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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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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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人家问我叫啥名儿,我都不好意思说。
    再说,过完年我爹该上衙门给我添名儿了,要是写上董大丫,那多难听多土气啊。”
    江红月生她的时候,董家那帮子人一听是个女娃,不愿费心思去想名字,随口就叫了“大丫”。三个妹妹出生之后,一个比一个不受待见,连她爹娘都懒得取名字了,就跟着她叫起二丫,三丫,四丫。
    这种事情叶知秋不好随便答应,“我帮你改名字是没问题了,不过你得先找你爹娘商量商量吧?”
    “不用商量,昨天晚上我跟我爹和我娘提了一嘴,他们让我找你呢。”董家大丫头生怕她不答应,拉住她的胳膊撒娇,“好知秋姐,你就帮我想一个吧。”
    叶知秋架不住她缠磨,妥协道:“行行行,我帮你想。等我有空了好好琢磨琢磨,琢磨定了再告诉你,好吧?”
    “哎。”董家大丫头笑着应了,又特地嘱咐了一遍,“知秋姐,你可要给我改个好听的名儿啊。”
    叶知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我知道了,还能故意给你取个难听的不成?”
    正说着,阿福就风风火火地进了门,“知秋姐姐,你听说了吗?刘鹏达没考上举人。”
    “阿福姐,你回来了?”董家大丫头先跟她打了声招呼,等她点了头,便替叶知秋答道,“知秋姐都知道了,我跟她说的。”
    “就你嘴快。”阿福瞪了她一眼,在桌前坐下,摸起叶知秋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才神秘兮兮地往前凑了凑,“知秋姐姐,那你知道刘鹏达为什么没考中吗?”
    刘鹏达没能考中,叶知秋的确很意外,可并不觉得多难理解。
    科举考试无非是看文章写得好坏,而文章这种东西存在的变数太多。没有灵感发挥失常,或是不得阅卷之人的芳心,都有可能落榜。
    阿福这么一问,倒是勾起她的好奇心来了,“为什么?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去跟娄掌柜谈完了事情,顺便到府学门口看了看榜单。正好碰见刘鹏达追问府学的先生,他为什么没考中。我留神听着一些,那先生说他本来已经中了的,可惜复核的时候犯了避讳大忌,被除名了。”
    阿福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好像还要停考一次当作惩罚呢。”
    董家大丫头听得糊里糊涂的。“啥叫避讳大忌啊?”
    “就是说话写文章的时候,提及皇上或者尊长,不能直接用他们的名和字。如果用了,就犯了避讳大忌。”叶知秋言简意赅地作了解释。惋惜之余,也替刘鹏达感到庆幸。
    她记得犯讳是严重的错误,一般来说会被送去坐牢,甚至砍了脑袋。他只是被除名和停考一次,已经很幸运了。反正再过六年,他才二十岁出头而已,到时候再考并不迟。
    只是苦了他那对望子成龙的父母,这个结果无异于在他们后脑勺狠狠地敲了一记闷棍,恐怕日后都不好意思在村里抬头做人了。
    要不怎么说做人要低调呢?给他们一个教训也好。
    天下的读书人十中有九都参加过科举考试,其中没落过榜的寥寥无几。刘鹏达年纪小小。没考中举人本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却因为刘叔和刘婶往眼高于顶的作为,让许多人拍手称快。
    而曾允文这个屡试不中、不被人看好的穷秀才,却一举成名。两相对照,便成就了一个有滋有味的故事。被当成茶余饭后的主要谈资。
    同一件事谈论久了总会腻的,新的话题就被发掘衍生出来了。不知道是谁先提了一句学堂的风水好,有天上的文曲星保佑,这个说法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不胫而走。
    十里八村的人们纷纷引着孩子来求学,还有个别城里人跑来凑热闹。学堂每日熙熙攘攘,搅得孩子们无法安心读书。
    叶知秋没有闲暇理会这些人。便让曾允文写了一张“暂不招生”的告示,贴在学堂门口。不曾想第二天就被人揭走了,据说要留存墨宝,等曾先生将来考中状元好拿去卖钱。
    从那以后,学堂门口又多了不少身份不明的人,见到有字的东西。不管是写在纸上的还是写在木牌上,不管是用的墨还是用的漆,也不管是谁的手笔,一律顺走。就连墙上被孩子们涂鸦过的石头,都被凿掉了好几块。
    叶知秋没辙。只好在山坳口设下路障,挑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轮流守在那里,杜绝闲杂人等进入。施行二十多天之后,总算将这股邪风压了下来。
    几日之后,叶知秋刚刚恢复不久的平静生活,又被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
    “哟,今天刮的啥风,咋把状元家的老夫人给吹来了?”
    “还能是啥风?上下嘴皮子一碰,吹出来的风呗。”
    “哈哈哈……”
    被一群干活儿的婆子媳妇奚落嘲笑,刘婶就跟没听见一样,只管低着头往前走。人声渐远,才敢抬眼四下打量。与去年来时相比,这里又变了模样。
    原本光秃秃的山坡栽上了大片的果树,已经到了叶落的时节,依然能感受到勃勃的生机。新开辟出来的山坳里,一条通体幽黑的猎犬驱赶着散落的牛羊,放牧人甩着清脆的鞭哨,慢慢悠悠地跟在牛群和羊群后面。
    池塘扩大了一圈,成群的鸭鹅在水面闲游嬉戏。几十名壮汉正在加盖蔬菜大棚,喊着整齐的号子夯土砌墙。小山坳里有多了两排厂房,附近还建了一座很大的医馆。
    前面十几二十座砖瓦房,分成三列,整齐而气派地排布在山脚下,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小村落。
    看到这些,她心里阵阵发酸,眼睛跟着潮热起来。踌躇不前之际,就见叶知秋迎面走了过来。她惊慌躲避,却来不及了。
    “刘婶?”叶知秋试探地叫了一声。
    她只得尴尬地转过身来,“秋……秋丫头……”
    ——

☆、第247章 心病

叶知秋见她神情话语之间满是小意讨好的韵味,不像是来闹事的,以防万一,还是在距离她两丈远的地方站住了脚,“刘婶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啊,没……没事儿,我就是……那啥,到你们家走动走动。”刘婶觑着她的脸色,支支吾吾地道。
    不算闹事和说媒的事儿,刘家和成家已经两年多没有来往了。刘鹏达落榜没多久,突然来成家走动,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目的不单纯。
    叶知秋心里腻烦她明明有事,还要拐弯抹角地拿捏着,语调愈发地淡了,“虎头在学堂,爷爷去牧场遛弯去了,我也要去菜棚做事,家里没人。刘婶想串门的话,改天再来吧。”
    说完从她身侧绕开,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刘婶一时情急,也顾不得脸面了,跑过来挡住她的去路,“秋丫头,你别忙着走,我有事儿,有事儿和你说。”
    叶知秋顿住脚步,“什么事?说吧。”
    “这事儿说来话长……”
    “刘婶,我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聊天,你还是长话短说吧。”叶知秋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茬。
    刘婶听出她的不耐烦,不敢再东拉西扯,竹筒倒豆子,把今天来的目的一口气说了出来。
    原来刘鹏达因为犯讳没能中举,被罚停考一次,又逐出府学,大受打击。从清阳府回来,就把自己的书箱连同文房一把火烧掉了。每天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之后,不分晨昏呼呼大睡。
    起初刘叔和刘婶只当他心里难受,要喝酒就给买酒,要睡觉也由他去。过了半个多月,仍不见他重振精神。他们感觉情形不对,便断了给他买酒的银子。
    谁知道他不喝酒就睡不着觉,整夜整夜地折腾,几天下来。就瘦得没了人模样儿。大夫说他这是心病,吃药施针只能治标,要想根治必须除去他的心病。
    他们目不识丁,哪里知道怎么样才能除去他的心病?只能用说的。说不行就骂,骂不行就打,打不行就把能动员的人都找来帮着劝,用尽了法子,却是半点效果都没有。
    无奈之下,只好继续给他买酒。不图别的,只图他每天能睡上一觉,别把自己给活活折腾死。
    眼见儿子一日比一日消沉,这么下去迟早变成废人,只能干着急。梅香看不下去了。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来找叶知秋帮忙。
    老两口起初都拉不下这个面子,撺掇梅香来找她。梅香不想和龚阳碰面,死活不同意。他们翻来覆去地掂量了好几天,终究觉出儿子比面子重要。商量了一下。便由刘婶出面相求。
    “我知道,我和你刘叔过去做了不少对不住你的事儿。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儿,鹏达没错处。你要记恨就记恨我们这俩老的,别记恨鹏达。
    我们老刘家就他这么一根独苗儿,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人就都没指望了。这孩子自打见了你。就瞅着你顺眼,你说话儿,他一准儿能听进去。
    秋丫头,不看旁的,就看在咱们邻居一场的份儿上,婶子求你了。你就跟我回去劝劝他吧。”
    刘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了情由,膝盖一弯,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再怎么不好,也是长辈,叶知秋自是不能受她一跪。挪步躲开,“刘婶,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刘婶把膝盖当成脚丫子,转圈追着她要磕头,“秋丫头,你要是不答应,婶子今天就跪着不起来了。”
    叶知秋担心被她抓住不放,所以没去扶她。可这样下去没完没了,索性不躲了,沉下脸道:“刘婶,你这是求人呢还是逼人呢?你再不起来,我就喊人把你赶出去。”
    刘婶一听这话,赶忙爬了起来,“秋丫头,你别恼,我不逼你了。”
    把她这小心翼翼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在眼里,叶知秋忍不住暗暗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她不太想管这个闲事。且不说以刘叔和刘婶的脾性,好心未必有好报。
    就说刘鹏达,那孩子对她有思恋之心,她去劝的话,不管有心无心,都有利用这份感情的嫌疑。跟一个自己不喜欢人牵扯不清,绝非明智之举。
    况且她也没那么自恋和自大,以为只要自己出马,就能成功挽救失足少年。
    可正如刘婶所说,毕竟邻居一场。她没来的时候,成老爹和虎头从刘家得了不少的关照。她进城做买卖的那段日子,家里也多亏有他们帮忙看顾。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梅香。
    她早就知道梅香喜欢龚阳,更料到刘叔和刘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如果不是她怕麻烦,在这件事上多费几分心思,即便不能让梅香和龚阳结为连理,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对一直把她视为好姐妹的梅香,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她没有让时光倒转的能耐,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眼前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能出一分力算一分吧,权当是对梅香的弥补,也求自己问心无愧。
    想到这一层,她抬起眼睫看向刘婶,“我可以跟你回去……”
    刘婶面上一喜,扯了衣袖把脸上的眼泪鼻涕飞快地擦了个干净。刚要说话,又被她堵了回去,“刘婶,你别高兴太早。我答应帮你劝鹏达,并不代表我一定能劝得动他,有件事我必须事先说清楚。
    我劝他的时候,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你们都不能插嘴或者插手。他要是能听进去,说明他还有上进心,你们不用谢我。他要是听不进去,那就是他没出息。日后他变成废人,你们不能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哪儿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呢?”不等叶知秋说完,刘婶就急急表态。
    这种没良心的事他们又不是没做过,只不过叶知秋不愿意翻旧账罢了。不翻旧账,并不表示她不会防范,“刘婶你先回村。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一下,半个时辰之后再过去。”
    “哎,行。”刘婶满口答应了,又有些不放心。叮嘱道,“秋丫头,你可不能诓你婶子,我啥都不干,就在家等你了啊!”
    “我一定会去的。”叶知秋许了诺,将她打发走了,便去菜棚巡视。跟大家闲话的时候,故意说出待会儿要去刘家的事情。半个时辰之后,她坐车进了小喇叭村,便有不少闲汉懒妇探头探脑。
    刘婶在自家院门外翘首以待。见她果真来了,欣喜不已,扭着发福的腰肢向前迎了好几步,满脸堆笑,“秋丫头。快来快来。前几天刚收了葵籽,梅香正上锅炒着呢,等会儿你尝尝鲜。”
    “谢谢刘婶。”叶知秋淡笑着点头,下了车,和她一道进了院子。
    刘叔不好意思见她,得着信儿就避出去了。梅香扎个半截围裙,正用铲子翻炒瓜子。见她进门,停下来朝她笑了笑,“知秋姐,你来了?”
    “嗯,来了。”叶知秋含笑应了,借着门外的光亮细细打量。大半年不见。她的脸盘圆润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瘦,不过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梅香眼睛里藏着话儿,当着刘婶的面不好说出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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