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尘埃外(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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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尘埃外(下部)-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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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继续苦笑,”不就是不会唱歌嘛,也不至于给朕封个三无绰号吧?朕可是会讲古经呢!” 

  “真的?那说一个来听听!”我趴在他膝上立即阴天转晴天! 

  他得意一笑道:“你让朕讲,朕就讲么?” 

  我咬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找准嘴唇吻了上去,那人一把摁紧我的腰肢,狠命的回吮起来。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那人才起身。 

  修长的手指抚着我的头发,敛起一缕乌丝,边放于鼻间嗅边讲道:“从前呀,有个财主继承家业却不知节约,没几载,家产便被他挥霍殆尽。到过年之时,缺衣少食,还怕别人笑话,便写了一幅对联贴于门前:行节俭事 过淡泊年。” 

  估计这世上,能亲耳听到皇上讲古经的人不多,我便是极幸运的那一个,于是倍觉得新鲜,认认真真地听他往下讲。 

  “当地人见了,都笑他打肿脸冲胖子,便在那上下联的头前各添了一个字:早行节俭事 不过淡泊年。” 

  那人说到这里便闭了嘴,然后使劲的盯着我的脸看。 

  我纳闷,摸了摸脸,并没什么异样呀?半天,才恍然明白,张口结舌问他:“完、完了?” 

  那人又是得意一笑 

  我大汗——这、这也叫古经?难道这些喜欢诗文的人,讲出的古经都是这样的么? 

  那人无辜地眨眨眼睛问我:“你、你为什么不笑?” 

  我、我、我怔忡得张了半天嘴,望着那张期待的脸,终是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就、就这样的古经,竟是被他当笑话讲的么?讲成这样,还满怀希望的指望人笑。如果我不笑,是不是会立马就上来挠我痒?真是、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捂住肚子软软的倒在他身人,那人更得意道:“朕就说嘛,朕的古经怎么会不好笑呢!” 

  我笑得再出喘不上气来,颤颤地指着他道:“你、你住口!哈哈……” 

  “什么人,站住!” 

  正在此时,忽然侍卫大声呵斥地声音传了进来。 

  不会又有人挡路吧?我忙止了笑,与东方禹对望一眼,才要说话,便感觉马车猛然地震,便剧烈颠簸起来,而那头前的两匹马稀哩哩地乱叫不停。 

  东方禹拧眉挑帘看去,官道两旁景物如箭般往后飞射而去,路上行人纷纷叫嚷着慌乱躲闪,而赶车的车夫,早被甩到地上,滚出老远。 

  东方禹眉头一皱,沉声道:“马受惊了!”说罢,使劲拉掉帘幔,一边护我在怀里,一边往外凝睐张望。 

  说是官路,那路面远没有现代这般宽阔,只能容两辆马车错身而过!两旁植被到是很茂盛,杂草树木横生,但行人躲藏起来相对困难。若冒然跳下去,难免会砸到人或撞到树上。 

  忽然他眼角瞥到缠在车辕上的马鞭,一把扯过来,指着前面一棵枝叉横向道路的老槐树,轻轻对我说:“机会来了!殊儿抓紧我,咱们跳车!” 

  说罢,一手夹住我,另一只手拿着马鞭抬起来,往那老槐的方向笔直张开。只见那老槐越来越近,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东方禹单手猛得一甩,马鞭瞬时缠在树杆上,与此同时,双腿一用力,“嗖”地一声纵身飞了出去。 

  只觉眼前天旋地转的一阵眩晕,等再清醒过来,人,已经紧贴着东方禹的身体脚踏实地。身侧是一片离官道有些距离的槐树林,东方禹那手臂正紧紧搂着我。而马车,已经是再无踪迹! 

  我暗自吁了口气,瘫在东方禹怀里,心有余悸地笑道:“好险!” 

  他深遽的目光扫了我周身一遍,道:“吓着了吧?” 

  我摇头,发现新大陆般叫道:“锦月、锦月,你竟是会飞的呢!” 

  某人得意扬扬一笑。 

  正在这时,周允乾和杨博率领着众侍纷纷赶了过来。 

  大家吓得都面色铁青。跑到跟前,都颤微微跪倒在地,不敢起来。而远处,那些受惊马惊扰的众多行人百姓也积成一堆一堆,议论纷纷地往这边看着。 

  妖精围着他弟弟上下其手检查,“吓死我了!可有地方受伤?”见东方禹摇头,才慢慢舒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这马怎么就惊了?” 

  其中一人指了地上一滩正在儒动的不明物,俯身回道:“启禀瑞王,是这个老叫化儿忽然从路边奔出来,手里拿着个大葫芦,惊吓到了马!” 

  我仔细望去,地上那团东西竟是一个衣衫褴褛、白发百结、脚上无鞋的老叫化子!此刻正翻眼望向我们,而手里却紧紧抱着一个黑漆漆、油光光、足有婴儿头颅大的破葫芦! 

  “竟敢惊挠朕和国师,此人罪无可恕,拉下去交由地方府衙查处治罪!”某人刚才还笑意盈盈,此时却满面怒意,沉似阴云。 

  周允乾不动声色的一甩白衣宽袖,命令侍卫拖下此人! 

  两名侍卫上来,拖起那老叫化子便走。那老叫化儿也不吭声,只是护着手里的破葫芦! 

  望着寒风中随风飘摇的缕缕白发和那张含糊不清、朽老不堪的老脸,我终是不忍!急忙开口叫道:“慢!” 

  大家都回头望我,东方清阳竖眉道:“小猪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老儿惊扰皇上,罪当立斩。锦月只是怕你见不得这场面,才叫人拖走,此事,你不必管了!” 

  我朝他一笑,道:“殊儿身为国师,焉能不知此理。只是有一几句话,想与这老儿说罢了!” 

  61机缘蹊跷谁识我 

  我缓步走到那老叫化儿跟前,俯视他道:”你可知你身犯可罪?” 

  那老叫化儿依旧不语,翻着白多黑少、脏兮兮的浑浊眼睛望着我。我暗叹,可是被吓傻了么? 

  我接着说:”你身犯三条罪状,竟还不求饶么?” 

  妖精笑了,酥酥软软地倚在杨博身上道:”小猪儿更狠,我只定他一罪,你竟定他三罪,这老儿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周狐狸却在一旁闲闲的站着,邪笑道:”谁知道殊儿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 

  我笑回他们,”我哪有什么葫芦,到是这老叫化儿的葫芦,叫我颇为眼馋!” 

  地上那老叫化儿一听我垂涎他的葫芦,立即抱得更紧了,嘶叫道:”要葫芦没有,要命一条!” 

  大家全乐了,连一直沉着脸的东方禹的嘴角都翘了翘! 

  远处的百姓有那大胆者,喊道:”老叫化儿,把葫芦给国师大人吧,没准皇上和国师一高兴,就会放了你呢!” 

  老叫化儿防贼般望着众人,”这是我的宝贝,谁都不给!” 

  周允乾一挥手道:”不得喧哗!” 

  “小猪儿,不知道你给这老儿到底定了哪三条罪?”妖精问道。 

  我笑望东方禹一眼,对老叫化儿道:”一大把年纪,竟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自己都难保命,还要这身外之物作甚?”那老叫化儿依旧防贼一般盯着我。 

  我摸摸鼻子再笑,接着说:”唉,顽固不化!要知道,你使皇上受了惊丢了马车,此为第一条罪状;你使皇上因受惊而杀人,让众百姓觉得国君不够仁慈、不够大度,有辱斯文,此为第二条罪状;此事一传开,其它两国必将借题发挥,指责我洛国皇帝残暴不仁、滥杀无辜,使我们的皇上在三国中留下坏名声,而要受世人轻视,这是你的第三条罪状!三罪归一,老叫化儿,你不得不死呢!” 

  此番话一说完,场内一片寂静! 

  半天,东方禹才侧目,指点着我的头道:”古来劝谏之人,到也不少,寻殆觅活的都见过!却从没有一个象殊儿这般特例独行的!你都如此说了,还让朕如何下得了手呀!” 

  妖精也在一边不满道:”哼!连我都骂进去了,我怎么看都象个奸臣了!” 

  我赔笑,弓身面前这兄弟二人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此老叫化儿已是年近朽木,来日恐无去日多,皇上、瑞王都是慈悲斯文之人,就放过他吧!” 

  远处百姓也都跪下,喊道:”请皇上宽恕他吧!” 

  东方禹威仪的望了众人一眼,甩袖道:”也罢,看在国师面上,朕就放过这朽木老儿!只是再不许在这洛京停留!大家都起来吧!” 

  百姓们高兴的呼叫:”皇上圣明!国师大人圣明!” 

  东方禹低笑道:”殊儿,这次,朕可是给足了你面子,要怎么报答朕呢?” 

  我一呲牙道:”我给皇上唱一首《我有一头小毛驴》如何?” 

  那小气人立即拉长了脸,咬牙望我。我大笑,低语道:”但凭皇上吩咐!”那人才舒了眉展了眼,且笑不语! 

  而一旁的周允乾面无表情,白衣胜雪。 

  老叫化儿忽然自地上站起,用袖口擦了擦鼻涕,一步一摇地朝我走过来。周允乾拦住他去路,呵道:”大胆!” 

  我轻轻拉下狐狸的手臂,问那老叫化儿:”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那老叫化儿双目忽然精光一闪,竟似有流星划过,我不由一惊,等再望,却依旧是那双浑浊老眼! 

  “多谢施主救命之恩,此葫芦跟随老纳多年,既然施主喜欢,就送给施主吧!”只见老叫化儿双手合十,向我施礼道。 

  我更惊,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你、你怎么会是出家人?” 

  “识缘名色、名色缘识,此生则彼生,此灭则彼灭!施主切莫以皮囊视人,老纳当然是出家人了!”那老叫化儿没有几颗牙的大嘴忽然张开,朝我呲牙一笑。吓得我赶紧后退几步——这人,忒诡异了些! 

  “既然是出家人,我到要问问你,何为佛?”真的是和尚么?看他乱发草须,神态随意,真个不象和尚,我眯起眼睛考他。 

  “你认为呢?”那老叫化儿却呲着牙反问我。 

  “即心即佛。”我挑眉审视他,那老和尚竟抱着葫芦越走越近。周允乾欺身挡在我身前,“不许再靠前!” 

  那老叫化儿又呲牙一笑,问道:”那非心非佛呢?” 

  “也是佛!”我答道。 

  “哈哈,好,无波无澜谓之无澜,无名无台谓之镜。能开无澜镜,能入百花径,证明施主已近我佛界,有缘之人呀,阿弥陀佛!施主斋心仁厚、聪明睿智,此物舍你其谁,给!”那老叫化,不,老和尚把葫芦往我手里一塞,然后,光着脚转身便走。而身上条条布缕随风飘舞飞扬。 

  当然是有缘之人!想当初,那中峰寺的照悟老和尚,曾是死气百赖的劝我出家的。 

  这葫芦好重!我抱着这破葫芦,追上前几步,“喂,站住!老和尚,我不要你的葫芦!喂,你去哪里?” 

  “自来处来,自去处去!可惜施主,只有来路,再无去路了!天降大任与斯人也,宿命如此,宿命如此呀,哈哈……”那老和尚边走边说,待我恍过神来,那老和尚已经是没入来往人海,再不见踪迹! 

  只有来路,再无去路么?这、这老和尚可是知道我的身事之谜? 

  我抱着这葫芦发愣,东方禹走过来拧眉道:”这人很是诡异,殊儿小心为妙!” 

  我这才反应过来,急急抓住他的手道:”锦月,锦月,快帮我追这老和尚,无论如何都要追回来,快些!” 

  东方禹一愣,急忙吩咐侍卫去追。 

  “怎么回事?”他问。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只是瞪着眼睛望他,却无法言语。 

  妖精凑过来,指着葫芦道:”别发呆了,先看看,到底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点头,才要打开,却被周允乾抢先抱了过去,“还是小心为好!” 

  他递予旁边的杨博道:”杨兄身手最好,这葫芦让他打开吧!” 

  我望着他点头。 

  杨博接过沉甸甸的破葫芦,小心翼翼地把塞子拔出,一股浓郁的香气四散溢出—— 

  闻到这香,大家不由都赫然变色! 

  62车前点检旧时笺 

  “表兄小心!” 

  闻着这熟悉的香气,周允乾竟伸指沾了,往唇上送去!我不由大惊,抓住他的手叫道:”这是随便能尝的么?倘若那老和尚图谋不轨,你、你……” 

  他笑,”可是,这若是真的,殊儿自此后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望定他灵秀俊雅的面容,我心内百感交加,再说不出话来! 

  东方禹沉了脸,霸道地拉我到怀里,问道:”允乾,感觉怎么样?可要宣御医?” 

  周允乾闭目凝神,好半天才睁开眼睛道:”应该没问题,而且要比咱们手中的,还要醇厚纯净!” 

  大家大喜,妖精更是拍手道:”这下小猪儿再不怕这咳喘之症了!” 

  周允乾小心翼翼的把那葫芦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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