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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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 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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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父,我……”
    “快去,我还要入宫去见大梁国皇帝。”挥手叫了随从去备马,转身的瞬间冲着阮筠婷挤了挤眼睛。
    阮筠婷险些怀疑自己看错,端亲王的面容上看来是属于很是强硬不苟言笑的类型,笑一笑已属稀奇,更何论是瞎子乃这样?
    她突然对端亲王又多几分好感,这样的父亲,要比冷冰冰高高在上的王爷有人情味多了。
        
第434章想要赖账
    第434章 想要赖账
    与琼华公主告辞之后,阮筠婷便带了婵娟离开,君兰舟既然领了命,自然不会理会他们。傍晚,天边火烧云红的刺眼,漫天彩霞为万物披上粉色的轻纱,阮筠婷原本缺少血色的脸颊也被染上了颜色。
    “义妹,上车吧。这会子虽然天晚了,可白日里的暑气还没消。仔细中了暑。”君兰舟牵着雁影,苦口婆心的劝说。
    阮筠婷自离开会同馆,就一直在步行,婵娟则是在后头与负责赶车的粗使婆子低声闲聊,离着他们大约有十步远的距离。
    阮筠婷摇摇头:“我憋闷太久了,一直没有机会出来透透气。你陪我走一段不好吗?”
    君兰舟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既然义妹有此兴致,做兄长的岂有拒绝之理?”
    阮筠婷抿着唇:“兰舟,你无需如此。义兄义妹的称呼让我听了刺心。”
    君兰舟语气一窒,不知该说什么。侧眼观瞧,她真的瘦了很多。她身上这件碧玉色的褙子是她喜爱的,也是经常穿的,原来正合身的衣裳,现在竟然宽了很大的一块,微风抚来吹的她衣带飘舞,长发飞扬,宛若临水欲飞的姑射仙人,飘逸又轻盈,美则美矣,却让他心疼。
    那些拒绝和故意伤害她的话,早在脑海中打好了草稿,到现在她就在跟前,他却完全说不出口了。
    罢了,既然说不出口,冰冷对她也就是了。
    君兰舟叹自己的心软,不再说话。
    阮筠婷安静的与他并肩走着,心中有幸福的感觉在满溢,她想起也是在这样晚霞满天的时候。她走出某一扇门,正看到巷子中穿着碧色书院常服的美少年等着她,笑着向她走来。
    如果时间能够退回到那个时候,她一定不会迷茫,会一开始就爱他,且只爱他一个,从一开始就将谋划他们两人在一起需要走的路,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艰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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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的御书房中,端亲王以手抚胸行礼,皇帝笑着道:“德泰。还不给端王爷赐坐。”
    “多谢梁国陛下。”端亲王笑着,在德泰命小太监搬来的黄花梨木圈椅坐下,抬头看着坐在桐木龙书案后。面上带着笑容面具的梁国皇帝。
    待小太监上了茶,皇帝端起青花瓷描鲤鱼荷叶的盖碗,以做工精致的盖子拂开茶叶末子吃了一口,道:“端王爷尝尝,这是今岁南边儿新进贡的青松蒙雾。一年不过也就产一两斤。”
    “多谢陛下。”端亲王端起盖碗尝了一口,砸砸味道,道:“果真是极品好茶。”
    皇帝笑着,点头道:“不知王爷突然来访,可有什么重要之事?”
    端亲王笑着道:“陛下,这次前来。我的确是有事要办。我找到失散多年的孩子了。”
    “哦?”皇帝心里隐约有数,不动声色的道:“真是可喜可贺,恭喜端王爷了。”
    端亲王知道皇帝在跟他打马虎眼。他如果再绕弯子,说不定两个时辰也绕不到这个话题,暗自组织语言单刀直入的道:“那是我年轻时的事了,我的王妃是你们梁国的女子,她跟了我没少吃苦。后来还离开我身边。我并不知道她出走时已经有了身孕,这也是后来才听说的。这十几年来我四处查访,得知我的王妃早已不在人世,可我的孩子却流落在大梁国。”
    皇帝听到这样的消息,感兴趣的往前倾身。
    见他这个表情,端王爷道:“我的儿女虽然现在日子过的尚可,可是,这里毕竟是大梁国,就算风景再好,过的再富庶,也终归是在贵国,所以我想禀报大梁国陛下,若是可以,我希望能公开我子女的身份,给他们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皇帝点头:“如此是应该的。也难为端王爷与孩子分开。”、
    端亲王点了点头。既然大梁国皇帝是这个反应,就说明裕王爷并没有将这件事告知皇帝,他做起事来不至于束手束脚,事情也好办一些。
    “既然如此,陛下您是同意我与孩子相认了?
    “自然同意,若不同意,岂不是不近人情?”皇帝玩笑似的哈哈大笑,随后道:“不知道端王爷的孩子现在何处,是否需要朕调集人手帮你查找?”
    “多谢陛下美意,其实我的孩子们现在就在梁城,且陛下您是识得的。”
    皇帝现在才抓住他话语中的意思,惊讶道:“你是说,你的孩子不只是一个?”
    “是,在下有福,得了一双龙凤胎姐弟。”
    皇帝一愣,他识得,且还是龙凤胎姐弟的,不就只有徐家老夫人的外孙女阮筠婷他们姐弟吗。
    不等皇帝猜测,端亲便站起身,右手抚胸行礼:“臣下的子女,便是贵国镇南大将军府上徐老夫人的外孙子和外孙女。”
    “你是说阮筠婷?”皇帝惊愕。
    “陛下圣明。”端王爷点头。
    皇帝哪里想得到,阮筠婷的父亲竟然是西武国的王爷!刚才他听端亲王说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只想若方便就卖给他一个人情,以后若真有什么也好办事,更何况当年能扳倒太子,其实也多亏了端亲王暗中相助。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这样巧合。大梁国任何人他都可以给端亲王做孩子,唯独阮筠婷不行!因为她身上的玉佩,涉及到藏宝图和龙脉的秘密。她若认了亲离开大梁,线索岂不是要终断了?
    端亲王想要谁都使得,就是不能认阮筠婷,有了亲人,阮筠婷难免要心向着亲人,藏宝图上哪找去?谁都可以走,阮筠婷绝对不能走!
    见皇帝沉默,端亲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趁热打铁道:“西武国与大梁国素来交好,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在下对陛下您更是钦佩,看您治下的秀丽江山,便知道您是一代难得的明君、圣君。也是最讲人情味知冷暖的皇帝。我想这件事,陛下会理解的吧?”
    皇帝清了清嗓子,沉声道:“端王爷言重了。朕就是再有权利,也无法立即做所有的决定。更何况是阮筠婷姐弟两个要离开大梁?他们是我梁国的子民,我不能随便他们离开。”
    一听皇上将问题的重点放在“离开”上,就说明皇帝在乎的是阮筠婷和阮筠岚的去留问题,他不想让阮筠婷走。
    端亲王此生阅人无数,自然清楚的分析出皇帝的意思,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皇帝正色道:“端王爷,不是朕不通情达理不放人。那阮筠婷和阮筠岚是朕的子民,朕必须要对他们负责。你说你找到他们,他们是你的亲生骨肉,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
    端亲王心中暗骂皇帝刁难,笑着道:“证据自然是有的。在下曾经暗中查访,找到了当年在下爱妻生活的地方,她从生产,到辞世,一直留在那里。我派人去调查过,终于找到当年为她接生的稳婆和伺候过她起居的老妈子,从时间上来算,阮筠婷姐弟是我的孩子错不了。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再去查。“
    皇帝冷着脸,额头上却有细密的汗水泌出来。被他掩饰性若无其事的擦掉,“就算如此能够证明,阮筠婷和阮筠岚毕竟是徐老夫人的外孙女。徐老夫人年岁大了,养活了两人这么些年,他们还未曾回报养育之恩于万一,就要突然离去,这实在有悖于孝道。百善孝为先,我大梁国最是注重孝悌的一个国度,如何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件事在朕这里就说不过去。更何况,阮筠岚与朕九弟弟家的清歌郡主要好,端王爷让他们回去,不是做棒打鸳鸯之事?”
    端亲王听了这么久,总算明白皇帝的意思,感情他是变着法的反对,不想让阮筠婷姐弟和他相认。
    刚开始皇帝还乐见其成,到了后来就完全变了一个人,这实在是有违常理。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端王爷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突然想起上一次阮筠婷和君兰舟、萧北舒三人在巷中被劫,有人要抢她玉佩的事。
    那个玉佩的来历他知道,但是其中的奥秘他也说不清楚,难道大梁国皇帝是为了这个才不允许他认亲?认亲之后,他是必然要带着孩子们回国的啊。
    端亲王原本是商量的语气,见谈不成,语气也就强硬起来,道:“陛下,您也是为父亲的人,我的心情您能够理解,试想,若您深爱的女子所生的孩子自小生活在西武国,且过的并不是十分的好,您会不急着相认?不急着让他们过上幸福的日子?同为人父,我以为陛下能够理解。”
    皇帝刚刚又得了个皇子,且是深爱的徐向晚所生,他自然理解这种感觉。可是阮筠婷身上的玉佩涉及到宝藏的位置。如果让他带着这个秘密回到西武国,对梁国来说并非宜事,那样,他是真的要跟从前拘禁徐采菱一样,让她走她母亲的老路了。
    皇帝不吭声,端亲王的态度也强硬,两人便僵持了起来。
    德泰这会子从外头进来,禀报道:“皇上,裕王爷求见。”
        
第435章端阳郡主
    德泰战战兢兢,这几日裕王爷每日都为了什么事来求见皇上,每次裕王爷离开时,皇上都面沉似水,裕王爷也是怒气冲冲,显然平日最是亲厚的两兄弟闹的并不愉快。照理说,明知道皇上会不高兴王爷别来就是了,后来皇上明白的不见他,裕王爷也不要硬是靠上来也就罢了,可裕王爷多么通透的一个人,这件事上却钻了牛角尖,就是不知道收敛。
    德泰抬眸偷偷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面容不变,连忙低下头。
    端亲王笑道:“陛下与兄弟之间的感情倒很亲厚。”
    皇帝也笑,“是啊。”
    不用见他都知道裕王爷来是为了什么,且裕王爷那个性子,很难说不会在外人面前将他那段历史说出来,便吩咐道:“今日朕有贵客,德泰,让裕王爷先回去吧。”
    “遵旨。”德泰行礼,连忙退了下去,以他伺候皇帝多年的经验,皇上可已经动了气,若不仔细一些皇上发了龙兴,他可担待不起。
    德泰快步到了临近御书房的厢房,垂首恭敬的行礼,禀报道:“奴才给王爷请安。”
    “皇兄在忙?”裕王爷负手而立,头也不回的问。
    德泰道:“正是呢,西武国的端王爷在。”
    “是么。”
    听裕王爷不冷不热的语气,德泰紧张的吞了口口水。裕王的脾气大的很,不小心伺候着说不定下一刻自己就要受池鱼之殃。
    可意料之外的,裕王爷并没动怒,而是沉吟片刻,转身离开了。
    这事儿奇了,王爷怎么转了性了?德泰看着裕王爷越来越远的背影,撇了撇嘴,随机吆喝身旁的小太监们:“还不赶紧的拿粘杆把树上蝉都沾了!吵的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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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筠婷披了件嫣红色羽缎雪莲纹的大氅。戴着风帽,垂落的帽沿遮住半张脸,只露出鼻子以下,略提裙摆缓步走在幽暗的走廊中,空气中弥漫着经久不衰的霉味,左右两侧的牢房里,有一些死气沉沉目光呆滞的囚犯,在看到她们一行人时,也不过是看一眼就转过头去不吭声。
    天牢这种地方,进来了。活着出去的就少了,逃不掉,挣不脱。对未来早就失去了期盼,牢狱中的可怕之处不只在潮湿阴冷的环境,更多的在于挥散不去的绝望气息。
    走在前头的狱卒是个愣头青,年纪绝不超过十五岁,提着灯笼边走边用公鸭嗓小声嘟囔:“这也就是看在世子爷的面上。否则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探视了。姑娘仔细些,可不要弄出什么事来,小人全家人可都指望着我的俸禄过活呢!”
    阮筠婷身后提着食盒的婵娟闻言,便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刚要说话,阮筠婷盈白如玉的手已经搭在她的腕子上。对她摇了摇头。
    “这位小哥儿,有劳了。”
    温言软语的一句话让那狱卒身心舒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后脑勺,转而嘱咐阮筠婷:“这里头的犯人凶神恶煞的也有,姑娘可留神一些,别靠太近了。”
    “是,多谢你。”
    不多时。几人走到了走廊尽头,狱卒在门前停下。随手将灯笼高高的插在牢门上,就要退下。
    阮筠婷忙给婵娟使眼色,婵娟给了那狱卒一锭银子的搭上,狱卒欢天喜地的行了礼走了。
    阮筠婷摘下风帽,露出姣好的面容,蹙眉望着牢房中盘膝坐在干草上的人。原本如月高洁的潇洒男子,如今满脸胡茬,长发蓬松,囚衣污秽,脸颊消瘦的塌陷,颧骨突出。
    唯一没有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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