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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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令-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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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究竟在酒里下了什么!”哗啦一声,桌上的杯盘酒肴被悉数扫到地上,韩修勉强撑着桌面,眼看人就要倒了下去。 



坐在对面的高丽王一改往日卑谦的嘴脸,得意地放声大笑:“韩修韩大将军,孤王等着今天可是等了好几年了!”说着,伸手托起韩修的下颌,口中啧啧有声:“谁能想到,在战场上骁勇善战,令我军闻风丧胆的‘鬼面将军’在面具下竟是如此的美人儿呢。不过你得感激你的容貌,若非当年孤王去向你们中原皇帝进贡无意中见到你一面,今日这酒里下的可就是穿肠毒药了。”韩修手足酥软,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丽王自己的铜制面具除下。“怎么样,这药厉害吧。这可是极其名贵的药喔,你现在是不是浑身酥软,使不出一点劲来?没关系,只要你乖乖地让孤王好好疼爱你一次,你的药性就会解开了。当然,我还要把你的手筋脚筋挑断,让我们勇猛的虎贲大将军,威震天下的靖远侯成为我高丽王怀中温柔的小猫。” 



冷汗一滴滴从韩修的额头流下,焦灼的热浪在他的体内四处流窜,韩修抬起修长英挺的双眉,咬牙切齿地从唇边挤出两个字:“卑鄙!” 



高丽王不以为忤,反而得意洋洋地伸手开始解韩修的战袍,见韩修满面潮红,身体摇摇欲坠,浑身散发出致命的媚态,忍不住捧起他的脸亲吻起来。韩修只觉得一股刺骨寒流从脚底直冲脑门,眼前一阵眩晕,几欲作呕。高丽王伸手解开韩修高束的发髻,让他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于腰际,一双贼手不老实地探入了韩修的内衣中。韩修又急又气,心中暗暗后悔不该被高丽王假借谈判求和诓到这里,因见高丽王只带四五个随从,过于大意轻敌,反而遭了他的暗算。见周围半天没有动静,只怕自己带来的三十六个侍从皆已遭了高丽王的毒手,若自己真得遭到高丽王的侮辱,非但无颜苟活于世上,还会被高丽王借机大作文章,动摇边关军心。 



韩修双目赤红,强运起体内真气,一掌将高丽王打离三步之外,身体摇摇晃晃抢到舱门口,手刚刚触到门栓,身体便被压倒在地。 



“美人儿,想到哪里去呀。刚刚一掌就好象在给孤王捶背一般,半分力气也没有,你不是号称军中第一高手的么?怎么,韩将军当真舍不得孤王,要孤留着体力好好爱你么。”高丽王涎着脸,欣赏着韩修在自己身下不住喘息的娇态,却没注意到他的手慢慢摸向靴中。 



“你,你是在……自、寻、死、路!”韩修使出浑身力量,将手中匕首刺向高丽王,随后使劲一搅。随着一声惨叫,灼热的鲜血喷溅到韩修的身上,脸上,高丽王满脸惊疑,手捂胸口,倒在一边。也顾不得检视高丽王的生死,韩修支起身体,冲出舱门之外。 



耳听高丽人声渐进,韩修挺直身体,傲视四周:“我韩修,纵使一死也断断不能受你等卑劣小人的侮辱,苍天为证,若韩修有幸不死,必誓灭高丽,以血今日之耻!”说完,纵身跃入奔腾的江中。 



  







  



樱雾轩内,地上黑压压跪了一大片,武帝李朝旭阴沉着脸,望着下面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们。 



“啪”地一声,李朝旭拍案而起,跪着的人们吓得机凌凌打个冷战。“废物,真是一群废物,那么大的一个人看不好,竟然能让他溜了。现在可好,人跑了一个月,居然还是找不到,国家养你们这些废物又有何用!”跪着的众人缩着身子,脸几乎埋到了地下,只盼望盛怒中的皇帝不要看到自己。 



“算了,干嘛对他们发那么大脾气呢!”夹着一丝异国语调,略显低沉的轻柔语音从门外传来,跪着的众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流樱……”朝旭起身,在门口相迎。 



“你们都起来罢,我和陛下有事相商,你们各忙各的去,不要在此处滞留。”樱妃含笑一句话,让众人如蒙大赦,纷纷叩首,作鸟兽散。见人走得尽了,樱妃转身看着朝旭道:“你看你,跟他们发什么脾气呢?崇义的脾气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若想走,这宫里有谁能拦得住他!” 



“我也知道如此,”朝旭皱着眉,“只是已经过了一个月,崇义还是音讯全无,叫人怎么放得下心来。他年纪有小,俗世险恶,怕不是他那点小聪明可以混过去的。” 



“既知他年纪小,又为何急着让他成亲,害他逃婚逃得踪迹全无。”樱妃脸上似笑非笑,“你是怕他学他的哥哥们,让你李家无后么?” 



“流樱!”朝旭一把将樱妃揽入怀中,“你尽想些有的没的,朕又怎会有那样的心思。你说崇义小,可你像他一般大时不也早成了我的人了吗?” 



“啐,年纪一大把了,还是这么乱没正经的。”樱妃羞红了脸,转过头去索性不理会朝旭。“你那里可曾得了义儿的消息了么?” 



“哼,一群废物!找了这么些天,竟连一点儿线索也没找到。”朝旭摇了摇头,崇义那个小鬼一向古灵精怪,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到小狐狸一般的他着实得花些功夫,只是这功夫花得也未免太长了些。可见这些食君之禄的臣子们已闲得太久,是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我这儿可是有讯息了哦!”樱妃偷眼看看朝旭,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你倒猜猜看,他跑哪儿去了。” 



“不是江南么?”朝旭惑然望着樱妃缓缓摇动的黔首。怪了,崇义明明留书出走,言称要往江南一游的呀,莫非…… 



“义儿给我们来了一招声东击西呢。”樱妃笑得灿若云霞,“要不是秀一放心不下,一路找了下去,我们现在还被他兜得团团转哩。” 



“秀一?你是说长川秀一?想不到他那么冷冰冰的人,也如此关心崇义。你们东瀛武士寻迹追踪是一等的,有他出面相助,那朕就放心多了。” 



樱妃掩口而笑道:“你当真以为他是担心崇义而出山的么,若非摩诃勒被崇义拐走,就是有十个崇义离宫,他也不会插手一下的。当日景之跑来告诉我说摩诃勒失踪时,我看秀一的脸都绿了,他一向冷静自持,这么失控的表情真是千年难遇呢。” 



“他们两个呀……”朝旭微叹了口气,“耗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我都弄糊涂了。长川秀一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弟,你怎么也不帮帮他,反而总是帮着摩诃勒处处躲着他?” 



“我哪有!”樱妃眨了眨无辜的美目,“虽说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可秀一也不能因为喜欢人家就用强的呀,而且我看摩诃勒被秀一折磨得实在可怜,一时同病相怜嘛,能帮忙的尽量帮忙了。” 



“同病相怜?”朝旭剑眉一挑,“你是说我也日日折磨得你痛苦不堪喽……流樱……”说着,伸出双手作势要抱,樱妃咯咯笑着,转身避开。 



“你不想知道崇义到哪里了么?”——成功转移注意力。 



“他往北而去——” 



“北?”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对,而且是直奔凤台。” 



“凤台?!”朝旭的声音猛然拔高,“那里不是与高丽相接的边关么,他去那里做什么?” 



“你忘了么?现在我们两国正在开战,皇上派了我朝第一骁将靖远侯……”不知为什么,李朝旭看着流樱的笑脸,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温柔的流樱何时有了这样的笑容。 



“你不会是想说,崇义离家,是去找他了吧!”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韩修!义儿找韩修去了!” 



  




  



“美人,美人,真是难得的美人啊!”李崇义蹲在船板上,色咪咪地看着躺在甲板上浑身湿淋淋昏迷不醒的人儿。上上品,简直和母妃有得拼,只可惜母妃有了父皇了。不知个性怎么样,会不会和景之一样可爱,只可惜景之有了四哥了。看她肌肤白皙,体态柔美,不知舞技琴艺如何,是否如七哥一般动人心魄,只可惜七哥有了九哥了……,呜!!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心都不向着我呢?! 



“殿下,殿下!当心一点,你的口水要落在人家脸上了。”唉,跟着这样的主人实在是有够丢脸。摩诃勒举目望了望头上的三尺青天,面具下的脸看不见一点情绪。恨啊!!每每一想起自己是如何被这个十六殿下设计的,摩诃勒就忍不住用眼睛死死盯住李崇义的脖子,恩,又白又细,如果一剑砍下去,血花飞舞……一定会很过瘾!手痒,不又自主地,摩诃勒的手握紧了腰际的剑柄。 



“摩诃勒,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很美?唉,我出宫这么久了,今天好不容易才见到个可以称得上是美人的,不知道是不是跟你有得拼……”口水,口水,赶紧咽回去。“如果我把她收回宫中给我做妃子,你说……哎,你怎么又死盯着我的脖子看?”崇义眨了眨眼睛,右手在自己的颈项上比画着轻轻一划,“说实话,你很想在我这么砍一下吧。你就那么记仇?” 



“臣不敢!”摩诃勒面部抽动,反正有面具挡着,就算脸上表情再恶劣,那小子也看不见的吧,摩诃勒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喉部,摩诃勒一字一顿地回答。 



“啧啧啧……”崇义摇摇头,站起身拍拍摩诃勒的肩膀,道:“好了啦,每天回答都是这么一句,无趣极了,你我心知肚明,若非樱妃是我母妃,你呀,不知杀我多少次了呢。看、看看,你握着剑柄的指节都发白了,可见使了多大的劲,要是让某个人见了,不知会有多心疼呢,哦!”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摩诃勒做了两个深呼吸,心里默数一二三,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开来。“您是主人的公子,就算您要摩诃勒的命,摩诃勒也不敢有任何异议,只是请殿下不要再戏弄属下,属下就感激不尽了。” 



“戏弄?”崇义故做惊讶,“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戏弄‘影卫’摩诃勒大人,当真不要命了么?” 



“哼,属下的命贱得很,有什么敢不敢的?殿下您不也是从小就爱戏弄我玩儿的嘛。”这样的劣根性不知道是遗传谁的脾性。 



“你是说……我吗?”崇义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看来你还在记恨着上次的事儿喽,你又不是没得好处,想想看,我朝太子妃你也当过了,真正的太子妃,我可爱的杜景之哥哥的唇你也亲过了,你的好处旁人都没法子比的,感激我都来不及了,你还怨我干嘛。” 



“谁说是这事!”摩诃勒涨红了脸,小声嘟囔着。 



“不是这件事?”崇义伸长了脖子,左看右看,“哎呀,你的脖子红了!一定是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啊!对了,我怎么给忘了呢。都还没怪你呢,你好坏,把我四哥和景之哥堵在床上,看尽了他们的好事,害我景之哥哥躲在紫辰宫中数日不肯出门,还不许我四哥碰,把我四哥气得差点杀了我。其实,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要杀也该杀你才是嘛。” 



摩诃勒为之气结,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节,手指崇义道:“你、你你你……因为我不肯陪你出宫,你就故意陷害我,让我没有面目再做承恩郡王属下,你你……我我!” 



“什么你你我我的,”崇义拨开摩诃勒的手,“你又没吃亏!谁叫你那么笨,我费了多大工夫才把你制住塞在四哥的床底下,想让你受受教育,也免得某人一天到晚因欲求不满而心情恶劣。听了也就听了,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再说了,别人想听都没这个福气呢,谁又让你|穴道刚一冲开就从床下跳出来,也不管上面交战正酣的那对鸳鸯。承恩郡王脸皮子薄,人又迂腐古板,被人撞破奸情,没当场一头撞死已经是万幸,你还有道理怪我。”总之呢,又好玩又刺激又有热闹看,让景之哭,让崇恩恼,还能让摩诃勒重回自己身边,陪自己闯荡江湖,一举数得的好事,哪有不做的道理,不做是傻瓜!嘿嘿…… 



“你!”摩诃勒本就不善言辞,跟崇义在一起的这一个月,已经多讲了以往一年讲的份儿了。论打机锋,摩诃勒又怎是崇义的对手。 



正在此时,躺在甲板上的人动了动,崇义连忙俯下身,“喂,她好象要醒了!”摩诃勒也蹲下身,奇道:“怪了,此处处极北之地,水温很低,一般落水之人受寒气侵蚀,身体都会变得冰冷,此人面色潮红,内息紊乱,象是受了另一种伤。” 



“哇!摩诃勒你好厉害,都不搭脉就知道她内息紊乱,你练得什么功啊。”崇义对摩诃勒做了个鬼脸。 



“殿下,此人是我从水里捞上来的,身体相触,自然可以感应的到,那里是练了什么功夫!”殿下太懒,功夫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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