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都没看过？”
“对。”
“没有。”
有位巡警挠头，看了看海滩上那个怪物，“把它先抬回去，找人问问，也许其他地方有人知道。”
“警官先生，这里是公共海滩，谁抓到就是谁的，这条……鱼，是保镖们杀死，它是属于我们的战利品。”
韩宣听他说要抬回去，争辩道。
落到警察手里就没了，这个稀奇的物种自己也感兴趣，总不能白交给别人。
“你要它干什么？这是证物！它伤到人了，我需要带回去调查。”
“伤人？在场的没谁受伤吧？它只是在海边游泳的鱼，被这些喜爱射鱼活动的先生们给打死了。”
“我？”
杰森没搞懂状况，手指着自己，语气怀疑。
“是的！”
察觉韩宣在他腰上掐了把，立即转口，“我喜欢射鱼，它是我的战利品！”
“两位受害者还没走呢，你说的不算。别愣了，先找东西带回去！”
“谁说是受害者了，他们只是害怕这种像蛇一样的鱼类，乔治、杰森，解裤带把它拖回去！”发现警员真去找东西了，韩宣仗着年纪小撒泼道，没搞懂之前，不能碰它，手边又没有合适的东西，裤带系着拖最合适。
乔治愣住，掀开衣服：“我刚买的LV，三百美元呢。”
“别废话，回去洗洗还能用，系在它尾巴上，拖！”
另一边巡警反应过来，也在忙解裤带，沙滩上随即出现这不雅的一幕。
两群人，一边解裤带，一边看对方进度。
“哈！我好了！”
杰森大叫了声，跑到海怪尾巴处绕了圈，不明白下一步干什么。
“别愣了！拖到海里去！”
韩宣用不争气的眼神看着他，“陆地归镇子警察管，海里归海岸警卫队！”
巡警们脑袋当机，仔细想想还真有这回事。
准备抓海怪又不敢，手缩回去，往尾巴处跑。
裤子宽松，渐渐往下掉，有位巡警被绊了个跟头，满嘴全是沙子。
韩宣在旁边捣乱，大笑道：“警官！跌就跌了，你还张嘴干什么？！”
对方回头怒视，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尸体之争，还关于发现者的名气，就算卖了也是一大笔财富！
“我草！真重！”
杰森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小步后退，踩在水里，尽管这东西是扁的，也有十几米长，至少400公斤重。
“拦住他！”
巡警队长模样的中年人刚说完，韩宣也叫道：“拦住他们！”
剩下的三位保镖才准备去帮杰森的忙，听到这话折返，鼓起肌肉，在半途拦截巡警。
双方都有理，默契无视法律途径，恢复成最原始的方式，谁抢到归谁。
队长在一旁着急，要是被拖进海里，有好处也被海岸警卫队拿去了，别说军警一家，又没好处，管我毛事？
巡警们自认也是练过的，和保镖们肉搏秒秒种被按在沙子里，各种军队反关节技都用上了，惊掉围观者一地下巴，“功夫？！”
可是巡警人数多，队长还没出场呢，他见到这，也往杰森跑过去。
韩宣看到大半个海怪已经进到水里，抓了把沙子向巡警队长丢过去，然后又是一把……
之后海怪又下去点，杰森脖子上青筋暴横，在海水拍打下差点跌倒，男孩在心里琢磨看在他们这么努力的份上，回去得加点工资才行了。
“喂！你在干嘛！我是警察！”
“玩啊，我才十一岁，喜欢玩沙子有什么不对？”
“上帝啊！”巡警队长听到这年纪，眼前一黑，谁家熊孩子十一岁能这么奸诈，顾不上多说，蒙着头往前冲。
韩宣挑眉，再次看了眼，浪拍过来时候海怪在水里，退下去还剩一米多露在岸上，这一米多就是决定归谁管，摸棱两可的不同定义！
发现乔治就在海怪的头部附近，眼睛一亮，“乔治！踢！把它踢到海里！”
乔治转过身，缩腿猛的蹬出去……
第285章 壁画线索
“都泡在海水里了？”
“嗯。”
“露在空气中的那些算不算陆地？”
“……应该不算吧，加西亚警监。”
“该死的！”
巡警们聚在一起嘀咕。
加州法律对案件归属权做了明确划分，这确实算是海岸警卫队的案子，毕竟“凶手”的尸体在他们管辖区里，当时“凶案现场”也在海中。
韩宣站在岸边笑得合不拢嘴，见乔治一瘸一拐往自己走过来，“你怎么了？”
“刚才太用力，肌肉拉伤了，休息几天就好……”
站在齐腰海水中的杰森也大笑，不时回头往海面看几眼，深蓝色海水不透明，谁知道底下藏着什么东西。
都怪斯蒂文·斯皮尔伯格的《大白鲨》电影，将人对海的畏惧心理，激发得淋漓尽致。
从路上运输肯定不行了，强盗还在摩拳擦掌等待呢，韩宣往回走，嘴里说着，“加西亚警监对吧？现在它已经不归你们管了。我愿意无偿捐赠5000美元，感谢你们对当地居民的保护，不限制用途，只要肯放我们离开。”
“没门，我今天就在这里不走了！”
“那好吧，谁让是公共海域，随便你。”
韩宣说话时候，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手机，擦掉沙子拨出个号码，“艾尔纳管家？请让船长把大企鹅号开到渔人码头的北边，是的，我没有船长号码，记得让他们提前把冷藏室打开。”
警监顿时傻眼了，人家不从陆地上走，还能有什么办法，看了看海怪，心有不甘，嘴里却在说着：“真的是五千美元？我们警察局制服该换了，而且有些设备也已经过时，感谢你对蒙特利镇警察局的支持。”
“成交。”韩宣伸手笑道，对方握手刚用力，脸对着围观的人群，清晰露出个疼痛的表情，数百人都成了警监欺负孩子的人证……
算算时间艾尔纳管家应该买好东西，对杰森叫道：“他们敢抢就报警，直接往旧金山市或者加州警察局报！”
“我知道！”
有位保镖需要去医院检查，韩宣带其他两位往岸上老皮卡走，刚上车，天空传来直升机的隆隆声……
原路返回渔具店。
艾尔纳管家端着杯咖啡坐在门口，和女店主两人说话，看见男孩，开口说道：“店主会帮我们把东西送到甘宝海洋牧场，不需要渔船专门过来。东西都买好了，七千个虾笼，还有垂直探鱼仪、渔用声呐、网情仪、拖网曳纲长度张力仪、雷达浮标、潜水用具等等。总共十一万五千美元，和渔夫们估计的价格差不多。”
“好的。”韩宣掏出支票签给她，抬头时候发现墙上有快艇跟海上摩托的介绍，“你们店里还卖那些？”
“是的，我们没有货，假如需要的话，直接跟厂商联系送过来。”
“那么这里有消防用具么？我是说渔船保护自己安全的那种。”
“抱歉，我们没卖那个，不过我有生产厂家的号码，你要吗？”
韩宣点头，“太感谢了，我再买艘最新型的快艇，摩托艇也来两艘，价格怎么算？”
“这样吧，先交一万美元定金，留个号码，我联系完了告诉你，会写份收据给你，不需要再退还。”
女店主笑着说道。
接过支票看了看，放在口袋里收好，“那些渔具在四月份交税时候可以减税，别忘了。东西配好后估计会在明天早上送过去，会有人通知你。”
“谢谢你的提醒，女士。”
带好收据上车。
来到市政厅，没等说话，门卫直接把一箱书，从窗口递过来，“克洛伊女士放在我这里的，她说等你看完送回来，不着急。”
“她不在？”
“是的，到帕西菲克·格罗夫镇有事去了。”
“好吧，请替我向她表示谢意。”
“当然。”
从一箱书籍里拿了本，表面擦过，还算干净。
保镖捧着箱子，韩宣边往外走边翻看，这本书名字叫《大航海时代的蒙特利》。
基本在写十六世纪之后的事情，介绍说殖民初期的西班牙、葡萄牙时代，这里曾经是加利福尼亚州府，也是最大的城市，时间长达七十年。
心想着现在可看不出来，继续往后翻，写到淘金者曾经发现过金矿的痕迹，只不过被开采完了，当地印地安人面对屠杀，还和殖民者爆发过几次战争。
外来者把病菌带到蒙特利半岛，一场瘟疫让这些土著居民死了大半，此后陆陆续续上百年间，战争不断。
对于印第安酋长宝藏的传说，简单写了几句，大意是有几艘货船靠岸时候被他们给掠夺，攻占后没有找到，猜测是藏起来了。
究竟有多少财富没有写，转去描写城镇建立的事情，翻到最后一页也没再提。
车沿着悬崖边的一号公里，往北边行驶，韩宣坐在副驾驶座，低头在箱子里翻找，看见有本书封面写着《蒙特利海湾印第安人的悲剧史》，作者名字叫做“高举火把”，不用说，肯定是位印第安人。
薄薄一本书。
翻开封面，发行日期是1952年1月30号，纸上有几个虫眼，颜色发黄，印刷字体不太清楚，要凑近看才能看清写得什么。
里面介绍说从当地印地安人部落，从公元前七百年就住在这里，有如今西塞德镇海边的岩洞壁画可以证明，部落之间战争和屠杀是文化之一，不需要白人来解救。
原话是“不需要你们这些该死的白人！来抢占我们的领土！小偷！强盗！说什么文明，简直是动物……”
很快看完，一整本都在咒骂殖民者，表诉印第安文化有多优秀，与其说是资料，不如说它是作者个人在发泄情绪，唯一有用的东西只有那个岩洞壁画。
合上书揉揉眼睛，怎么坐都不舒服，嘀咕有时间应该去买辆车，余光看见橘红色，扭过头。
大企鹅号正从海上迎面而来，速度实在是不敢恭维，估计等他们回来还要花一个多小时，但愿杰森别死脑筋一直站在海里才好，接近傍晚，快要降温了。
回到甘宝海洋牧场，两只小熊猫拖着大尾巴，跑过来迎接，艾尔纳管家让人帮忙把东西抬下来，“你父母什么时候来，我好安排晚餐。”
“不知道，我问问他们……”
第286章 到达
华灯初上。
一号公路旁的黄色路灯全都亮起。
如同长龙蜿蜒，横贯南北。
有事情记者们总是能立即赶到，深刻贯彻落实效率这个词，成群趴在大企鹅号的甲板上，惊叹于海怪造型。
用灯打光，往冷藏室里拍照，有些人见冷气不强，还向韩宣请求进去拍，只是件小事，见男孩点头答应，接连道谢，把相机挂在胸前，顺着扶梯下去。
加西亚警监察觉韩宣脸上得意神色，板着脸不说话，终于还是让他给得手了。
记者们到蒙特利镇警察局询问海怪消息，今天是他值班，无奈带着他们来甘宝海洋牧场，其实心里有一千万个不情愿，但是没办法，或许能捞到上报纸的机会呢……
海边星空像是梵高的油画。
初看觉得一般般，仔细观察才能发现这些杂乱无章图案中的美丽。
十多号月亮接近满圆，低矮挂在海平面，影子被抖动海水破坏，波光粼粼，海浪声不断传来。
半岛上，一棵树融在天空里。
大企鹅号略微摇晃，甲板灯光亮着。
美国国旗隔几秒飘动一次，船长正在眺望台上抽烟，似乎很满意这艘渔船，刚才看到男孩，不停夸赞它的设备。
蒙特利湾静悄悄的，除了斑海豹叫声和海浪，什么都听不到。
韩宣探头往冷藏室看去，能感觉到点冷气扑面，还没结出冰霜，一整只海怪盘绕躺在地上，鳞片反射出幽光。
有辆车从海边公路开过去，远光灯照出很远，然后又是一辆。
其中有辆卡车造型的车，跟别的那些不通，它开过了岔路，又亮起尾灯倒回来，迅速转弯，往高尔夫球场旁的平坦小路开过来。
路灯照在车身上。
模糊间能看见一只卡通龙穿着龙袍，这是SOS集团的新商标。
龙袍上有十二章纹，分别是日、月、星辰、群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让老外设计这个着实为难，顶级设计师在博物馆泡了半个月，借鉴清代皇袍造型和商周秦汉文物才找到思路。
韩宣看见车灯，对艾尔纳管家笑道：“我爸妈好像过来了，我们先回去。”
“等等！”记者没注意他是今天火爆新闻的主角，目光都被海怪吸引。
“跟海怪合拍张照片吧，我保证明天头条就是它！”
加西亚警监眼睛快红了，这本该是他的荣耀才对，盯着记者，半天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说道：“这里太高了，不安全，我跟他一起下去……”
“为什么不呢。”韩宣摊手，“杰森，你们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