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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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国医-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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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书记,看看这事儿闹的,市里也太……”孟可本想抱怨两句,却被朱睢良挥挥手给打断了:“老孟,市里领导的决策,我们别在背后说三道四了。不管这项目谁来管,只要放在县里来建设,我们县里就会受益。”
孟可苦笑:“朱书记,我看未必。我听说市里正在筹建安北高新区,有小道消息说,鹏程镇将要被划归高新区管辖,市里这样撇开我们县,是不是有这种意图?”
朱睢良默然。
他当然也听到了这种风声,只是一直没有得到确定。
孟可又道:“朱书记,你说这是不是骆志远那小子在背后搞鬼?要不然,市委怎么会直接任命他一个小小的乡镇干部,参与这个项目的领导权?”
朱睢良心里暗道,你说的不无可能,但是没有证据,这种话还是不宜公开说。骆志远这小子跟市委邓书记关系密切,这种话要是传出去,我们两个也吃不了兜着走。
朱睢良想到这里就淡淡笑道:“算了,老孟,市委的决策,我们只能贯彻落实,只能接受。我们跟市里拧着干,也不现实。至于骆志远,市里让他参与这个项目,想必一方面是因为项目放在鹏程镇,另一方面是因为骆志远跟投资商熟悉吧?”
孟可眉梢一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却又扬手指着红头文件上何县临的名字,压低声音道:“朱书记,你看看这个,看出什么来没有?”
朱睢良讶然:“你的意思是?”
“朱书记,我听市里同志说,市委拟让何县临干未来高新区的一把手,这样看来,骆志远这个小子,似乎会成为何县临的副职,那么,一年后可能就要解决副县级了。”孟可小声道。
朱睢良倒吸一口凉气:“照你这么一说,倒是很有可能啊。这个小子,升迁得倒是很快!这正科级才多长时间?坐火箭一般的速度啊!”
朱睢良与孟可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他们突然意识到,骆志远这个乡镇干部不久后就将与他们处在同一权力等次,心头不能不泛起一丝丝的嫉妒和不满,加剧了先前对骆志远的猜忌之心。
“领导信任和重用,这也正常。”朱睢良悻悻地打了个哈哈,挥挥手。
孟可长出了一口气,将头扭向了别处。
霍尔金娜代表俄国西伯利亚石油集团旗下的能源实业集团与安北市政府签订项目合作框架协议后,然后返回京城从京城回国。双方约定,下月底(6月底)霍尔金娜将率正式的投资代表团重返安北,开始具体的合作和新公司组建,同时力争项目资金到位。
这是安北市首家外商独资企业,投资巨大,意义深远。市里主要领导高度重视,专门为这个项目召集有关部门和有关方面进行总调度会。
下午,骆志远召集鹏程镇党政班子联席会,讨论项目选址。市府办和经贸委、建委已经催办了好几次,要求最迟明天上午要把项目选址报告报上去,由市里组织论证。
谁都没有想到,一向与骆志远共同进退关系密切的镇长高欣庆,突然在会上发难,跟骆志远唱起了对台戏。而众人不知的是,在会前,骆志远和高欣庆已经有过一次强烈的争执。
骆志远脸色不怎么好看,他没料到高欣庆这么倔强,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
高欣庆声音激动地道:“骆书记,不是我跟你唱对台戏,而是这个项目实在是污染太严重,我从一开始就强烈反对上这个项目,但是你不听我的建议。”
骆志远苦笑:“高镇长,不是我不听你的建议,而是这个项目不是我们镇里能决定的事情,市委常委会上的决策,你我能推翻?市里下了死命令,我们镇里能不执行?”
高欣庆一扬脖子:“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应该据实向市里打报告,说明这个问题!污染这么厉害,给镇里群众造成潜在的健康隐患,我们作为基层干部,要为群众的生命健康安全负责任!”
“高镇长,发展经济上项目建企业,哪有不产生污染的?这是发展的代价,各地都难以避免,无法两全嘛。再说,这个项目究竟是不是存在污染,也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事情。”骆志远耐心解释着,按捺住自己的火气。
高欣庆不肯让步,她凛然道:“骆书记,我要求对这个项目进行评估论证。”
“欣庆同志,你怎么这么倔强!”见高欣庆执意不松口,骆志远也有些恼火,拍起了桌子。
高欣庆心里掠过一丝黯然。她虽然对骆志远怀有异样的情感,但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还是想坚持原则,坚持自己的观点。在她看来,骆志远是为了要政绩,无视了这个项目污染的现实。
她一定要坚持到底,哪怕是因此跟骆志远伤了感情,也在所不惜。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镇里引进来一个巨大的污染源,将来让老百姓指着脊梁骨骂娘。她不愿意如此,也不愿意让骆志远背上这个骂名。
见两人争吵起来,镇里的领导都有些愕然。
唐根水犹豫了片刻,还是陪着笑脸插话道:“骆书记,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骆志远定了定神,勉强一笑:“根水同志,你说。”
“骆书记,根据我的了解,原料药是整个医药产品中污染最严重的产业,现在我国的原料药主要是以生物发酵类工艺进行生产,生产原料药要消耗大量粮食、水、电等能源,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成为原料药结构的组成部分,大部分成为污水、废渣、废气。所以,产生污染是必然的。”唐根水慢条斯理地说着,又向高欣庆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先坐下来,慢慢谈。
高欣庆缓缓坐下,扭头过去。
“这个项目主要以生产牛磺酸为主,牛磺酸作为优良的表面活性剂,可用作表面活性剂及ph缓冲剂。此产品近来国外已用作萤光增白剂,而其中所使用的牛磺酸钠盐,在国外专业化装置生产成本高,而且十分昂贵。现在传统医药企业采用乙烷法工艺进行生产,可以降低成本,但这种工艺随之也带来了相当程度的高污染。”
唐根水笑了笑,“当然,污染也是可以防止和最大限度降低的,比如改良技术工艺,上马污水处理设备,确保污水实现稳定达标排放。因此,在我看来,这个项目不是说不能上,而是在上之前,就应该考虑如何降低和防止污染,要求投资商同时上环保工艺设备。”
“因此,我们应该建议市里对这个项目进行环保方面的调研论证,与投资商达成协议,务必要对方追加这方面的投资。”
唐根水赞成高欣庆的意见。
两人先后表达个人观点,骆志远就不能不重视了。
他并不懂医药制造工艺,也没有想到污染会这么严重,否则他一定不会同意上这种项目。如果是高欣庆一人坚持,那说明或许是个人观点差异,可唐根水也这么认为,只能证明污染是存在的,而且还是可预见的重度污染。
骆志远沉吟了片刻,挥挥手,沉声道:“既然两位都这么认为,那么,我们就尽快向市里打报告,我也会专门就这个问题向劳市长做工作汇报,散会吧!”
骆志远送算是听从了建议,算是从谏如流了。
高欣庆和唐根水松了一口气,从这一点上来看,骆志远的心胸气度确实超越了普通干部。要是搁别人,在班子会议上被两个副职“逼宫”,不恼羞成怒才怪。
而骆志远能正视问题,直面自己可能存在的决策失误,实属难能可贵了。




 第452章 守住本心

骆志远办公室门外。
高欣庆犹豫再三,叩门的手抬起又放下。为了这个项目污染的事情,她跟骆志远在会上据理力争,尽管她是出于公心,但无论如何,这是对骆志远这个一把手权威的挑战,事情过后,她总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如果是其他的人,高欣庆或许也不会放在心上。但骆志远毕竟是她心仪的男子,她担心会因此在两人之间生出隔阂,就想来解释两句。但到了门口,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就踯躅不进。
她正在徘徊,唐根水也悄然而至。
唐根水看到高欣庆也有些尴尬,他苦笑一声,轻轻道:“高镇长,怎么不进?骆书记不在吗?”
高欣庆回头望着唐根水,眸光中闪过一丝复杂。
其实高欣庆没料到唐根水会站在自己这边。由此,她对唐根水的印象大好,觉得这人跟普通的干部不太一样,最起码处事公允,能本着一颗公心。不会因为对一把手权力的敬畏而放弃个人的原则,而这一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最起码在现在的鹏程镇党政领导班子成员中,大概也只有唐根水能为之了。
事实上,担心这个项目产生污染的人不仅仅是高欣庆和唐根水,比如还有管大军。但管大军却没有在会上主动阐述个人观点,保持了异样的沉默。
高欣庆无语摇头,转身而去。
唐根水转头望着高欣庆离去的背影,嘴角掠过一丝苦笑。
经过这一遭,何止是高欣庆对唐根水的态度大变,唐根水对高欣庆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了解。唐根水根本没料到第一个站出来据理力争的竟然是高欣庆,高欣庆素来对骆志远马首是瞻且怀有某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情愫,在镇里不是什么秘密,而正因如此,才显得高欣庆此番质疑更彰显个人风格。
而在某种程度上说,如果不是高欣庆第一个站出来,唐根水能不能、会不会站出来,他自己都很怀疑。正是高欣庆的质疑带给了唐根水一定的勇气,他才毅然投了反对票。
要知道,这不仅仅是反对骆志远这个一把手的决定,还是对市委市政府决策的质疑,无疑是冒着一定的政治风险的。
唐根水在门口也是徘徊良久,最终也默然离去。
其实对两人的到来,骆志远早就察觉到,只是他没有吭声,继续盯着桌案上关于霍尔金娜医药项目的项目说明书,眉头紧锁。
基于对高欣庆和唐根水的了解,骆志远不得不重视两人提出的问题:这个项目,是不是真的具有严重污染的可能?
骆志远思虑良久,才拨通了京城的电话。
“婉婷,我给你传真过去的材料,你帮我找专家看过没有?”骆志远急急道。
谢婉婷似乎没料到骆志远会这么着急等消息,就讶然回答:“志远,这么急吗?”
骆志远嗯了一声:“我很急,婉婷,你抓紧去帮我咨询一下,我等你的电话。”
说完,骆志远就挂了电话。
他将项目说明书传真给了谢婉婷,请谢婉婷帮忙找京大的专家看一看,到底是不是像高欣庆和唐根水所言的那样,如果不是两人危言耸听,那么,他必须要重新考虑这个项目的可行性了。
骆志远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焦虑不安,等待着谢婉婷的答复。
这个项目投资巨大,对于鹏程镇来说,是一次难得的发展机遇。而另一方面,项目本身也得到了市里两位主要领导的高度关注,如果一旦正视确实存在高污染,他也犯愁怎么去跟市里领导解释。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谢婉婷的电话就到了。
骆志远一把抓起电话道:“婉婷,是我。”
谢婉婷轻柔道:“志远,我找了林冠茹教授,这是我国医药工业领域的权威学者,也是中科院的院士,他的话应该可信。”
“林教授怎么说?”骆志远的声音急促。谢婉婷说的这个林冠茹,名气太大,他也知晓。
“林教授说,医药行业本身是高污染高耗能行业,污染指数超过其他工业行业。而你们这个项目,又是医药行业中的极容易产生污染的子项目,所以,志远,林教授说这种项目可以上,但必须要投入相应的资金去治污,从企业排污的源头抓起。”
谢婉婷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当然,林教授也说了,污染归污染,也不能因此就对这种项目全盘否定。而事实上,其市场价值和社会效应都是巨大的,如果因为污染就抵制上此类项目,那么,今天医药工业和医疗科技水平的提升就不存在了。”
“这是一把双刃剑,就看你们怎么掌握好一个分寸了。”谢婉婷总结道。
其实林冠茹教授的原话并不是这样的,后面这一段完全是谢婉婷掺加了个人的观点。
林冠茹说,这种项目的污染辐射效应要在五年以后才能逐渐显现出来,但对于经济发展的推动力却是立竿见影的。林冠茹暗示说,现在有谁还会考虑得这么长远,骆志远不妨将这个难题留给后任来解决,以后随着社会的发展,治污水平会大幅提升,或许到那个时候,这就不是问题了。发展与污染是一对孪生兄弟,这是难以避免的发展代价。
但谢婉婷对林冠茹后面的话并不赞同,她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如此短视和不负责任,因此她自作主张“篡改”了林冠茹的话。
听了谢婉婷的话,骆志远沉默了下去。
谢婉婷知道骆志远需要时间来思考,就悄悄挂了电话,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相信自己的男人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的担当和视野绝不局限于一时一地和个人的利益得失,他会做出正确抉择的。
骆志远慢慢扣了电话。
不能不说,此时此刻,他心里充满着郁闷和失望,谢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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