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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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官途-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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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安然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偶尔点头嗯了一声。

    陈港生不便打扰,就自己在沙发上坐了,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等林安然放下电话,陈港生指指门外说:“刚才看见朱得标了,脸色挺喜庆的,看样子他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了。”

    林安然双掌交叉握住,撑着下巴像是在想事,貌似没有听见陈港生的话。

    陈港生等了会儿,才意识到林安然是出神了,便又道:“书记,在想什么呢?”

    林安然这才如梦初醒,哦了一声,目光望着门外,说:“朱得标肯定去过县里,肯定也见过了陈存善。刚才我给孟华打了个电话,黄宏贵的案子,县里刑警队全权接手了,打人的几个人也被送到了县里看守所扣押起来。”

    陈港生一愕,显而易见,刑警队管命案,本来接手无可厚非,不过人也迅速接到县里,恐怕问题就不简单了。以朱得标的能力,当然调动不了县里的公安局刑警队,所以排除下来,只有陈存善有这个权力。

    “陈县长想干嘛?”他心生疑问,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不过没说出来。

    林安然叹气道:“还能想干嘛?朱得标是他的人,况且这清欠工作在县里也是陈存善挂的领导小组组长,俩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估计这事又要出问题。”

    陈港生不由想起了白泥村的案子,说:“这案子是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难道这也能翻盘?”

    林安然苦笑道:“翻盘不敢说,不过推卸责任倒是可以做到的。不过现在县里公安接手,我们暂时静观其变吧。但是这种清欠的方式和手段必须停止,我今晚草拟一份报告,明天到县里见见彭书记去。”

    陈港生见他眉头紧皱,又问:“县里彭书记的势力比陈存善要大,而且俩人素来不和,这次出了事,又是陈存善管辖的范畴,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让陈存善过关吧?”

    林安然想了一下,摇摇头道:“道理上应该如此,不过设想总是赶不上变化的,咱们还是要留意一下。朱得标这个人,我个人觉得不适合再做镇长了,明天见了彭书记,我得和他商量下。这次的事情,朱得负有重大的领导过失,要承担责任,借这个机会,把他撤掉。这么做……也是为下步工作铺路。”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了看陈港生,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陈港生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将手里的一份方案递给林安然:“王总他们的方案做出来了,和县里的商业局也联系上了,明天安排在县里进行收购谈判,要我们这边派个代表。”

    林安然问:“酒厂那边有什么问题没有?谁去?”

    陈港生答道:“李厂长明天也去,还问我们是不是派车,是的就坐我们车一起过去。神王厂的职工已经达成一致了,都不愿意把股份卖给陈存忠,价格太低,现在王总的条件不错,所以他们都十分满意。况且他们觉得保留股份,还能在厂里工作,这总比拿一点点钱分了各奔东西出去打工的好,所以李厂长开会几乎没费劲就全票通过了这个决定。”

    林安然道:“按道理,这事原本应该是朱得标去办的,不过他目前这个状况,我看是不大适宜出面,这样吧,你等我给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毕竟他是镇长,这点尊重还是要给他。”

    说罢拿起桌上的电话给朱得标打过去。

    在神王厂收购一事上,朱得标以往是比较上心的,皆因那时候是陈存忠要收购神王厂,他在里头想浑水摸鱼。神王厂县、镇、厂职工都有股份,一方不同意都卖不掉。县里有陈存善打点,自然是水到渠成;职工方面就靠磨,因为他们拖不起;而太平镇方面则是朱得标说了算。私底下,陈存忠承诺事成之后会“酬谢”一下朱得标,如此一来,于公于私,对上对下,朱得标上心就有着十分充足的理由。

    不过林安然现在提出了新的方案,条件比陈存忠的优厚许多,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陈存善都无可奈何要接受这个事实,朱得标更不用说了,自从王勇提出收购意向后,朱得标基本就是撒手不管了,收购的事情都由陈港生和周学良去做。

    况且现在他最重要的事情并非什么神王厂收购之类,而是打点关系,把黄宏贵的案子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于是便对林安然说自己抽不开身,让林安然安排人去好了。

    放下电话,林安然说:“明天我让刘军开车送你和周学良,还有李栋三个人去县里和王勇他们洽谈神王厂事宜,你要记住,不能因为王勇是我朋友就徇私,神王厂的几百职工的利益也要照顾。你的方案我看过了,不错,就按照这个执行。”

    

第398章 以快打慢

    朱得标不去和神王厂的事,借口说是忙,实际上,他确实是忙。

    从林安然的办公室里出来,他就自己开车三菱车马不停蹄地往滨海市区赶去。到了市区,直接往镇海宫大酒楼开去。

    代市长刘大同开完会,回到自己办公室里,秘书过来说:“刘市长,陈县长在隔壁办公室里等着您。”

    刘大同将公文包递给秘书,想了想道:“你让他过来。”

    陈存善很快便道了,刘大同低头伏案看文件,头也没抬。陈存善轻手轻脚走过去,在桌旁小声道:“刘市长,我来了。”

    刘大同依旧没理他,把文件翻得哗哗响。

    陈存善有些尴尬,他知道刘大同就这样,若对一个人工作满意,进门就热情打招呼;若是有意见了,则故意冷处理,让人先在一旁傻站,像是给机会下属反思过错一样。

    他不敢在桌对面的椅子里坐下,只好垂手而立,站在刘大同面前等着。

    过了好一阵,刘大同看完文件,刷刷刷在上面签了意见,终于抬起头来:“来了?”

    还是没让他坐。

    陈存善心里暗暗狂骂朱得标,要不是这猪头镇长,自己又哪会到刘市长面前“享受”这般待遇?

    “来了,我是来聆听您的批评的,刘市长。”

    他知道事情避无可避,主动一些反而更好。

    刘大同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窗前,伸手拉开了铝合金窗户。

    十月初,滨海市和北方城市不同,四季显得不那么分明,有人开玩笑说过,滨海市基本上只有一个夏季一个冬季,要么热,要么冷。

    一阵带着黄昏气息的热风吹了进来,刘大同深深呼吸了一口,微微闭了闭眼。

    等睁开眼,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事情都处理得怎样了?”

    陈存善道:“我让县公安局刑警队去接了手,犯事的人也带到了县里,交代工作的时候,我让他们注意影响,尽量控制消息传播的范围。这事毕竟是在太平镇这种穷乡僻壤里发生的,那里的农民什么都不懂,而且黄宏贵家里也没什么亲戚,只有一个哥哥和嫂嫂,我让朱得标尽快下去做做工作,争取他们的谅解。只是……”

    刘大同离开窗前,走到沙发上坐下,招呼陈存善:“存善,过来坐。”

    陈存善知道刘大同气已经消了一些,大喜过望,赶紧到沙发旁坐下。

    刘大同看着陈存善,问:“你刚才说,只是什么?”

    陈存善搓搓手,道:“只是县里的事情我还可以控制一下,就是这市里……你知道,彭爱国和我一向有心病,这回还不逮住这事大做文章?他一闹,很快就会捅到赵书记那里,我可就麻烦了……”

    刘大同伸出右手在空中摆了摆,说:“这点你放心。赵书记那里,我已经第一时间汇报了。这事他已经知道,这点你就不用操心了。”

    陈存善大惊,紧张道:“这……刘市长,这样不是……”他想说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刘大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存善,你有些事情上处理的我还是很满意的,但是有些事情上,你就略显幼稚了。死了人,能瞒得住吗?你以为我亲自出马封住彭爱国的口,别人就不传了?幼稚!我同你说,就你们城关县班子,也有不少人现在整天削尖了脑袋往赵书记那边靠,往那里头钻!”

    陈存善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确实如刘大同说的,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太急着想把事情盖住,却忘了自己县里目前的状况。

    城关县早年是钱凡的根据地,为了实施他的两水一牧计划,当时班子里大多数人都是他亲自安插进来的。自从钱凡去世后,虽然市委班子里还有几个临川派的领导在任上,不过这些人都知道,如今在滨海市地界上是赵奎说了算。

    临川派的势力已经是江河日下,这些人急着找新的靠山,所以如刘大同说的,掏空心思往赵奎这边靠拢。自己和彭爱国斗得稀里糊涂,却忘了身边还有一帮虎视眈眈的人,平日里这些人表现恭谨,自己只有露了破绽,他们还不扑上来一通猛咬?这县长的宝座,也是一块诱人的蛋糕。

    更何况,常务副县长是钟跃民,这个滨海市的组织部长公子可是哪派都不入,跟他老子一样玩平衡,如果自己倒台,最可能接任的就是他。就凭这一点,就足矣料到他回家会怎么在他那位部长老爹面前说话。

    陈存善抹了一把额头,说:“刘市长说得对,我回去一定以下面的化解工作为重点,先解决了黄宏贵家属的思想问题再说,只要他们不告不闹,事情就顺了一半。”

    刘大同赞同道:“还算你没彻底糊涂。这事来不得硬,要软一些。老百姓嘛,心肠都软,伸手不打笑脸人,你一番好意端着钱送给他们,他们会为难你?处理这种乡民问题,切忌硬来,尤其太平镇现在的书记是林安然。”

    陈存善说:“这个我会记住。也是要让朱得标出点血,否则他也不长记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刘市长,我有个好消息,县里医院的医生说这死者黄宏贵是骨癌晚期的患者,其实就算这次不被打,恐怕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我想,早点让朱得标做通家属工作,抢先把尸体火化了,让后以伤害罪处理几个犯事的,以快打慢,这样一来,即便林安然那边想整事,也没证据不是?”

    刘大同说:“只怕你是太瞧林安然了,他可不是朱得标,恐怕你们一动,他就已经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了。”

    陈存善心乱如麻,焦急问道:“这可怎么办?他在开发区就已经是个孙猴子了,把卫国庆都掀翻了,现在来了我们城关县,又遇上这么档子事,还不借机闹事?听说他对朱得标早就不满意了,恐怕这次不会放过朱得标。这朱得标怎样我倒无所谓,只是他好歹是个镇长,执行的是县里和市里的文件精神,现在他口口声声说是按照市里和县里的要求去做的,这不是把我们也要拖下水嘛?”

    刘大同冷笑道:“乱咬一通!我在会上吩咐他们打人了?难道打人是我刘大同下的令?”

    他口风一转,又温和地安慰陈存善:“回去以后,按照我说的办。市里赵书记那里,有我。况且,林安然方面我也有办法。最近有个好消息,林安然如果知道了,就得掂量一下是不是要像开发区任职时候那么任意妄为。”

    陈存善见刘大同胸有成竹,顿时喜上眉梢,问道:“刘市长,是什么好消息?”

    刘大同故作高深地卖了个关子,也不管陈存善在旁边记得至挠腮,慢悠悠端起茶杯喝着茶,吊足了胃口,端足了架子,这才将自己的好消息说了出来。

    陈存善听完,一拍大腿!高兴道:“连天都在帮我!真是太谢谢刘市长您了!今晚朱得标在镇海宫那里定了个房间,想请您赏脸吃个饭。”

    刘大同将茶叶沫子吐回杯子里,摆手严肃道:“饭什么时候没得吃?还是先把事办好喽,再怎么吃都无所谓。你要记住,工作成绩拿出来了,才有资格谈条件!”

    陈存善连连附和:“刘市长说得对,不过工作归工作,饭总是要吃的。今晚朱得标可是诚心诚意过来请罪的,带了瓶好酒,路易十三。”

    刘大同脸色舒展了一些,想了想,说:“好吧,今晚就破例见见他,待会不要在他面前提我刚才跟你说的事,回去只管吩咐他按我说的去办就行,不要同他说太多,这人就不是个有脑袋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林安然刚回到办公室,座机就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拿起电话一听,是孟华。

    昨天他交待孟华,黄宏贵的案子,每天一报,有消息马上要告诉自己。

    孟华语气异样,显得焦急万分,说:“林书记,大事不好了!县公安局,把黄宏贵的尸体给火化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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