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农大魔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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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农大魔师-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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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老了啊!你们在这儿又忆往昔呢!”三大娘走了进来,握住了磨杆。

    “嘿嘿……这次可以提前完成任务了。”姚秋粟笑眯眯地说道。

    “姑姑熬出头儿了,虽然还吃不到白面馍馍,但不用推磨了,在公社食堂打饭。”姚夏穗羡慕道,“不用做饭多好啊!”

    “上公社食堂的灶,你吃过一回我保证你再也不想吃第二回,灶上吃的更糟,还不如家里的呢!一样是粗粮多细粮少油水少得可怜!早晚老三样:不是棒子面的窝头加咸菜就是小米饭,要不就是高粱面糊糊加酸菜。中午饭是:四两高粱面擦擦;加上几乎连点油星子也看不见的熬白菜。有个南瓜面粉疙瘩汤、麦麸皮菜粑粑……就跟过年似的。”姚长青想起来就犯酸水,眉头一挑,“咦……说真的还不如你奶奶腌咸菜、大酱好吃。”

    “不过到了夏天,能见着肉。”姚长青神秘兮兮的说道,朝侄女们眨眨眼。

    “真的。”姐妹俩一听肉就来了精神。

    “真的,那棒子面粥上飘着一层白嘟嘟,胖乎乎的……”姚长青的话还没有说完。

    “呕……呕……”就听见两个侄女干呕的声音。

    “真是的,这就受不了了。”姚长青面不改色地说道,“还没叫你们吃呢!”

    “呕……”姚夏穗抬头,摆手道,“姑姑求你别说了。”

    ps:二更

第43章 抓子儿

    显然姐妹俩也知道,姑姑说的那白嘟嘟、胖乎乎的是啥了,不就是棒子面里生的肉虫子。

    夏日里粮食生虫,很正常地现象,家里磨的面生了虫子,娘都拿着箩筛细细地筛过,才能入口,因此,家家户户都离不开箩筛。

    箩筛,一种分离粗细面粉的生活用具,底部的网眼比竹筛密。

    大娘笑骂道,“你这小姑子,有你这么吓唬她们俩的吗?”

    “我说的是事实。”姚长青认真地说道。

    “姑姑,你都吃了。”姚夏穗抬眼好奇地问道。

    “吃了,不吃怎么着,饿着。眼不见为净,闭着眼就喝了。”姚长青理所当然地说道,结果又引来一片干呕声。

    三大娘眼睛滴溜溜的一转道,“小姑子,那味道如何?”

    “这素变荤,味道当然没的说了。”姚长青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怎么三嫂想吃啊!改天我请你。”

    “谢了。”三大娘一副敬谢不敏地样子。

    “听你姑姑唬你们吧,你姑姑和姑父早就不在食堂吃饭了。”大娘笑道。

    “虽然这加了料的棒子面粥,吃了没啥问题,但实在受不了食堂里清汤寡水的,最后在房子前面用木板搭了一个临时厨房。”姚长青笑着说道。

    唉……都不容易。

    “姑姑,唱一段,唱一段,光这么干推着磨,太无聊了。”姚夏穗鼓动道。

    “好,那我就唱一段……”姚长青乐呵呵地笑道。

    那是张口就来,除夕夜唱的《红梅赞》,《打靶归来》……

    最后还来一段《女驸马》的经典的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哇)好新鲜(哪)……高一声,低一声的,路过的人还不时站住脚听上一阵。

    四个人推着磨盘,推着生活,推着岁月。

    磨盘跟前有一个黑黝黝的榆木板做成的面柜,面柜底部木皮有些脱落,成了麻子脸,里边横搭着两根木棍,上面放着一个扁圆形的箩筛,待磨盘下面露出一点波浪形的尖尖角,大娘就用簸箕撮起来开始筛面,哐哐的箩面声伴随着清亮歌声,和着她们沉重的脚步回荡在小房间里,金粉像雪又似雾在箩筛底下缓缓降落。

    而她们四个原地转着,身上穿的红底粉花的小花袄透着湿气,沾在身上,粘糊糊的,额角流下来的汗水得不时用手背抹去。

    “嘻嘻……姐,你脸上黑一道,金一道的。”姚秋粟抹了把脸笑眯眯地说道。

    “还说我呢!让娘和姑姑,看看你的脸。”姚夏穗笑道。

    小花袄上的纽扣磨烂了,纽扣的长把把像毛毛虫似地趴在衣服的前襟上,大娘的手上和衣袖也沾满一层细细的棒子面,眉毛也变成了金色。

    姚长青和三大娘也沾了不少的光,呵呵……谁也别笑谁!

    “什么时候能天天磨麦子,一直推下去,我都愿意。”姚夏穗笑着说道,眼神迷蒙是一脸的向往。

    现在天天磨了棒子磨地瓜干,就死很少磨小麦

    “会有那么一天的,让你磨麦子,磨到烦。”姚长青笑着说道。

    她说出了大家心声和对生活的美好期盼。

    这磨由于姚长青和三大娘的加入,边聊、边推磨盘,就忘记了时间,一推就是一上午。

    &&

    吃完午饭,大娘没在让孩子们干活,而是先前许诺的,可以随便玩儿,她们则玩儿抓嘎啦哈或者抓石子儿。

    抓嘎啦哈是古老而传统的东北民族游戏,满族人比较擅长此道。东北这块神奇的黑土地孕育了浓郁的民族风情和独特的地域文化,关东十大怪中就有“嘎啦哈姑娘爱”的提法。

    嘎啦哈就是由动物前关节磨制而成的玩具,嘎啦哈以猪的、羊的最为常见,羊嘎啦哈因其玲珑小巧而倍受男女老少的青睐。

    姚湾村羊少,所以都是猪嘎啦,而一头猪身上只有两个嘎拉哈,煮熟后将附着其上的肉筋儿啃净,涮洗,玩儿的时间久了就磨得锃亮锃亮的,光滑得很。四个嘎啦哈才够一副,加上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口袋,这套家伙什儿就置办齐了。

    艰苦岁月要收集齐四个嘎拉哈可不容易,所以这种游戏玩到的后来,发生了变化,演变成抓子儿。

    红楼梦中有段关于民间小游戏的描写,“宝玉遂一手拉了晴雯,一手携了芳官,进来看时,只见西边炕上麝月、碧痕、紫娟等正在那抓子儿赢瓜子呢”,这里的子儿,就是代替嘎拉哈用的果核儿多是杏核、李子核,石子之类的小玩意儿。

    而姚湾村就不缺青石子和鹅卵石。

    抓嘎啦哈“抓”应当读“chua”的第三声,“哈”应当读“ha”的四声。这些土语方言的字音,字型和字义在字典词典难以查询,书写起来也只有用同音字来代替,但远不如读起来嘎巴稀脆的有味道。

    带有浓浓的乡土气息。

    抓嘎啦哈有多种玩法,抓,掇,弹,撂各有不同,一般玩之前要先讲好游戏规则。嘎啦哈有六个面,按照游戏中的点数由多至少依次为正儿,驴儿,肚儿,坑儿四个大面,其他两个面因其窄小成不了气候而经常被忽略不计。

    抓嘎啦哈的关键是会撂子儿,距离远近合适方便一次性抓起。

    寒冬腊月大雪封门时,正月里闲来无事时,大姑娘小媳妇儿凑在一处,把嘎啦哈往大炕上一撒,盘腿大坐地拉开架式,再加上一个小布口袋上下起落,俨然展开了一场竞技大赛似的,那严肃劲儿一点儿也不含糊。

    偶尔,若有界壁儿的小叔子闯入就更热闹了,一边跟嫂子们插嗑儿打荤儿滴,一边挤眉弄眼儿滴出着洋相,嬉闹打俏声要把房盖顶起来似的。

    可惜今儿小叔子不在,不过也不妨碍女人们的兴致。

    民间也有俗语:“耍正儿月,闹儿二月,哩喽啦啦到三月”。

    小孩子是碰不上嘎拉哈了,不过他们玩儿抓子儿、翻花绳,总之不会让自个闲着。

    月子里的连幼梅则抱着孩子继续龟缩在自己的小屋里,哪怕最后几天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也得忍着,而窗外又飘起了零星雪花。

    ps:下午二更!!

第44章 ‘回娘家’

    “妮儿,又下雪了,不知道你爸爸到了没。”连幼梅看着窗外飘飘落落的雪花。

    当妈的闲来无事,屋子里就她娘俩,堂屋里很是热闹,也不好去凑。

    连幼梅总不能和妮儿大眼瞪小眼吧!说什么好呢!有了,“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这是《声律启蒙》!’妮儿满脸黑线,俺嘞娘哎!这是不是太早了。

    再说了这年月读这个没有危险吗?

    应该没有吧!连幼梅的声音清脆悦耳,读起来就如唱歌似的,真是好听。

    妮儿听得入迷,渐渐的被吸引住了。

    娘俩一个唱的有劲儿,一个听得入迷,忘却了时间。

    &&

    姚长海如脚踩风火轮似的,蹬着自行车一路朝县城驶去。

    一路骑到到了岳母家,身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了。

    刘淑英知道姚姑爷今儿要来,所以这耳朵就时刻注意着街边的动静。

    “来了。”刘淑英起身穿过小院,打开了街门。

    “妈,你咋知道我来了。”姚长海双脚支着自行车道,显然刚刚到。

    “听见动静,就出来看看,没想到你还真来了。”刘淑英笑着说道,“快进来吧!看这满身的雪,冻坏了吧!”

    刘淑英打开街门,好让他把自行车给推进院子里。

    姚长海跟着岳母的身后进了家,他支好了自行车,手里拿着个小包袱。

    站在堂屋前的他,拿着岳母递来的扫床的小扫帚,扫了下身上的雪,又跺跺脚上的雪,才进屋。

    “进去吧!姥爷在东里间等着你呢!”刘淑英笑道。

    “是!”姚长海挑开帘子进了东里间。“姥爷,我来了。”他笑着说道。

    “长海来了,快坐炕上吧!暖和、暖和。”刘姥爷笑着招呼道。

    “不忙!”姚长海说道,“妈,您也坐下吧!”

    “这孩子。”刘淑英笑着摇头道,“咱家又不兴这个。”

    “幼梅妈,你就坐吧!”刘姥爷出言道。

    刘淑英轻笑着坐在炕上。

    见二位老人坐好后,姚长海跪下道,“姥爷同志、妈同志,长海给二位拜年了,祝二老身体健康,过年好!”

    “好好!你快起来吧!赶紧上炕暖和暖和吧!”刘淑英起身催促道。

    姚长海起身拍了下膝盖,脱掉身上的棉大衣卷了一下放在炕尾,脱了鞋盘膝而坐,解开了包袱皮。

    “妈、姥爷,这是幼梅做的两双单鞋,还有家里织的粗布,不如洋布好,您二老别……”姚长海挠着头不好意思道。

    “说傻话呢!你姥爷我就稀罕这土布,夏天穿对襟白褂透气、吸汗、凉快。”刘姥爷笑着说道,“幼梅妈,收起来,今年夏天给做了。”

    “哎!”刘淑英把小包袱系好给收了起来。

    “姥爷,十里村大队的牛下小牛犊了吗?”姚长海抬眼问道。

    “呃……”刘姥爷被他问的一头雾水。

    刘淑英赶紧把南瓜子放到炕桌上,插话道,“爸,长海所在的生产队想买小牛犊,一直打听着呢!听说您年三十去十里村接生来着。”

    “下了,还是个两只小牛犊。”刘姥爷撇了她一眼,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赶紧说道,“幸好全程看着,不然的话,说不定被母牛给压死一只。”

    年初一幸好徒弟杨志辉来拜年,把这件事当奇闻来着说给他听,母牛一次产下两头小牛犊,几率很小的。十里村都震惊了,村民纷纷前来围观,啧啧称奇。

    大年初一刘家上门拜年的一拨接一拨的,多是刘姥爷在畜牧站里教出来的徒弟兽医,还有刘淑英单位的人,也是直到晌午才没人再来。

    “怎么回事!”姚长海好奇地问道。

    “由于一胎产下两头小牛犊,母牛很虚弱,产后一两个小时才挣扎着站起来。两头小牛的体重只有十多公斤。母牛体重超过350公斤,块头大,牛棚又小,这要是躺下后不小心把小牛给压在身子下边,可不就惨了,幸亏一直看着。”刘姥爷笑着说道,“就现在十里村的生产队长,还在牛棚看着呢!精心侍候着。”

    “长海想买牛犊的话,要趁早,这稀罕事,多少人可盯着呢!”刘淑英提醒道。

    “妈,我知道了。”姚长海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早打过招呼了,不过一胎下了俩,招呼不住有人惦记啊!讨个吉祥,“下午路过十里村,我再去说道、说道。”

    “嗯!”刘姥爷又道,“我也会帮你留意着的。”

    “那可谢谢姥爷了。”姚长海笑着说道。

    “谢啥啊!你姥爷我就是干这一行的。”刘姥爷笑道,“中午多陪我喝上几盅酒。”

    “是!”姚长海道。

    “淑英,做两道下酒菜。”刘姥爷吩咐道,“长海陪我下象棋。”

    两人在炕桌上摆开车马,厮杀起来,“妮儿还好吧!”

    “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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