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爹爹三个娃 by 凤维(niuniu) [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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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爹爹三个娃 by 凤维(niuniu) [年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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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奴不知道。” 

  “啊?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老奴从不收集卖菜的人的资料。” 

  “你真势利。” 

  “谢谢太爷夸奖。” 

  南安王爷父子也下了车,可能觉得这样当街哭着有碍观瞻且堵塞交通,所以将两人劝到最近的一间茶坊坐下叙话。 

  一行人刚走进茶坊的隔间,王妃就急急地向丈夫介绍道:“王爷,这位就是救我性命的桂姐姐,当年若没有她,我早就不知死在哪里了……”说着又哭。 

  南安王爷也叹一口气,幽幽地道:“都是本王当时负你,害得你吃那样的苦头……” 

  “不,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只要你心里一直还记着我,我就很满足了。” 

  “我心里当然是记着你的,从来就没有淡忘过……” 

  “王爷……” 

  “小翠……” 

  这样情意绵绵的镜头不太适宜于盯着看,所以在场的人都把头转向一边,只有我因为罩着面纱,反正谁也不知道我在看哪里,所以毫不避讳地看的清楚。其实也没什么过于肉麻的,不过就是彼此握住手含泪凝望着而已,京淮和小天有时啄来吻去的都比他俩亲热 

  “啊,桂姐姐,后来我到你夫家找过你,只打听到你们迁居他乡,不知近况可好?”王妃定定神,擦着眼泪问道。 

  “丈夫两年前就死了,留下一个儿子在药铺当伙计,我再贩卖些水果蔬菜,也算可以度日。”桂姐笑了笑,气质倒也明朗,没有太浓的市井之气,见了旧友如此的高贵派头,也未曾表示出拘束或羞惭的样子。 

  “你也有一个儿子啦?多大?”王妃兴奋地问。 

  “十九了。”桂姐道,“可惜你当初那个孩子,若是还在……” 

  她还未说完,王妃便猛地站了起来,一迭声地叫着:“鸿儿,鸿儿,快来,跟桂姨见礼。” 

  南安世子被推出来,可能是因为不愿向一个女菜贩行礼,脸拉得老长,只含含糊糊点了个头就不耐烦地跑到茶坊外面去了。 

  “这……这是……”桂姐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这就是你当初亲手为我接生下的那个苦命的孩子啊,”王妃的眼里又涌上泪水,“你一定想不到我还能找到他吧?幸好族长还记得是哪户人家领走的,否则我真的是……” 

  桂姐猛地站了起来抓住王妃的手,拼命摇着头道:“不可能……这决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族长不可能知道孩子在哪里的!” 

  “什……什么意思?” 

  “当年孩子生下来,你爹将他抱走说要送人,我不放心,就跟着一起去,结果刚到村口就被族长带人拦下,说这个孩子有辱全族声誉,决不可留,强行抢了去,丢在山坳里。当天深夜,我偷偷又寻了去,心想孩子若是命大,就抱回来悄悄送人,就算已死了,也要让他入土为安……” 

  讲到这里,她顿了顿,南安夫妇俱是面色惨白,相偎在一起十指交缠,全身不停地颤抖。我见了很不忍心,正准备上前安慰两句,被席炎一把拉回。 

  “到了那个山坳间,听见有细细的啼哭声,我真是高兴极了,赶过去一看……” 

  “怎样?我的孩子还活着是吗?”王妃扑过去抓住桂姐的手,急促地问。 

  “是,还活着。我看见有一个长得很美的少年,正用斗篷裹住那个孩子,一边摇一边哄着,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童。听到我的脚步,他转过头,问‘这是你的孩子?’我说不是,他又问‘你要抱回去吗?’我想着就算抱回去也不见得能瞒过族长找到寄养的人家,所以就跪下来,求他收养这个孩子。那年轻人也没多问什么,就把那个孩子抱走了……” 

  王妃面白如雪,颤声道:“那……你就没有问那个人叫什么?住在哪里?” 

  “我问过了,他不愿意说,也不愿意告诉我姓名。” 

  “难道……难道一点可以找到的线索都没有?” 

  “那个孩子戴着你们定情的玉环,还有你也知道的腕间的那颗红痣,除此就别无标记了。” 

  南安王妃悲痛万分的摇着头,一脸拒绝相信的表情:“不……不会的……鸿儿…可是鸿儿的腕间,明明也有红痣的!怎么会不是他……” 

  桂姐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你不信,大可请族长与我对质。这件事,村里知道的也有不少,未必个个肯替族长瞒着的。当时你病成那样,我实在不敢将孩子不知去向的事情告诉你,后来我远嫁他乡,更是断了音讯……” 

  南安夫妇神色凄凄,双双跌坐在凳上,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 

  我觉得万分地同情,小声对席炎道:“他们好可怜哦,疼了那么多年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亲骨肉又不知道流落在何方,真惨。” 

  说完好一会儿,不见席炎回答我,奇怪地抬头一看,大儿子的表情不见得比南安夫妇好看多少,双眉紧紧地锁着,拧成一团。 

  “怎么啦?”我摇摇他。 

  席炎一把搂住我,连拖带抱地拉到门外无人之处,只有福伯紧跟了过来。 

  “你做什么?出什么事了?”我迷惑地问。 

  席炎与福伯交换了一个眼神。 

  “太爷,您真的没听出来?”福伯用难以置信地语气问道。 

  “听出来什么?” 

  福伯运了运气,一副准备发表长篇大论的样子,却被席炎一摆手止住。 

  “爹,我简单地告诉你吧,南安王爷夫妇俩离散在外的孩子,就是席愿。” 

  我顿时呆住。 

  过了良久良久,这句话渐渐被消化掉。 

  再过了良久良久,眼泪慢慢涌上来。 

  我“哇”得一声扑进大儿子怀里放声大哭:“不要啊……我不要把小愿还给他们……那是我的儿子啊……我不要还…不要还嘛……” 

  趴在席炎怀里哭了一阵,我突然觉得不对,抬起头反驳道:“你凭什么说那个孩子就是咱们家的席愿?” 

  “很明显啊。南安王妃祖籍在燕京郊外,小愿就是你在那里的山谷中捡到的,时间也刚好对得上,还有他手腕上也有一颗红痣啊。” 

  “可是……可是……”我绞尽脑汁地回忆刚才为什么觉得不对,想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小愿身上明明没有什么玉环啊。” 

  “你这几年胡丢乱扔的东西还少了?多半不知什么时候被你给弄丢了,或者需要用钱时卖了当了,身外之物,都作不得准的。”席炎铁口,一直咬定我的宝贝小愿是人家的。 

  眨眨眼睛,胸口一酸,又要哭出来。席炎忙低下头哄道:“你先别哭,现在这事已经出了,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才是。” 

  “还…还能怎么办?”我抽抽嗒嗒地道,“小愿虽是我养大的,但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 

  “嗯。” 

  “至于认不认回亲生父母,是只有小愿本人才能做的决定。” 

  “没错。” 

  “南安王爷两口子虽然有错,但是这些年也挺可怜的……” 

  “是挺可怜……” 

  “硬生生夺去他们找回亲生子的希望实在是太残忍了。” 

  “太残忍。” 

  “所以……” 

  “所以?” 

  “所以我坚决要隐瞒到底!!!那是我的儿子,玉皇大帝来要也不给!!你不说我不说福伯不说,谁会知道小愿就是那个孩子?玉环早就不见了,我回去再拿火钳把小愿的红痣给烫掉,从此毁尸灭迹,人鬼不知,你们说好不好?” 

  “真是太好了。”席炎和福伯斜眼看着我,一起喝彩,我顿时又高兴了起来。 

  恰在这时,那个没有耐心出门乱逛的南安世子摇一摇的又回来了,一看见我们就皱起眉头,道:“里面还没说完呢?不就是碰见个以前认识的菜贩子,至于罗嗦这么久吗?真是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出身低微啊?………喂,席大人,还有那个老头,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在看我?” 

  席炎咳了一声,还没说话,茶坊门一开,南安夫妇相互搀扶着脚步虚浮地走出来,跟在后面的人全都低头不语。 

  “爹,娘,你们出来了。”南安世子赶紧讨好地凑过去,结果王妃一看到他,顿时泪如泉涌,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掩面痛哭。 

  “席卿,你看这等情形,实在不宜于前往贵府打扰,不如改日再行拜访吧。”南安王爷神色惨淡地对席炎道。 

  这个提议正中我的下怀,我立即抢着道:“没关系没关系,王爷还是快陪王妃回去休息吧。” 

  南安夫妇无心再多客套,一行人凄凄惨惨上了马车折返,吴巡抚父女当然也跟着去了。 

  我催着席炎上车,快马加鞭赶紧回家,一路上急的,如果不是被大儿子牢牢抱着,我简直恨不得推开车夫自己去驾车了。 

  好容易飞驰回自家府第,席天到门口来迎接我,莫名消失的齐齐也跟在他后面冒了出来,我却顾不得招呼他们,先就吩咐阿牛生起一炉炭火,再叫小珠拿来一只铁钳,放在火里使劲的烧,专等二儿子回来。 

  “太爷,您不用那么用力地盯着,火炭自己会烧的。”福伯道。 

  我不理。 

  “太爷,您别凑那么近,看脸都烤红了……”小珠道。 

  我仍然不理。 

  “太爷,这么旺的火您吹它干什么,看烟把您呛着!”阿牛道。 

  我一边咳着一边不理。 

  “爹,您一直蹲在火炉旁脚会麻的,来坐嘛。”小天道。 

  我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席伯伯,头发烧到了啦!”齐齐尖叫。 

  我伸手把长长的发丝一卷。 

  “过来这边!”一家之主命令道。 

  本想也不理的,到底还是没这胆子,只好依依不舍地看了火炉一眼,乖乖地走到席炎身边,被他按坐在椅上,拿清凉的布巾擦脸,再被强喂了几口茶水。 

  “二爷回来了!”阿发从小道上跑过来。 

  我噔的一下跳起,冲到厅口。 

  “我回来了。大哥,爹,你们都在啊?………爹,爹,您这是怎么啦?” 

  紧紧捉住二儿子的手腕,用力拉到火炉旁,一把拔起火钳,哎哟,好烫。 

  “太爷,拿布垫着。”福伯递上一块厚厚的棉布,我接过裹在手上,举起火钳。 

  “小愿,把手伸出来!” 

  “干嘛?”席愿看了他大哥一眼,迟疑地把手伸了出来。 

  我翻开他袖口找了找,什么也没找着。 

  “小炎小炎,”我惊喜万分地叫着,“不是他不是他,你看他根本就没有红痣!” 

  在场的人一起跌倒。 

  还是席炎把持得住,清清嗓子道:“爹,………小愿还有另一只手……” 

  “啊?” 

  席愿换了一只手伸出来,露出腕间,道:“爹,您找这颗痣吗?真是奇怪,您养了我这么久,从来就没注意过我身上长了什么,怎么今天来了兴致?” 

  我定神一看,另一只手上果然有一颗米粒般大小的暗红小痣,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就含在了眼眶里。 

  “爹,这到底是怎么啦?”席愿着急地问着, 

  “小愿……” 

  “嗯?” 

  “你忍着点啊……” 

  “什么?” 

  “一下子就好了,让爹爹把这颗痣给你烫掉……” 

  “为什么?是不是在外面遇到算命先生给你乱说了什么?” 

  “小愿………” 

  “……你别哭啊,不就是烫痣嘛,你要烫就烫吧,没关系的……” 

  我一咬牙,抓住席愿的手,闭上眼睛,举起火钳………… 

  ………… 

  ………………… 

  …………………………… 

  ………………………………………… 

  “太爷……” 

  “太爷……” 

  “太爷????” 

  “我说席伯伯……” 

  “爹?” 

  “爹!火钳都已经冰凉了,您还举着不嫌累啊?” 

  我挂着凄楚幽怨的表情端详着二儿子英俊的面庞,手腕一软,火钳当啷一声落地,整个人向前一扑,紧紧抱住席愿,大哭道:“小愿,爹舍不得把你拿去送人啊――――” 

  席愿顿时手忙脚乱,在怀里摸来摸去,摸出块丝帕来给我擦眼泪,“快别哭了,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嗫嗫嚅嚅半天,明明知道最好不要告诉他,可到底从来也没有试过欺瞒自家儿子任何事,有什么话在嘴里是含也含不住,只得将那块试泪的丝帕抢过来塞进嘴里使劲地咬,席愿“哎”了一声抢救不及,费了好大劲才从我嘴里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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