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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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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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床来,他的床是用木板架起来的,拆装都方便。

    锦屏为金穗盖好被子,忽然想到,先前姚长雍中毒时用的是金穗的铺盖,这回金穗生病用了他的铺盖,暗笑真是扯不断、理不清的缘。不知金穗醒来后看见自己睡了姚长雍的床会如何反应?

    金穗睡了个不太踏实的觉,毕竟雨点打在帐篷上,噼里啪啦的,她潜意识认为自己生病,心情会无缘无故地烦躁,就做了个自己漂浮在海上的梦,海水一波一波打在她身上,一会儿凉一会儿热的。

    锦屏唤她起床吃晚饭时,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处,怔怔地由着锦屏服侍简单地漱口,洗脸。

    姚长雍好笑地摇摇头,目光轻扫,忽然发现床上有滩红渍,蓦然吃惊:“黄姑娘,你受伤了?”他的床单是天蓝色的,那片红很刺眼。

    锦屏吓一跳,受伤从何说起?

    姚长雍看看床单,紧张地拉过金穗上下打量,就看见她身后一片红,脸色顿时红了一片,无奈地以手拍额,暗暗咒骂一句,这都是什么事啊?二话不说,头也没回地冲进雨里。

    金穗仍在发呆,怔怔地望着甩帘而去的姚长雍,似乎怒气冲冲的,谁得罪他了?

    锦屏一看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无语了,同时松口气,来潮总比受伤好,她迅速地掩上被子,偷偷笑了一回,轻声问道:“黄姑娘的小日子是什么时候啊?”

    “小日子?”金穗一怔,脸颊微红,“我没来过小日子。”

    方说完,她不由自主又看了眼帐篷上晃动的帘子,突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她觉得今天身子发寒,小腹处时时有凉意,原来如此。脸上腾地潮红,整个身子如在蒸汽里浮着,轻飘飘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锦屏了然道:“没事……”给金穗稍微讲解了下小日子,这种尴尬的事她也是头一回遇见,金穗脸有多红,她的脸也就有多红,然后撑了把伞回自己帐篷为金穗取小日子用的东西。

    金穗欲哭无泪,又不敢在姚长雍的帐篷里换衣裳,披上披风,撑伞回到自己的帐篷,坚持让锦屏把睡过的那张床单烧掉,她还担心姚长雍嫌弃晦气,更不敢见他。

    锦屏一再保证不会跟别人提起,又道:“本来就是打算重新换床铺的。”

    金穗越发无语,这个不是重点好吧?

    反倒忘了睡在姚长雍床铺上的尴尬。

    从大雨停歇,一直到回到锦官城,金穗都没再见过姚长雍,偶尔下马车解决生理需要,也是避开他。姚长雍明了金穗受的刺激不小,并不出现在她面前。

    同行的侍卫感觉气氛乖乖的,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锦屏和姚老太太汇报时,隐去这段尴尬,只说:“……黄姑娘来潮了。”

    姚老太太大喜,笑呵呵地对琳琅道:“这是大喜事,琳琅,备厚礼送到黄家贺喜。”

    金穗曾经落过水,姚老太太尽管相信顾曦钧的医术,可没有金穗来潮来得让人放心,这下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琳琅常常跟在姚老太太身边看出几分眉目,但没人说破,她也不好贸贸然跟金穗提起,脆声应诺,挑了上品的补品亲自送到黄家去。

    【ps:这个标题真是戳瞎眼哪!】

    。。。

第387章 涟漪

    金穗听琳琅说是因为这个送礼,犹如被雷轰过一样,不过琳琅脸上只有喜色,她稍微放心,看来锦屏没说她的“坏话”。

    她为姚府的长辈们带了些礼品,托琳琅带回去,琳琅推拒,反而笑问道:“这是黄姑娘的心意,往常都是黄姑娘自己送去的,莫非这回是有什么不便之处?”

    金穗无言以对,琳琅的话也有道理,撑起笑脸道:“倒没不便之处,只是我多久不在家里,月婵刚生产,院子里乱糟糟的,蜀味楼那边我不放心,又想早些送上礼物炫耀,才会托琳琅妹妹罢了。不过,琳琅妹妹说得对,还是自己去送礼更显诚意,少不得托琳琅妹妹带个话,等我理顺府上的事儿,再去拜见老太太。”

    琳琅的目光在金穗脸上逡巡,只见金穗似有心事又强装无事,她暗暗猜测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嘴上却笑道:“黄姑娘有吩咐,奴婢定把话带到。老太太想来能体谅黄姑娘的难处,这也没什么,老太太常跟我们夸赞黄姑娘的能干。”

    金穗谦虚几句,送走琳琅,她便开始忙碌起来,先叫来薛大算家的问了月婵坐月子的情况,月婵为薛家添了个儿子,薛大算家的笑得合不拢嘴,跟个弥勒佛似的,她发了二两银子的赏钱,送了把小金锁过去。薛大算家的忙蹲身谢赏。

    接着,金穗把黄府整顿一番,她这次出门,月婵恰好待产不常进府走动,底下的人晓烟弹压不住,有两三桩事闹到黄老爹跟前,黄老爹不耐烦计较,凡是心思歪的,直接撵出去了事,这才消停了。晓烟经过这段时间独掌内院的经历,深刻反省自己。她平日一味躲在月婵的羽翼下,大事小情都有金穗和月婵出面,这回终于明白大丫鬟的职责所在,面上憔悴很多,心智却也成长不少。做事虽不如月婵稳重。至少不是那么没心没肺了。

    晓烟的改变让金穗很欣慰,她把内院交给晓烟,本就存着让晓烟成长和树立威信的意思。

    蜀味楼那边金穗不须多操心。于掌柜打理得井井有条,总店和分店两把一起抓,她只查下账目便可。

    然后是木兰婚期将至,她在薰衣草农庄住半年,起伏的心态逐渐平和,偶尔会和珍眉一起打理花草。没等薛大算家的为她挑个可心的夫婿,她自己在花田附近散步时,一场邂逅让她与薰衣草农庄周围一处村落的庄稼汉定了亲,未来夫婿家中殷实。准备在城里开铺子的,不须媳妇将来在田间地里劳作。到底木兰是大丫鬟,金穗不好寒了下面丫鬟们的心,亲自到薰衣草农庄上看望木兰,直到她出嫁的前一天才回府。木兰千恩万谢,洒着泪花登上花轿。

    这些事忙碌完。金穗突然闲暇下来,也就有了胡思乱想的余地,如果说这次出行还看不出什么眉目来,那她就白活几十年了,夜里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信期来时弄脏了姚长雍的床让她尴尬,可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姚长雍那样的人,极重规矩,连她当时女扮男装从锦官城跑到阳陵县去,他便把她臭骂一顿,怒气冲冲地点着她的教养说事,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僭越地趁她熟睡就让她睡到他的床上去呢?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干这种事。

    况且,当时在帐篷里的还有锦屏。

    不管如何,这种事说出去,她的名声肯定全毁了,姚长雍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然,姚长雍在这方面的名声本来就不好。

    姚长雍只差口头表白了。

    真不知道这世界到底怎么了。说实话,金穗的心里还是起了一点波澜的,无论从方面看,姚长雍都是个出类拔萃的人,芝兰玉树,惊才绝艳,要相貌有相貌,要手腕有手腕,对家人尤其贴心维护。

    但是,金穗深知自己的身份是配不上姚长雍姚府家主地位的,不说姚老太太是慕容王爷的堂妹,姚大太太的亲爹在西南大军中担任重要职位,就是姚府身份最差的源三奶奶甄氏,其父也领着正六品的官,而黄家不过是依附着姚府而生罢了,别说她做姚府的主母了,便是做个贵妾估计还轮不到她。

    细细想来,姚老太太隐约透露过那么点意思,尤其是去年在庆祝姚长雍的家宴上,一桌子全是姚府最亲的亲戚,只有她一个是外人。倒不像是聘她为妾的,但姚老太太打什么主意还真不好说。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晓烟听到动静,提了盏茜红绛纱灯,打个呵欠问道:“姑娘还没睡么?可是要茶?”

    金穗躺好,轻声道:“我这儿没事,你赶紧去睡吧。不要茶,我想事儿呢。”

    按着晓烟原来的性子肯定是要听话地转身回外间榻上去了,她刚紧了紧身上的外褂子,理智回笼,大丫鬟就是给主子分忧的,那些端茶倒水的活计自有小丫鬟们去做,于是,走上前来,提灯一照,金穗果然睁着眼,眼底青黑,表情烦闷。

    她将茜红绛纱灯放在床头柜上,将金穗随手蹂躏乱丢的软枕收拾好放在一侧,问道:“姑娘有烦心事?”

    弄得金穗反而奇怪地看了她两眼,不知说什么好,她索性坐起身,晓烟赶紧为她披上衣裳,金穗道:“倒没什么事,天气燥热,我有些烦躁罢了。”这种没影子的事她怎么好意思对晓烟讲。

    晓烟见金穗不肯说,也没了言语,静静地从温桶里为金穗倒盏茶,心中却微微懊恼,若是月婵在这里,金穗说不得会跟月婵说一说,月婵也会开解一二。

    金穗继而问道:“我瞧着往先山岚和薛会算偶尔进来回话会提起老太爷找孙女婿的事儿,前几天怎不见他们提起?你这儿可曾听说过什么?”

    金穗问得心不在焉,晓烟为她红脸,寻思半晌,回道:“自从上回张家老太爷介绍了个麻脸的族孙,老太爷那边便没动静了,不曾听老太爷跟前伺候的人提起寻姑爷的事。不晓得是不是老太爷让他们封口了。”

    金穗略微分出几分心思听晓烟回话,心思不定起来,默默地饮了一口茶水,把杯子递给她,吩咐她去睡觉。

    晓烟犹豫道:“姑娘,明天我去问问?”

    金穗摇摇头,瞥见她担心的表情,顿时无语,难道晓烟是以为她是因着未来夫婿的事情而睡不着?这丫头外面瞧着稳重了,里面的芯子还没换,想法还如以往般不靠谱。

    打发走晓烟,金穗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上回听闻张家孙子的事,那应该是在姚长雍中毒病好之后,当时她正在整治木兰和八宝,后来各种宴席一连串,黄老爹忙着送礼,没空闲为她再择婿。招上门女婿的事应该是黄老爹如今心上的头等大事,怎么突然就没下文了呢?

    金穗不得不疑惑,因为姚长雍之事没谱,她实在不好意思问黄老爹,这件心事暗暗压在心上,偏偏没办法拿出来说。

    黄老爹日日与金穗一起吃饭,敏锐地发觉金穗这两天胃口不好,脸色也有些憔悴,金穗一直是个想得开的人,故而他忍不住问道:“穗娘儿,近来是不是有烦心事啊?”

    金穗看看黄老爹关心的表情,欲言又止,最终仍是摇头说没事:“……不用上学堂,蜀味楼也不用我打理,太清闲了,反而不习惯。”

    黄老爹一笑:“你这回来十来天了,早先还说给姚府长辈们带了礼物,怎不见你去姚府上拜访?”

    金穗微微愣怔,扒着碗里的白米饭,心里琢磨开了,难道是姚老太太跟黄老爹说过什么话?略甩头,猛地心跳,暗自嘲笑自己,其实在平常时候,黄老爹这话问得再正常不过了,她常常去姚府,姚长雍帮她这么大的忙,她亲自去姚府看望姚老太太表达谢意是应该的,不禁自嘲自从发生那件尴尬的事之后,她变得疑神疑鬼的。

    “爷爷,这不是府里闹出乱子来,我抽不开手么?正打算明天去呢。”金穗正了正表情,神色如常地回答道。

    黄老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垂头夹菜吃饭。

    旁边伺候布菜的晓烟心虚地垂下目光。

    饭后,黄老爹把金穗叫进书房,带着一丝忧心地问道:“穗娘儿,你与姚府的公子在路上发生过啥事么?咋回来后心事重重的。”

    金穗心口一跳,黄老爹这话问得与平时不同,按照正常的问法,他应该问“你在路上发生过啥事么?”而不应该把“姚府公子”带上。

    这样一琢磨,金穗反而确定心中猜想,她跟黄老爹无话不谈,既然黄老爹已有所察觉,她索性不再隐瞒,在黄老爹对面的椅子上正襟危坐,略微讲述了下那段尴尬的经历,着重强调姚长雍的不妥,只隐晦地提到信期之事:“……爷爷,我是怕被姚府的人算计了去,因此心里不安定。”

    。。。

第388章 苦恼

    之所以提到信期的事是因为当年大夫对她的诊断,她知道顾曦钧的治疗无法让黄老爹释怀当年的震恸。

    黄老爹老脸微红,眼中却有喜色,自从金穗幼时被大夫诊出体寒、受孕难,他心里一直揣着这事,不敢跟金穗说实话。后来顾曦钧说金穗痊愈,没有后遗症,他表面上相信,心中还是有疑虑的。

    如今金穗信期至,这对黄老爹来说是天大的喜事,他脑中被巨大的喜悦冲击得晕晕乎乎的,反倒把金穗与姚长雍之间的尴尬排在第二位了。他殚精竭虑地为金穗招赘婿,除了楚王府的逼迫,金穗的自主意见,以及担心金穗会受人欺负,也是怕金穗将来没有子嗣。媳妇没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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