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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立马坐直身体，红脸道：“你向上帝发过誓不会说出去的！”
“我依然尊敬上帝，可如今是无神论者。”
“……布朗有你这种校长，绝对是件好事。”
听见讽刺，格雷戈里安轻哼无视，认定吃准了他，眼睛在韩宣身上扫来扫去，欲言又止。
“好吧好吧！我会再给布朗一笔捐款，只有两个要求。”
“什么？”
“第一，这两年SOS集团可以优先在学校招收毕业生。”
“在他们自愿的情况下。”
“废话，我肯定不会强求。韩宣接下来有很多工作，你还要帮他弄好请假的事。”
“我当是什么，答应你了，来，吃点水果，帮你准备好了教室，吃完跟我过去一趟吧，学生们在等着呢。”
“嗯？”
“演讲，我帮你安排了场演讲，开心吧？”
“屁！”
……
格雷戈里安得手了。
韩宣坐在阶梯教室四处看看，基本都是金融系学生，还能认出些自己同学，最少有三百人在场，位置不够，后面站着一大片，皮尔斯老师也来了。
交头接耳吵成一团，要说最近风头最盛的企业家前三名，肯定会有韩老爷子一席之地。
隔壁座位那位学生高兴对同伴说幸好提前来学校，竟然碰上这么好运的事情，电视台经常报道，轻易能算出这次SOS集团获得的利润，言语里满是崇敬。
老爷子走上讲台，苦笑看向孙子，韩宣旁边那位摇晃同伴，“韩先生看到我了！”
“……”
“五十年代在布朗上过几年学，一直都坐在你们那个位置听，有次可口可乐副总裁贝尔塔雷利先生来做演讲，当时我跟你们心情一样。你们校长格雷戈里安是我的同学，只不过他学的是教育学，而我在管理系上课，匆忙间被他找来演讲，事实上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你们可以向我提问，就你好了，有问题么？”
一位女同学举手，叫道：“关于SOS集团的发展史，崛起太突然，图书馆查不到它资料。”
“发展史么？这倒可以说。
世纪初战乱，我祖先偷渡过来，成了名铁路建设工人，微薄的工资只能维持家庭温饱，经济条件很困难。
我爷爷四十多岁那年，在洛杉矶唐人街开了第一家星期天便利店，希望靠它来改善生活，整个唐人街只有它一家，每天骑三轮车到市面上采购货物，集中在便利店里出售，赚取之间微薄的差额利润。
整整积累了两年，才开出第二家分店，唐人街？不，那时候不在唐人街了，店面是租来的，还雇佣了一位东南亚工人，我清楚记得他叫巴颂。
那时候战争不断，还碰上史无前例的经济危机，可因为多了一家店的缘故，利润还要更高点。
有位白人警察盯上了那两家店，依靠1882年发布的《关于执行有关华人条约诸规定的法律》这条无理法案，不仅殴打了他，还要强制把我祖先遣送回去。
我爷爷变卖了所有家产，才换到三张居住证明，没有任何公民权利的暂时居住证明。
他重新开始打工，积累到足够开店的资金后，为了躲避那名警察，到洛杉矶西边再次开了家便利店，我父亲和奶奶留在唐人街，去看他要走两个小时。
情况到五十年代才稍微好转，那时候在洛杉矶，SOS刚开了第十一家分店，我在这种环境下考上布朗大学，因为学费高昂，每个学期我都会争取拿到奖学金，自己养活自己。
那时候其他学校会对华人减少奖学金数目，甚至是取消资格，布朗大学不同，所以我很爱它。
等我1954年毕业，家里有二十多家分店，我爷爷七十多岁，将生意交给我父亲接手，他向银行贷款没成功，之后联合几位朋友，开了家叫做华美银行的小银行，把年利率提高到9％，吸引唐人街居民往里面存钱，再用它扩展SOS便利店还利息，店铺数量一下子增加到……”
第221章 为什么要上市？
“增加到四十多家，我毕业后去通用电气公司找到一份工作，在外面跑营销，干了几个月收到家里来信，我妈告诉我说父亲得了心血管疾病，正在住院，让我回去看看。
就这样，那四十多家便利店暂时交给我管理，初期曾经因为过度扩张，导致市场饱和，利润严重下滑，那时才知道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和实践是两回事。
之后每次扩张，我都会做好前期调查，如今美国分公司，基本上我都亲自去看过地理位置，确保每天人流量。
六十年代初期，之前的店铺装修跟不上时代发展，像沃尔玛那时候才刚开始营业，我把前些年赚到的钱，全都投到装修扩大上面，减少数量集中经营，并且第一次开到洛杉矶之外的地段——旧金山市。
后来慢慢积累，生意超出我的预料。
就这样，分店越来越多，每次赚钱都投入下一家SOS便利店。
等到开满加利福尼亚，接着是内华达州、俄勒冈州，SOS集团摸索出自己的风格，事实上我总觉得山姆·沃尔顿在抄袭我……”
这番言论引起在场学生大笑，沃尔玛就是山姆·沃尔顿创建的，又有人接着问道：“沃尔玛上市后得到大笔资金，后期发展要比SOS集团好吧，为什么SOS集团不上市？”
“说句实话，七十年代SOS集团就有机会上市，而我却对股市不太懂，等我懂了，又不太想上市了。
对于运营过程中需要大量资金的公司来说，上市确实可以募集资金，但是SOS集团自身资金充足，完全可以支持运营扩张，我不需要融资，自然就用不上市。
上市也有弊端，它会稀释我对SOS集团控制权，发行股票以后要分红，这也稀释了我的收益。
除此之外，交易所监管太多，比如每年要提交年报，还要做年审之类，非常麻烦，公司内部框架也会随上市变得复杂，董事会、监事会，太乱了。
在美国证券交易所上市能得到的好处，无非就是圈钱来获得发展企业所需的资金。
SOS集团也缺钱，假如不是缺钱，轮不到沃尔玛来做世界超商第一，但是SOS集团不能为了钱而上市。
上市后，SOS集团就变成一个赚钱的机器，每天股价变动都牵动我神经，这对整个SOS集团企业管理层管理不利。
我做企业，是想让它长期发展下去，让SOS集团员工得到有尊严的生活。
上市后我要为股民负责，还要保证股票不断上涨，利润将成为SOS集团存在的唯一目的，长期以往这样下去，SOS集团将变得很浮躁，和当今美国社会一样浮躁。
SOS集团已经很有名了，几个月后它会更加有名，我想在不久的将来，全世界都知道有家超市叫SOS便利店，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要上市得来虚名呢？”
在韩宣面前，老爷子总是以爷爷形象出现，偶尔会严厉，但大多数时候都慈祥，以至于忘了他究竟有多成功。
韩宣跟周围同学一起热烈鼓掌，韩家的发家史之前他也不太清楚，问爷爷都是一笔带过，似乎挺轻松的样子，原来里面有这么多曲折。
“外面天快黑了，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么。”老爷子站在讲台上，笑着说道。
“有！先生，我想知道关于这次加盟活动，《华尔街日报》昨天用你当头条，数据表明这次SOS集团能赚超过百亿美元，未来还可能持续扩大。《金融时报》说欧洲超商法国家乐福公司也打算在美国展开加盟，抢占市场，请问你打算怎么应对？”
“家乐福？我还没收到消息，今天来罗得岛州没注意新闻。”
韩宣发现爷爷皱了皱眉，走出去对洛佩兹保镖说道：“打电话给约瑟夫，查今天早上《金融时报》，还有法国家乐福公司动向，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爷子见孙子进来，接着说道：“这次加盟具体收益还不清楚，百亿美元那是按照上市估值，真实数字没那么多。假如家乐福真打算插手美国超商行业，那只能跟它说对不起，已经迟了，几个月后在美国会有超过一万六千家小型便利店，市场过度饱和。它真进来我没意见，除非把整个企业搬到美国来，不然价格战家乐福打不过SOS集团。统计得出拍卖中超过35％的加盟者之前就在从事小型便利店，因为相信SOS集团企业模式，打算把原本店铺改造成SOS加盟店。”
“之前不是公布消息只有八千家么？”
“这个数字建立在配套物流设施基础上，偏远地区可能要等一到两个月，名额提前拍卖能给他们时间来处理店铺地址等问题。”
老爷子随口扯。
格雷戈里安接到韩宣提示，拍拍手吸引注意，“今天就到这里吧，韩先生打算给布朗大学一笔巨额捐赠，我晚上要请他吃个饭。”
“公费？”有个学生叫道。
“对！只是一顿饭我还能做主！向校董会告我去吧！”
哄堂大笑。
“真的？”
“对。”
洛佩兹朝韩宣说道：“家乐福早上才发布，情报方面的人没注意这则消息。”
老爷子边解开西装纽扣边开口：“没关系，它们的渠道没建立，估计是想先卖了再来慢慢建，电话给我……”
“约瑟夫，计划提前了。联系电视台，在晚间新闻报道我们在全美范围增加一万个名额，拉斯维加斯和夏威夷群岛也有。明早我要看到报纸上报道法国家乐福在美国的货物运转中心具体数量，暗指它在发布虚假消息误导消费者，开业之少要半年时间。”
“抢到我这里来了，我倒要看它怎么卖出去。”老爷子恼火道。
“没事吧？老板。”
“没大问题，只不过少赚点钱，估计损失超过千万美元，有些人要摇摆不定了，就怕接下来拍卖价格上不去。”
韩宣淡淡开口，看向老爷子，“再来几轮广告轰炸，他们容易被消息影响，告诉买到的人尽快选好地址，再找几家施工队，物流中转中心保证每州一个，员工培训也加快……”
第222章 海洋牧场
拉米瑞兹在晚餐时候出现。
西瓜头造型金发，随着他脚步上下波动，大概下午时间都花在泡脸上，奇迹般把马克笔印子擦干净。
笑容灿烂，“你们好，我下午去图书馆看书忘记时间，出来发现天都黑了。”
韩父好奇问道：“不是说你去乐队排练么？”
“……对，去图书馆之前。”
“课余生活真有趣，没事的话带我孙子玩玩，来，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老爷子笑道。
哈里斯傻乐，他得到一台最新款IBM电脑，配置全是如今顶配，还经过改装，像是个小型工作站。
伊莎贝莉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韩千山没事自己磨出来的一小块翡翠，送到奥古斯塔镇上珠宝店请人抛光。
看不出具体造型，本来扔给男孩母亲戴，这次不知道买什么东西，就把它送给伊莎贝莉了。
“芬德！”拉米瑞兹走到客厅，看见沙发上那把吉他惊喜叫道。
Fender建立时间不长，但已经成了美国吉他界的一个标志，他以前只能买得起普通吉他，Fender上万美元售价对他来说太遥远。
想清楚后拉米瑞兹抬头，“它太贵重了，先生，感谢你对我的好意，但我不能要。”
“没事，你就拿着吧，它只是个小礼物，我在餐厅订了桌子请你们吃晚餐。”
格雷戈里安不客气说道，伸手把他们往外推。
餐厅还是下午来的布沙尔餐厅。
靠窗角落里最大的圆桌，刚好够几个人坐下，看来校长还真是花了血本，韩宣半推半就接过菜单，指着首页图片对服务员道：“请问这种招牌龙虾是哪里产的？”
“加拿大告别岛附近，那里近海渔场都被关闭，只能深海捕捞，绝对是最好的加拿大龙虾。今天早上渔船直接从告别岛过来，运来时候龙虾还活着，鳕鱼的话……可能不适合你们口味。”
服务员亲切回答，平常客人给小费一般给10…15％，中午面前男孩给了他30％还多，此刻小声提醒，算是对他好意的回报。
见到格雷戈里安，他接着说：“先生，你上次还存了半瓶酒在这，要帮你拿来么？”
“不是说平时吃不起，第一次过来？”韩老爷子揶揄道：“当校长真舒服。”
“狗屁！我是自己掏钱请人吃饭！”格雷戈里安粗着脖子，压低声音吼道。
“请谁来这里？还要喝酒？”
“……这是我个人的事情。”
“瓦尔萨老师对吧？”伊莎贝莉到现在没说话，刚说出来把拉米瑞兹吓了一跳。
“那个生物医学院的老巫婆？韩！就是养哥伦比亚盆地侏儒兔那个！”
韩宣眉毛一抖，凶悍模样印象太深刻了。
伊莎贝莉继续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