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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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凶猛-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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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生的恐惧让我惴惴不安,也让我不解,手机他抢了,人他打了,他干嘛非要和我过不去?!只好尽量呆在教室,哪里也不去。可是好景不长,郑天霖利用在南风良好的口啤,开始有意无意找我麻烦。同学看我的眼光越来越怪异,就连老师对我也表现出明显的厌恶。 
前两天上实课,我捡到班上女同学罗可欣的练习册,交还给她的时候,她没接,只是怯生生地摇头。 
“不是你的,还是你不要了?”我觉得莫明其妙 
“就当,,,就当是,,,不要了。”她好像很怕我 
不要就不要了,什么叫就当不要了?搞不懂这些女孩子的逻辑, 
“如果是你不要的,那我就扔了。”我特地放柔语气。我很凶吗?看她怕成那样? 
“那些,,,,那些都是真的吗?”她似乎鼓了很大的勇气才问出来。 
“什么是真的?” 
“说你只喜欢,,,,男人。”她小心翼翼看着我,又害怕又好奇。 
“除了这些,还有些什么说我的?”我温柔朝她笑着,引诱着她继续。 
“还有就是说彭涛肯为你拼命,是。。。是。。因为你牺牲。。。。色相。” 
总算是明白她的“就算不要了”。怕我有病吧?心里的火腾腾地翻滚,我一脸苍白,握紧拳头,想像正捏着郑天霖的脖子,这个无耻的混蛋!! 
“你。。你别这样,练习册,我要就是了。”她一把抢过我手上的练习册飞快跑开。 
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我知道我一定状如恶鬼。 
郑天霖也开始长期呆在教室,虽仍是没拿正眼看我,但总觉得他余光追踪着我,一旦我被同学排斥或羞辱,他总能及时地对他正常处理的事情发出愉快的笑声。 
被我按捺了几次,彭涛还是爆发了,在一节体育课上揍了郑天霖,那个彬彬有礼的模范生理所应当的没有还手,彭涛的怒气发泄在一场阴谋里,保卫带走他的时候,郑天霖咧着红肿的嘴对我笑,笑得就像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温暖,畅快。捉弄我们,糟蹋我们就那么让他兴奋,让他愉快?! 
一切的传闻都在彭涛的举动下得到强有力的实证,我和彭涛,成了南风第一对公开的同性恋。 
那个下午,我躺在操场的草地上,一根根扯着草,想不明白,想不通,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南宫宇和郑天霖这样的不放过? 

 

因祸得福,我周遭变得极为安静,人人退避三舍,就是闲言碎语也远得听不清楚。我本来就是个懒散的人,习惯自由自在,十几年来除了彭涛也没有其它朋友,说实话这种状态我挺乐意。继续躺在草坪上晒我中午的太阳,继续在赛场上拿我的第一,继续读我的书。偶尔我会搂着彭涛散步以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你还嫌不够?”他嫌恶地打掉我的手 
“说都说了,不做点出来,怎么对得起大家?”我无所谓地笑 
“妈的,郑天霖!你够狠!小心别犯在我手里,老子让你生不如死!”他发了狠。 
我还是无所谓的笑,我的心很小,容不下太多的事,也介意不了太多的人。 


周五,彭涛又和马琳约会去了。这个女人不一般,敢和同性恋保持恋爱关系。很想哪天约“情敌”出来聊聊,那个情景该很有趣。呵呵,忍不住笑起来。 
“你的确很奇怪。”一个熟悉的人挡在面前 
我看了他一眼,径直绕过他往车站走去。 
他一伸手,拎着我校服的衣领,拽我到他面前,他注意到我光裸的胸膛:“你的宝贝又藏哪里了?”说完,居然伸手摸到我裤腰,要解我皮带。 
我一把抓住他手腕:“你够了没有?” 
他顺势贴近我脸庞,呼出的热气骚得我耳朵阵阵发痒,头有点发昏,随后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不够。没看到你在男人身下淫荡的样子前,怎么能就够了?” 
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往大脑,身体像爆炸开来,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支离破碎地洒了一地。我猛地把他推到旁边的士车站牌上,贴身全力抵死他,抵到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间隙,抵到我能清楚感觉到他心跳震动着我的心跳,阴狠地:“只要你不介意被一个烂仔上,我他妈就如你所愿!”说完,对着他的嘴巴狠命吻下去。我是给气得发了狂,连女孩子手都没拉过的人,居然在大街上强吻一个男人!郑天霖显然是被吓倒了,僵硬着一动不动。感应到他的惶恐,原来他也有害怕的时候,我突然兴奋起来,恣意地放纵开自己,在他唇上又舔又咬,蓦地,他全身一颤,突然张开嘴一口含住我,一股强烈的男人的气息冲撞到我嘴里,直逼脑门,心一下跳乱了,浑身滚烫得要冒出烟来。 
“天霖,你在做什么?!”随着一阵尖锐的女声,一股强大到野蛮的力量摔开我和他。 
我和他同时跌倒在地上,他漂亮的眼睛狰狞狂怒地盯着我,我同样狂怒地回视着他,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 
“天霖,他是谁,你怎么和一个男人。。。。”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女人,十八九岁,很漂亮,娇柔中带着艳丽,眼里含着泪愣愣瞪着郑天霖 
“小莲。。。对不起。”他站起来,想走到小莲面前又怕走过去,远远站着,眼神忧郁又悲伤“对不起,小莲。对不起,我。。。。”他喃喃说着,然后脚步蹒跚地离开。 
小莲的泪倾泄而下,她跑上去抱住离开的他,哭着:“天霖,不要,不要离开!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再也不伤你心了!” 
如果事情不是可笑得离谱,我真的很想为郑天霖击节叫好!精心谋划,步步为营,然后手到擒来,精湛的表演让人不服都不行。我死死盯着地上,清楚看到从我体内爆炸飞渐出来的东西,那是我的忍耐,我的委曲求全,被那个混蛋用卑鄙强硬的手段催毁,让我像一个被剥光衣服的可怜虫赤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下。胃一阵阵痉挛,恶心感铺天盖地涌上来,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剧烈呕吐起来,吐到连胆汁也吐不出来的时候,还在不停的干呕,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还有些什么肮脏的东西在身体里。 
一只强健的手把我拉起来,然后拖着我离开。恍惚中我看到周围聚集了不下于20个人,他们肯定觉得过瘾又不屑吧,免费看这么精彩的演出,如果我还有扯动嘴角的力量,我应该会笑的。那个混蛋居然还没离开,他好像一直在看我,是得意还是愉快?他满足了吗?昏昏沉沉我被人拖着走,深一脚浅一脚。然后一种有强烈气味的液体灌进嘴里,火辣辣呛得我难受,“哇”一口吐出来。 
“柠檬水”我虚弱的要求。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种液体被灌到口中,酸涩得古怪,但好歹没让我再恶心,喝了几口,神志开始清楚。我对着面前这个拿着柠檬软饮料的男人友善地笑了笑:“谢谢你,南宫宇。” 
他把饮料扔给我,然后坐到我对面。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是一个街边小饭馆,桌上有瓶打开的二锅头。刚才给我灌的应该就是它了。 
“你最好别打郑天霖的主意,他是小莲中意的人。” 
胃又开始抽痛,我难受得皱眉。从郑天霖叫小莲开始,我就猜到她就是风莲,南宫宇的出现应证了这一点,当时分开我们的应该是他吧。他把我拉出来,就是为了警告我?我说不出话,一口一口喝着变了味的柠檬茶。他就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离开。 
“还有事?” 
“为什么是郑天霖?有一个彭涛还不够?”狭长的单凤眼盯着我 
“他妈的都给我滚!”愤力把饮料摔到他脸上。 
够了!真他妈的受够了!我就那么像欲求不满的男妓?他们凭什么遭践我?!我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他胆敢再说一句,我绝对会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他一脚踢翻我的椅子,我重重跌在地上,他蹲下来,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我脸上游走,轻柔得诡异:“长得倒挺干净,脑子偏那么蠢!”末了,他把指划成掌狠狠甩了我一耳光“记得,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 
右手紧握,一拳直击他小腹,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反击,半摔在地上,接着飞身扑上又是一拳。他虽失先机,但很快调整过来,几个闪身后挥拳反扑。委屈,愤怒和难堪汇聚成巨大的爆发力,体内暴力的因子被激发,我彻底失控,像个疯子和他缠斗在一起。不过,终究打不过他,最后被他一手掐着脖子,压制在地上,和上次同出一辙,不过这次他不会被一只手机就打发掉。他眼里闪着嗜血的兴奋,黝黑的眼里竟发出幽绿的光!那绝不是正常人类的神情!尤如饥饿的野兽正盯着它美味的晚餐。我愤怒地盯着他,双眼通红!被郑天霖撕碎所有的隐忍后,早就忘记了害怕。 
“你生气的样子真迷人!”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啪”“啪”接着他又重又狠地摔了我两记耳光,脸火辣得痛。 
“有种你现在就弄死我,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把今天的都找回来!” 
“好,我等着。你得说话算话。” 
突然他就放手离开 

 

第十一章 
我病了 
自那天起吃什么都吐,除了老妈的柠檬水,根本就咽不下任何东西。该检查的都检查了,所有的指标一切正常,陈叔说我这是心理障碍。陈叔是南市一院的院长,从我一出生就认识了。 
我很努力地吃东西,也很努力地压制恶心感,但是不行,还是要吐出来,这具躯体像有自己意志。老妈没带我去看心理医生,也没追问我,只是往柠檬水里加了很多葡萄糖。我很想笑着搂着老妈,告诉她别担心。可我实在虚弱,虚弱到连话都不想说,整天总是安静地坐着。 
彭涛曾在第二天冲来找我,像一只被点燃的爆竹:“整个南风传遍了,说你在大街上调戏郑天霖。这怎么可能?” 
“我亲了他,在街上”我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很多精力,实在不想多说一个字。 
彭涛张大的嘴,足可以塞下两个鸡蛋,原来怎么没发现他的嘴这么大,这么难看呢?真的很想笑笑他。低头继续喝柠檬水,酸甜干净的味道顺着食管沿伸到胃里,清清爽爽不让人反胃 
自此后,彭涛也安静下来。陪我上学,放学,在学校的时候他几乎是半步都不离我,连上个厕所也是跟在我边上,看着他想把自己变成盾牌挡在我的面前,其实很想告诉他我已经破烂成一堆碎片,再恶毒的传言也不能再伤害到我。实在不用这样,可我现在哪还有力气和他争论,只好一切就由他去。 
郑天霖,南宫宇在做什么,看到我这样是不是心满意足了?我不知道。可能由于营养不良,我大脑一直浑浑顿顿,觉得南风的学生好像一夜间长成了一个模样,除了彭涛,我已经分不太清谁是谁。 


老妈最近老爱像这样抚摸我的脑袋,像抚着一只蛤叭狗,我很想抗议,但是又喜欢她身上那温暖安宁的感觉,所以也就睁之眼闭之眼。 
“妈,我好累。”我闭着眼 
“是呀,最近你老是有气无力的,你爸都报怨好几次说你偷懒不帮他洗碗。”妈轻柔地笑着 
“妈,我们不能换个地方生活吗?”我往她怀里靠靠。 
“其实你十岁那年,你爸有机会升到平海市当区域经理的”她用手指缓缓梳着我的头发,头皮上传来阵阵温柔 
“为什么没去?我从来没听你们说过。”又是那年。 
“因为我们决定留下来让你学会克服恐惧。从哪里跌到,就要从哪里站起来。如果当时带你离开,恐惧就会留在你心里一辈子。” 
“可我快撑不下去了。。。” 
“你行的,儿子。我知道你行。记得那年从医院回来,你一迈出家门就双脚发抖,但你还是一步一步往外走。你发现自己害怕人声,害怕刀,害怕打架,所以你就天天往菜市上跑,还故意挑起别人打你,直到不再害怕。那些日子,虽然天天为你心痛,但更为你骄傲。” 
泪,从紧闭的眼眶里滑下来,原来,原来那些痛苦的挣扎他们都知道!四分五裂的身躯在妈妈的怀里渐渐又还原。 


看着窗外的雨,觉得有些遗憾。每天中午躺在喷泉边的草地上晒太阳,已经成为习惯,最近更是喜欢没事就看看蓝天,深秋的天空干净得连丝云都没有。教室的人都去食堂吃午饭了,偌大的教室安静得无聊,有点后悔把鼓涛撵去食堂。 
一个精致饭盒推到面前,我从窗前回过头 
“这个,,,这个是我自已做的。很。。。。很清淡。。。不伤胃的。”还是那么怯怯的害怕。 
“是你自己带的中饭吧?”视我为洪水猛兽的罗可欣,居然把自己的饭盒拿给我?我已经落魄到这么可怜?她到是个好女孩儿。 
“嗯。是菠萝鸡粒炒饭,开胃健脾的。彭涛说你肠子不好。。。好多天没吃东西了。我想,我想。。。。。”她越说越小声,到后来已经听不清她说什么 
“你把中饭给我了,那你怎么办?” 
“我一个吃不了这么多” 
“你不怕我传染你些什么?”我突然笑了,笑得残忍 
她没料到好心会被如此拒绝,甚至是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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