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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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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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崔旻也没出声,因为刘光同这人有些古怪,他开了口,你就不要去反驳他,要不然他就什么也不跟你说了。

    刘光同见他沉思,才又道:“我可知道,你祖母是昭宗章皇后的侄孙,虽然是同宗算不上很亲近,但是陛下是章皇后的亲孙子,论说呢这里头还有个表亲的关系。况且我老早就说过,你们家世代清贵,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说着想起什么来,撇了撇嘴,“其素算是个例外吧。”

    说完了,朝着崔旻挑下巴。

    崔旻明白,这是叫他说话呢,就想了想:“那刘公的意思是,我们家将来必受重用?”

    “这不是废话吗?”刘光同又是一个白眼丢过来,“我也算是了解陛下的吧,如果不看重你们崔氏一族,他不可能委任你做这个户部提举的。”(未完待续。)

159:疑云重重

    听完了刘光同的话后,崔旻显然是怔住了。

    他眉头紧锁,眼底是沉思,可究竟在想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刘光同敲了敲桌子:“反正已经这样了,也别想了。”

    崔旻回过神来,又去看他:“若依刘公的意思,这门亲事,不好吗?”

    刘光同扬眉:“这是你们家的事,我说了,关我屁事?你真当老子每天闲的没事干,就操心你们家的事儿呢?”

    崔旻不置可否,只是失笑摇头。

    崔琼定亲是两年前,那时候他才十三岁,跟崔昱现在一般大,能懂什么?

    要不是后来结识了刘光同,明里暗里知道了很多事,只怕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谨慎。

    这两年他越发觉得,跟谈家的这桩婚事,有些蹊跷。

    祖母不是只看到内宅的人,她难道真不知道谈家的处境吗?

    可是从前没人说起过,加上谈家在京城又实在是看似稳若泰山,另外谈妃这十年来虽不算极尽恩。宠。,可也是一直圣。宠。不断,又有一双儿女傍身,无论怎么看,谈家都不至于到了刘光同说的那个地步。

    但是事情突变,谈妃莫名其妙的被禁足……

    崔旻眉头拧了拧:“谈妃娘娘害太后,目的何在?”

    这句话问完了,又想起先帝的谈贵妃,啧了一声:“总不至于是给她姑妈报仇吧?”

    刘光同呵的冷笑了一声:“谈妃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一句话,崔旻就明白了。

    谈妃不会为了已经死去的人,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或许她也抱怨过,何以入宫十年不得贵妃位,但是她聪明,知道陛下对谈家有心结,所以便更加安分守礼,事上以贞敬。

    那既然是这样,她又有什么道理去害太后呢?

    在药里动手脚,未免也太蠢了。

    崔旻骤然心惊:“难道是……”

    刘光同没等他说完,就冲他摇了摇头:“宫里的事情,不要胡乱的猜。”

    崔旻越是听他这样说,就越是难以安心。

    刘光同看了看时辰,大概也快到了用午饭的时候,就催了他一声:“你先去高府吧,这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够过问的,来日京城再有消息,保管让你知道。”

    崔旻见他既然不愿再多说,又一向不是个纠。缠的人,就起身做了告辞状,又谢了一番,才打算出门。

    只是他脚步刚动,刘光同又叫了他一声:“严竞的事情,不必全都跟你舅舅说。”

    崔旻回过头来,略眯了眼:“刘公指的是什么?”

    刘光同却笑了,那笑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两年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些话。”

    崔旻心一沉,脸色也难看了些,抬手拱着往前一送:“那些话,我一辈子烂在肚子里,既然答应了刘公,自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刘光同低沉的嗯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说什么,朝他摆了摆手,笑着目送他离开了。

    踏出新庆楼,崔旻心里是说不出的憋屈和烦闷。

    严竞失踪这件事,和两年前应该是同一批人所为。

    时间过了这么久,他们竟还不肯放弃吗?

    他牵着马,徒步从新庆楼往高府的方向去。

    一边走又一边想,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两年前刘光同的那些话。

    彼时他与刘光同交情还不算深,但在外人看来,已经是很好的了,至少刘光同到应天府后,能在他府上常来常往的,便只有他崔旻一人而已。

    当时严府出事,刘光同忙着安排人手保护严竞,他年纪轻,不知轻重,便多问了几句。

    现在想来这事儿也有蹊跷,刘光同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打算把自己归纳到他的羽翼之下的,不然不会坦言那些事。

    想到这里,崔旻又忍不住笑骂了一声老狐狸。

    刘光同当日说过,会派人刺杀严竞的,不外乎太后、皇上和谈家的人。

    要知道,官场上再怎么结仇,既然已经致仕离朝,前尘往事也就一笔勾销了。

    这样下狠手,非要严竞死,一定是有宿仇,或者是——严竞的存在,是他不能容忍的。

    严竞当年力保陛下成为太子,这是大恩,却也是大祸。

    先帝专。。宠。。谈贵妃,甚至不愿以嫡子为储,这对陛下来说,是个污点。

    严竞活着,人们就总会想起当年的往事,会想起这位陛下,其实并不是先帝最钟意的儿子,更不是先帝最想托付江山的人。

    御极的人,站在权利的最高点,他怎么会容许严竞活着?

    至于太后嘛,无非就是和陛下存了一样的心思,她怕儿子念及旧恩,不愿对严竞下杀手,所以就替儿子策划了这些事。

    崔旻一时觉得头大。

    天家无情,要真是太后或陛下所为,只要他再谨慎些,不要外露出去,倒也平安无事。

    怕只怕,这件事跟谈家有关。

    而今谈妃虽未被下罪,可她戕害太后,这件事一旦坐实,她难逃一死,整个谈家也会受到牵连。

    这个时候严竞失踪的消息再传回京城,陛下一旦彻查,再揪出谈家来,灭顶之灾就要到了。

    崔旻不由的不寒而栗,眼下的情形,可真是疑云重重啊。

    祖母,到底是为什么,会给姐姐定了这样的一门亲事。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这时回过神,人已经到了高府门前。

    稍稍收敛了心神,上前去叫了门。

    来开门的小厮并不认得他,只是看他锦衣华服,也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哥儿,点头哈腰的请安:“爷您要找谁?”

    这话问出来,崔旻先愣了愣,旋即又觉得好笑。

    他来他亲舅舅家,家里的下人却问他找谁,想着摇了摇头:“我是崔家长房的大爷。”

    那小厮一时好像没反应过来,却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唷了一声,忙开了角门,将他迎了进去,又打发门房里的人:“快去里头回话,表少爷来了。”

    那人也是一怔,旋即就一阵风似的往内府跑了进去。

    不多时一个跟崔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郎款步而来,步子走的疾而稳。

    崔旻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便认出了他,可不正是高孝礼的独子高子璋。

    高子璋迎到崔旻的跟前来,端的是温润儒雅,浅笑着与崔旻一礼:“表哥来怎么也不先叫人说一声,这样忙手忙脚,实在太没有礼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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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旻也不认真计较,只是回了一笑:“临时有点事情,是我疏忽了。”

    高子璋的笑僵了下,疏忽这两个字说出口,太过生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完全是一副待客的言辞,绝非与亲表哥该说的话。

    崔旻见他愣神,也不催促,只是笑着看他。

    高子璋很快回过神来,一时讪讪的,便稍让开一些,往里头请他:“表哥说有事情,是要来找我父亲吗?”

    二人下了台阶,崔旻一路跟着他,嗯了一声:“舅舅在家吗?”

    高子璋在他身侧点了点头:“早上姑妈来过一趟,我母亲就差人去请了父亲回来,这会儿在书房里呢。”

    崔旻的脚步微微一顿:“舅妈也在?”

    “没有,”高子璋冲他摇头,脸上那样疏离的笑也渐渐淡了,“本来在说事儿,听说表哥来了,我父亲打发我赶紧出来迎一迎,母亲先回后面去了。”

    崔旻便又哦了一声,其实也有心同高子璋热络,只是这么多年不来往,平日就是在公子哥儿们之间走动,也不常碰面。

    从前因为母亲不待见舅舅,崔旻即便是见了高子璋,也从不跟他交谈,甚至连个笑脸也没有,二人跟不认识似的。

    这会儿让他怎么跟人家亲近?该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崔旻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舅舅跟舅妈一向身体好吗?”

    高子璋的笑有了温度:“挺好的,表哥一会儿见了我父亲就知道,他如今一顿饭还能吃三大碗呢。”

    崔旻噗哧一声笑出来,二人一路走,又不过随口的聊了几句家常,很快就到了高孝礼的书房外。

    高子璋近前,站在门口回了话,里头沉沉的一声进来传到崔旻的耳朵里,他便提步要动。

    高子璋嗳了一声:“我就不陪表哥进去啦,母亲叫我到后头陪她添置些东西,要把东边儿的清琉弄玉收拾出来,只等表妹来住呢。”

    他提起薛成娇,语气里有些好奇和欣喜,崔旻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很快又平复下来,说了句那你快去吧,就自顾自的进了书房里。

    高孝礼手里捧着一卷书,崔旻没仔细看是什么,因见他进来,书册便也撂开了。

    崔旻上前几步,特别认真的行了个大礼。

    高孝礼又是笑又是感慨:“这么多年不见你,如今都要去京城做官了,日子过得多快啊。”

    崔旻说了句是,这才直起身来抬头看过去:“这么多年不见舅舅,舅舅神采仍似往昔啊。”

    这甥舅二人对视相望,片刻就都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快坐吧。”高孝礼手往旁边儿指了指,“怎么?这么长时间不登门,今天你母亲才来一趟,你后脚就跟着来?”

    这是打趣了。

    崔旻尴尬的笑了笑:“不是舅舅想的那样。”

    高孝礼又冲他摆手:“这原也没什么,老实说,成娇是我们高家的血脉,我也怕她将来吃苦,若是能留在你们家,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可恨你祖母她……”

    崔旻的笑登时收住了。

    果然他这位舅舅,性情还是没怎么变,遇到家里的事,总这样急躁。

    高孝礼观他神情,叹了一声:“算了,你是小辈儿,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说着摸了下鼻子,“你不是为这个,那是专门给我请安来的?要是这样,一会儿我带你到后头,叫你舅妈给你做好吃的。”

    崔旻微愣,拿他当孩子哄呢?

    他无奈的笑了一声,忙说不是,见高孝礼看过来,才回话:“我今日过来,的确是有件事需要舅舅帮忙。”

    高孝礼嚯了一声:“看吧,要没事儿,也想不起我这个舅舅?”

    崔旻又不是姑娘家,也不是崔昱那个猴头,高孝礼这样开玩笑,他也不可能撒个娇啊,于是便只好笑。

    高孝礼也不过随口一说,见他这样,就收了收玩笑的心:“那你说吧,要我帮你什么忙?”

    于是崔旻便很是沉稳的将严竞失踪的事情一一告诉,末了又道:“刘公想从舅舅这里借调些人手,好派出去追查严公的下落。”

    没料到高孝礼立时就变了脸,原本算得上温和的神情,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了铁青难看:“我一直听说你跟刘太监交情匪浅,从前不好说你什么,今儿你既然来了,我做舅舅的,也管教管教你。”

    崔旻忍不住想要扶额,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我来问你,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谈及刘光同,高孝礼似乎极为不屑,哼的一声又说道,“一个阉人,玩弄权术,不嫌恶心!”他越说越来劲,还张口呸了一声。

    “舅舅……我与刘公相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这里究竟如何,我是有分寸的,绝不会做出什么有失。身份的事,”他说完了,见高孝礼板着脸就又要开口,实在不愿意听教训,就先出了声,“其实严公的失踪,跟我也有关系,不然刘公也不会贸然让我来求舅舅。”

    高孝礼知道严竞此人的地位,一听说与他还有关,要骂人的话就暂且收住了:“怎么还跟你有关系?”

    “我们当时去祁县,因要好好查一查姑妈出事儿的内情,就请了严公出面……”崔旻自知这件事是他鲁莽了,一时有些羞愧,就低了低头,“若非我请严公来主持公道,也不会暴露了他的行迹。刘公的意思是,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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