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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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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疚中。
    “好,咱们走,现在就去。”阮筠婷不管雨水会打湿衣裳,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拉着景言的袖子就走。
    景言精神一震,仿佛看到了希望,摸了两把眼泪道:“姑娘肯去,爷一定会有救的,先前小的还以为姑娘怕了王爷,不会去的。小的是看走眼了……”声音转为歉疚。
    “啰嗦什么,还不快走。”
    “是。”
    两人急匆匆的拐出巷子,刚要奔着马车过去,却有一人迎面而来,“阮姑娘,你要去哪儿?”
    那人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帽沿遮住了脸,雨水混淆了他的声音,让她一时间辨认不清。待他走近,将脸露了出来,阮筠婷才松了口气:“兰舟,你怎么来了?”
    君兰舟不说话,先是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绣鞋和裙摆都已经被雨水打湿,披风也没有系妥当,有一半歪着,显然行色匆匆,便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听说世子爷病了,就来你这看看。”
    这话听起来全然没有逻辑。可阮筠婷却领会得,君兰舟是怕她冲动,特地赶来的。
    心中盈满了感激,“兰舟,多谢你。不过我还是要去看看文渊。”阮筠婷举步要走。
    君兰舟一侧身,挡住了她的去路,道:“你忘了今日之事是谁造成的了吗?不过是世子爷来找你一次,那人就能将你指给人做小妾。若你今日主动去看他,他回头杀了你都说不准。那个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我没忘。”阮筠婷镇定的望着君兰舟,语气中竟然有些视死如归的味道:“我也知道他将我许给人做小妾的意思,他是想看我的表现如何,若是不和他的心意,他随时处理一个小妾,也比处理了人家的正妻要好交代,我也知道我走到今日这步,前因后果都是什么。可是今日,我必须要去。”
    阮筠婷深吸了口气,以平静哽咽的语音,“兰舟,你或许不懂,文渊毕竟爱了我一场,我不能回报同等的爱情,已是对不住他,若是今日在他连病入膏肓之际,我连去探望他的勇气都没有,那我哪里还算是个人?我是自私,是胆小懦弱。可是这种时候,我清楚什么更加重要。今日我去了,说不定明日就会暴毙,我也认了。不能用同等的爱情回报给他,至少我可以用更重的友情和亲情作为回报,我不能让文渊的感情白白付出啊。那样践踏一个人的感情,是我不耻的行为。”
    阮筠婷的话句句诚恳,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因激动而拔高。话音落下,空气中充盈的都是淅沥沥的雨声。
    君兰舟微微眯着妖冶的桃花眼,抿着唇型漂亮的薄唇,半晌才似屈服了一般叹了口气,语气也变的温和:“我真的是输给你了。好吧,既然你要去,我也不拦着,可是你不能就这样直接去了。”
    “那我该如何做?”
    君兰舟眯眼想了想,对景言道:“你先回王府去伺候你们世子爷,想法子偷偷在他耳边念叨阮姑娘马上就到这样的话,给他点希望,你放心,今日阮姑娘必到。容我们回去准备一下。”
    景言也多少知道裕王爷棒打鸳鸯的事,当然也怕连累了阮筠婷也丢了性命,闻言点头,行大礼道:“多谢公子相助。”
    “罢了,你快回去吧。”君兰舟摆摆手。
    待到景言走远了,君兰舟才道:“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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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王府。
    裕王爷和王妃心乱如麻的在外间来回跺步,五名太医围着圆桌低声讨论韩肃的病情,有主张虚寒一说的,也有主张气血两虚急火攻心的。五名太医持着两种观点,低声辩论半晌也寻不到个确切统一的法子,更不要说确诊治病了。
    正当此刻,门帘一挑,水秋心缓步走了出来。
    裕王爷急忙迎了上去,急切的道:“秋心,文渊他怎么样了?”
    水秋心道:“我也没有办法。”
    “什么?!”王妃惊呼一声:“连水先生都没法子,我的肃哥儿岂不是没救了!”话音刚落,便哽咽着哭了起来。
    水秋心对裕王爷道:“王爷,自古医者医病总要对症下药,如今世子爷的症状,却让我无从下药,他染了风寒不假,各位太医给他扎针强灌的药,其实足以让风寒之症痊愈了。世子爷也该醒来了。然世子爷现在脉象极弱,俨然有力不从心之态,却并非任何病症所致。一时间,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置了。”
    “什么?没有病?”
    “是,只有风寒之争,但世子爷昏迷不醒水米不进也是事实。”水秋心不提心病二字,因为他不能将阮筠婷陷进来。若是世子爷当真不治,又让裕王爷觉得世子的心病是从阮筠婷那里来的,还不得找她陪葬?
    裕王爷已经绝望了。这样懂事出色的儿子,养到这么大,竟然说不行就不行了。他呆滞的功夫,王妃那边早已经哭的筋疲力尽,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下人们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七手八脚的将王妃抬到了侧间躺下。
    裕王爷方药再求水秋心想想办法,外头景言突然跑进来禀报:“回王爷,驱乐法师已经到了。”
    “驱乐法师?谁请那些个劳什子来的!撵走撵走!”裕王爷从不信这些怪力乱神,更别提现在他心思烦乱了。
    谁知躺在侧间的王妃却缓了缓神,道:“王爷,等等。既然现在已经没救了,何不死马当活马医?”
    王妃虚弱的又婢子搀扶着走出来:“不论是谁请来的,总是为了肃哥儿好,试一试或许会有转机呢。”
    裕王爷也别无他法,他所能动用的人脉都用了,能想的法子也都想了。现在,或许真的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一直不相信的怪力乱神上。
    思及此,裕王爷吩咐驱乐法师进来。
    不多时,就见一身着灰色道袍的老道,带着一群约莫有十人的队伍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197章 吓了一跳
    裕王爷斜睨了那领头的老道一眼,负手威严的道:“此事你可有把握?”
    老道诚惶诚恐的行礼:“小道只能尽力一试,我施法期间,还请任何人不要打扰,王爷和王妃乃千金之体,请退至于其他房间暂行歇息。”
    “不必了,本王在这里看着你做法。”他倒要看看这些神棍如何救得了他的儿子。
    老道面露为难之色,沉吟道:“这……王爷金贵,神明若要来相助,怕也忌惮王爷威仪……”
    王妃再了解裕王爷不过,见状忙道:“王爷,咱们还是暂且回避,叫景言在这儿守着便是了。”
    景言行礼道:“小的自当伺候世子爷周全。”
    裕王爷沉沉以鼻子呼出一口气,不再言语,眉头紧锁的转身离开,王妃和一众仆婢都跟在后头。
    待人都走了,阮筠婷抬起被摸黑了的小脸,吩咐道:“道爷,劳烦你和众位法师立刻做法,声势做的越大越好。”
    “是,是。”收了银子,他们自当尽力办事。
    阮筠婷和景言对视一眼,转而往里间走去。
    卧房内弥漫着浓郁的苦药味,韩肃身着白色里衣,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嘴唇也失了血色,几日不见,竟有些形容枯槁。
    从前意气风发的人,如今却变成这样,阮筠婷一见之下,眼泪已经涌了上来。缓步来到床沿坐下,轻声道:“文渊,我来了。”
    韩肃毫无反应。仍旧沉睡。
    阮筠婷吸了吸鼻子,从怀中掏出圆形镂空蝠纹的青玉玉佩,又取出她常用的茉莉花头油,回身道:“景言。帮我将你家世子爷翻个身,让他趴在床上。”
    景言不懂阮筠婷要做什么,只能听命配合。和阮筠婷一起让韩肃翻身爬伏在床上,随即,他看到阮筠婷将世子爷的里衣掀了起来,露出小麦色略显消瘦但肌理匀称的背部。
    “姑娘,你……”
    “我给你们爷刮痧,他这是心火所致。”
    阮筠婷摸了摸青玉佩,用圆润的一端沾上茉莉花头油。屋内霎时间弥散着茉莉花香,在韩肃背脊中间由上到下,刮出了一道黑紫色带有痧点的痕迹。
    阮筠婷叹息:“你瞧你,到底是自己偷偷闷出了多大的火来?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日在书院门外见面,你瞧见我却当没瞧见。我就知道你的想法了。”
    手上不停,又刮出一道紫痕来。景言看的眉头紧锁,已经在思考若是这些伤痕被人发现了,他到底是会被王爷乱棍打死还是直接砍头。
    外间传来老道们又是念经又是摇铃的声音,阮筠婷的声音掺杂其中,显得微弱。
    “其实我知道,你觉得你愧对了我。你是不是觉得那日如果不是你来找我私奔,王爷也不会用了雷霆手段,次日就说动皇上将我赐给人做小妾了?其实这件事。根本不怪你。其中也有我的原因。你觉得你对不住我,我反而觉得更加对不住你。因为我明知道你的感情,无法回报同等的感情给你,却又奢望可以和你如从前那般做朋友。这一切的造成,原本就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太想当然,也太不了解当下时代男女之间应当把握的距离了。你实在无须自责,因为我不怪你,我怪的是我自己。”
    阮筠婷又在玉佩上抹了茉莉花油,顺着韩肃北部的肌理又是一刮,韩肃的身体抖了一下,显然是疼的很。
    她不知道他是否已经醒来,手上动作继续,口中的话也继续:
    “你也不要恨你的父王,他对你完全是出于父爱,你皇伯伯也是,他们当你是疼爱的孩子,才会这样为你打算,公平的说,我的出身太低了,虽然我的外祖母是徐老太太,可我毕竟是生父不详的,我的身世不光彩,配不上你,不够资格做你的妃子。你心里也明白的不是么?你的婚姻,从小就已经注定了需得听从你皇伯伯和父王的安排,他们就算怎么赐婚,也赐不到我的头上来。这是现实,你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现实情况无法更改,才听了你父王和母妃的话,安心选妃的啊。只不过错在于,早在茶馆,我多嘴认识了你。”
    韩肃的背上已经刮满了紫色痕迹,阮筠婷又沾了沾茉莉花油,刮他的脖颈:“你快些好起来吧,人生在世,并不只有感情一事,能够生存已是不易,天灾**随时随地有可能发生,活着的时候,至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身份高贵于常人,有常人不可及的富贵,也有常人不可想象的责任在身,难道你甘心这样撒手去了?对生命,对未来,当真没有一丁点的幻想和希望?”
    做完手上的动作,阮筠婷接过景言递来的巾帕,帮韩肃将背上的茉莉花油擦拭干净。
    口中仍然劝道:“你是明白人,也并非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若是你觉得忘了我会比较舒服,那就忘了我。你怎样都好,就是不能轻贱了自己的性命。”阮筠婷将玉佩擦拭干净,待景言将韩肃衣裳拉好,扶着他翻过身来的时候,将玉佩塞进了韩肃手中。
    “我也不知道刮痧到底有没有用。这玉佩身后既然蕴藏了力量,希望若你真的不成了,能有人来救你。”
    站起身,阮筠婷又看了韩肃一眼,道:“文渊,想开些,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许多事情也总要活下来才有希望完成,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什么都没有了。”
    阮筠婷说罢,举步走到外间,示意老道差不多了。然后自己混入了小道士中间,跟着一同手舞足蹈了一阵,老道将摇铃放下,吩咐景言去向王爷通传,做法已经完毕。
    裕王爷自来石不信这些的,也不过是听了王妃的话,死马当活马医罢了,道士们跟着管家去领赏银,便又拉着水秋心往里间去。
    水秋心走进内室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混迹在十名道士中间的阮筠婷,微笑着摇了摇头。
    阮筠婷却不知水秋心已经看到了她,只跟着道士们一路离开了王府。
    道士领了两次银子,自然开怀,阮筠婷打发他们速速离开,自己则搭了两马车,冒雨回了水秋心的宅子中。红豆和君兰舟早已经久等多时了。
    “姑娘,您总算回来了。”
    “嗯,先帮我更衣吧。”
    “是。”
    阮筠婷对君兰舟笑了一下,去了里间换回了书院的常服,将脸上的黑煤灰也洗净了,头发简单挽了个纂儿。
    出来时,正巧见君兰舟将一碗药粥放在桌上。
    “你先吃了它,世子爷是急火攻心,我看你也快了。”
    “我哪里来的急火。”阮筠婷自嘲:“我算是这世上最无情心最宽的人了。”
    坐在桌边,接过君兰舟递来的白瓷调羹,搅合了那药粥两下,道:“我吃不下。”
    君兰舟挑眉,斜歪着坐在阮筠婷对面的圈椅上,单手撑着下巴:“你看,我说的不错吧?下一个急火攻心的就是你了。”
    阮筠婷蹙眉,为什么君兰舟总是有能耐在她最需要隐忍的时候撩拨她的怒意。她原本觉得自己是不爱生气的。
    君兰舟突然正色,坐直了身子,双手抓住阮筠婷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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