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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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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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几人想笑又不敢笑,都低头忍着。
    阮筠婷迟疑的伸出手去接糖人,问:“这上头没涂胶吧?”
    “没有没有,姑娘放心。”那随从是跟着莫建弼多年的,平日里莫大人的恶作剧他最清楚不过。此刻见阮姑娘心有余悸,想起自家大人种种孩子气的无聊行为,先掌不住闷笑出来。周围众人虽不知怎么一回事,也都被欢乐气氛感染,跟着微笑。
    莫建弼尴尬的咳嗽一声。负手继续向前,皇帝则是好奇的凑过去,与之低声言语了几句,随后朗声大笑起来。
    阮筠婷笑吟吟接过糖人,莫大人其实并不坏,能对她一句话上心,也并不是完全处于捉弄。她感觉的到他平时如长辈一般对她的照顾。
    娇俏的姑娘手里拿着红彤彤的糖人,实在好看的紧,萧北舒强迫自己不要有任何不合时宜的表情,紧绷着平凡面孔跟随在阮筠婷身旁,走了一段路才趁众人不注意,低声问:“没伤到吧?”
    阮筠婷怕引人注意,并不说话。只是略微回头对他微笑,摇摇头。
    萧北舒这才放下心,退开了一些,但对阮筠婷身旁的人也越发留意。
    正午时分,阳光越发的烈了,莫建弼担心累着皇帝,吩咐一行人回了知府衙门,各自回房去用饭。
    阮筠婷回到卧房,趁着两婢女摆饭的时间进了净房,打开了纸条。上头果真是君兰舟的字体。可能是时间仓促,写的有些潦草。简明扼要的写着——“此城危险,速离”。
    路上阮筠婷就猜到纸条可能是君兰舟送来的,会写一些“想念”、“珍重”之类的话,谁成想他竟然是来预警的?!
    阮筠婷将纸条收在腰带间,面色凝重的眯起眼。玉泉城中会有什么危险?今日出去看到的明明太平的很。难道兰舟刚才去买干粮,就是准备离开玉泉城路上吃的?
    不过阮筠婷对君兰舟颇为信任,他说得出这样的话。就说明玉泉城里必然有事发生,早日离开没错。问题是她只是一个小小随行,说的话分量不重,如何能让莫建弼听了她的意见?她又不可能自己先走……
    阮筠婷左手撑着额头,未知的危险远远要比知情之后更令人恐惧。此刻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阮姑娘。”门外传来低沉熟悉的声音。
    阮筠婷眼前一亮。她习惯了遇见事情独立解决,却忘了这件事身边至少还有萧北舒可以商量。站起身快步到门前拉开雕花木门,吱嘎一声之后,看到萧北舒易容而成的那张平凡笑脸。
    “高义,我有话问你,进来一下。”阮筠婷先行转身回屋。
    萧北舒有些意外,他只是来看看她而已,没想到她会让他进来。心知她必定有事,拱手行礼道“是”,进门之后并没有关上房门,免得旁人起疑。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多宝阁葫芦形的拱门,阮筠婷回身一笑,将袖中的纸条塞给他,低声道:“你看这个。”
    萧北舒点头接过,展开来一看未免惊讶,“这是……兰舟的字?”
    “是。才刚在集市看到他了。”
    “何时?我怎么没瞧见他?”
    阮筠婷笑了:“我只是在茶楼上看到他而已。”
    “那这字条……”萧北舒转念一想,寻到唯一可以之处,抿唇微笑道:“是那个孩子撞了你的时候给你的?”
    阮筠婷竖起大拇指,明媚的眼眸笑迷着,赞道:“萧先生聪明过人。”
    萧北舒一想挚友的难处,对他闪躲的行为颇为理解,再说他易了容,君兰舟也认不出他来。将纸条撕碎揉烂了扔进纸篓,这样的东西留着怕给阮筠婷惹来麻烦。
    “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不过是莫大人身边的丫头,根本决定不了什么,而且就算我能说什么,又能找什么理由呢?总不能把兰舟的事情供出来。况且兰舟没有写明原因,我们信任他是因为知道他的为人,可莫大人不会相信,说不定会觉得他危言耸听。”
    “正是这个道理。”萧北舒点头。
    阮筠婷长叹一声,皱着眉头缓缓来回跺步。
    萧北舒负手而立,目露温柔的望着面前纤瘦的人,她大概不知自己如今眉头紧锁步履轻盈的模样有多么勾人,不然也不会在他面前展露如此娇态,萧北舒转而一笑,不知何时起,她在他眼中不论是微笑或是轻愁都无一不美,他确信自己中了毒,一味叫做阮筠婷的毒。
    “别急了。”萧北舒轻声道:“你现在不论说什么莫大人也不会轻信。解释不清还要惹祸上身,现在只能侧面的打探一下启程的日子,后面的再做打算。”
    阮筠婷半晌没有找到解决办法,思来想去,似乎也只能如此,面带轻愁的点头,道:“萧先生。你说兰舟说玉泉城有危险,会是什么危险?”
    玉泉城来了钦差大臣,这并非秘密,她现身此处,君兰舟定然猜想得到她是随着钦差同行,周围保护甚多的。如此,君兰舟还告知她速速离开。可见那危险就算在知府衙门里有护卫保护也阻拦不得。
    阮筠婷越想越觉得可怕,手脚都凉了,“难不成是天灾?地动?洪水?”
    她害怕惶惑的时候,娇颜上血色尽失,雪白贝齿轻咬红唇,模样楚楚可怜。萧北舒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抬起手想将阮筠婷搂进怀里好生安慰,可他也知道她现在并没对他动心,如此作为太过唐突。手到半路转了方向,改为拍拍她的肩膀。
    “就会胡思乱想。若真有这样的事。兰舟是不会眼看全城老百姓葬身此地,自己一个人走的轻快的。这危险。恐怕是针对咱们一行人的。”
    阮筠婷想了想,好似确实如此。君兰舟虽然有独善其身的时候,可绝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松了口气,阮筠婷扑哧儿一下笑了。
    “对不住,我疑神疑鬼的,兰舟又不是神仙,怎么会预先知道地动洪水之类的。”越说越觉得好笑。阮筠婷轻笑出声。
    萧北舒爱怜看着她,随即别开脸,怕她看见他眼中难掩的情意,“我要出去了。时间久了,难免人起疑心。”随后爽朗一笑:“我就在院子中,若有事就叫我。”
    虽然隔着一层假面,阮筠婷仍然看的出萧北舒脸上笑容的真诚,想到自己舒舒服服看品茗的时候,那个原本文雅的人正为了他风吹日晒,心中好生过意不去。
    “萧先生……”
    “婷儿。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阮筠婷无比认真的看着他。
    萧北舒笑着说:“以后你能不能别称呼我萧先生?总觉得那样生分的很,我年长你十一岁,还不超过一轮,你叫我声大哥也不为过吧。”
    大哥?阮筠婷眨了眨眼,其实以他们的关系,叫一声大哥实在不算过分。若连这个都不行,岂不是要人寒心?思及此,阮筠婷微笑起来,叫道:“萧大哥。”
    “嗯。果真顺耳多了。”萧北舒强自忍下兴奋的笑容,尽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些,道:“那我出去了。”
    “好。”
    看着萧北舒走路僵硬,险些同手同脚的紧张模样,阮筠婷莞尔一笑,笑过之后,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感动,似动容……脸上的笑容越发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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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建弼房中,皇帝盘膝坐在罗汉床上,烦躁的皱眉,听完徐承风的禀报后,怒极的一拍桌子,骂道:“一群饭桶!朕平日里养着他们,到了关键时刻竟然连个小小的寒症都治不好,还好意思腆着脸说自己是医学泰斗,这会子他们怎么不吹嘘医术高明了?!咳咳咳!!!”
    许是吼岔了气,皇帝咳嗽了好几声才停下来。
    莫建弼和徐承风早已经跪地不起,低声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
    皇帝胸口剧烈起伏,显是气的不轻,站起身疾走了几步,一指徐承风,“给朕传旨,访遍玉泉城名医,也要将秦太傅给朕救回来!谁要是能医好了太傅,朕有重赏!”
    “臣遵旨。”徐承风叩头行礼,起身退了下去。
    皇帝烦躁的对莫建弼摆摆手:“你也起来。”
    “谢皇上。”
    皇帝走到窗前,看着外头明媚阳光下鲜艳的花草,沉声叹息,略带悲感的道:“朕虽为一国之君,富有四海,这天下都是朕的,却连一个秦太傅都救不了。”
    “皇上,您已然尽力,何必自苦?”
    皇帝突然觉得异常疲惫,揉了揉眉心,道:“你忙你的,朕乏了,小睡片刻。”
    “是。”
    出门在外,没有近侍随旁此后。私下里莫建弼就成了皇帝的侍从,服侍他躺下后,盖上纱被,拉好床帐,这才轻手轻脚推到一旁。
    本以为皇帝一会醒来心情就会大好,谁知不多时皇帝醒来,不但心情没好。身子却感不适,头晕乏力,恶心呕吐,还发起了低烧。莫建弼惊出一身冷汗,派了人快马加鞭赶去秦府,将太医都请了回来速速给皇帝医治。
    阮筠婷原本是来打探莫建弼预备何时启程的,见到太医都在房中给“韩先生”诊治。均面色沉重,不免奇怪。
    “韩先生怎么了?”
    阮筠婷话音刚落,张太医便到了跟前,对莫建弼说:“韩先生怕是得了寒症。”
    “寒症?”莫建弼眉头一跳,心也悬了起来,“莫非是……”
    张太医一张苦瓜脸拉的老长,呐呐道:“这,或许不是,或许是……”
    “废话!我问你,到底是什么症状。可是与秦太傅的症状相同!”
    莫建弼惯于嬉皮笑脸。这一发怒,气势果然惊人。吓的那太医腿肚子发抖。哆嗦着道:“这,这还要仔细观察才得知!”
    莫建弼不懂医术,现在只能仰仗太医,他们如何说,他就如何做,无奈的摆手让太医紧忙下去医治,自己背着双手急躁的在屋里头踱步。
    阮筠婷看了看里屋围在床榻周围的几人。又打量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莫建弼,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让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偏又最有这种可能。
    拉着莫建弼的衣袖到了一旁,阮筠婷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韩先生,是不是皇上?”
    莫建弼一愣,想不到阮筠婷猜得到。现在皇帝病了,他不能自己担着,好歹阮筠婷知道了也能帮着出出主意,遂沉重的点头。
    阮筠婷点头,道:“莫大人不必着急,韩先生或许只是普通风寒,太医们医术高明,定能很快痊愈。”
    莫建弼摇头叹息,却不多言,真心希望皇帝的症状不要与秦太傅相同。若是那样,别说他项上人头难保,连大梁国的天都要变了。
    然而,莫建弼的愿望并没有实现,两日下来,皇帝的症状时好时坏,时感疲乏、头疼,伴随低热,且食欲不振。两日下来,竟然只强灌进去两碗粥,还都呕吐了出来。
    莫建弼急得团团转,一股火涌上来,腮帮子也肿了。这个时候,他再也无法隐瞒皇帝的身份,易容去掉方便照顾的时候,太医们都吓的惨白了脸。
    张太医焦急又生气,怒道:“莫大人,您可真沉得住气,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是你来担责任,还是老夫来担当责任!”
    莫建弼冷笑,脸上肿了,并不耽误他言语犀利:“这件事谁也摘不出去。张太医有闲功夫,还是好生将皇上治好,莫要入秦太傅那般被阎王爷勾了去。如果皇上真有万一,本官自然甘愿追随,太医们也都一同去救是了!咱们去了轻巧,可怜的是九族家人!”
    “你!”张太医气的胡子撅起来老高,但也着实无可奈何,甩袖子去了离间。
    莫建弼也似筋疲理解,退后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圈椅上。
    阮筠婷这两日将莫建弼的焦急看的清楚,她虽然只是个随行伺候笔墨的丫头,可皇帝若出了事,徐承风和自己都脱不了干系。
    思及此,阮筠婷斟了杯茶递给莫建弼,道:“莫大人稍安勿躁,且静下心来。”
    莫建弼烦躁的接过茶杯,却只拿着不喝。
    阮筠婷见莫建弼这个样子,又是着急又是气愤,心道怎么遇见事,莫大人反而之一心扑在皇帝身上,别的都不管了?这会子也无意绕圈子,直言道:
    “莫大人,皇上在队伍中随行的消息不宜外传,免得招惹来更多的麻烦,还请您封锁消息。”
    “好。”莫建弼有些心不在焉。
    “西武国的使臣仍在偏院住着,照顾皇上时候难免怠慢他们,莫大人还是想个完全法子,要有始有终,保留我大梁国礼仪之邦的传统才是。”
    莫建弼想了想,确实如此,抬起头道:“你说的是。”
    “还有,太医们虽然医术高明,可秦太傅已经病故,皇上身上。咱们赌不起,这两日我出府去,发现城中许多地方都在办丧事,我觉得事不寻常,若皇上得的是某种类似于瘟疫的传染病,该如何是好?莫大人身为钦差,不只是要医治皇上。更是要带领玉泉城的百姓度过难关啊,不然就算皇上得救,怕将来也会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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