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聊以自慰吧。
“贵院的方案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作为朋友我也诚恳的告诫一句，像这种要求恐怕全世界没有任何一家企业会投资。”正如穆维杰所预料的一样，周利文最终说出了这样的话，他的嘴角顿时苦涩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异常难堪。
“不过……。”正当穆维杰自觉得已经没有丝毫合作可能性的时候，周利文的嘴里突然冒出了转折性的两个字，他就如同快淹死的人突然抓到了根救命稻草，猛然就抬起了头。
“如果贵院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进行合作，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先生，您说的另外一种方式是……？”穆维杰急忙追问。
周利文喝了口茶，当他放下杯子的时候并没有马上讲出他的建议，相反提问道：“穆院长，我想先确认一问题。”
“您请说！”
“贵院的合作政策方面是不是只限于贵院目前所展开的科研课题和一系列备案的研究呢？”
“当然是这样的。”
“那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的合作就有可能性了。”
周利文这番话让穆维杰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忍不住询问周利文究竟是什么意思。
周利文也不绕圈子，当即就说出了他的建议，那就是在双方合作的基础上由周利文这方在科学院现有的研究课题和已经备案的研究之外另立项目，而这个项目完全由周利文来主导，科学院只是作为合作方帮助组织科研小组，甚至连研究室都可以独立在科学院之外。经费支出由周利文来承担，所有成果全部归周利文的公司所有，完全和科学院没有任何关系。当然也就不会存在成果的所有权和使用权的纠纷了。
对于补偿，周利文可以考虑每年以捐款的名义给科学院一笔数额不菲的无偿捐赠，以维持科学院的正常研究经费。至于研究成果方面，周利文可以进行让步，如能取得部分所有权或者使用权那是最好不过，如果真涉及敏感性，周利文也要求科学院至少能在评定文件和最终结果中出具双方可以接受的一定补偿。
“这……。”穆维杰听完周利文的建议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搞出这么一招来。听上去这建议似乎不错，但穆维杰又担心实施上会遭到上级的反对，毕竟这种合作方式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
见穆维杰迟疑不决的样子，周利文笑眯眯地起身道：“穆院长，这样合作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如果连这样都不行的话，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这了。”
“等等！周先生，能不能先问问，假如这样合作的话贵公司能每年给予多少捐款？”见周利文似乎要告辞离开的样子，穆维杰心里一下子就急了，连忙拦住对方问。
周利文淡淡说了个数字，并且告诉穆维杰这个数额只不过是基础，如果合作愉快捐赠的金额再在这基础上增加也不是不可能的。
“周先生，您坐您坐，您先坐……这事能不能容我想想……容我再想想……？”
第157章 自己吓自己
深夜12点，周利文登上飞往花城的红眼航班。
同科学院的合作事宜穆维杰最终还是松了口，作为院长的穆维杰心里很清楚，仅凭上级拨款是根本养不活整个科学院的，更别谈搞什么研究课题了。作为盛极一时间的沪海科学院，眼下已经到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地步，这些年来人才流失严重，经费极度缺乏，再这么下去他这个院长都得出去要饭了。
堂堂一位正厅极院长，混到这个境地已经让他长吁短叹，如果再不想点办法的话非被逼疯了不可。
既然上级给科学院弄了个紧箍咒，此路不通那就另行别道吧。周利文的建议顿时让穆维杰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仔细琢磨后他觉得这事应该能成，把院里的一部分技术力量拉出去干点私活，总比眼巴巴地看着人心涣散来得好吧？有句老话说的好，人心散了，这队伍就不好带了。他穆维杰也不奢望官场上再进一步，可至少也得守住这分基业。如果能把这事给做成了，仅靠着周利文的捐款再加上拨款，大家以后的日子也就好过许多。
而且，周利文还向他私下许诺，一旦研究成果转化为产品，周利文的公司允许科学院和研究人员在其中占有一定比例的分红，当然也少不了院长的一份。这一点，恰恰是最打动穆维杰的，使他很快就下了决心。
本来，穆维杰是想请周利文吃个晚饭，好好套套交情，拉拢这位财神爷。可没想到临时周利文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要连夜赶回花城，所以这个晚宴也就取消了。
不过让穆维杰放心的是，周利文走之前答应他在一个月内会派律师过来和他商谈具体事宜，而第一笔捐款也将在正式合作开始由企业的名义进行捐赠。谢绝了穆维杰要送周利文去机场的好意，周利文同林若甫私下简单交谈几句后就起身告辞。幸好，现在的飞机不像十多年后那么繁忙，周利文赶到机场没花多少功夫就买了张当夜的航班机票，连夜赶回花城。
回到花城已是凌晨三点，到家才睡了没几个小时，周利文就被一阵门铃声给吵醒。
“沙老板？你怎么在这？”
开门，瞧见门外的人周利文不由得一愣，因为这人居然是沙子浩。
“周老板……周经理……周老弟……我可总算找到你了！”沙子浩激动地如同见到红军队伍打回来的根据地老乡，颤抖着双手就差流下两行眼泪了。
“我说沙老板，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些天我有事么？我这前脚刚回来，你就后脚追过来了，有什么话不能电话里说的？”看着他这副样子，周利文哭笑不得地摇着头，这个沙子浩自从他离开鹅城没几天就三天两头给自己打电话，那时候他已经和郭涛在沪海了，再加上沪海的安排又比较紧，周利文在电话里问了问沙子浩究竟有什么事，可这老小子总是吞吞吐吐地不说明白，一个尽追问自己什么时候回花城，周利文无奈只能告诉他自己的归期，并答应一回来就联系他。可没想到，自己回来才没几个小时沙子浩就和闻到腥的猫儿一般摸过来了。
“不瞒你说，我昨天晚上就来过了，可守到半夜一直都没见到你人。”
周利文还真服了他了，感情这老小子昨天就在自己家门口蹲点了，怪不得这一大早的就跑来按门铃。
招呼着沙子浩进屋，没睡好的周利文虽然疲倦但已经没了睡意。用咖啡机煮了壶咖啡，先喝了一大杯，接着点起烟抽了几口，才觉得脑袋清醒了些。
“说吧，这么急找我究竟什么事？”
“这个……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为了……。”沙子浩偷偷看着周利文的神色，忐忑不安地开着口，可说了半天周利文也没听出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正当周利文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沙子浩终于说到了正题，弄了半天他是担心代销合作的事才特意来找周利文的。
“代销？”周利文很是奇怪道：“这个事不都安排好了么？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不应该呀，我走之前明明都交代妥的，难道下面的人没按照我说的去办？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别别！”见周利文伸手去拿电话，沙子浩连忙阻拦：“不关周老弟你的人的事，主要是我这心里头有些不踏实，所以这才过来找你聊聊……。”
“不踏实？找我聊聊？这算什么意思？”周利文听后更是奇怪，盯着沙子浩看了看，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老沙，沙老板啊！”周利文又笑又摇头，指着沙子浩简直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这家伙是不是担心我那天不辞而别是不是？你呀你！还真是多心啊！这电话里不都和你说过了么？生意方面的合作尽管放心，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出尔反尔。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对了，这几天你是不是没和我的人沟通过？一直在等着向我确认呢？”
“嘿嘿……。”沙子浩表情尴尬，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行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周利文拍拍他的肩膀，利索地给他再吃颗定心丸：“直接联系吧，渠道都铺好了，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干。做生意嘛，要的就是个诚信，难道你觉得我是说一套做一套的那种人？”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沙子浩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一般，眉开眼笑地冲周利文翘起大拇指，赞周利文是一诺千金。当然了，这话要放在之前恐怕沙子浩不会这么想，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些天一直提心吊胆了。当初周利文的不辞而别，沙子浩琢磨来琢磨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后他才在廖远成那边得知了真相，原来周利文和何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闹的不开心，这才会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离去。
知道这情况后，沙子浩是急得团团转，私下里把何晶包括她的祖宗十八给操了个遍，当然这只不过都是臆想，真让他干是肯定不敢的。除此之外，他更担心周利文因为这事迁怒自己，从而中断和自己的合作。要知道商场上什么事都会发生，今天谈好的合作明天因为双方的矛盾而终止的情况比比皆是，而且沙子浩的工厂现在又正在转型过程中，一旦周利文故意使坏，他沙子浩不倒霉才怪。
因为这个原因，沙子浩才没敢继续和周利文的人联系，他为保险起见暂时把铺货的事给放了放，亲自从鹅城赶到花城想同周利文见上一面。一来是为何晶的事向周利文赔礼道歉，二来是摸摸周利文的底，看看周利文是不是真的有继续合作的意向，还是另有其它的想法。
可没想到，当他赶到花城时，周利文居然出差了，而且去了哪里也没告诉他。这让忐忑不安的沙子浩更是心焦，这些天他呆在花城不回去了，天天都要往周利文住处转上好几圈，盼星星盼月亮，就盼望着周利文早日回来，正面锣对面鼓地把情况弄个明白。
直到现在，得到肯定的沙子浩的总算是放下了心。无论从周利文的表情还是反应，甚至他所说的话中，沙子浩都可以肯定一切都是自己多疑了。这些日子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回想到这些日子自己魂不守舍，吃不好睡不好的样子，沙子浩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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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付款
周利文的大度令沙子浩万分感激，同时也对何晶这个臭娘们恨之入骨，虽说知道这女人似乎有点来头，就连他的老朋友廖远成提起也支支吾吾的样子，可这些都不代表他沙子浩就能咽下这口气。
堵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你何晶就算是联发科的老板也不能这么牛啊！如果周利文真迁怒于他，把他的买卖给搞砸了，这里头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当然了，沙子浩愤怒归愤怒，可也不敢真当着何晶的面骂，毕竟厂里的技术还得靠联发科帮忙，但不代表他在周利文面前适当地表达下自己情绪。
“行了老沙，这骂来骂去也少不了她一块肉，没什么意思。”掏掏耳朵，周利文摆摆手。
讪讪一笑，沙子浩挠了挠脑袋，同时又好奇地问周利文究竟和何晶谈了些什么搞得这么生气。
“也没什么，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不请教了下廖工技术上的一些问题么，正好第二天在宾馆楼下喝早茶碰到何博士，顺便就聊了聊。之后嘛……我提出了个合作的建议，说起来也是冒昧了，可你知道我这人心直口快，说话并没恶意，可没想到对方……哎……。”周利文摇头苦笑。
“就为了这个事？对了，这女人怎么说的？”
“也没说什么，就是拒绝合作呗，不过嘛……。”周利文心里微微一动，改口又道：“她提出如果真要合作也是可以，但是有几个条件。”
抽了口烟，周利文稍稍把当初何晶提出的条件告诉了沙子浩，沙子浩一听就瞪着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她老母！她是蛇精病啊！”
沙子浩彻底明白周利文为什么会不告而辞了，这要换了是他别说生气了，拿起杯子冲对方脑袋上砸过去都有可能。这还叫谈生意？明明就是变着花样耍人嘛，哪里有白痴会这样干的？
当然了，沙子浩不是混体制的，要是他混在体制内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时间，沙子浩显得比周利文更加愤怒，把茶几拍的砰砰响，大有替周利文出头转身把何晶爆打一顿的架势。
“呵呵，算啦算啦，这事情都过去了，这合作嘛也要双方你情我愿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