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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鼻屎男老爸不知道自己儿子和铁锹聊什么。如果知道了，恐怕会把鼻屎男掐死重生，都不解恨。
鼻屎男听了招呼，神态马上变得一本正经，迈着从容的步子走了过去。
铁锹落后鼻屎男几步，也优哉游哉的晃悠过去。只是他的手，放在肚皮上重重的一掐。
“小子，叫我什么事？”扫把星的声音在铁锹的脑海响起。
天台一侧的面试场地，桌椅摆放得像在打麻将。面试的人坐一边，对面是鼻屎男老爸和小王两个面试官，两边则是负责质询的集团员工。这样的位置摆放，负责考核的人可以全方位无死角的观察铁锹他们。
小王看四人已经坐好，问鼻屎男老爸道：“现在开始提问吗？”
鼻屎男老爸看儿子气定神闲，状态良好，点头道：“开始吧。”
一个公关部的女员工率先难，她冲坐在最左面的学生微笑道：“你来回答我的问题吧。”
学生赶紧站起身，道：“您请问。”
女员工的笑脸一收，非常严肃的问：“你设计的产品广告，根本没有达到我们公司的要求，该怎么办？”
“什……什么广告？”学生没想到女员工翻脸翻书还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什么广告你问我？”女员工声音徒然高了八度，气势汹汹的道：“你连自己做什么广告都不记得了吗？你们思考者集团的员工，记忆力有问题吗？难道，你们就是这么为客户服务的吗……”
学生明显被一连串的问题给砸蒙了，他呆呆的道：“我真不知道是什么广告……真的不知道……”
女员工看学生一脸费解的样子，忽然又恢复了开始时的微笑，道：“我问完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刚才的语气。”
小王看学生仍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低头在面试成绩表的不合格一栏，重重的划了一笔。她又对其他员工道：“你们现在可以评估他的成绩了。”
二十多个负责质询的员工，各自在手的成绩表上打分。
小王冲还站在那里迷茫的学生，道：“请坐。”
学生这时如梦方醒，他道：“我知道怎么回答了。我刚才没反应过来，不知道那就算开始……”
小王摇了摇头，道：“暂时不需要，请坐。”
学生颓然坐回椅子，他知道自己要完了。
一个售后服务部的男员工，对另外一个学生道：“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那个学生已经向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大叫：“到。”
声音大得让人一阵耳鸣。
学生紧张过头，变成了亢奋。
这回轮到男员工怔，他道：“你们设计的广告，很不符合我的口味……”
他的话还没说完，学生已经声若洪钟的道：“我马上改，你说怎么改就怎么改。一定改得让你满意，挑不出任何毛病！”
“很好，你的态度我很满意。”男员工的表态，让学生一阵欣喜。他鞠躬道：“谢谢。”
“假设你三天后按照我的意见修改完毕，但我仍然不满意怎么办？”男员工继续问道。
“我还是马上改，直到改得你满意为止。不止这一次，只要你不满意我就改。”学生顺着刚才的思路往下答，本以为还会收到个赞扬。没想到，男员工听了他的答案后，苦笑道：“多亏你不是售后服务部的人，不然我们就没活路了。”
“为什么？”学生直愣愣的问。
男员工刚要说话，鼻屎男忽然站起身道：“希望您能让我来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男员工犹豫了一下，道：“好，你来替我回答吧。不过，你回答的不好，我会把你的成绩评为不合格。”
“非常感谢，您给我这次机会。”鼻屎男先向男员工彬彬有礼的道谢，然后才对那个学生道：“为客户提供优质的服务确实没错，但不能毫无底线，也不能超出整体成本的范畴。据我所知，设计一个广告前都会有一个详尽的策划案，里面会规定好色彩，主题，参数等具体要求。如果这些都已经达成，客户仍然不满意，就要耐心细致的跟客户进行沟通，尽可能说服客户接受。”
“那……那客户不肯接受怎么办？”学生很不服气的反问。
“有几种解决办法。第一，可以商量新的策划案，但是要加收更多的费用。第二，在商言商，协调无果的情况下，看是否能以退回部分费用的情况结束项目。因为，长时间的占用人力物力，会产生更大的损失……”
鼻屎男老爸看着儿子侃侃而谈，负责考核的同事大都点头表示满意。他虽然极力抑制心的得意，但脸上还是满园春色关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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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巧言对答
鼻屎男老爸早就把第四环节，几十个常见问题的答案，还有面试技巧告诉了儿子。方雨洁虽然增加了质询的人数，但问题还是那些问题，就算稍有变化也无所谓。他相信儿子，这点应变能力还是有的。万一有人问得太出圈，他这个面试官还可以干预。
面试技巧这方面，稍微有些麻烦。不过，也只是麻烦而已。
鼻屎男老爸给儿子制定的计划，就是在突出表现自己的同时，还要不愧余力地打压对手。因为面试时间有限，儿子表现得越多，别人获得的机会就越少。但质询提问都是一个轮一个，要想突出表现，有时候就需要抢答。这样一来，不但表现了自己，还打压了对手。只是，抢答的时机要掌握好。
他怕儿子掌握不好抢答的时机，俩人还约定了暗号。只要他的手指在茶杯上画圈，就马上进行抢答。
鼻屎男老爸这一番安排几乎滴水不漏，为了鼻屎男可谓煞费苦心，鞠躬尽瘁。当得起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
不过，铁锹绝对不会理解鼻屎男老爸的心境，就算理解也是厌恶无。他看鼻屎男侃侃而谈，头上几乎开了主角光环，心怪。差点认为这个人渣，还有两把刷子，不算太草包。可看鼻屎男老爸那副拼命压抑，还是笑开花的模样。以及鼻屎男频频飘过去的眼神，他恍然大悟。不用说，这个人渣还是用了好爹牌作弊器。
“疯子，还没准备好吗？”铁锹暗问。
“小子，价钱还没谈妥呢。”扫把星把大扫帚当床，飘在虚无的识海当。
“抽一天精气，价钱不是已经定好了吗？”
“那是上次的价钱。市场经济，价格随着需求波动。”
“疯子，你换一种思路，可以薄利多销嘛……”铁锹苦口婆心的商量。
“半个多月才有一次买卖，薄利多销个屁。”扫把星冷哂道。
“那就再换一种思路，不能薄利多销，还可以细水长流……”铁锹辩解道。
“好吧，这个价格不保证质量。”扫把星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啊？不保证质量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给了真金白银……”铁锹还没问完，扫把星一声大喝：“盯着胖老头。”
铁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鼻屎男老爸。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紫色光线，从他的眉心射出，照在了鼻屎男老爸的身上。
“疯子，你弄错了。”铁锹急道：“我让你搞小的，你搞了老的。”
“小的三天精气。”扫把星道。
“……疯子，你睡觉的时候做恶梦吧。”
鼻屎男老爸正专注地看儿子表演，忽然觉得身上一寒，当即打了个冷颤。这感觉就像上厕所，前列腺炎犯了抖不干净的感觉。
“怪，怎么有点冷，是不是空调开得太大了？”鼻屎男老爸嘀咕着想要喝口热茶，却现铁锹盯着他的眼神，不怀好意还古怪异常。
“小楠已经连续回答几个问题了，过犹不及。现在是时候搞掉这个瘪三了。”鼻屎男老爸暗咬牙，右手揪自己的左耳朵。这看似抓痒的动作，是提醒儿子暂时保持低调。
鼻屎男收到暗示，立刻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暂时只想到这么多。谢谢各位领导和前辈，聆听我这些不成熟的想法。希望能在上班后，各位领导和前辈继续提点我，让我能尽快为集团贡献力量。”
说完，他还给众人深深地鞠了个躬。
鼻屎男的回答和态度，获得了众人的一致赞誉。
鼻屎男老爸对儿子的表现非常满意，鼻屎男更是觉得大局已定，神采飞扬。
“铁锹同学，现在请你回答问题。”鼻屎男老爸准备出手了。作为主面试官的他，是可以进行质询的。
“嗯，你问吧。”铁锹慢慢的站起身，神态有些散漫，跟鼻屎男回答问题时，端正恭谨的态度差很远。
周围坐着的员工，有人微微的摇头。
铁锹现在的表现，如同证明了一句话，不怕不识货，就怕货货。众人看了鼻屎男精彩的表现，再看铁锹，无形把他归入了货货得扔的类别。
“瘪三，你表现得越猖狂越好。”鼻屎男老爸心高兴，他道：“假设客户让你设计的广告，要在第二天完成。但你无法完成，怎么办？”
“找同事帮忙呗。”铁锹漫不经心的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没有人为你的错误买单。”鼻屎男老爸冷冷的道。
“我可以把我的工资分给他一部分，这算我自己买单吧？”铁锹回答得依旧悠哉。
他的回答，让众人绝倒。
“你……”鼻屎男老爸虽然知道铁锹这么回答问题，属于自己找死，他还是气得鼻孔冒烟。
“下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仍是刚才问题的延续。”鼻屎男老爸忍着气，道：“客户让你第二天把广告给他，你怎么回答？”
“哦……”铁锹刚要说话，鼻屎男老爸又加了一句：“前提是没有人帮你完成，你给钱也不行。”
“哦……”铁锹还是没能说话，鼻屎男老爸又道：“这个客户对集团非常重要，你不能拒绝。”
“……”铁锹这回只是张了张嘴，鼻屎男老爸就第三次打断他，道：“你的回答必须让客户满意，否则会给集团带来重大损失。”
铁锹低着头，用脚在地上画圈。
众人等了足足三分钟，铁锹还是一言不，就在那专心画圈，一个圈接一个圈……
所有人都一头黑线。
鼻屎男老爸怒喝道：“你要端正态度回答问题，不然我认为你弃权。”
铁锹茫然抬头，还往前挪了两步，好像要追寻什么的样子，道：“毕主管，我可以说话了吗？”
“谁不让你说话了？”
“哦……我怕还没开口，你就又有新问题了。”铁锹一副饱含委屈的模样。
“你……”鼻屎男老爸特想把手里的搪瓷杯，轮到这个瘪三脸上。他几十年职场老江湖的城府，差点崩塌。
小王一看鼻屎男老爸脸如猪肝，喘气都噎，赶紧替他说道：“铁锹，你可以回答问题了。”
铁锹歪了歪头，想了一下道：“我只能告诉客户，我会尽力，不做完绝不下班。”
鼻屎男老爸这会回过气了。他厉声道：“我现在就是客户，第二天你无法交广告。我质问你言而无信，要让公司赔偿违约金怎么办？”
“我怎么言而无信了？”铁锹诧异的反问。
“你不是说……”鼻屎男老爸还没等说完，这回轮到铁锹来打断了。他翻了翻白眼，道：“我只是说，不做完不下班。这点我绝对说到做到！就算干不完，通宵在公司睡一夜也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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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谁也别好
鼻屎男老爸的胸膛，剧烈地缩回凸起，就像一架破旧的手风琴，每次拉动都带出愤怒的音符。两只眼珠子气得充血，几乎瞪出了眼眶，说不出的杀气四溢。
铁锹则背着手，一只脚有节奏的打拍子，歪脖子斜吊着眼睛看着鼻屎男老爸，嘴里还啧啧有声的表示不屑。
鼻屎男老爸再也忍不住了，两只手猛的一拍桌子，把大搪瓷杯的盖子，震起半尺高。他一句粗口就爆了出来：“你个小王八……”
不过，这句粗口只喊了大半句。后面还有蛋字，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当场内伤。不是他不想骂，而是他看见铁锹眼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神色。而且，周围的同事全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小王八蛋故意激怒我，要冷静……”鼻屎男老爸几十家江湖经验不是白给的，瞬间明白了铁锹的用意。
鼻屎男老爸冷静下来了，但铁锹却得理不让人。他侧头附耳的问：“毕主管，您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您能重复一遍吗？”
“我刚才是说……小王……小王把笔借我用一下，不是跟你说话。”鼻屎男老爸只能硬找理由了，想蒙混过关。
“你冲我拍桌子，怎么是跟小王说话？”铁锹看鼻屎男老爸要蒙混过关，想抓着不放。
鼻屎男老爸这时完全恢复了冷静，伸手把小王手的笔拿过来，也不回答铁锹，好像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
“这个老不死的老奸巨猾……”铁锹暗咬牙切齿。
周围的集团员工，一个个看着铁锹的眼神，说不出的古怪。这小子明显是在调戏毕主管，不但话里话外都在下套给他钻，还一副不肯干休的样子。他是来面试的吗？
不过，更让他们古怪的是毕主管。
平时，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主管，总是笑眯眯的，说话都是未语先笑，从来没看他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