楼招揽刺客的线索。枝兮有过吩咐,要留着邱玉楼慢慢折磨,不能让她死太快。

    不寿便将线索直指文夷夫人。

    文夷夫人尚在殿内与邱玉楼一起庆贺,两人举杯欢饮,“想不到那个刺客还挺机灵的,刺杀不成,竟能想到火烧凤仪殿。”

    邱玉楼笑道:“昨天我偷偷去瞧了,烧得那叫一个好看,可惜那么奢华的一座宫殿,就这样烧没了。”

    文夷夫人一饮而尽,“有什么好可惜的,以后你受宠的时候,还怕没有大殿住么。”

    两人做起美梦,甚至开始算枝兮出殡的日子。

    忽地宫人连滚带爬跑进来,“禀夫人,王上来了!”

    文夷夫人惊住,“王上不是在狩猎吗?怎么就回宫了。”

    邱玉楼反应快,觉得不对劲,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往殿后面躲。

    文夷夫人顾不上喊她,整理仪容就要往前去迎驾。

    刚收拾好,抬眸便望见国君怒气冲冲提剑而来。

    剑上有血,一点点往下滴。

    “是你找人刺杀的邱枝兮?”

    文夷夫人本以为自己不会慌张,想了数千遍的辩解,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哑了一样,又惊又怕。

    等她喘口气准备重新张嘴时,殷非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毫不犹豫一剑刺过去。

    文夷夫人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身体的那把剑,惊恐万分地望着殷非:“……王上……我……我没有……”

    殷非握剑往里再刺一寸。

    年轻君王的面庞冷峻无情,他的声音如清泉流淌,平和宁静地说着残忍的话:“孤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嫌弃地松开剑柄,未曾多看一眼,离去时抛下一句命令。

    灭文夷九族。

    文夷倒在地上,朝殷非离去的方向伸出手。

    屏风后,一直躲着的邱玉楼吓得花容失色,她颤抖地走出来,蹲在浑身是血的文夷夫人身边。

    文夷夫人一把抓住她:“救……救我……”

    邱玉楼咽了咽,抽出她身体的剑,蓦地一下又刺下去。

    文夷夫人彻底咽气。

    邱玉楼跌倒在血泊里,满脑子都是刚才殷非杀人的画面,她安慰自己,没事的,她与邱枝兮同是邱家女儿,要是邱枝兮能活下来,看在家族份上,她也不会置之不理。

    慌乱间,邱玉楼脑海里闪过旧事,一件早已被她遗忘的小事。

    她很快镇定下来。

    是了,她还握着邱枝兮的秘密。如果邱枝兮敢不护她,她就将她的旧事抖出来。虽然所知不多,但是已经足够威胁她。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枕边的女子曾有旧情郎。尤其是像王上这样的男人。

    过去被她鄙夷的事,如今却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邱玉楼松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过早想起旧事,要是早早想起来,指不定她早就拿这个对付邱枝兮,而邱枝兮未必会被她斗倒,留到现在,正好用作救命王牌。

    她悄悄从殿后方的小道出去,一出去就吩咐人告知邱家,不敢再瞒,如实托出自己附和文夷夫人刺杀邱枝兮的事,让邱家早做准备。

    另一边。

    殷非杀完人,恍恍惚惚回到枝兮所在的宫殿,怔怔地望着殿门发呆。

    御医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王上放心,夫人没死。”

    他惊喜地问:“她醒了吗?”

    御医含糊地说:“没醒全,人恢复意识了,可还不能睁开眼。”

    殷非听不懂。

    他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她会活下去吗?”

    御医语气肯定:“会。只要夫人彻底醒过来,就会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说了等于没说。殷非一脚踹开他,深呼吸一口气,往殿里而去。

    越是靠近,他的心就跳得越快。

    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她没死,这就够了。

    等来到她床榻边,他看见她虚弱地躺在那,双眼紧闭,身上还留着被烟熏过的痕迹。

    殷非一下子就怔住了。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心里难受得紧,像是得了一场大病,无药可治,只得绝望地等死。

    他喊:“孤回来了。”

    平时只要他一靠近她,她便会欢喜地跳过来,不知廉耻地吻他,扒他的衣服,她会说俏皮的话,会使劲地讨他高兴,她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明知他来,却没有半点反应。

    她在床笫间放过豪言,即使在棺材里躺着,只要他肯来她坟前,她便是爬也爬起来和他欢好一番后再去见阎王爷。

    如今他人来了,她却爬不起来了。

    可见,她素日说的都是假话。

    殷非捂住胸口,觉得里面一阵阵撕着疼,他缓缓俯下身,眼前朦胧一片,被水气盖住视线。

    殷非伸手一摸。

    不是水气。

    是他的泪。

    殷非闭上眼,将眼泪逼回去,唤她的名字:“邱枝兮,孤来了,你快起来迎驾。”

    寂静。

    静得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他一吓,忙地凑过去,细细听她的鼻息,嫌不够,又贴在她的心口处,听到里面砰砰作响。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声都是她脆弱的生命。

    殷非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学她平时抱他那样的姿势,十指紧握,心贴心,面对面。

    他放柔语气,求她:“你醒醒,只要你快些醒来,以后无论孤去哪里,决不会再丢下你。”

    他说着说着,想起御医说的话。

    要是她醒不过来,他是不是就再也不能逗她哭。

    殷非的声音哽咽起来,他颤着嘴唇说:“邱枝兮,你说过要爱孤的,孤不准你食言。”

第124章 一更

    满殿皆是烛光; 亮堂如昼。过去曾喜爱的黑暗,如今全都被照亮,不留一丝缝隙。

    他知道她入睡的时候,但凡有一丁点光亮; 她就睡不安稳。拔步床厚厚一层曼帷; 为的就是挡住日光。她爱睡懒觉; 白天也要睡上一两个时辰。

    有时候他下朝去看她,专门提了牛角灯照亮她,看她从梦里皱眉酣醒,又气又闷; 向他嗔嗔撒娇。

    殷非望一眼旁边的大红蜡烛。

    点的是她想要的洞房花烛; 整个宫殿皆是光亮一片,可她为何还不醒来瞧一瞧?

    他下意识就要吩咐人将御医拖下去斩杀; 一个时辰杀一个,杀到她醒来为止。

    他暴戾惯了,从不会去想后果,刚要张嘴,忽地想起她素日笑他的话; “每次我晕过去你便要杀一个御医; 迟早有一天全天下的御医都会被你杀光; 到那时候没有大夫看病,大家就都只能等死了。”

    宫人到了跟前; 浑身发颤; 静等他的命令。

    殷非扫一眼满殿跪着的人。无一不惧他的。

    他收回视线; 重新凝视榻上躺着的她。

    他从来不信奉鬼神报应一说,这时候却忽地想要信一信。

    “传孤的命令,即日起,斋戒半月,凡我臣民,皆需为桃夭夫人祈福。”他看向殿外乌压压跪着的御医,薄唇微启:“有能让桃夭夫人早日苏醒的,赏黄金万两,封侯加爵。”

    在殷非治理下的大盛王朝,向来只有重罚酷刑,从未有过赏赐鼓舞的时候。他是天子,征服六国的天子,无人敢反抗。

    猛地听到这么一句,众人纷纷惊呼:“吾王万岁。”

    殷非怔怔道:“不要万岁,只要她能醒来。”

    祈福的王旨一发出,天下皆知宠妃桃夭夫人。

    能令无情冷酷的国君牵心至此,当真是奇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桃夭夫人一人做到了,可见其风华绝代之姿,令人神魂颠倒。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王宫内却是死寂一片。

    国君一连三日都未出现人前。

    桃夭夫人昏迷的日子,身边一应换衣洗漱喂药暖身的细活,几乎全是国君亲自伺候。

    除了御医日常把脉外,无人能近桃夭夫人的身。

    国君不准。

    距离殷非上一次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就只静坐着的日子,已经过去十多年。那一次还是母亲下棺入殓,他在坟前守了半月。

    殷非脱掉鞋躺进被里,他将她温热的身子搂入怀中,低声低喃:“你看,孤已经为你换上你最喜欢的衣裙首饰,如今已是初夏,梅花妆不合时宜,孤为你描了远山黛点了朱砂桃花,你醒来瞧一眼,看看喜不喜欢。”

    他已经快要忘记死亡的痛楚。自母亲死后,便再也没有人能挑动他的知觉。

    他扣紧她,恨不得将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沾给她。

    他素日最喜欢看人被折磨,看鲜活的生命缓缓颓败而亡,可现在却连御医施针都不忍看下去。

    那些针刺进她的肉里,仿佛扎在他的心里,刺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痛裂。

    殷非轻柔地抚过她身上被针扎过的地方,心想,要是扎在他身上该多好。他比她强壮百倍,足以承受一切折磨。

    她这样娇气怕疼的一个人,连苦药都不肯喝,却一下子挨了这么多苦。

    御医说,该做的都做了,只能看她自己的求生欲了。

    求生欲。

    什么是求生欲。他不懂,他只有杀人的**。他连哄人都不会,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唤醒她的求生欲。

    他只好时时陪着她,一刻都不敢离开。

    在她耳边说了一切她可能想要的东西,她还是没有反应。

    “要怎样你才肯醒来?”殷非绞尽脑汁地想,想来想去,最后试探地在她耳边抛出一句:“孤给你孤的爱慕行吗?”

    他第一次说这种话,觉得别扭,却还是继续说:“爱慕不够,就给你命。孤的命给你,好不好?”

    “真的吗?”

    殷非僵住。

    他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下意识屏住呼吸,视线不敢移开,盯住前方,想要再听一听朝思暮想的声音。

    “真的。只要你唤我的名字,我便给你。”

    她喊他:“今舟。”

    语气虚弱,声音依旧娇柔。

    不是幻觉,是真的!

    殷非欣喜若狂地垂下视线,颤抖着抚上她白皙的小脸,她半睁着眼,不太清醒,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昏睡。

    他激动地吻住她的唇,命令:“不准睡,孤不准你睡。”

    她被他吻得又发出熟悉的嘤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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