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千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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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宠-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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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浔失笑,便将来龙去脉跟他说了,又道:“外祖母日后少不得去我那儿坐坐,要是问起来,我真不知该如何答对。再说,她很喜欢那个花瓶的。你可千万别把我卖了,她要是知道了,少不得会惋惜不已。”
    “把心放下,我怎么会跟祖母说这些。”柳文枫又问了问花瓶的年份、样式、尺寸,“这不是心急的事,我帮你留心找找。”
    叶浔笑道:“那就先谢过表哥了!”
    “乱客气。”柳文枫眼含宠溺地睨了她一眼,转身出门。
    虽然得了柳文枫的允诺,叶浔还是继续找了几日,得到的答复让她很灰心:余下的花瓶,所知情的不是落到了勋贵之家手中,就是落到了哪方巨贾手里。她总不好遣了人去跟人买吧?那可就是转着圈儿地丢外祖父外祖母和裴奕的脸了。
    自此,她兴致缺缺,安心留在家中。陪嫁的名贵物件儿是不敢再摆出来了,担心两个淘气的小家伙又给毁掉。
    两只猫却继续给她添堵,趁人不注意,在箱柜、坐垫、炕褥上挠来挠去磨爪子,好好儿的东西平添瑕疵——叶浔快疯了,从来不知道养猫有这么多隐患,吩咐丫鬟们尽量□□好这两个不省心的。
    到底是性子野的家猫,想要驯服谈何容易。况且,她也是打心底喜欢这两个不肯循规蹈矩的。丫鬟们最善于察言观色,也就是胡乱敷衍一番,哪里敢认真驯养两只猫——打是打不得,骂又没用,能怎样?
    这天上午,柳文枫和柳文华到访,两人只带了一样礼物——和叶浔损了的一模一样的花瓶。
    叶浔欣喜不已,将花瓶捧在手里,细细观赏,竟是找不出不同之处,笑道:“你们两个真是好人啊。过几日外祖母就要过来呢,到时我就将这花瓶摆出来,估摸着她老人家也看不出不同之处。”
    兄弟两个见她这么开心,相视一笑,叙谈片刻就起身道辞。
    同一日,裴奕听到了一些消息:
    柳文枫、柳文华兄弟两个这几日转着圈儿地寻找一个白玉花瓶,孟宗扬得知后,不知怎么和兄弟两个搭上了话,并且帮两人找到了——花了三千两银子,从简阁老手里买下的。
    如果事情就此结束,裴奕也不觉得怎样,问题是没结束。孟宗扬买下花瓶之后,转手就将花瓶以一百两的低价让给了柳文枫兄弟两个。
    孟宗扬是做亏本儿买卖的人么?绝不是。
    柳家兄弟是明知占便宜还占便宜的人么?绝不是。
    所以,这件小事另有文章。
    裴奕想不明白,一个花瓶怎么会让三个人都不正常了。
    晚间忙完公务,回到房里,他看到的情形就是妻子正喜滋滋地把玩着一个白玉花瓶。
    裴奕想了想,这花瓶他见过,以前不就摆在房里么?只是近来不见了,他也没问。
    他又想了想,观摩了花瓶的年份、尺寸、质地——不就是柳文枫兄弟两个苦心寻找的那一个么?
    这值得他深思的疑点可就多了,担心自己想偏,先问叶浔:“这花瓶是怎么回事?”
    他不问的,她不会主动提及,既然问起了,她自然是据实告知,把两只猫和这花瓶的点点滴滴都说了,末了笑道:“幸亏四表哥、五表哥给我找到了,不然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哦,原来是这样。她这做表妹的随口提了那么几句,柳家兄弟两个就这般帮她寻找,孟宗扬就这么大度……
    他细看了叶浔两眼。
    人们总说他娶了一个倾城佳人,可不就是么?当真是美艳至极,而且是淡妆浓抹皆相宜的那种美。
    这样的一个人,谁没见过也罢了,见过她的,怕是早已失了心魂。
    表哥、表妹不是从来就是姻缘佳话么?
    至于孟宗扬,成婚前后其实都在围着妻子打转,反常得很。
    他心里没来由地有了火气,不再说话,转去洗漱。
    叶浔没留意到他神色间细微的变化,又把玩了花瓶一会儿,命半夏收到库房里去。洗漱之后,穿着寝衣和两只猫儿玩儿了一会儿,这才歇下。
    他睡在外面,熄了灯,将她拥在怀里,也不说话,手自有主张地褪掉她的寝衣,滑到了那一方起伏的山峦。
    叶浔想要转身面对着他,以此避免他这般甜蜜的折磨。
    他却不允,空闲的手臂箍紧了她,唇舌捕获她耳垂,温缓地吮吸噬咬,另一手则摩挲着她山峦顶端,温柔抚过,指尖轻触。
    她抿了抿唇,勉力转过身形。
    裴奕反身覆上,撑开她身形,手恣意游转,下落至花溪间嬉戏。没再纵容她的回避,要她每一处都是他的。
    “裴奕……”她的脸烧得厉害,自知必然已是满脸通红。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手指随着他的心意迂回而动,诱得她温汩涌动。
    她忍不住轻哼出声,难耐地挣扎着。
    “阿浔。”他唤她。
    “嗯。”
    他趋近她容颜,啄吻她唇瓣,“喜欢我么?”
    灼热的气息席卷着她,她诚实地点头,“……嗯。”
    “有多喜欢?”他追问。
    “……”她怎么知道。她哪儿知道怎么回答。
    手指退离,他沉身而入。
    叶浔吸了一口气,几息的工夫,却让她尝到了空虚的煎熬、饱胀的填充。
    她不是贪慾之人,却是如此喜欢他的需索。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多好。
    只是他今日的索取愈发地猛烈霸道,似是不愿意给她哪怕一瞬喘息的时间一般,那样用力,那样迫切。
    她惶惑地承受着,无助地拥紧了他的身形,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
    不可名状的极致的欢悦袭来时,她脑中似是闪过一道白光,人也就此如漫步云端,失了心魂。
    紧致的缠绕包裹吞咽,怀里的人的战栗喘息,让他险些失控。那感觉太*。他贪心,想再多一次,再多一次。
    他的阿浔,在他怀里失控的时候,太难得。
    几乎忘了迫切地拥有她的原由。
    他将她架起,趁势恣意地拥有她。
    她觉得难耐之极。
    不要了,不要了,受不住了。
    抿了抿干燥的唇,她语带娇嗔地唤他名字。
    他一下一下啄吻她唇瓣,随着采撷的频率,置若罔闻。手辗转下落,按揉着那一方的花珠,再度将她的情绪带动起来。
    叶浔拗不过他,心里直后悔怎么没从小习武呢,眼下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没理可讲也罢了,还只能屈服,毫无抗衡的资本。并且,她只能缴械投降地顺从,心里愿不愿意是一回事,身体自有主张。
    逼近临界点的时候,他呼吸急促起来,吮吻着她柔韧的起伏,“是我的。”
    又吻着她耳垂,“也是我的。”
    末了,捕获她双唇,加速采撷,“哪儿都是我的。”
    孩子气又霸道的言语。
    叶浔压制不住再一次地情潮席卷,无暇顾及那些有的没的,颤抖着回应着他的亲吻、索取和给予。
    风浪平息,他依然是不肯退离,吮着她唇瓣,把心里那股无名火的原由跟她说了。
    叶浔大乐,“我的侯爷,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就是吃醋了。”三个人,费尽周折,只为了她想要找回的一个花瓶,换了谁能不多想,“你想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是,何必让外人瞎掺和。”有事找他不就行了么?她偏生去让别人帮忙,怎么个意思?
    叶浔笑不可支,随即也是有些怪自己的。孟宗扬与柳之南的事,她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他,担心两人是生来敌对的人——实在是把握不好分寸。眼下却是容不得再与他再含糊其辞,便直言相告。
    裴奕稍稍释怀,大抵明白了孟宗扬凑热闹的原因,却还是不能放心,“你那两个表哥——”
    “乱想什么呢?”叶浔捶了他后背一下,“他们都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对我有别的心思?”
    前世今生,她都是这种认知。
    谁说过正人君子就不能对她动心了?她这个人的言行做派容貌,不敢说男子全都如此,起码有三分之一都会心生倾慕。
    他不满地吻住她,“你什么意思?不是正人君子才会喜欢你?把你自己看成什么人了?又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叶浔这才察觉方才言辞不当,忙笑着告饶。
    裴奕又岂会轻易放过她,随着她身形无意识地扭转,再次情动。
    予取予求。
    ……
    宋清远和杨文慧的婚期定在十月初六。
    杨文慧赶在婚期之前,特地赶去护国寺看了看日后的夫君。
    瘦如青竹、容颜俊逸的男子,只是,比起她心底那个人……相距甚远。明知道失望是在意料之中,还是很失望。
    宋清远得了身边随从的暗示,也看了看他日后要娶的妻子。
    有叶浔在先,杨文慧不过是中人之姿,眼角眉梢透露出的心意……很别扭,有笃定,还有失望。
    宋清远敛目沉思片刻,索性径自走向杨文慧。
    杨文慧不过稍稍惊讶,随即就恢复了常态。
    “能否借一步说话?”宋清远道。
    杨文慧点头一笑,遣了身旁服侍的仆妇。
    宋清远开门见山,“我早已有意中人,却是求之不得。你也已有意中人,因何不说服你双亲回绝这桩亲事?”
    杨文慧闻言不由柳眉倒竖,“要我杨家回绝亲事?你早做什么去了?”这真真儿是不可理喻的一个人!
    宋清远不慌不忙地道:“宋家人微言轻,杨家却是不同。”
    这倒是。杨文慧端详着面前人,思忖的却是他的意中人是谁,“你中意的……是叶家二小姐么?”
    宋清远却是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我怎么会中意那等货色?她的生母放任流言,致使旁人以为叶家大小姐为人跋扈,着实可憎。这般的出身,还不如庶出。”
    杨文慧却听出了他意在维护谁,不由失笑,“你……你的意中人,该不会是长兴侯夫人吧?”她苦中作乐地想:果真如此的话,这桩亲事倒是很有趣了。

  ☆、第62章

在叶世涛的不断施压之下,彭氏的娘家人终于快被逼疯了。
    彭家多年经商;借着叶家这棵大树,好不容易在京城混成了有点儿名气的小商贾;近半年来却每况愈下。别说生意兴隆;没倾家荡产已是难得。
    自春日起;叶世涛不断设圈套;陆陆续续吞掉了彭家十之六|七的产业。自然;这也要感谢柳阁老的好心帮忙。
    彭家所剩的那些产业,不过是有个空壳子,看着好看,内里早已破败。叶世涛不稀罕;别人更不稀罕。
    日子肯定是没法儿过了;彭家选择了狗急跳墙。
    换了谁是他们,最先要解决的问题都是让叶鹏程、彭氏回到叶家;不然连一丝周旋的余地都没有。
    谈何容易。
    他们连人都见不到,叶鹏程、彭氏所在的庄子是他们无法靠近的。途径只剩了叶府中人。
    他们从叶府里的人口中得了消息,叶鹏程夫妇名为得了重病要将养;实则是被囚禁起来了。
    商议多日;他们决定将叶世涛告上公堂:不孝;毒害双亲。
    其实他们也不想这样,最简单又最有效的法子是走言官的路子,上道折子就能把叶世涛的事捅到皇上面前,怎奈柳阁老和叶世涛盯他们盯得太死,根本找不到门路。
    这天一早,彭家三爷去击鼓鸣冤了。彭家大爷、二爷则召集了亲戚朋友,要去叶府门外为叶鹏程夫妇痛哭喊冤。
    双面夹击,总能闹出点儿效果的,只要招来看热闹的就行,叶世涛总能因此有所收敛的,为了辟谣,说不定就将叶鹏程夫妇接回府中了。
    打算得不错,却还是落空了。
    五城兵马司景指挥命手下兵分两路,将彭家带头闹事的几个人抓了起来,一并送到叶府交给管家,让叶世涛自己处理。管家将人手下,关到了跨院,并没惊动光霁堂和内宅,只是除了几个当家主事的,不允许任何人出府门。
    裴奕是听五城兵马司的人说起才知情,回府之前,绕路去问了问叶世涛。
    叶世涛说那你就陪阿浔回去一趟吧,我要是处置不当,你们也给我提个醒儿。随后,他打道回府。
    下马车时,管家道:“庄子上的人来报信了,大爷、大奶奶今日服毒自尽,幸好服食的毒药不多,人已无事。”
    彭家的人要告他不孝,作为父母的两个人就在同一天做出服毒的样子。里应外合,也算做了十足的准备。
    如平日一样,叶世涛先回房更衣。
    元淮陪着叶世涛去往跨院时禀道:“今日程妈妈跟我说,二小姐与您房里的几位姨娘走动得频繁了些,她提醒大少奶奶两次,说能不能警告几位姨娘两句,或者将几位姨娘索性拘在房里,大少奶奶还没想出借口。”
    叶世涛颔首,“知道了。”语声有点儿冷。
    元淮无声地叹了口气。大少爷早就提醒过大少奶奶,让她管好几名妾室,别跟叶浣、叶世浩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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