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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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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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此时,何欢看了眼贼手上握着的刀,笑问:“怎么着,不偷了要改行杀人啊?”
  那贼心里越发没底,却仍是强撑着:“信小爷我弄儿死你吧?”
  “哟喂,你有这胆儿吗孙子?”何欢翻个白眼,复又道:“跟奶奶说说,你哪年开逛的啊?”
  “啊?”贼傻了,一脸茫然,心说最后一句什么意思啊?
  “开逛”是天津混混儿的行话,比如说一个学校的学生见了面儿,有的就问:诶,你哪届啊?黑道上问人哪年开逛,意思就是问对方什么时候出的道儿。可这位贼吧,以前跟着老师的时候没有全面发展,属于偏科型的,偷鸡摸狗等动手能力很强,但理论知识不过关对黑话也就一知半解。
  “你说什么?”顿了顿,贼本着不懂就问的学习态度问道。
  何欢一看就明白了,心说是个二愣子,妈的这还跟他废什么话啊!顿时一掌劈出,正击在贼的手腕子上,对方吃痛,手里的片儿刀也应声落地。何欢顺手扣住他肩膀就往墙上一摁。
  虽然两人差不多身高,但贼登时就矮了一头。那架势,就跟高年级学生欺负低年级小同学似的。
  “道上规矩,见面分半儿,拿来吧兄弟!”她摊着手,吊儿郎当地笑着,贼都想哭了,心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就明抢啊,我哪儿说理去?
  迟迟不见对方动作,何欢也烦了,脸上立时一副杀几个宰八个的样儿,“啪啪”两耳光就打了过去,“赶紧,奶奶目前只想图财不想害命!”。
  贼哥们儿瞬间就觉得嘴巴子生疼,心里发怵,也横不起来了。三下五除二地摸出刚才得手的钱包,进贡给何欢。
  其实这位贼哥们儿要真是卯足了玩儿命的心跟何欢干仗,横竖她一个女的,还真不一定是对手。但人与人之间的情势就是这么微妙,流氓打架的胜负问题实则非常引人深思的。举例子说,街上俩流氓要打架,一个又高又壮,另一个瘦巴,后者突然出其不意一个嘴巴给对方打懵了,然后俩人撕吧到一块儿了,最后赢的准是那个不起眼儿的瘦巴的。
  你气势上率先压对方一头,就等于心理上占据了制高点,那么以后他无论怎么拼命也难以扭转乾坤。可以说人生活中的一切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心理上的战争。上海滩暗杀大王同时也是斧头帮帮主的王亚樵,曾跟蒋介石因政见分歧产生了冲突,身量较矮的王亚樵于是站凳子上给了蒋介石一巴掌,这就叫魄力。
  所谓魄力不是说不把对手放在眼里,而是不胆怯不自卑,这就是何欢在多次较量中都所向披靡的原因。无论对方什么出身什么地位,她从不畏惧且异常自信,这一点其它女孩子甚至很多男人都不具备,曾经她什么也没有的时候,她就觉得什么“夜未央”啊京城世家啊不算什么,以前每跟程浩谈到这些,她不艳羡,也不嗤之以鼻,只是自信满满的笑,所以后来,也难怪何欢成了一面旗帜。很多事很多人,就是纸老虎,不是东风压过西风,就是西风压过东风罢了,圣女贞德说过,所有的战役,胜负都在于一心。
  何欢笑着接过那真皮的夹子,拍拍贼的肩膀头儿:“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一猫腰拾起刚才被打落在地的小片儿刀,贼以为这是捡起来还给自己呢,还做了个接的动作。何欢心说我他妈傻啊把刀给你,然后我一转身,你给我来个透心儿凉?于是手里把玩着刀子,盯了对方半晌才道,“行,今儿个奶奶心情好,放你一马,这刀不错,也孝敬奶奶了,滚吧!”
  那贼开始还犹豫了会儿,可转而看到何欢玩世不恭的神情,认命似的大出了口气,转身要朝巷子一端跑,然后何欢趁这功夫,出其不意给他后脖颈子来了一下,紧接着一只手架起了那位胳膊。对于抢劫这件事儿何欢想的还是很严密的,她寻思就这么给放跑了,妈的小偷本来就不服气,出去马上打电话叫师兄师弟来群殴我,奶奶还活不活了?将贼的身子轻轻倚在了墙角儿,那样子不知情的人看见,也会以为他是睡着了而不作他想,何欢拍拍手,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出了巷子,何欢边走边拿出那支钱夹。大致看了看,估摸那厚度,里面现金大约有三千来的,另有各色银行卡以及VIP会员等入目。她拿出那一沓现金装进口袋儿里,手里夹着钱包,待走到一处垃圾桶旁时,眼儿都不斜一下,顺手就将钱包扔了进去,然后继续往前走,整个过程顺畅自然,没有一丝违和反常。这样的人,做贼心虚四个字儿对她来说纯粹是笑话。
  四环外,何欢找了家比较偏僻的旅馆住了下来,登记的时候把抢的那倒霉鬼的身份证递给老板,对方立马一脸迟疑地看着她,何欢见状笑着解释这我男人的,他在前面火锅店里当厨子,我来找他结果火车站让小偷把钱夹子掏了,这不我男人宿舍也是集体的我没法住。老板听了半信半疑,上下打量一番,却又看不出何欢神色间有什么不对路的,又一想这两年通缉的那逃犯是个男的,也不可能变性变成这样,于是便给她开了房间。
  很促狭的一个房间,虽说水电设备齐全,有网线有空调,但环境终究略显简陋。好在何欢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也不觉得怎么难受,冲了个澡,便躺在床上琢磨。心说早两年“夜未央”给查封,京城势力重新洗牌,黑道上本是宋向北和许鸿声两人平分天下,到如今也只剩下一家独大,许鸿声虽然收编了一部分宋向北的势力,队伍什么的也壮大了,可他一口也吃不了个胖子,听说还有很大一片儿不在许鸿声的势力范围之下且群龙无首。既然他隋黑炭费尽心机不想我回南安,那姑奶奶也在这京城分一杯羹,发展个新根据地,照样办他!
                      
作者有话要说:  




☆、做个实验

  第二天起来,何欢去就近商场置办了几件日常换洗的衣服,回来吃过中饭,便找了家网吧上网。
  登上Q一会儿,便见孙玫发过来视频邀请。何欢刚点了接受,就听孙玫火急火燎地问:“欢姐,你那儿到底怎么了?前几天你姐打过电话来就跟浩哥哭,说是那天她听见猪大肠跟别人打电话,里面讲你跟姓隋的如何如何,这两天你姐老问你的事儿,我们用什么办法也联系不上你,欢姐,这在京城到底是隋老二大,他不会真把你怎么着了吧?”。
  见孙玫这么问,何欢就知道外头该传的都传开了,顿了顿,说:“玫子,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我也不瞒你,他妈的这帮王八蛋算计到老子头上了,这个仇不报,你欢姐誓不为人!”
  孙玫一听,便知道传言不虚了,又道:“欢姐,我听说现在隋老二对你并不好,虽说他是官家人,按理说民不与官斗,可他妈的都欺负到你头上了,我们怎么甘心你受这个窝囊气?欢姐你先回南安吧,我让顺子他们接你,或者你说句话,要把那些王八蛋阉了剐了都成,大不了搭上几个弟兄!昨儿个吴刚等人也跟我说了,你平日待他们不薄,如今他们就算豁出命去,也要让欢姐你扬眉吐气。”
  何欢闻言,怔了半晌才道:“玫子,你可看住了吴刚他们,隋黑炭猪大肠他们这次敢明目张胆跟我叫板,绝对是准备好了后手的。所以你告诉他们,可别胡来,这事儿咱们得从长计议。猪大肠那杂种做了个扣儿把我姐给套住了,我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去。也好,我看北京这边儿的发展空间可比南安大得多,倒不如我们把队伍也干过来!对了,跟浩哥说,南安那头儿跟隋黑炭的合作该怎么进行怎么进行,但得提放着点儿。你心细,我不在跟前多替浩哥考虑着,那头儿姐的整个家业可都托付给你了。”
  “欢姐!”不知为何,孙玫心里就有些难受,她知道何欢如今忍下了多大的气
  “好了,没事儿。”何欢安慰道,“放心,你欢姐走哪儿都不是挨宰不吭声的,以为到了京城就老子就能束手就擒,他们做梦!早晚有一天,我得连我姐那笔帐一块儿跟猪大肠这个狗娘养的算!”
  “对!”那头的孙玫也狠狠的附和,“还有隋老二呢欢姐,你可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轻饶了他!”
  “轻饶他?”就见何欢冲着摄像头眉毛一挑,“妈的这块儿炭敢跟我尥蹶子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他,老子可不会因此就姑息他!别急,我他妈早晚把他吃的渣都不剩!”
  看着画面上何欢一脸的横气,孙玫心里才稍稍有了些安慰。又听那边说证件什么的都报废了,吩咐她赶紧跑趟派出所去给办个身份证,再办几张银行卡派个机灵点儿的人一块儿送来。孙玫一一点头应下,两人又说了几句别的何欢便下线儿了。
  出了网吧,何欢便四处乱溜达捎带着考察环境,一直到傍黑天儿,才回去吃饭休息。
  次日清晨,何欢刚起床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她还纳闷,心说总不能旅馆老板把奶奶举报了吧!隔着门问是谁,就听外面叫了声“欢姐”。
  开门,就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在门口站着。
  “欢姐,江哥让我来给您送东西,说是玫姐按您的吩咐都办好了。”
  “呃……那进来的吧!”何欢想起昨儿个倒是吩咐孙玫这事儿了,要么说那姑娘得她器重呢,这办事儿效率的,你能不叫好嘛!说着转身往里头走,小伙子跟进来后带上了门,到里边也不说话,先把带的证啊卡啊钱的交给何欢。
  “叫什么啊?”她坐椅子上看了几眼那些物什,就指下对面的床铺,意思是让小伙子坐下。
  “六子。”声音有些小,看样子是紧张得很。
  何欢不禁乐儿了,说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啊!复又打量几眼,这孩子年纪不大,但看得出是个机灵主儿。
  何欢说你愿意跟我混啊?
  那孩子愣了几秒,霎时眼中闪起一道精光,说欢姐,我做梦都想呢!
  何欢淡淡一笑,说那成,你也别回去了,一会儿我跟江同说一声,留在北京给我打下手。
  于是当天下午,两人就忙活开了。如今也有证儿有钱了,当然就不能老搁小旅馆住着。便在三环内找了套房子先租下,对外她俩也称姐弟。房东一看租客是一大姑娘领着个小小子,也没什么意见,立马就签了合同,她们交钱入住。
  正赶上五一,外头人流量太大,俩人就在屋里歇着。这几天也不清净,送东西的快递公司一波接一波,什么吃的穿的玩的用的,嘛都有!开始何欢还纳闷,问对方是不是送错地方了,人家说没错就这里。连续几次,六子仍疑惑不解,何欢就明白了。心说没别人儿,一准儿是隋黑炭这个装逼贩子,不露面儿吧还故意敲打老娘,那意思我的行动他了如指掌。
  隋抑那头儿听闻何欢把东西照单全收而且至今不动声色,倒是有些意外,暗想不正常啊,一般这种情况下,应该把东西都扔出来以示有骨气,顺带接着挪窝儿外加打电话或者上门骂街啊!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于是乎隋黑炭越挫越勇,让人送东西的频率越来越高,在各种攻势毫不见效的结果下,终于亲自上阵。
  一开门,何欢就见他绷着脸站那儿装逼。
  “怎么着,活腻歪了上门儿找死是吧?”
  “颜颜,你下得了手谋杀亲夫嘛?”隋抑说着,很不见外地抬脚往里走,何欢也不拦着。
  就见六子坐电脑跟前打怪,虽然事先知道何欢带了个小孩儿一起住,但隋抑看了,还是不禁皱了眉头。六子不傻,一见进门儿这位的表情,就猜到来者应该是南安道上传的很响亮的,吃软饭的“炭哥”。
  “那个,姐,你们聊,我出去玩儿了。”
  “嗯,去吧!”
  隋抑紧挨着何欢坐沙发上,人家也不理他,自顾自地从茶几下拿出一个玻璃罐子,里面装了多半奶粉似的面状粉末。就见何欢从里面舀了几勺到杯子里,然后拿热水沏了。
  “哟,颜颜,这可没有,好歹我来者是客,你总得给杯水喝吧!诶,这沏的什么好东西啊,也给爷们儿来点儿尝尝。”
  何欢只当没听见,拿起面前那杯东西,吹了几下要往嘴边送。然后就觉得肩上一紧,隋抑已将她揽住。
  隋黑炭看着她:“颜颜,你怎么就不会温柔点儿?”旋即握住何欢端着杯子的手,就着那手将那满满一杯喝了个见底儿。
  他以为何欢得气急了,不料她只是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然后坐那儿发呆。
  隋抑端详了会儿,此时的女流氓静若处子,别有一番风韵,就有些把持不住,缠绵地吻向何欢的脖颈。
  何欢觉得心口滞了一下,后一秒便打住了隋黑炭的动作,两人暧昧地靠在一处,静静地相望。
  半晌,何欢突然笑了:“你没事儿啊?”
  “什么?”隋抑仍旧不明所以。
  “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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