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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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流放- 第6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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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兵!抓住他!”奴头捂着脸翻身大叫。

    骨兵冲了进来。

    严默没有能夺下骨刀,而那奴头已经抽出骨刀,护在自己身前。

    无奈,严默只得往外逃。

    可他现在的身体弱得让他想哭,跑没两步就被骨兵抓住。

    惨了!严默在心中大叫。

    奴头已经熬过最初的剧痛,单手提着骨刀,捂着脸站了起来。

    严默在心中大叫可惜,他当时是朝奴头的眼睛戳去的,可奴头反应超过他预料,竟然避开了要害,只在脸上和鼻子处烧烫了一大块。

    “好!干得好!”奴头面容狰狞,一个大步上来,劈手就用刀背抽向严默的脸!

    “啪!”

    严默被打得头歪到一边,血水从他的嘴角和鼻中滴滴答答地流出,右半张脸火辣辣的疼,连耳朵都发出隆隆声。

    “默!”原战赶来了,看到这一幕,顿时疯了般举起石斧就向奴头劈砍了过去!

    严默睁开半边眼睛,他想叫原战,却吐出了两枚牙齿。

    原战和奴头战做一团,奴头边战边退。

    “骨兵——!”

    两名骨兵丢下严默,前去支援奴头。

    奴头这次气狠了,不甘再放过原战,又叫来八名骨兵,一起围攻原战。

    湖边干活的奴隶们纷纷看向这边,可没几个人敢离开原地。

    严默摇摇晃晃地站起,想要去帮助原战,却被奴头一鞭子抽翻。

    皮鞭飞舞,奴头怒不可遏,下手没有一丝留情。

    严默被抽得满地打滚,但他硬是拼着没有叫出一声。

    不对!我不应该这么弱!大战也不应该这么弱!

    起来!反抗他!夺下他的皮鞭和骨刀!起来,严默!

    可不管他心中怎么大叫,那种自己和大战很强的想法不过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他们实际上只能被欺压侮辱却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很弱,他们只是被控制的奴隶,他们是最低贱、最卑微的一群可怜虫,这才是现实!

    “祭司大人!”

    “爹爹!”

    “父亲!”

    有人再也忍不住冲了上来。

    奴头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吹响骨哨。这是代表奴隶营有人反叛、有人闹事的哨声,只要这哨声一响,就会有战士前来镇压和扑杀他们。

    “我让你反抗!让你敢用火把烧我!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奴头抓起一个小娃娃,高高举国头顶。

    “爹爹!”

    “嘟嘟!”

    严默趴在地上睁开眼睛,抬起头。

    奴头对他残忍狞笑,用力把手中高举的小娃往湖边石头上摔去!

    “不——!”

    小娃娃从石头上落下,抽搐了两下没动静了。

    严默整个人都被冻住般,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嘟嘟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再一次死在他面前?

    而嘟嘟的死只是开始。

    奴头让人抓过疯狂踢打反抗的巫果,当着严默的面把他沉入冰湖。

    严默挣扎着想要扑过去救人,可奴头故意让骨兵抓住他,他要他亲眼看着两个儿子都被他弄死。

    严默恨极,可他连报复的一丝机会都没有!

    “爹爹,救——唔……”巫果只在水面上挣扎了一小会儿就沉了下去。

    严默僵硬了。

    “啊啊啊——!你们这些恶魔!我杀了你们!”浑身浴血的原战也看到了,他豁出了命和骨兵拼杀。

    祁源和一帮奴隶也在反抗看守他们的骨兵,他们想要救下原战和严默。

    可是来支援的炼骨族战士和大量骨兵来了。

    一场连叛乱都说不上的骚动很快就被镇压下去。

    湖泊东边白色的雪地被大量的血色渲染,又被踩得稀烂肮脏。

    一个又一个反抗的奴隶被打倒,原战也被抓住。

    此时,原战已经伤痕累累。

    奴头命骨兵抓着原战来到被冻得半死的严默身边。

    骨兵抓住严默的头发,令他看向前方。

    奴头抓了一把雪擦到脸上的伤痕处,疼痛让他的皮肉抖了抖,“默大祭司,好好看着,你以为我不敢杀他?我现在就杀给你看!我要让你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记住,今天所有死去的奴隶都是因为你!”

    原战呸出一口鲜血,沙哑地喊:“默,别怕,看着我,我在这儿。”

    严默定定地看着他。

    奴头举起骨刀,一刀削下男人的左臂,接着是右臂。

    严默跟麻木一样地看着。

    奴头看两人不叫不喊,只默默对望,顿时觉得无趣,他本来想杀死原战,现在却改变了主意,他一刀又砍下男人一条腿,再让人端了火盆过来。

    “我想起来了,他和你留着还有用,那就看他的运气吧,如果他今天不死,我就不再杀他。”奴头发出狂笑,夹出木盆里的木柴就向原战的伤口烙去。

578、章回576

    这件事后,严默的脸被打坏,身上也被皮鞭抽得坑坑洼洼,奴头似乎终于对他失去了性趣,对他也像对任何一名普通奴隶一样了。

    严默变得更加沉默,他每天都想着如何与奴头同归于尽,可是在看到原战时,又强行把这个念头按下。

    原战活了下来,但他整个人都失去了以往的气势,变得整日死气沉沉。

    严默听到有奴隶跟也侥幸活下来的祁源抱怨他,说如果他当初肯答应奴头,不但他本人和两个孩子能过得稍微好一些,就是其他奴隶也能少受一点罪。也不至于孩子都被杀死,男人被弄成/人彘,还死了那么多族人。

    祁源看到他也是欲言又止。

    严默现在一天要做双份工,这是奴头的要求,否则原战就得去做活。

    但四肢没了三肢的原战要怎么干活?

    奴头说可以让原战给他做脚垫暖脚。

    严默怎么可能让原战去受那种侮辱!

    每天早出晚归,回来时累得恨不得立刻趴下来。可是不行,他得帮助原战翻身,得给他处理排泄物,得给他擦身、给他喂水喂食物,还要给他寻找草药治疗半腐烂的伤口。

    “杀了我。”男人再次乞求他。

    严默没理睬,只默默地用雪擦拭他的身体。

    “杀了我!”男人低吼。

    严默把他放到干草里,端了雪水想要喂他。

    男人撇开头,紧闭着嘴唇不肯张开。

    严默把水喝进自己口中,再跟前几次一样低头强行喂进男人嘴里。

    半夜,原战因为伤势疼得发出低低的呻/吟。

    严默伸手摸他,摸到一身滚烫。

    人发烧了!

    严默立刻坐起,出门挖雪,想要用雪水擦身给他退烧。这种方法很危险,但他已经没有其他手段帮他退烧。冬天,就是想找草药都找不到!

    男人身体底子好,烧成那样,竟然还是给他救了回来,可之后,男人不愿再和他说话。

    “你恨我吗?”一天,严默抱着爱人低声问他。

    原战转头,目光沉痛又诧异:我怎么可能恨你?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我坚持到今天……”都是为了谁?

    原战目光更加悲伤:我知道你能坚持到今天都是为了我,可越是这样我越不想拖累你,你应该到湖边用水照照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你现在也就比死人多口气而已。

    “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弱?”严默心神动摇,他不想说出下面那句话,可他还是说出了:“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们?”

    “炼骨族真的强大到无法抵抗了吗?”

    “为什么大家不联合起来反抗?”

    “不是传说其他地方有强大的神血战士吗?为什么他们不出现?”

    神血战士?这是什么?严默觉得这个名词很重要,重要到他把后面要和爱人说的话都忘了,他又开始努力地想。

    一天又一天,严默越来越感到疲累。

    他希望回去后能看到爱人对他笑一笑,哪怕对方不能动,但只要能说些支持他的话,他也会好受很多。可是原战就像哑巴了一般,只一心求死。

    他知道原战过得很痛苦,无法愈合的伤口和如人棍一般的处境,让他落到了最低谷,他找不到存活下去的希望。

    也许死亡对他是最好的解脱?

    严默在心中冷笑,其实你也希望他早点死吧,你已经受不了现在的生活折磨了吧?看,这就是那个奴头想要让你体会的,他想让你知道一切爱情、亲情在长久的病痛面前都会被消磨得一干二净,甚至转换为厌恶和仇恨!

    不,我不能上他这个当,我要对我的阿战更好!

    严默付出更多精力来照顾他的爱人。

    一天,奴头又找上了他。严默摸摸脸,这才恍然发现他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身体表面的伤势也差不多恢复。

    严默想要复仇,可他没有强大的武力,他能用的就只有他的头脑和……身体。

    严默怕原战误会,特地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奴头又来找我了,他用食物和伤药诱惑我,我决定假意答应他。我想杀他,只有接近他才有机会。你明白的,对吗?”

    原战发出了久违的沙哑声音:“不……不要去。”

    严默亲了亲他,“你放心,我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得逞,春天就要来了,我会配草药,就算杀不死他,我也要毒死他。”

    原战激动起来,“不!他知道你要杀他,他只是在玩弄你!”

    “我知道。”严默神色平静,“可我也只有这样的机会了。”

    原战痛苦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严默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对奴头的勾引若即若离,隐隐表示出已经无法忍受现在生活想要屈服的意思。

    晚上,原战再次哀求他不要实行这样连自己都搭进去的报复计划,让他等待时机。

    严默不愿再等待下去,他坚信自己一定可以杀死奴头。上次失败不过是因为他刚从大病中醒来,对现实认识得还不够到位,脑子也还不太清楚。

    但现在他都想明白了,对周围的环境,包括奴头的性格、喜好等也有了一定把握,他相信自己可以在不被占多少便宜的情况下报复成功。

    第三天、第四天……严默一天天和奴头越走越近。

    奴隶们看他的目光都变了,本族人看他是不可置信,祁源等人看他有种果然落到这种地步的悲伤,而其他奴隶则是说什么的都有。

    也有人开始在原战耳边说些有的没的。

    严默弄来了一些比较好的伤药,自己也配置了一点,原战的伤势眼看着渐渐有痊愈的迹象。

    严默稍稍高兴了一点。

    春天真正来到了,万物开始复苏。

    这天,严默很高兴地告诉原战,说奴头有点开始相信他真的要投靠了。

    那晚原战很温柔地看着他,看了他很久。

    他以为原战因为伤势快好了,心情好,所以才会露出这许久未见的表情。

    次日,严默出门与奴头周旋和工作,下午他提前回来,想要给原战一个惊喜,今天他带回了一块肉。

    一踏进土屋,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的爱人趴伏在门口,身底下的泥土已经被鲜血浸透!

    他的战,他的爱人,靠单腿挪蹭到门口,用门边的木刺划破大腿内侧的大动脉,让自己流血至死。

    严默在门口跪下,久久。

    在土屋其他奴隶回来之前,严默把原战抱回床铺,把门口沾血的泥土挖走,又弄来新的泥土铺上。

    没有人知道原战死了,都当他只是睡着。

    天亮,严默跟没事人一样去找奴头,他告诉奴头,他再也无法忍受侍候一个人棍残废,已经偷偷杀死了他。

    奴头不相信,派人来看,发现原战果然已死,还不是正常死亡。

    严默再次表示出臣服之意,奴头抱着戏弄的心情要严默侍候他。

    严默笑着同意,但他说他一个冬天都没有泡过水,身上很脏,想要洗一个热水澡。

    奴头答应了,让人烧了热水给他用。

    严默洗到一半,邀请奴头一起。

    奴头哈哈大笑,脱光衣服也跳入木盆中。

    严默给他擦背,用手指挑逗他。

    奴头只觉得快活似神仙,当他在严默手中迸发出精华时,整个人都陶醉得闭上了眼睛,就此再也没有醒来。

    因为奴头身上没有一点伤口,又是在发泄过后突然死亡,炼骨族那边也派懂药理的人过来查看,没有发现奴头有任何中毒痕迹,最后判定奴头心脏有问题导致猝死,严默免去一死。

    报了仇却成了孤家寡人的严默在土屋里躺了整整十天。

    他虽然逃脱死亡,却没有逃脱惩罚,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

    可命硬的他还是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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