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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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罪恶-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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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简单的两句对话,就更加加深了这种认知。

    “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打了个劫’弄到的那部手机。”安长埔把椅子往庄全身边拉近一点,没有板起面孔吓唬人,而是对他笑笑,试图软化孩子脸上毫不掩饰的戒备。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啊!我都说了是打劫抢来的!东西你们肯定也找到了,想问过程你们找被抢那小子去!别来问我!我不记得!”庄全倒不觉得紧张,抖着二郎腿,满不在乎的说,“要抓我走就赶紧走!”

    举止做派之间,全然是一副几“进宫”的老油条样。

    说完,他却又忽然狐疑的转过脸来打量着安长埔和秦若男,疑惑的咕哝着:“你俩是新调过来的?我以前怎么没在派出所见过你们俩这么两号人?!”

    安长埔还打算开导劝说,秦若男从后面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不要开口,自己正襟危坐的面对庄全,板着面孔对他说:“你没见过我们很正常,因为我们不是派出所的,我们两个是市公安局重案组刑警。”

    庄全听了这话,登时就愣了,随即又鄙夷的咧嘴一笑:“多大点儿事儿啊!不就是打劫了一个小屁孩儿么!怎么?他是市长家的儿子啊还是省长家的儿子?这种小事也要搬重案组出来吓唬人!可真了不起!反正我话说前头,手机我卖了,钱也花光了,你让我赔我也没钱!”

    “被你抢劫的孩子既不是市长的儿子,也不是省长的儿子,他和你一样,父母都是普通市民。但是关于当天你打劫他的情况,我只能问你,因为那个小男孩儿已经失踪了,自从被你打劫过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秦若男一脸严肃,神情没有一丝松动。

    庄全在她说话的过程中眼睛一直盯着秦若男的脸,想要从她的态度里观察出事情的严重性,现在听了她的话,又看她没有笑意的严肃面孔,嘴巴上没有吭声,身子却有些坐不住的在椅子上挪动着屁股。

    憋了一会儿,被两个刑警盯着看的庄全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些淡淡的慌张。

    “我可没杀人啊!做过的事情我认账,没做过的,你们别赖我!我就是抢了点儿小钱,那小孩儿的死活和我没关系!”

    庄全的语气虽然带着抗拒,实际上却是他愿意开口,想要替自己澄清的一种信号,听了这话,秦若男悄悄松了口气,安长埔也朝她递了一个“做的好”的眼神。

    “我们也希望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不过现在被你打劫的小男孩儿失踪,我们没法证明,就看你是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想继续耍酷,还是把事情说清楚。”秦若男盯着庄全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对他说,“以前你年纪小,一些小打小闹的过个行为,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家里不舍得说你,学校也对你宽容,不过这一次不管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只要你拿不出与你无关的证明,一旦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相信我,你祖父母、父母,学校,都没有办法帮你远离麻烦。”

    庄全沉默了,时不时身手抓抓自己的脑袋,似乎很烦恼的样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不要有负担,只要说清楚,我们是不会随随便便就冤枉你的。”安长埔看他已经在秦若男的施压下情绪出现了松动,这时候也适时的给予一些鼓励。

    庄全把眼睛一瞪,话说的却不像一开始那么无所顾忌:“你说的好听,我之前表现就不怎么样,记录也不好,回头我说了什么你们也未必相信啊!”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好人也没有永恒的坏人。再好的人,可能下一秒钟就做了坏事,过去犯过错误的坏人也一样可以真心悔改,重新开始。更何况你之前做的那些事也不至于就把你身上打上‘坏人’的符号。”秦若男听他这么说了,语气也放缓许多,不再像之前那么具有威慑力和压迫感。

    “行,那我就告诉你们!不是我这人没胆量,没担当,主要是我没做的事情,替别人顶包我可不干!”庄全挺着腰杆儿,故意倔强的说,实际上却已经是打定主意要从实说来了,“但是丑话说前头,我可找不到你们警察总说的什么目击者啊!我只能告诉你们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其余的事情你们自己去想办法确认去!别冤枉了我!”

    “好,你说吧,我听着。”秦若男点点头,爽快的答应下来。

    “我其实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小屁孩儿,就是最近手头钱有点儿紧,活该他倒霉被我遇到,反正抢谁的钱不是抢啊,我原来还打算去找个初中等学生下晚自习呢,遇到他倒给我省事儿了。”庄全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口气,眼睛不停的朝安长埔他们,尤其是秦若男那里瞄,极力想要维持自己的镇定。

    “时间,地点,说具体点儿。”

    “就是晚上七点多钟,具体时间记不住了,反正不到八点的样子,初中那边还没下晚自习呢,我不想上晚自习了,就出去溜达溜达,刚才不是说了么,想溜达到初中那边去,趁那帮小孩儿下晚自习的时候要点儿零花钱。结果走到半路上就遇到那个小孩儿,瞅他个头儿没多高,大黑天的一个人在路边烧烤摊子前面买烤串儿吃,从兜里掏钱还一掏一把,我一瞧,这小子有料啊,那还费什么劲儿,就他得了!”

    安长埔把庄全提到的时间记在了记事本上,继续问道:“你说的烧烤摊在哪里?”

    “我忘了。”

    “仔细想一想!”

    “大概就在自来水厂那边,有一条小街,从那条街穿过去是第五中学的初中部,那条街两边不是文具店就是小吃部,在不就是网吧什么的,反正挺热闹,就那儿。”

    “你一共从他身上抢了多少钱?”

    “也没有多少,大概一百多块钱,反正不到二百,我也是嫌钱太少了,所以才拿了他的手机的!”庄全说着,又想起了一些细节,连忙替自己开脱,“而且我那天一根汗毛都没动他!我趁他买完烤串儿拿着边走边吃也不注意周围,就把他给堵墙角要钱,他当时差点吓得尿裤子,要不是我威胁他,搞不好那小屁孩儿都能当场哭鼻子。你们说,他都怂成那样儿了,我怎么可能再打他!没必要啊!我又不是身上的力气没处使就难受!”

    说完,他停下来,看着秦若男,胸口起伏的略显剧烈,那是人在紧张状态下本能的呼吸急促反应。

    秦若男看着他,刚要开口,庄全却又抢在她说话前继续说道:“我跟你们说,我人心眼儿很好的!我看他那么小一点儿的年纪,还特意留了二十来块钱给他,让他留着坐车回家呢!”

    “你那么好心啊?”秦若男似笑非笑的看着庄全问。

    庄全毕竟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被她这么一问,当即脸一红:“那小孩儿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零钱,五毛、一块的一把一把,又是零钱又是钢镚儿,我嫌拿着费劲儿还占地方,就留给他了。”

    “之后呢?”

    “之后我就去打台球了!这个我可有人证明!你们可以去台球厅问老板!问打台球的人也行,反正我总去那玩儿,他们都认识我!那个小孩儿去了哪儿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一松手他就跟兔子一样窜出去跑了。”

    安长埔又追问了一下台球厅的具体名称地址,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忍不住问道:“你说你年纪也不大,没事儿不好好学习,跑出去学人家抢钱,还专抢比你年纪小的小孩的钱,你觉得这样挺光荣么?”

    “有啥不光荣的啊?”庄全把眼睛一翻,“我又不是欺负弱小!我可都是专挑看起来穿戴不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孩子的那种下手!我这叫劫富济贫!”

    他这一句话倒把安长埔给气乐了:“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劫富济贫?!”

    “他们是富,所以我劫他们,我就挺贫的,所以就济自己呗!”庄全理直气壮的回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一章举报

    第二十一章举报

    和庄全沟通完当日的情况,秦若男和安长埔还需要去验证一下在打劫之后他的不在场证据是否成立,虽然庄全与方万的失踪未必有什么关联,但是至少他抢劫这个事实是成立的,临走时,安长埔通知了第八中学所属的管片派出所民警过来接手余下的事情,这才和秦若男一起离开。

    “这个庄全啊,年纪不大,前科可不少了,不知道这一次会怎么处理!”安长埔多少有些替庄全感到惋惜,同年龄的其他孩子基本上都还是一张白纸,这个男孩儿却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约束和矫正,成了几进几出的“老油条”。

    秦若男倒没有他那种悲天悯人的胸怀,略微盘算了一下,说:“如果他说的是真话,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方万一手指头,那就算是非武装抢劫,本身性质就比较没那么严重,加上他还未满18周岁,不会面临多重的责罚,只不过能不能悔改这种事,不在于教训够不够深,而是他自己内心里能不能真的认识到这种行为错的有多离谱!假如他一直都把劫别人的富济他自己的贫看的理所当然,那多重的刑也是白费。”

    “你说的有道理!看不出来嘛,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有模有样的!”安长埔一乐,忽然想起方才秦若男成功的让滚刀肉变得服服帖帖,立刻好奇的追问起来,“说起来,你刚才对付庄全还挺有一套的!我还在想要不要像对付那些油滑的小****那样继续斡旋,结果你三言两语居然让他松口了,我原本担心你对他凶,他会更加抗拒,居然没有!”

    秦若男不大在意的笑了笑:“庄全比较是个大孩子,和你说的那些滑头小****不是一个性质,那些小****的滑头是‘久经沙场’练出来的,庄全这种小孩的软硬不吃是惯出来的。你想想他的家庭情况吧,父母不在身边,又是家里唯一的孙子,祖父母生怕孩子受委屈,拼命袒护,学校这边因为得不到家长的配合,对庄全的边缘行为态度也很****,这无形中等于对庄全的变相纵容,所以他习惯了周边的这种态度,表现的像块滚刀肉,不是因为怕承担责任,而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严重后果,以为自己无论怎么样,都不会面临多严重的惩罚。哄他劝他的话他听了太多早就不稀罕了,最需要的反而是有人把问题的严重性给他说个明白!让他知道知道,事情闹大了,谁也保不住他。”

    “行啊!有两下子!对这种孩子的心态掌握的这么透彻!你特别研究过?”

    “没有,你忘了我有个不成器的弟弟,今年刚十八岁么?他和庄全的表现差不多,只不过没敢去抢劫过低年级学生罢了。”提到自己的弟弟,秦若男有些无奈,“家里父母宠着惯着,学校里面,校方为了怕影响学校的声誉,也经常对一些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打架事件、向低年级学生索要钱物等等这些行为加以隐瞒,对内简单的处理,对外掩饰。久而久之,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就会发现他们的出格行为不会受到惩罚,或者受到的惩罚好像挠痒痒一样,所以才会满不在乎。”

    “你在家里一直都是对你弟弟唱黑脸的角色吧?”安长埔听她说了这么多,也听出了端倪,“摊上这么个弟弟也真是够操心的了!不过也亏得他有你这么个姐姐,不然现在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希望他也能像你这么想!”秦若男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摇摇头,表示不想再谈论自己家的私事和不成器的弟弟。

    安长埔也配合的不再追问。

    两个人很快就从庄全去过的那家台球厅得到了证实,方万失踪的那天晚上,庄全的确在八点刚过就跑来打台球,一直泡到很晚才回家,而自来水厂旁的那条街上的摊主商户也指认出当晚的确见过方万一个人背着书包在附近转悠,时间也是七点至八点之间。

    抛开任何动机、目的不谈,单说庄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想要在七点多绑架一个十岁的男孩儿,并且迅速将他制服和藏匿起来,又在不到半个小时之后优哉游哉的跑去台球厅打台球到深夜,这也是很不现实的。

    于是这么一来,庄全除了“打了个劫”之外,基本上已经可以和方万的失踪排除关联了。

    方达依照嘱咐,一丝不苟的通过各个渠道发布了寻人启事,原本大伙儿的期盼都只是希望能扩大影响面,能够有利于线索的收集,并没指望有多少人真的会热心相应,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达画蛇添足的在报纸上的刊登寻人启事里加了一条“提供线索者必有酬谢金”,寻人启事发布之后,得到的反馈信息从一开始的星星点点,逐渐变得铺天盖地,应接不暇,远远超出了之前所有人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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