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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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后传-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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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状元点了点头,道:“打过几次交道,也是一个妙人,相当有趣。”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略微提高了音调道:“你不会是想打商甲午的主意吧?”陈浮生点了点头道:“我感觉避免不了要和商甲午发生点什么,在南京的那次不了了之,这次我估计怎么也不可能不了了之了,多点了解好做准备,另外我看商甲午和澹台浮萍的关系也不浅!”
    状元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在他的印象中陈浮生是断然不会犯轻敌这种低级错误的,可是他想不通陈浮生怎么会想拿商甲午开刀,陈浮生似乎知道状元在想什么,解释道:“我知道商甲午是个难缠的对手,为人处世,手腕脑子都是牛逼杠杠的,我想从商甲午下手是想看看到底是非死磕到底还是能做个缓冲或者朋友。”
    状元点了点头,道:“嗯,这个想法不错。商甲午,太具体的我也给你说不来,就是一个被瘸子姚尾巴从死人堆里带出来的孩子,正宗的清朝皇室成员,不说这个血统能带给他点什么,光说他这个人就比较有趣,有着不比你差的经历,跑过传销,拉过皮条,下三滥的勾当也不是没玩过,身上带的现金从来不超过1000块,相反这不是说他吝啬,而是相当的挥金如土,会花钱,并且也从来不缺钱,你也知道这年头有钱能使磨推鬼,在大上海能和方一鸣称兄道弟,但同样在浙江也能和跑传销的打成一片,对敌人,能骂死绝不赤膊上阵,能假手于人绝对不会亲自动手,但只要动手肯定是秋风扫落叶,不留半点余地,能称得上缺点的就是执拗到不可理喻,要不是这样澹台浮萍的半壁江山也早交给他了,他有一点比不上你,那就是没你疯魔,这几年和竹叶青走的很近,或多或少都沾染了点神经质,你要从他身上下手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陈浮生本能的吐出一口气,他知道商甲午难缠,但没想到会这么难缠,这些话是从状元嘴里说出来的,不说状元本身就是个黑白通吃的狠辣角色,就随便一个人评价这么高也足够让陈浮生好好估量一下了,能让状元这么评价的人你说牛不牛逼?
    陈浮生喃喃自语道:“tnnd,还真是不让老子过的安生点,商甲午,澹台浮萍,瘸子姚尾巴,纳兰王爷,这随便哪一个都是难缠到一百一的角色,这仗还怎么打?”状元笑了笑道:“你要把这几个一锅斗端了,那以后的中国你就算不能横着走也是竖着走呀!”陈浮生笑骂道:“滚犊子,老子现在就竖着走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下棋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下棋
    陈浮生从孙大爷开始教他下棋一直到现在就只赢过一个人,那就是上小学五年级的阿梅饭馆老板娘的儿子,再剩下和人对弈就是一直输,让人费解的就是即使这样他对下棋这玩意也没有厌烦,相反一有时间就拉人练棋,在这一点上王虎胜大将军曾很精辟的说过一句话就是二狗子这狗犊子比一般人多一根神经,并且那根神经坚硬到令人发指。
    就拿这一晚来说,陈浮生非要拉着状元陪他下棋,状元也很干脆利落的就答应和陈浮生对弈,知道明天要去见澹台老佛爷,陈浮生睡不踏实,就闲来无事陪陈浮生下棋,哪知道这个畜生连下五盘连输五盘后竟然还面不改色大言不惭的要继续再战,拗不过陈浮生的状元也想看看这苦逼娃的神经是不是如小爷说的那般坚硬到令人发指,这一下就彻底陷进去了,两个人都是那种执拗到有点不可理喻的角色,好一番厮杀,战况一盘比一盘激烈,从局部缠杀到两军对垒,直杀的日月无光,天昏地暗,杀到状元想抽根烟再战的时候才突然发现两包烟竟然一根不剩了,扭了扭自己脖子的状元看着除了眼睛有点血丝但脸色依然没有丝毫变化的盯着那副棋盘目不转睛研究的陈浮生道:“第几盘了?”陈浮生头也不抬的道:“19盘,我也没烟了,别看我!”
    “出去捣腾两包烟再战?”状元不死心的问道,陈浮生终于抬起头,没有说话,一溜烟就跑了出去,哭笑不得的状元摇了摇头,出神的望着那副只有寥寥几颗棋子的棋盘近乎呢喃道:“陈龙象,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那半壶虎跑龙茶是留给孙子而不是留给你的了吧?”越挫越勇,屡败屡战说起来容易,可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没有滴水穿石坚如铁,我自岿然不动的强大精神世界哪来屡败屡战越挫越勇的勇气?精神世界的帝王?一晚上二十盘棋没有赢过一盘,可脸色始终保持如一,这是单纯的精神世界强大能做到的?不说陈浮生输了一晚上内心怎么想的不说,光凭这一份执着也得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一路小跑跑了两条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便利店的陈浮生买了几罐啤酒两包烟原路跑回,抱着东西进门的陈浮生就看到状元一直保持着盯着棋盘的那个姿势,陈浮生走到近前都没有发觉,看着那副棋盘,陈浮生忍不住摇了摇头,要说一晚上破世界纪录似的连战连败二十盘陈浮生要没有一点心酸那肯定是假到二百好几的,现在的陈浮生内心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不服气想下还是确实就是比别人多一根神经不怕输,心里不停安慰着自己反正已经输了一晚上了,也不在乎再多输一两盘的陈浮生点燃一根烟静静等着状元回神,估计是闻到了烟味,状元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陈浮生道:“几点了?”陈浮生丢给状元一根烟,也不问状元在想什么,平静的道:“继续?估计下完这盘天也就快亮了!”
    状元点了点头,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一副享受模样,轻声道:“我的下棋是我那老鬼师傅教会我的,从我刚学棋开始他就扔给我不知道从哪捣鼓出来的残局棋谱让我自己研究,他从来不跟我对弈,就我自己一个人从九岁开始就在那间破寺庙里自己左手跟右手下,到了长大了点我就跑下山了,那时候忙着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也没时间找人下棋,等到我想找个人下几盘的时候,就跑了回来,哪知道那个老鬼就在那张蒲团上只剩下半口气了,最终也没有跟他下过一盘棋,说起来唏嘘感慨的很,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我凭我那半吊子水准后来也对弈过不少人,有你的引路人魏端公,还有那么一些城府厚黑的公子大少,也有类似澹台浮萍这种角色,下的有一多半是和棋,有那么几次是输掉的,可惟独没有像今天一样有这种类似想跟我那老鬼师傅一较高下的强烈感觉,几乎每盘都是抱着极强的胜负心来下的,你说奇怪不奇怪?”陈浮生很老实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状元顿了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就是你确实跟那些人不一样,大不一样,也难怪你那么落魄的时候小爷就肯为你鞍前马后。”
    听着状元的话陈浮生没有说什么,脸色也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丝毫该有的表情,只是脑子里没来由的就想起鸡鸣寺的那个小姑娘的口头禅都是缘分呐。说话间棋盘已经摆好,楚河汉界,泾渭分明,状元笑了笑道:“最后一盘,该你执黑!”说完状元正襟危坐,脸色代之而起的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平静,依然平淡无奇的开局!
    陈浮生也同样正襟危坐,心如止水,不知道是孙大爷教导的好还是陈浮生这狗犊子比别人多点什么,他现在基本上就做到了与人下棋的时候心如止水,与前十九盘如出一辙的后手,平淡的开局,稳稳当当的下棋。
    棋至中盘,两人的棋风不知道是因为一晚上的熬夜劳累所致还是什么原因,平稳的让人心急如焚,皱了皱眉的状元似乎有点不适应陈浮生的这种风格,思索了片刻,一改棋风,大气磅礴,捭阖,似乎要一鼓作气拿下陈浮生,可是陈浮生偏偏还是那种让人蛋疼的不急不躁,循序渐进,几乎与以往喜欢步步为营针针见血的陈浮生判若两人,但这依然改变不了他的一颗颗棋子落下棋盘的命运,状元不愧是从小就自己跟自己下棋的怪胎,也确实是跟各种大枭巨撆贩夫走卒对弈不落半点下风的高手,棋风似乎可以随心而欲的改变,由大开大合到阴柔气息十足的转换几乎是水到渠成,绵里藏针,咄咄逼人,陈浮生落子也越来越慢。
    比较值得庆幸的是这次他的棋子也以越来越慢的速度落下棋盘,状元略微皱了皱眉,再次转变棋风,是陈浮生一贯喜欢的棋风,步步为营,杀伐决断,落子极快,被状元拿掉两颗棋子的陈浮生竟然开始不自觉的和状元在局部区域厮杀,状元轻轻吐了口气,可下手却丝毫不乱,棋风竟然再变,居然开始稳扎稳打平稳中正起来,陈浮生落子极快的下了两手杀伐决断的棋子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略微思索片刻,棋风蓦然变的跟状元开始大开大合的风格一样,似乎两人开始对调了角色。
    陈浮生每下一步,眉头便紧皱一下,到最后几乎锁了起来,拿着一颗卒子的手心满是汗水,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紧张到让人不自觉的跟着心跳,良久……陈浮生的呼吸开始慢慢平稳,轻轻的将那颗卒子前推一步,起风竟然变的平稳起来,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陈浮生这次的平稳与开始的平稳大不一样,如果非要说是什么不一样,那就是这次的平稳中有着毫不犹豫的杀伐决断,这种改变体会最深的就是状元了,只见状元拿起棋盘上的那颗老将,双眼盯着棋盘,双手不断的摩挲着那颗老将,片刻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奈道:“无解,和棋!”
    陈浮生平静的站起身轻轻拿过状元手里的老将,放入棋盘,局面还是和前十九盘一样,陈浮生败北!状元笑了笑,点燃一根烟望向窗外,道:“最后这盘你赢了!”望着棋盘出神的陈浮生看了片刻之后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道:“你的的老将从一开始就在我这里,你怎么可能赢?”状元轻吐一个烟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道:“我真怀疑你是故意折腾我这么一晚的,到最后一盘你才看懂,都说棋如人生,那没了老将的棋还叫人生吗?”说完望向陈浮生,陈浮生学着状元的动作耸了耸肩,道:“这也知道的不晚!”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异常默契,而此时的窗外天空也刚好泛出鱼肚白,不早不晚,泛的几乎恰到好处,状元轻声嘀咕道:“老天都开眼了,这还有不上位的理由么?”
    呆在别墅整整一个星期的陈圆殊此时也出神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她是呆久了想看窗外的风景还是在想念某个人,就那样穿着一身苏州绸缎白色睡衣保持着一个姿势站着,被困在别墅里的她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外,整个人看上去还是精致妩媚到让人欲罢不能,尤其是那身宽松到让人觉得有点透明的睡衣更是增添了一份半遮半掩的终极诱。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她脸上突然泛起一丝红晕,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衣,随后摇了摇头,走向卧室。那身睡衣是陈浮生送给她的!
    此时,一个穿一身麻布衣服,一双布鞋的女人从九溪玫瑰园走出,闲庭胜步般顺着小路逐渐远去,说不出的淡泊从容。而一个穿花布鞋,扎马尾辫看上去只有15;6岁的小姑娘则顺着吴山拾阶而上,一首虫儿飞飘荡在吴山的空气中,似乎整个吴山都因为这个小女孩而灵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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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杀手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杀手
    在那个鸟不拉屎一贫如洗的张家寨无数白眼和刁难下蹦跶大的陈浮生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啥特别出彩的地方,既没比别人多一条腿,也没比别人多根神经,长的不帅,还又没钱,裤裆里的那玩意也算不上特别雄伟壮观,能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有滋有味的活到今天还没到额古纳河里把水性极佳的自己淹死,他自己都觉得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所以他从来不指望自己能走什么狗屎运中几百万的大奖或者虎躯一震霸气外露就让不少女人要死要活的倒贴,也从来没奢望有什么祖坟冒青烟的事情能发生到自己头上,除了每天在睡觉的时候偶尔敢稍微yy一下以外,他从不浪费时间去做白日梦,而如果一旦有这种事情落到他头上,那他一定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再谨慎,事出无常即有妖是他这号刁民一直信奉的真理。
    就拿澹台浮萍约他见面这事来说,这没让他感到半点欣喜,相反还让他一晚上彻夜未眠,小心翼翼,他自己一晚上不睡觉也就不说了,连带着让状元也一晚没闭眼,第二天早上不仅没有精神萎靡,还拉着状元出去晨跑了一个小时吃了五份早点,精神抖擞的就差找个娘们泻火了。状元知道陈浮生是担心,但他也不说破,任由陈浮生一个人内心翻江倒海胆颤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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