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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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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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想去倒水那警察心说果然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嫌疑人啊,在局子里就敢开打,也没心思泡茶了,招呼一干人等,连夜审问吧!
  先问隋抑:姓甚名谁,家庭住址户口原籍,家里几口人几亩地几头牛?
  隋抑闻言,翻个白眼儿:“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几个警察互相看一眼,心道这小子是个老炮儿啊,很横嘛!于是喝道:你老实点儿啊!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杀人放火抢劫,已经罪大恶极了,还不老实交代!
  隋抑说哪儿的事儿,说老子杀人抢劫,你们有证据吗?
  几个警察一听,都暗想疏忽了,不禁大眼儿瞪小眼儿。
  警察叔叔们也犯起琢磨,暗自打量隋剃头的气势衣着,不禁暗骂刚才那车城管糊涂,寻思这派头儿的绝不是偷车的啊,偷车的穿这么讲究还怎么干活啊?而且再横的贼,他也是贼,进了局子不可能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马脚都不露。而且刚才也在车里搜查过,没什么扳子钳子十三太保小钥匙儿,是吧,但凡做贼的,走哪儿都得带着作案工具,这些人家可都没有啊!
  又见那边儿二秃子跟何欢你剜我一眼,我白你一下,虽然都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却隐约带着打情骂俏之意。警察叔叔们就猜出个大概了,你想能干这行的,基本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儿,会看不出是非?心道准是人两个闹了别扭,女的故意给男的整了出恶作剧。可这样一来也犯难了,暗想刚才那车挂的牌子很稀罕,这男的来头绝对小不了。心说这怎么办啊,人还给铐上的,这玩意儿算是得罪上了,我们怎么让他下台呢这个?直接赔笑脸装孙子赶紧松开,那不成,真这么来我们死得更快。
  隋抑也看出了警察们面带迟疑,要说他不生气是假的,但也不能太摆谱儿,毕竟人家这也公事公办,真闹开了以后传出去,反显得自己以及隋家没气度小题大做,谁脸上也不好看。于是二秃子哥佯装咳嗽一下,开口道:“那什么,我手机刚才摔坏了,借你们电话用一下,我让人来保我总成吧?”
  自然有老油条儿,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于是也一正脸色,最后点点头,说可以。就有人掏出手机递给隋抑。
  隋剃头将对方手机拿着想拨号,寻思,拨给谁呢?本来想打给他哥的同事什么的,毕竟都是一个系统,几句话就能完事儿,可再一琢磨,顿时打消了个念头,心说如此一来,不用明天我哥就知道了,到时候非得全家老少都知道,然后自己跟何欢这档子事儿全能破案了,那不没事儿找事儿嘛!又一想,要不我让岑彦来?也不行,刚才走的时候,他就不大痛快,我再让他上警察局领我,这不让他看笑话!考虑了一圈儿,忽然灵光乍现,心道我怎么把他忘了,还有徐子烨呢,这家伙刚出院没几天,是吧,而且他让女流氓拾掇得比我惨,这玩意儿也没脸笑话我。
  于是打给了徐子烨,过了一阵子才通,对方还有气无力的:奶奶的,大晚上谁啊这么不消停。
  二秃子说是我。
  徐子烨愣了一下,才反应道:呃,小黑啊,怎么这一晚上的你有事儿啊?
  隋抑说别问了,我在这个哪哪儿局子呢,你辛苦下跑一趟吧!便不待对方再问,挂断了电话。
  别说,虽然徐子烨是狐朋狗友,但跟隋抑的关系还真不是盖的,一会儿就赶来了。到了一说我谁谁谁,又一指隋抑,说这谁谁谁,接着给某警界管事儿的支应了一声,警察们闻言都作恍然大悟状,连声称“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误会”。徐子烨见状,就想再耍耍威风,无奈隋剃头意兴阑珊,一个劲儿给使眼色,他也只好作罢。警察见隋抑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脸上赔笑之色更甚,见他们不打算多呆,也就想把何欢的手铐子解了好送神。
  徐子烨瞥见有警察要给何欢解铐子,连忙一摆手:“等会儿!”
  那警察顿时怔忡,转而看着徐子烨,不明所以。
  “她就不用跟我们走了,你们多关照几天,省的她出去害人!”
  几个警察一听,就有些犯难,都抬眼儿瞅着隋抑。
  隋抑觉得有些过火儿,本来想制止的,却瞧见徐子烨冲其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忘了她怎么拾掇你了。霎时,隋抑便也怒火中烧起来。最后冲那几个警察点点头,看也不看何欢一眼,转身走人。
  其实真说起来隋抑本性不坏,只不过从小被家人宠得不大像样儿而已,后来大了又跟徐子烨这类人常年厮混在一起,以至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本挺不错的青年渐渐地开始三观不正朝渣贱一体化发展。他往外走,心里也隐约有些不是味儿,可最后心底的挣扎还是被徐子烨一句“有仇不报枉为人”所扑灭。
  这也使得隋二秃子跟何欢之间结怨更深。
                      
作者有话要说:  




☆、号房争霸

  再说何欢,因为徐子烨的特殊“关照”,警察们自然不会对她手软,于是给押着进了号儿房。
  已经接近凌晨一点,锁与铁门的碰撞将夜的宁静打破,顷刻,铁门大开,有人讲何欢往里一推,便听外面落锁的声音又起。
  几平米的狭窄空间,一溜儿通铺。何欢看了一眼,那边儿已有五个女人躺成一排,她琢磨这先来后到,自个儿也只能呆靠门边儿这个铺了。那五人本来都是睡着了的,却因开门响动不小,难免有人被惊醒。只见床铺中间一女人“腾”地从床上坐起,就着冰冷月光,依稀可见表情凶悍,嘴里也是骂骂咧咧,“草,还他妈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一声音量不小,号儿房里其他人本来就睡得不沉,顿时睡意也都去了一半儿。
  几人闻言,片刻便都坐起身来,纷纷看向正中的凶悍女人:“大姐,怎么回事儿?”
  女人先瞅一眼门外,见看守的人的确走了,才清清嗓子,指着何欢道:“这妮子新来的,不懂规矩,咱姐们儿给她上上课。”
  说着,就冲身边两个人一挥手,那俩女人立时明白,被子一掫跳下铺朝何欢逼来。
  何欢见状,就知道今晚上准免不了大打一架,于是边撸胳膊挽袖子边慢慢后退,好整以暇准备迎战。虽说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但何欢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里头的道道儿她早就听人说起过:在外头无论名气多大的流氓,凡是进到这里头来,都得重新打怪升级。运气好本事大你还是大爷,不然就得当孙子!
  倒走了两步,何欢就停住了脚,已经靠门边儿,退无可退了。于是瞅准了一个时机,她突发蛮力,抬脚猛地朝其中一人腹部踹去。那女的霎时中招,“嗷”一嗓子叫出声来,痛得站都站不住,当时就抱肚子蹲下了。
  另一人见同伴给放挺了,就有些怯场,还是张牙舞爪的,但隐约透着畏缩。
  “他妈的,愣什么,过去揍她!”
  这时,便听为首的女人坐床上喝斥道。
  那女的虽然害怕,还是挥着拳头朝何欢过去了。何欢算看出来了,除了指挥的那娘们儿,剩下的几个,还都不像自个儿同行,所以要真是论单挑,一对一的这么来,五个女人还都不叫事儿,通通白给。
  也就半分钟来的,坐床上摆谱儿的那大姐,那大娘们儿,一看自己那正跟何欢切磋的马弁要玩儿完,于是不假思索,冲身边观阵的那俩女的一挥手:“你们,去帮忙!”
  那俩女的一听,也不敢多说,鞋也不穿跳下了床铺,几步蹿至何欢跟前。本来那个跟何欢对打的娘们儿就要歇菜了,可这俩却适时加入战局,还有刚才那挨了一脚肚子疼的,这会儿也略微缓过劲儿,逼了过来。俗话说的好啊:好汉架不住人多!何欢虽说能打吧,但她可不是专业的练家子,一个两个还成,多了准吃亏。当然了,也别说她,多厉害的武林高手,只要对方人数上去了,你也别想落下好。是吧,当年有位鳌拜,号称满洲第一勇士,那家伙的牛逼大发了,单挑谁也干不过他。可最后还不是给逮着弄儿死了,人康熙不跟你玩儿单挑啊,人跟你来群殴,这玩意儿谁有辙啊?
  拳来脚往,岔招换式,十几个回合下来,别说攻击,就连招架,何欢都有些吃力了。一来折腾了大半宿,她的确累了,再者对方四个人她自己,而且号子里地方也小,想躲你都躲不开。一个不留神,何欢就觉得小腿上重重挨了一脚。她吃痛,不禁一皱眉,反应也比刚才慢了很多,对方便知道机会来了,抓着这空档,有两个女人一拥而上把何欢抵在了墙上。她一握拳还想较一把狠劲把两人推出去,无奈体力消耗太大,挣扎徒劳。
  刚才那个挨了踹的女人见她被制住,此刻火往上撞,过来就一膝盖顶在何欢肚子上,疼得她眼泪登时在眼眶里打转儿。月明星稀,冰冷的月光透过铁门上的镂刻,照在何欢脸上,她瞪着眼咬着牙,有一种说不出的狰狞。那女人本想再加几脚,此时猛看见她的表情,不免有几分胆怵。
  为首的凶悍女人也下了地,不紧不慢地走到何欢面前,一肩膀搞一肩膀底地站那儿,声音里透着不可一世,“小浪娘们儿,刚才不是挺牛逼的吗,来啊,再他妈打啊!”
  何欢本想出其不意,给那牛逼哄哄的娘们儿一脚,但猛想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且目前寡不敌众,此时若跟对方硬碰硬,发展下去显然自己下场好不了。于是一咬牙,决定先忍住这口怒气。她打消了偷袭的念头,只是恶狠狠地敌视那女人。
  女人见她仍不服气的样子,二话没说,卯足了劲儿扇了她两耳光。打得何欢头偏向一边,好半天才缓过来,仍不时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她倚着墙,有些无力地喘着气,顿觉口中一股咸腥气,刚才那女人下手太狠,她防备不及牙咬破了舌头。半天,何欢抬起头来,咳嗽下,一口唾沫带着血啐了出来。完事,仍然眼光凌厉地瞅着那个女人。
  女人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以往见号子里有了新来的,都要给个下马威显摆一番。只是以前那几个都老实,她略微恐吓一下就怂了,却没想到遇见这么一主儿,吓不着打不怕。瞧着何欢目光凛冽,跟刀似的恨不能捅了她,女人心底就有几分寒意。本想再耍耍号儿房大姐的威风,却被瞪得不得不作罢。一合计,好歹大姐的派头儿也显了,新来的也教训了,干脆就此打住。这女人不傻,她看得出新来这姑娘也不是个吃素的,也怕给对方惹急了真跟自己玩儿命。又见何欢只是拿眼珠子瞪着自己,可并没有继续开打的意思,便稍微放下心来。
  “好了,今天‘课’就上到这里!”女人朝另外四个一摆手,“天也不早了,先睡觉,剩下的明儿个醒了再说!”
  那女人说着,率先爬上了床,剩下四人见状,又看何欢没有再动武的意思,也就放开了她,纷纷上炕准备睡觉。
  好久,为首那女人躺床上蓦地一偏头,发现何欢还搁原地站着,连姿势都没变。女人心说新进来这女孩儿可是员猛将,要是拉她跟自己一边儿可不赖,暗想自己得恩威并施才能镇住对方,刚才威风已经耍了,现在得施恩。于是抬起身子,看着何欢道:“我说那新来的,你也别犟,谁刚进来都得上这一课,行了,都大半夜了,赶紧上来睡觉吧!”
  何欢闻言,也知道此时自己不能再呛火,愣了一会儿,便也轻手轻脚上了通铺躺好。过了好一阵子,就听身边传来了阵阵鼾声,长夜漫漫,此起彼伏。
  薄被子盖在身上,何欢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说起来折腾了半宿,她是真困了,刚才头一沾枕头就想闭眼好好睡一觉,现在更是累得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但她心里一直告诫自己不能睡,心道今儿晚上的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号儿房里的规矩,新人刚进去时认了输,那以后也是被欺负的下场。刚才自己示弱是形势所迫,如果不尽快扳回一局,且自己又跟外面断了联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去得了,倘若不扭转局面,后头就只能遭这几个女人欺凌了。想到这里,她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痛使然,困意没有那么深了。何欢仍是一动不动地蜷在铺上,一直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待她确定那几个女人都睡熟了,才蹑手蹑脚爬起身来。
  光脚下了地,心说成败就在今晚了。不经意撇到靠墙角儿的小桌子放着一溜搪瓷缸子,何欢猜是她们喝水吃饭用的,她心下发狠,看一眼女人,咬咬牙,悄无声息地摸索到墙角儿,轻轻将拿了一个空缸子走到女人铺边,又小心翼翼不带声响地放在地上。然后迈步上前,深呼吸下,随即两手握成拳头,猛发蛮力,泄愤般砸在那女人两边太阳穴上。
  女人吃痛,顿时叫唤出声。何欢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两手紧抠住女人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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