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她[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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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她[快穿]-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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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寿将碗筷放到一边,不再劝她,绕到她背后,轻轻地替她荡秋千。

    “你想吃什么,我出府去买。”他手上的银子没剩多少,幸好他还可以当衣服,当玉佩,宫里的那身行头都能拿出来当银子,勉强可以撑一段时间。

    “我吃不下。”

    他问:“是因为被贬的事吗?”

    她不说话。

    扶耳站在院外,他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能迈进去。

    她是真的失宠了。

    从云端跌下来的滋味他知道,每日煎熬,生不如死。

    扶耳吩咐随从:“去和夫人说一声,让她好生照料枝兮姑娘,枝兮姑娘在府里的开支用度,一如从前,不许有变。”

    话传到风苏夫人那边,风苏夫人很是震惊。

    扶耳虽为家主,但从未过问后院之事,况且桃夭夫人刚来燕府那阵,扶耳根本都没有出府迎接,匆匆出城,她还以为扶耳不喜枝兮这等嚣张跋扈的女子,是以避之。

    没想到,今日却主动命人来传话。

    风苏夫人问:“他还有说其他的话吗?”

    “没有。”

    风苏夫人舒展眉头,心想,也许是扶耳顾忌桃夭夫人过去的身份,不想闹得太难看,所以才特意命人照拂她。

    小院的衣食住行又恢复成枝兮刚来燕府时的奢华用度。但燕府其他人却开始蠢蠢欲动,尤其是府里的女眷。

    她们都曾是旧燕王室贵女,从小养尊处优,中途受难,性格难免刁钻刻薄,尤其是面对枝兮这种落难的人。

    在她们眼里,她曾是大盛国君的宠妃,享受过原本该属于她们的荣华富贵,她们不敢埋怨国君,就只能迁怒枝兮。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她们很明白这个道理。

    对于院外那些没事找事的燕家小姐,不寿很是警醒。他像一座门神一样,将人全挡了回去。

    但耐不住枝兮自己要出去逛。

    他劝她,她不听。

    “我都好几日没出过院子了,再这样下去,迟早得闷坏。”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外去,还不许他跟着,“你在屋里等我,我要一个人出去逛逛。”

    他刚要开口说不好,就看见她可怜兮兮的眼神,只得将话往肚子里咽,苦涩至极说了声:“好。”

    他怕她出门被人欺负,拿出把匕首塞到她手里,“防身。”

    她笑道:“我要是失手杀了人,你来负责任啊?”

    他点点头:“我扛。”

    枝兮低头轻笑,将匕首收好。

    今日天气好,秋高气爽,她特意选择这个时候出门,为的就是偶遇扶耳。

    扶耳回府的事她知道,他让人照料她的衣食住行,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表示。

    她住进燕府已有二十多天,是时候活络起来了。

    她特意走到他会经过的园林小桥边,刚一过去,便望见桥上三三两两燕家贵女聚在一起。

    她们看见她,立刻喊:“哟,这不是桃夭夫人吗?”

    “不过是一个白吃白喝的外族女,哪是什么桃夭夫人。”

    贵女们纷纷笑起来。

    枝兮不理她们,想要从桥上过去,她们不让,拦住她,“你这人好没有教养,见了我们,竟然不行礼。”

    枝兮往桥后的小竹林迅速睨一眼,当即敛起神色,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低头道:“你们让我过去。”

    她们妒她容颜绝艳,见她如今这般楚楚动人,更是生气,上手就要拔掉她鬓上的发钗步摇羞辱她。

    她往后退,一双水汪汪的泪眼,害怕至极,“你们别过来……”

    燕家贵女们愈发趾高气扬,“要想我们放过你,好,你跪下,给我们磕几个头,不然,有你好看。”

    她退到石栏边,退无可退。

    她面上端得慌张,视线却匆匆往旁边扫过。

    那人明明已将桥上的这场闹剧看在眼里,却没有上前,他只是吩咐他的随从,似乎准备让他的随从劝阻。

    枝兮哭喊:“你们再逼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燕家贵女们:“你跳啊。”

    枝兮咬咬牙,转身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去。

    贵女们还没来及反应过来,就听得旁边一个清亮的男声:“不要!”

    随从来不及阻拦,扶耳已经冲了出去。

    他跳进湖里,朝她游去,她在水里扑腾,惊慌失措地挣扎。

    扶耳一把将她拽入怀里,拖着她往岸边游。

    如今已经入秋,桥下湖水冰凉,她冻得瑟瑟发抖,两只手攀在他身上,紧紧攥着,到了岸上,她依旧没有放开手。

    扶耳望向怀里的人,她脸色苍白,一头乌发湿漉漉地往下滴水,浑身上下湿透,单薄的纱衣印出窈窕身段。

    他本该推开她,伸出的手最终没能往外推,而是轻轻落在她背上,叹道:“何必做傻事。”

    她不说话,低下头哭泣。

    桥上的贵女们回过神,蜂拥往这边扑来,忧心忡忡,“家主,你没事吧?”

    扶耳冷冷一瞪,“看来我平时太纵着你们了。”

    贵女们猛地被这么一训,纷纷吓住。

    整个燕家皆由公子遇执掌,他说一,没有人敢说二。在燕家,他就是绝对的权威。若无当日国破之耻,他现在早已是燕国国君。

    贵女们紧张地看向她们的家主,无一人敢开口辩驳。

    扶耳:“今日之事,按家规处置,我燕家不容仗势欺人之辈,你们自行领罚。”

    贵女们全部跪下。

    有不服气的,小声嘟嚷:“家主何必为她罚我们,她不过是一个失宠的大盛后妃而已……”

    “闭嘴!”

    贵女们噤声。

    扶耳还要再说些什么,忽地怀里人一动,他抬眸看去,望见她艰难地站起来,步伐踉跄,往小院的方向折返。

    扶耳一怔,吩咐随从:“你带她们去风苏夫人那里领罚。”

    他跟过去,喊她的名字,“枝兮。”

    她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而去。走了没几步,忽地腿一软,作势就要跌倒,身后人及时上前扶住。

    “我不要你的可怜。”她眉尖若蹙,一张雪白的小脸泪迹斑斑,“我变成现在这样,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第130章 一更

    她低眸垂泪,伸手推开他; 绵绵软软没有力气; 握拳捶他身上,不像挣扎; 倒像是撒娇。

    扶耳加大手下力道,将她稳稳当当扶在怀里; “枝兮,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不幸; 相反,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快活。”

    她眸里鞠泪; 黛眉轻蹙,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不; 从我遇见你的那天起,我的不幸就已是命中注定。”

    扶耳心头一震。

    他一直想要逃避的事,终是被她挑明。

    她原是被他从后面扶住; 这会子转过身; 对他面对面; 她仰着脑袋,伸手抚上他的面庞; 笑容凄厉,“扶耳; 当日若你没有另娶他人; 你说我们现在会怎样?”

    他正要回答; 她忽地语气一转,仿佛想到什么沮丧的事,“罢,旧事已逝,提了也只是徒添伤悲而已。”

    扶耳怔怔地凝望她:“枝兮……”

    枝兮抬手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摆出客气恭维的神情,语气疏远寡淡:“刚才是我无礼,多有冒犯,还请公子海涵,枝兮这就退下。”

    她趁他出神的瞬间,挣开桎梏,摇摇晃晃往前而去。

    扶耳满眼全是她纤细的身影,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柔弱无助,仿佛风一吹就倒。宫里那个肆意任性的桃夭夫人,已不复存在,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他记忆里善良温柔的邱枝兮。

    扶耳微愣数秒,随即重新追上去。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来,她惊呼一声,眼角犹挂着泪花,虚弱地喊:“你放开我……”

    扶耳步伐坚定返身往自己的院子去,“我带你回去换衣裙,你刚落水,得尽快让大夫看看,莫要受了寒气。”

    她哭起来,咬唇道:“不要你假惺惺。”

    他停住脚步,“我是燕家家主,你既入了我燕家族谱,我便有义务照顾好你。”

    她双眼红肿,哭得一抽一抽的,“谁要让你照顾了,我不稀罕。”

    扶耳继续往前走。她挣扎了几下,没有用处,遂伏在他肩头,狠狠咬下去。

    “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咬死你。”

    扶耳眉眼间涌起笑意。

    他想起第一次见枝兮时,她被几只野狗追,爬到树上不敢下去,又怕又急,冲着树下的野狗喊:“你们再不走开,我咬死你们哦。”

    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要咬狗的。当真是傻得可爱。

    扶耳回过神,将她搂得更紧,“你不要再动,想咬就咬,反正我不怕疼。”

    她蹙起眉头,气急了,又咬一口。

    他没有半点反应。

    她只好安静下来。约莫过了半晌,她忽地又道:“扶耳,这是你第二次这样抱我。”

    扶耳深呼吸一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从容。

    第一次这样抱她,是他们初次见面,他将她从树上抱下来。后来即使两人定情,她也只敢羞羞怯怯地靠着他的后背。

    她对他喜欢得不得了,却从不肯逾越半步。那时她总说:“扶耳,待以后你娶了我,我要日日黏着你,要亲一百遍,要抱一百遍。”

    她盼着的那些快活日子,到头来,却是梦一场。

    扶耳愧疚地低下头,默默地抱着她往前,步伐却越来越慢,似是想将此刻的缠绵留住。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却没有点出来,乖巧地伏在他肩头,叹了句:“好时光,总难得。”

    扶耳心头一滞。

    一段路,走了半个时辰,两人终是回到院子,他将她放下来,命侍女伺候她,又吩咐人去请大夫来把脉。

    枝兮换好衣裙出来,见他也换了一身黛青色深衣,腰间垂着金铃双花玉佩,与她裙间的禁步玉佩乃是一对。

    两人坐在榻上,隔着小几,局促不安。

    “我……”

    “我……”

    不约而同开口,他先是一怔,而后柔声道:“你先说。”

    她偷瞄他一眼,见他温润如玉的面庞神情稍显紧张,不由地捂嘴轻笑。

    他知道她在偷看自己,正经端坐,没敢抬眸回看。此时见她笑起来,显然已从刚才的落寞情绪中走出来,他不由地放轻松。

    她往周围打量一圈,因为哭过的缘故,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甚是愉快:“原来你屋里是这个样子,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他含笑不语。

    枝兮站起来,在屋里踱步,问:“这间屋子,除了公子住,还有其他人住吗?”

    他知道她想打听什么,含糊掩饰过去:“我并不在家常住。”

    她仔细体味他话里的意思,数秒后,心酸地抛出一句:“是我唐突了。”

    他正想说些什么,她又问:“我身上这套衣裙首饰,并不是从我院里拿来的,是公子准备的吗?”

    他点点头:“是。”

    话音落,只见她卸下腰间的玉佩丢至一旁,作势就要解衣带。

    扶耳吓一跳,忙地上前阻拦,“枝兮,你这是做什么?”

    她又哭起来,“我怎配穿公子亡妻的衣裙首饰,我现在就脱下来,还请公子回避,派人去我院里另取衣物。”

    她哭得甚是委屈,神情嫉妒愤懑,身子微微发颤。扶耳一把拽住她的手,“枝兮,你冷静点。”

    她伤心至极,“你这样戳我心窝,我如何冷静得下来。”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

    本来应该成为他妻子的那个人,是她。这间屋子,本该是她和他的新居。

    他说过,要娶她的。

    扶耳心痛至极,将她搂入怀中,像从前那样,抚摸她的青丝,“枝兮,这套衣裙,原是我从前专门为你准备的,她没有穿过,她的东西,我已经全部烧掉。”

    她声音一抖一抖的,“真……真的吗?”

    他点头:“真的。从我说要娶你那天起,我便将所有的东西都备好了。”

    她微怔片刻,叹气:“可你最终还是娶了别人。”

    他身形一顿,语气无奈:“对不起。”

    如果他不姓燕,如果他不是亡国太子,他会毫不犹豫地守着她过一辈子。只是,世上没有如果的事。

    他低头,颤着手为她擦泪,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他,“扶耳,我多希望能够回到从前,若是早知今日,我宁愿死在你说会娶我的那天。”

    他几乎不能呼吸,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着他对她的爱恋,他以为自己早已遗忘,无情无绪地过活每一天,心里除了复国,再无其他杂念。

    可今日见了她,她在他面前轻巧一句话,瞬间就将他层层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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