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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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 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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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带着德泰站在延寿宫门前,望着紧闭的大红朱漆宫门良久,才叹息了一声。
    皇帝转身要走。
    德泰连忙撑着伞跟上:“皇上。您是想念婉妃娘娘了吧?”
    皇帝今日心情尚可,闻言回头白了德泰一眼,觉得不够,还推了他脑袋一下:“你倒是懂?”
    德泰嘿嘿笑着挠了挠后脑勺,道:“奴才不懂男女之情,不过皇上思念婉妃娘娘,奴才看得出。其实奴才觉得,那端阳郡主殁了虽然可惜,可也怪不到婉妃娘娘头上去。婉妃娘娘和端阳郡主是至交好友,情同姐妹。她不会下毒,而且那日端阳郡主的饮食里根本就没有验出有毒。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婉妃娘娘,故意让端阳郡主在娘娘宫里出事。最要紧的是端阳郡主本来身子就不好。发病暴毙了也是有的,奴才拙见,这事儿不与婉妃娘娘相干。”
    “你这狗奴才。”皇帝笑着踢了德泰屁股一脚,心里却被他这番话说的舒服许多。其实他也相信徐向晚并没有下毒,只不过事关重大。他不能不做出姿态来让西武和天下人看看。
    “罢了,你回去吧,朕去看看我婉妃。”
    德泰笑着道:“那奴才就在延寿宫门前候着,随时听皇上的吩咐。”
    皇帝嗯了一声,早已经波不急待的向宫门走去。德泰则是赶忙跟上,为皇帝撑伞。也去吆喝着叫门。
    延寿宫此刻还是灯火通明,皇帝到了院中,延寿宫的所有奴才都很惊讶。近身服侍徐向晚的几名宫女更是难掩愉悦。原本以为婉妃娘娘就此失势了,皇帝在也不会踏入延寿宫半步,谁知大半夜的,皇帝居然冒雪前来。
    “娘娘呢?”
    “娘娘在寝殿。”白薇恭敬的道:“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
    “是。”
    宫人们均面带笑容。各自退下,德泰则是守在寝殿所在的院落外头。免得有人打扰。
    皇帝推开寝殿的格扇,合页吱嘎的一声,在安静的寝殿中显得格外刺耳。墙角的落地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茫,将殿内一应景物都镀上了一层朦胧之色。
    徐向晚身上穿了件牙白色的交领短襦,柳腰上系着浅蓝色的腰裙,下桌月华群,长发披散在脑后,正疑惑的走出落地圆光罩。
    看到皇帝,徐向晚的凤眸中立刻盈满水雾,向前走了几步,身姿如弱柳扶风,当真我见犹怜。
    “皇上……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平日多见徐向晚容妆艳丽,今日装扮简单素雅不施粉黛的她更是别有一番风韵,有少女的青春,也有少妇的妩媚,她的声音温柔,仿佛瘙在他心头,她的姿态撩人,让他想起他们渡过的无数春宵。
    皇帝笑着道:“爱妃平身。”
    “谢皇上。”徐向晚站起身,低下头,道:“臣妾今日听说,婷儿她下葬了?”
    “是。”皇帝在落地圆光罩内的暖炕坐下,笑着打量徐向晚。如此美人,当真怎么都看不够啊。
    徐向晚的眼泪刷的一下滑落。
    “是臣妾害了她。”
    皇帝挑眉不语。总觉得面前的女人虽然还如从前那般娇柔温顺,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呢?
    皇帝本就多疑,如今起了这心思,自然仔细观察徐向晚,徐向晚默默垂泪,他则是默默欣赏美人垂泪,在徐向晚抬眸时,皇帝突然看到她的眼神。
    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格外晶亮,上挑的凤眼并不因为哭的红肿而显得难看,仍旧是惹人堪怜,只是,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怨恨和精光是怎么回事?
    皇帝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徐向晚擦了擦眼泪,道:“皇上,您好几日没来了,臣妾还没有用完膳,要不让他们预备些酒菜,皇上陪臣妾吃些?”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娇柔中带着一些撒娇,让人无法拒绝。
    皇帝笑道:“也好,朕正好也饿了。”
    徐向晚就走到宫门前,高声吩咐白薇去预备。
    自己则是回到内室,为皇帝斟茶。随后如同慵懒的猫儿一般,坐在了罗汉床便的如意垛上,头枕着皇帝的大腿。
    或许是他的错觉?
    皇帝现在满心柔情,方才那一点点介怀反倒放开了,觉得是自己太过于机警。想的太动。
    不多时,白薇将四碟小菜和一壶酒端进来,在罗汉床中间的鼓腿束腰矮桌上摆好。将酒放在桌上时,白薇不自觉的抿着唇看了徐向晚一眼。徐向晚则是对她笑了一下。
    皇帝没有漏看二人之间的交流,方才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浮现在心头。他是怎么了?为何总觉得今日的徐向晚与往日不同?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白薇退下,徐向晚斟了两盅酒,将左手的酒盅递给皇帝:“皇上,臣妾敬您一杯。”
    皇帝接过酒盅,望着妩媚微笑的徐向晚,心下打鼓。
    就在徐向晚将酒盅凑到唇边。马上要一饮而尽时,皇帝突然道:“等等。”
    “皇上?”徐向晚疑惑的眨眨眼。
    皇帝笑着将自己的酒盅送到徐向晚口边:“朕喂你。”
    徐向晚一愣,随即苦笑:“皇上不信臣妾?”不等皇帝回答。又道:“罢了。”倾身向前,柔白的素手扶着皇帝的打手,媚眼如丝的望着他,将那盅酒饮尽。
    皇帝平静的看着徐向晚,她的小手柔软而温热。曾经带给他许多快乐。此刻她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手指有意无意的在他的手背上摩挲。皇帝的心软了。
    或许是他想的太多,太敏感了。
    如果酒中有毒,这么长时间也该发作了。徐向晚却抿着红唇,委屈的看着自己。
    皇帝不忍让美人儿伤心,拿起方才徐向晚要喝的那杯酒。饮尽了道:“好了好了,晚儿不要生气。朕不过是……”
    话音戛然而止。
    皇帝突然感觉到腹中剧痛,像是有一双手伸进了腹中。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撕碎一般。
    “你!”单手点指着徐向晚,皇帝嘴角有血淌下。
    徐向晚笑眯了眼睛。
    皇帝要扬声唤人,却浑身无力,发不出声音。他惊恐万分的起身下地,身子因失去力量而跌倒在地。
    皇帝狠狠地瞪着徐向晚。心中懊悔不已。最毒夫人心果真没错!她竟然如此了解他,算计他!他方才如果不怀疑她。是不是就会没事了!
    刚这么想,突然间徐向晚笑着笑着,紧抿的嘴角也有鲜血渗出,随即她似是再也忍不住,一张口,喷出一大口血来。
    以皇帝的聪明,立即明白方才徐向晚抿着嘴唇佯作委屈的时候,只是忍住不要表现出异样,要让他心存怜惜,引他喝了毒酒。
    “毒妇!”皇帝气若游丝的骂了一句,奋力踹翻了墙角的落地宫灯。宫灯的木架子倒下,发出很大一声响,蜡烛点燃了纱帐,火光熊熊燃起。
    徐向晚却咯咯的笑了,笑声畅快,眼神愤恨,面容狰狞。
    寝殿里发出那声巨响,紧接着又有明亮的火光,立刻引得德泰奔了进来。
    一见到皇帝与徐向晚如此,德泰都吓傻了。
    “皇上,皇上!太医,快宣太医!来人啊,快灭火!”
    寝殿里乱成一片,皇帝很快被抬走,太医也寻思进宫来救治。
    徐向晚躺在地上,身体抽搐,脸色乌紫,心里却前所未有的畅快。她终于可以逃脱这个牢笼,再也不用屈意承欢,再也不用逢场作戏,做皇帝的专属“娼|妓”了。她自由了。水秋心的仇,她报了。这样到了九泉之下,水秋心应当不会恨她吧?
    还有婷儿。
    她知道,皇帝需要引韩肃回梁城。也知道皇帝甚至韩肃喜欢阮筠婷。他那么毒辣的人,完全有理由利用阮筠婷的死来达到目的。婷儿的毒,九成是皇帝所为,他借了她的手,害死她最好的朋友……
    徐向晚咳嗽着,又喷出一口血来,缓缓闭上了眼。婷儿,到了下头,我一定好好跟你解释清楚,请你不要恨我。
        
第565章苏醒
    意识渐渐回溯,肢体上逐渐感觉到痛楚,胸口闷痛,皮肤上有灼热的感觉,指尖像是被人用尖锐之物狠狠的戳了一下。疼,但是疼的感觉还很遥远。所有的感觉都像是在梦中。
    直到疼痛变的清晰,清晰到她无法忽视,无法忍受,阮筠婷终于呻吟出声,挣扎着张开眼。
    入目的是木质的承尘和草屋的屋顶,左右瞧瞧,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木屋里,地当间放着个炭盆,随后是一扇木质的格子屏风。
    她活了?难道又重生了?
    阮筠婷脑海中最后的记忆便是与君兰舟的诀别。如果不能让他们长相厮守,为何要给他们相遇相知的缘分。剥夺了他们的缘分,现在又给她一次生命算什么?
    阮筠婷悲愤交加,忍不住咳嗽起来,扯动着胸口一阵剧痛。
    格子屏风外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窸窣的声音,随即是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阮筠婷咳嗽的同时紧张的望着屏风,却见一位须发皆白、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走到近前,正是姬澄碧!
    “姬老神医!”阮筠婷见了他大喜,难道她没死,兰舟将她送到了姬澄碧这里,姬澄碧医术超凡,将她救活了!
    原本还以为与君兰舟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想不到她竟然没死!惊喜来的太快,阮筠婷一时接受不了,也顾不得自己的一声惊呼有多沙哑。
    姬澄碧也不言语,在她身边坐下,拿了脉诊垫在她腕下细细诊治,随后翻眼皮,查探舌苔。带到一系列的检查过后,姬澄碧像也松了口气,起身要走。
    阮筠婷有些焦急。虚弱的道:“兰舟呢?”她在这里,兰舟一定也在。
    姬澄碧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阮筠婷便撑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试了几次,只能作罢。
    姬澄碧沉默的望着她,目光深沉复杂,包含了太多的深意,阮筠婷心头一跳:“姬老神医,兰舟是不是出事了?!”
    姬澄碧仍然沉默。
    阮筠婷越发的无法往好处去想。“难道兰舟他……”阮筠婷在脑中构想无数的画面,他采药去的时候磕碰到了?还是他怒极之下杀进皇宫去了?要不就是他牺牲自己来救她?
    见阮筠婷脸色越来越难看,姬澄碧无奈的开口:“他没事。只是有事要办。将你托付给我。这段时间你安心养病。你的饮食起居都有村里的妇人照顾。”说罢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阮筠婷气喘吁吁的躺回炕上,若有所思 的望着承尘。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只是她现在的体力实在太差,没等理清思路。就已经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眼皮重的抬不起来,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姬澄碧每日都会来给她诊脉施针,阮筠婷的身体也是一日好过一日。照顾她的妇人是个朴实的乡下妇人,说话带着些南方口音。阮筠婷几次问她他们现在在何处。妇人都是尴尬的笑着岔开话题,绝口不谈他们所在的位置,问起现在外头的情况。她也是一问三不知。阮筠婷便知道这是她有意隐瞒。
    难道外面有什么事,怕影响到她的情绪有碍于身体调理,才不告诉她?
    阮筠婷只能等君兰舟来的时候才问清楚。
    可是一等,就过了一个月。姬澄碧来诊治她的时间变作了五日一次,其余时间都不在家中。她的身体渐渐恢复,也可以下地走动。
    君兰舟还是没回来看她。她担忧。焦急,去问姬澄碧,姬澄碧却总板着一张脸不肯说话。
    “李妈妈,我想到院子里走走 ,透透气。”正午时分,阮筠婷放下了看了一上午的《梁城月刊》,目光乞求的望着年近五十的妇人。
    这些日子,一直是李妈妈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李妈妈是淳朴的乡下妇人,家里有几亩薄田,三个闺女都嫁去了别的村,小儿子也成了家,她和老伴就跟小儿子和儿媳生活,她已有了个五岁的孙女,儿媳汤氏现在怀了第二胎,也差不多有五个月了。阮筠婷这段时间都没有离开过屋子,只凭窗看过外头,透过木栅栏的院子,能看到她所在的位置,是在村子的一头。李妈妈家则在村子当中。每日她们二人的饭菜,都是汤氏送来的。
    “小姐,你的身体不好,外头冷着呢,可不要出去着了风,如果病的严重了。老神仙可是会生气的。当时将你抱了来时,你都已经冷冰冰没了气息,他忙活了很久,又是熬药水又是扎针的,才将你救活。你若再有个什么,哪里对得起他?”
    阮筠婷闻言心里一跳,不动声色的道:“那我当时情况一定很严重吧?我都不记得了。”
    “哎,可不是严重么。你脸都是灰的,身上穿的那衣裳也是大户人家给女儿穿的寿衣,我们当时都觉得你没救了,老神仙怕是糊涂了,没想到,他真能起死回生。”李妈妈看着阮筠婷,想起自己已经远嫁了的三个闺女,慈爱的将她垂落在胸前的长发理顺到身后,叹息道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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