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里抓来的螃蟹，你们需要么？最后几只了，全是公蟹，母蟹抓到要扔回海里，除了大小有差别，其他都一样。”
服务员端着个木盆，里面放只超大螃蟹，站在桌旁兜售，看他们打扮明白是有钱人，特意挑了只最大的，足有20磅，为了有比较，还在壳子上放只普通的螃蟹，确实很有震撼力。
人碰见没看过的生物，除了喜欢和害怕这两种情绪，还会猜测好不好吃。
韩宣就在想它的味道，开口说道：“肉多么？”
“当然，能掏出12磅的蟹肉，你们买一只就足够了，每磅五美元。”服务员凑近给韩宣看，平时都孩子做主，家长顾虑太贵，自己舍不得买，“加葱、姜清蒸，味道非常鲜美。”
“好，给我们来一只。”韩宣说道。
其他海鲜也送过来，两位服务员在桌子上垫了层塑料薄膜，直接把一大盆海鲜倒在桌上，别的客人也是这么吃。
贝类、章鱼、鱿鱼、海胆，放块木板在面前，跟服务员要来一次性围裙，拿小锤子咔咔敲个不停。
见老板都这样了，那些员工要说怕沾身上，干净是有了，工作不知道还会不会在，一个个有样学样，不论男女都拿起锤子。
哈里斯家住在内陆，没见过这么稀奇的吃法，大笑拿起条章鱼腿爪放进盘子，拿刀切成两段，使劲咬住拽。
韩宣好不容易把贝壳敲碎，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撇嘴抓了条鱿鱼，撒点孜然切成小块……
杰森站在不远处，职业习惯要求他不能把手都用在吃饭上，必须要灵活才行，所以男孩叫他一起吃，被他给拒接了。
让服务员帮忙去街对面买了两个汉堡，听到电话响起，从腰间拿给韩宣，说道：“有人找你，213，洛杉矶的区号。”
“嗯，帮我按下键。”韩宣手忙不过来，歪头夹住手机，“你好，请问找谁？”
“韩？”电话里传出女孩声音。
愣了下，韩宣问道，“杰西卡？纳塔莉？”
“杰西卡是谁？”
“啊，纳塔莉啊。跟你一样是位童星，演《疯狂夏令营》那位，杰西卡·阿尔巴。”
“我看过那部电影，蛮漂亮的好像。”
“……找我有什么事么？”韩宣问道，自从上次见面后，她还是第一次打过来。
纳塔莉语气带笑，“是的，三天后帝门影业公司有一部动画片要上映，夸克先生让我去参加首映式，为下个月《莱昂》上映做宣传，我想你应该也会在场，所以打个电话问问。”
“嗯，我可能要过两天再去洛杉矶，那部动画片我提前看过，蛮有意思，等它上映你就知道了……嘿！哈里斯，别拿我扇贝！没事，我在跟朋友说话，吃午饭呢。”
“那先不打扰你了，等来洛杉矶再说，拜拜~”
“拜~”
韩宣放下电话。
自己认识的明星好像就她跟杰西卡·阿尔巴两位，以后还都挺出名，这时候拉拉关系，将来找她们拍电影方便。
想到这里，脱下一次性手套，擦了擦手从通讯录里翻找出号码，拨通后问道，“克里斯琴先生？杰西卡，杰西卡·阿尔巴的电话你有么？”
克里斯琴是帝门影业的副总裁，外公不怎么管事，都交给他处理，回答道：“我记得有她经纪人号码，你等等，我报给你听。”
“嗯，直接说就好了。”
“213…439……”
往厨房看了眼，阿拉斯加帝王蟹还没做好，桌子上那些海鲜吃得差不多了，对安东尼说：“不够的话再点一份，我去打个电话。”
“还有份帝王蟹呢，足够了，身上有海鲜味，等下去透透气，舒尔茨先生应该快到了。”
韩宣点头，想起那位准备挖安雅去演戏的女经纪人，笑着拨通她号码。
听见回应，开口说道：“我是帝门影业公司的总裁助理，韩，几天后有场首映式，可以请杰西卡过来参加么？毕竟之前合作很愉快。”
电话里莎曼萨似乎记起了男孩是谁，理解出现偏差，心想行业内潜规则见太多，还没看过年纪这么小的，语气相当怪，“你想邀请她？杰西卡就在我家，你自己跟她说好了，我没意见……”
第251章 星巴克工厂
没等韩宣回答。
传出女孩声音：“你找我？”
之前杰西卡可没给自己好脸色看，语气变温柔韩宣突然有点不适应了，自觉理亏，怪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此刻觉得打电话给她，好像太唐突了。
“对，帝门影业十号晚上在华夏剧院有场首映式，动画片《玩具总动员》，有时间来参加么。”
“最近没戏拍，应该都有时间，我到时候会去的，麻烦给张请柬好么，被人拦在门口多尴尬……”
“肯定不会发生那种事，我会站在门口迎接，最近没找到戏拍吗？《疯狂夏令营》的票房成绩不是挺好？”
杰西卡声音喜悦，“还不错啊，有几部小投资电影的导演来找过我，但我需要上学，在学校同学已经能认我来了，还给出去几个签名！”
“假如帝门影业有适合你的角色的话，我会帮你留着，好吧，谢谢。”
“谢什么？”
“出席首映式啊。”
“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华夏剧院，去的明星应该蛮多吧，能增加我的曝光度。”
韩宣耸肩，“现在你也是明星了。”
“这是你的号码么？我记下了……”
新鲜的阿拉斯加帝王蟹出锅，冒着热气，本来就是暗红色，做出来颜色鲜红。
一位秘书模样的助理撬下根爪子递给男孩。
放下电话道谢，抓在手里像是抓根黄瓜，里面雪白的全是蟹肉。
清蒸保留了帝王蟹原本的味道，撒上点柠檬汁去除腥味，桌子上螃蟹转眼间就剩个外壳，很快壳也没了，被哈里斯拖去直接拿勺子挖。
这些公司白领平时注重形象，偶尔放纵一回倒显得很轻松，磨合期过去一个多月，互相之间有了认识的朋友，大笑交谈，连整天伴着脸的安东尼也参与进去。
吃饭花去将近一个小时，舒尔茨亲自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公司了。
清理完各自上车，前往西雅图东边的市郊，星巴克总部在那里。
一路群山环绕，上坡、下坡、转个圈，按道理这种地形本不适合建造城市，可它靠近维多利亚天然海港，又与加拿大交界，更作为和飞地阿拉斯加州沟通的重要中转站，这几年发展相当迅速。
“我已经和舒尔茨先生谈好，他现在拥有星巴克46。26％的股份，愿意以9000万市值出售10％给我们公司，那些股份属于他自己的只有23。3％，其他只拥有决策和管理权。87年他的钱不够，召集了一批投资者和他一起收购了星巴克，现在股市火爆，而星巴克股票涨幅不如预期，有位股东委托他把这10％卖出去。以前都是通过电话沟通，这次来主要是问问他有没有再出售一部分股份的想法，我研究过星巴克这些年来发展轨迹，总觉得市值如今被严重低估了。假如不是他用投资者的钱扩大导致亏损的话，在纳斯达克市场上每股不可能只有3。8美分。”
“我也这样觉得，星巴克才刚建立七年，我手上有许多舒尔茨会感兴趣的东西，应该能再买下一部分，市场上流通股份还有多少？”
“保罗·艾伦手里25％股份随上市稀释到20。34％，市场时被我们收购9。78之后还剩23。26％。那笔钱才打到华美银行半个月，我担心引起市场反弹，没敢全力收购，本来看好星巴克的人就挺多，只是它刚上市一年多，股价上涨不如预期，很多股民还在观望。初期收购过快已经让它市值涨了不少，加上收购舒尔茨手里这10％，我们至少亏了400万美元。”
“就算是小亏能把它股份拿在手里就好，放心，我不会扣你薪水……”
隐隐约约闻道股咖啡味，打开车窗闻了闻，还真是。
往前看，一座占地十英亩左右的工厂出现在韩宣面前。
巨大广告牌，外面绿色圆圈用英文写着“starbucks coffee”，里面底纹是黑色，凸显出那条白色的美人鱼。
整个工也漆成墨绿色，烟囱冒出白烟，咖啡香味就从那里飘过来，想来是在炒制咖啡豆。
不断有卡车开出来，车身标志和商标一样，这种少见的颜色能让人一眼就记住它，却又不会觉得讨厌。
难怪说这家咖啡馆不是在卖咖啡，而是在卖自己，光包装设计就高出对手一大截，作用和SOS集团运输车上的卡通龙相同，都是在为自己做宣传。
来到门口。
门卫接到消息，简单登记完放他们进去，工厂里很干净，那种咖啡香味让人着迷。
瞥见车窗外，一位穿着西装的四十多岁中年男人，正在和工人说话，韩宣记得资料上舒尔茨也是这幅模样，让司机停车，伸头试探性问道：“霍华德·舒尔茨先生？”
“是的。”
那位中年人转过身，看见这几辆车，顿了下继续说道，“雪山公司的人？男孩，你是谁？”
“我是那家公司的董事长。”韩宣下车笑道，跟大人模样伸手，嘴里说着：“你好，舒尔茨先生，这座工厂的景色可真美，尤其是它的香味，我在布朗大学每天都要喝一杯焦糖玛奇朵。”
“布朗大学啊，我们店刚开到罗德岛州去，不过你这么小喝咖啡适合么？”
舒尔茨伸手，看见那些职员全都站在男孩身后，好奇的同时，明白他可能不是在开玩笑，真的是董事长也说不定。
考虑到流传在外关于雪山投资公司的消息，直接问道：“SOS集团总裁韩先生是你的？”
“爷爷，他是我爷爷，那家店员只给我一点咖啡，其他都是奶，要不是看在味道还不错的份上，现在向你投诉才好。”
“这样啊，那我会赞扬那位店员。想不想看看咖啡是怎么做出来的？可以现磨出来试试，跟发酵过的咖啡豆味道不同，我二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偶尔也会喝点星冰乐。所以你这么小来谈生意，家里人放心？”
“相信你不会骗我，瞧我身后这些人，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哈哈！那我可要小心点了，安东尼先生对吧，你好……”
第252章 20亿美元的市场
舒尔茨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跟员工说话时候也是。
听见韩宣承认和位百亿富豪的关系，脸上一点变化也没有，好像天生就这么淡定，气质温雅舒服。
这种气质在自己老爹身上经常能见到，不过可能他更加贴近慵懒，而不是舒尔茨这样的儒雅。
在牧场生活自在随意，而从事商业还能这样，确实难能可贵。
韩宣摊手开玩笑道：“在听说猫屎咖啡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里以为咖啡是猫拉出来的排泄物，所以几年没喝过它，后来看书才知道是从树上长出来……”
“我办公室就有一罐猫屎咖啡，生意伙伴送给我的，泡了几次都没敢喝，倒掉想着还是喝自己工厂产的好了。”
被他搞怪表情逗乐，韩宣问道：“对了先生，我在派克市场对面的咖啡馆里，看到两封你和父亲写的信，我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了么？”
“你去过那家咖啡馆了啊，应该还有个咖啡罐呢，不是什么秘密。
我父亲以前是位卡车司机，因为事故失去了半条腿，家里没有经济来源，他又变成了酒鬼，我做错事就会打骂我。
十二岁那年圣诞节前，我偷了一个咖啡罐送给他当作礼物，后来店主找上门，我只能离家出走，在下水道待了一晚，回家后又被打了顿，初中高中做兼职的钱，也有部分被他搜去买酒，那段时期我对他甚至是厌恶。
家里付不起大学学费，但我橄榄球打得好，而且还获得北密歇根大学的奖学金，那几年我一次都没回家，只跟母亲写信打电话，利用假期拼命赚钱。
结婚后，现在的妻子雪莉问我父亲在哪，我撒谎告诉她，说我父亲死了，母亲在父亲去世前一周曾经打过电话给我，说他很想念我。
从没想过会发生那样的状况，加上当时在跟一位客户谈生意，赶回去时候已经迟了。
店里信跟咖啡罐是在他遗物里找到的，怎么样，我很失败吧。”
舒尔茨脸色平静，过去十多年，该看开的早就看开了。
“现在我拼命对自己的子女好，不想让他们跟我有一样的童年，那些东西放在店里，是为了提醒当时准备开咖啡馆的初衷是什么。”
“至少你已经帮他完成了心愿，先生，我想你父亲一定很开心，能有一千多家咖啡馆。”韩宣不知道怎么安慰，轻声说道。
“按我的股份只有几百家，不过足够他喝了。”舒尔茨摇头笑起来。
生产工厂里，咖啡味浓厚。
阳光照射在三层楼高的铜制储存桶上，咖啡豆在头上这些管道中运输，沙沙作响，就像雨水滴落玻璃桶中，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