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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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 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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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叶知秋也被孕吐整得死去活来。
    菜里不能有油,只能水煮;米饭要用开水反复焯烫,去掉米香;穿的衣服要用清水冲洗十几遍,不能熏香;就连喝的水,也只能是头一桶打上来的山泉水……
    总之,极尽折腾之能事!
    收到宣宝锦病危的消息时,她刚刚把吃进去的半碗水饭吐干净,脸白如鬼,“什么?定王妃快不行了?”
    “是。”珠米点头答道,“是沈公子派人来说的,应该假不了。”
    叶知秋就着添香的手喝了两口水,感觉胃里不是那么难受了,才有气无力地吩咐道:“去把鸣儿叫来。”
    ——L

☆、第488章 重责大任

鸣儿进门,看见叶知秋的脸色吓了一跳,“母妃,您没事吧?”
    “没事。”叶知秋对他招了招手,“过来坐。”
    鸣儿应了声“是”,在暖榻前面的锦凳上坐下来。
    因叶知秋闻不得茶水点心的味道,添香端上两杯清水,便和珠米一道退了出去。
    鸣儿捧着水杯抿了一口,眼睛睃着叶知秋尚未显怀的肚子,“母妃,可是弟弟又闹腾了?”
    “是啊,在肚子里就这么不省心,只怕生出来也是个调皮捣蛋的。”叶知秋叹了一口气,又笑道,“你先别忙着叫弟弟,说不定是个女孩儿呢。”
    鸣儿目光闪闪地看着她,“那母妃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男孩儿女孩儿我都喜欢。”叶知秋心里是比较希望生个女儿的,可这话她不想当着鸣儿的面说,免得他多想,“你呢?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鸣儿不敢直说自己喜欢妹妹,便道:“我跟母妃一样,都喜欢。”
    他这点儿小心思,自是逃不过叶知秋的眼睛。
    她有了身孕之后,这孩子在她和凤康面前表现得格外乖巧恭顺。据学堂的先生说,这段时间他上课的时候经常走神,功课也不如以前精进了。
    她一直想跟他谈谈,只因害喜太严重,实在没有那个精力。
    趁这个机会把话说开也好,免得他患得患失,影响了学业。
    “鸣儿。”她神色郑重地道,“母妃要拜托你一件事。”
    鸣儿忙放下水杯,正襟危坐,“母妃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便是。孩儿怎当得起‘拜托’二字?”
    “好。”叶知秋不跟他抠字眼儿,“我们先来算一笔账,鸣儿,你知不知道你父王今年多大岁数了?”
    鸣儿点头,“孩儿知道,父王今年二十又八。”
    “那你知不知道你年纪最长的堂兄多大岁数了?”叶知秋又问。
    鸣儿想了一下,“年纪最长的堂兄是大皇伯的嫡长子。今年已二十有四。”
    “那好。你算一算,假设我这一胎生下的是男孩儿,到他长大成人。有所作为,最少需要多少年?到那个时候,你父王是多大岁数?”
    “至少需要十七年,到时父王四十过五。”鸣儿顺口答道。表情却是越来越疑惑,“母妃。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叶知秋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你再算一算,这十七年里面,你那些皇伯皇叔会生下多少儿子。儿子又会生下多少儿子,会有多少儿子孙子相继长大成人?
    你也知道,你那些皇伯皇叔一向嫉恨你父王。他们若要对你父王不利。你父王一个人要与多少人周旋?”
    鸣儿脸色变了又变,“母妃。您是说……”
    “我是说,双拳难敌四手,这十七年里面,你父王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你。”叶知秋伸手,重重地按在他的肩上,“鸣儿,你可知道你责任重大?”
    鸣儿张大了眼睛,“孩儿……责任重大?”
    “没错。”叶知秋趁热打铁,“十七年后,你父王就老了,力不从心。我一介女流,能做的事情有限。能护着你弟弟妹妹的,也只有你。
    所以,你才是我们家将来的顶梁柱。我是要把你父王和弟弟妹妹托付给你,你明白吗?”
    惊讶褪去,鸣儿的面孔因激动泛起一层红晕,双眼晶亮地看着叶知秋,“母妃,我明白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辅佐父王,保护弟弟妹妹,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好孩子。”叶知秋欣慰地笑道,“有你这句话,母妃就放心了。”
    鸣儿只觉两肩沉甸甸的,心里却如同卸下了一块大石头,既轻松又踏实。他眉眼含笑,端起水杯,殷勤地递到叶知秋面前,“母妃,您喝水。”
    叶知秋怕喝了水又吐出来,可也不愿拂了他的好意,拿嘴唇沾了一沾便放下了,“鸣儿,我叫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母妃您说。”鸣儿眼带期盼。
    叶知秋看了他一眼,慢慢地道:“刚刚宫里传来消息,说定王妃不太好,只怕熬不过这两天了……”
    听到“定王妃”三个字,鸣儿的笑容僵住了,神色晦暗地垂下眼睫。
    叶知秋以前还不觉得,此时才发现,他的睫毛浓密纤长,垂眸的样子与宣宝锦有几分相似。不由暗暗感叹,血缘果真骗不了人。
    哪怕他不是在饱含期待之中生下来的,哪怕他的亲娘把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有用的时候利用一下,无用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地把他烧死,他的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刻上了她的印记。
    想起宣宝锦提到他的时不带丝毫感情的样子,不由得阵阵心酸。
    这孩子,也实在可怜!
    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鸣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她毕竟是把你带到这个世上的人,如果你想去见她最后一面……”
    “我去。”鸣儿忽地抬起眼来,里面染着别样坚定的光亮,“母妃,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叶知秋没想到他应承得如此干脆,颇有些惊讶,很快就释然地笑了,“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鸣儿摇了摇头,“母妃在家好生歇着吧,孩儿自己能行。”
    叶知秋眼带欣慰地看着他,“我们鸣儿真是长大了!”
    又嘱咐了他几句,便喊了珠米进来,吩咐她去找沈长浩,安排鸣儿进宫。
    晌午的时候,宫里打发人来传话,说是凤帝允了鸣儿去宗人府探监,并带来了宫牌和通行令牌。
    沈长浩备了车马,亲自护送鸣儿入宫。
    凤康得了信儿,早早来到宗人府门外等候。见鸣儿由一名公公领着过来了,大步地迎上去,“鸣儿。”
    看到他,鸣儿意外之余,心里暖暖的,又有些自责。
    父王和母妃虽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对他却是真心实意地好,还将支应门庭的重责大任托付给他,他实在不该那般目光短浅,放着正经的事情不做,整日为一些零散琐碎的事情斤斤计较。
    从今以后他一定要发奋努力,不可让父王和母妃失望。
    如是想着,步子迈得更快了,“父王。”
    凤康并不知道叶知秋跟他说了那样一番话,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上前拉了他的手,“我陪你进去。”
    ——L

☆、第489章 希望你来世做个好人!

凤况看到他们父子携手而来,颇感惊讶,“九哥,鸣儿,你们……”
    “我是陪鸣儿来的。”凤康低头看了鸣儿一眼,“鸣儿想见她最后一面。”
    “应该的,应该的。”凤况替宣宝锦感到欣慰,不管是和儿还是鸣儿,临终前能见到自己的亲生骨肉,她也能走得安心一些了。
    又眼带赞赏地看向鸣儿,“鸣儿懂事了。”
    鸣儿对这个娶了自己亲娘的皇叔没什么好感,淡淡地喊了一声“十一叔”。
    凤况察觉到他的疏离,讪讪地笑了笑,便催促道:“那你们赶快进去看看她吧,她看到你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这话的时候,面上难掩失落之色。
    这些日子,他得空就来守着她,可她始终态度冷漠,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谁,如果有,想必也是五哥或是九哥,不会是他。
    凤康虽不想去恨一个将死之人,可也无法不计较她所做的一切,去顾念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他来,只是不放心鸣儿,并没有去见她的打算。
    听了这话,便放开鸣儿手,“鸣儿,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鸣儿应了声“是”,迈着沉稳的步子向屋里走去。
    凤况看了凤康一眼,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杂着上好的熏香味,却遮不住死亡的气息。
    宣宝锦静悄悄地躺在床上,素色的被子衬得一张病容分外灰败。搭在被子外面的两只手,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润。枯瘦如柴,皮下的青筋和骨架清晰可见。
    听到脚步声,她睫毛颤了几颤,努力地张开眼睛。看到那张与五皇子肖似的脸庞,她缓缓牵起嘴角,“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呓语一般的声音,不无自嘲。
    鸣儿没有言语。出神地看着她。
    很小的时候。他脑海里一直有一幅很模糊的画面:他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旁边还有一个男人,亲昵地揽着女人的肩头。
    他不知道这幅画面于他而言。到底有什么意义。
    等到长大一些,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不是父王的亲生儿子,他的生父生母是五皇伯和五伯母。
    再见到五伯母的时候,他怀着亲近的心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时他还无法辨别美与丑,只知道他的娘亲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只要看到她,他就很开心。
    他也试着还原那幅画面,不知道是因为对五皇伯没有印象,还是他潜意识里忽略了那个已经不在人世、无法给他关爱的生父。他把父王放在了男人的位置。
    娘亲,父王,再加上他。那画面无比温馨,让他生出了无限的憧憬。
    他曾经问过张妈。“为什么娘亲不能跟父王和我住在一起?”
    张妈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捂住他的嘴,“世子爷,这话您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说了。这要是让别人听了去,我和伺候您的这些人,非得被王爷打死不可。”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想让张妈和小路子他们被父王打死,所以再也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可他心里没有一刻不期盼着,终有一日能跟娘亲住在一起。
    后来他随父王去了清阳府,莫名其妙地生病,也因此如愿以偿。他每天都能见到娘亲,和她一起吃饭,和她一起玩耍,有时候还跟她一起睡觉。
    起初他很开心,渐渐地,他发现娘亲很奇怪。有别人在的时候,她笑得很温柔,一旦和他独处,看他的眼神就变得冷冰冰的。
    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娘亲好像不喜欢他。
    再后来,娘亲变成了十一婶,还生了一个叫和儿的弟弟。
    有一次他随父王进宫赴宴,看到十一叔和娘亲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和儿下了马车,亲热地说笑着,跟他记忆之中的那幅画面一模一样。
    娘亲看到他和父王,不知道为什么哭了起来。十一叔似乎不想让她跟他和父王碰面,远远地点了一下头,就带着她和和儿匆匆忙忙地往后宫去了。
    父王看起来很生气样子,一把抱起他来,走得飞快。
    没过多久,父王要出使番国,将他从母妃住的村子接回来,交给七姑姑抚养。
    姑姑和姑父对他不是不好,可公主府毕竟不是他的家,孤独如影随形。他一度以为自己被父王抛弃了,他强烈地渴望着娘亲能把他接走。
    可等了四年多,别说接走,他的娘亲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
    他终于明白,在娘亲眼里,他跟和儿是不一样的。他早就不是她的儿子了,根本没有被她疼爱的资格。
    如果说他对父王是满怀失望,那么对她这个“娘亲”就是从头到脚的绝望。
    也许正是因为没有对她抱有一丝一毫的期待,所以在华清宫大殿上,她打算将他跟皇家的所有人一起烧死的时候,他除了害怕,心里没有半点儿难过的情绪。
    面对这样一个人,他真的没有什么话想说。
    于是撩起袍摆,朝她双膝跪下,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向外走去。
    这近乎绝然的拜别,让宣宝锦死水一样的眼波剧烈动荡起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翻身坐了起来,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站住……”
    鸣儿停步转身,“十一婶有什么吩咐?”
    宣宝锦一手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目光散乱,表情悲戚,“鸣儿,到现在了,你……竟连一声‘娘’都不肯叫我吗?”
    鸣儿心中冷笑,一个不把他当作儿子的女人,他又何必把她当作娘?
    他来见她最后一面,只是不想跟她一样,泯灭了自己的良心罢了。磕下那三个头,他已还完了她的恩。
    “十一婶,希望你来世做个好人!”
    他扔下这样一句话,便大步地出了门,对背后传来的类似悲鸣的笑声充耳不闻。
    凤况慌慌张张地跑进门去,“锦儿,锦儿,你怎么了?”
    凤康也赶上两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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