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早 +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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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早 + 番外-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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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摇头道:“没有。” 
  江楼神色缓和了些,仍绷着脸道:“这样说来,惩罚减半,让我打十下。” 
  “不行!”李昭棠惊叫道,江楼呲牙咧嘴地把他挤到床角,李昭棠退无可退,一双桃花眼充满气恼地看着他,讨价还价道,“那……轻轻地打一下好了……” 
  江楼装出一脸严肃正经,心里已闷笑到快抽筋——找了一堆非打不可的理由,其实只是他手痒而已,既然小鬼已经被唬得一愣一愣,他还有什么可客气的?当下高高扬起手来,却是轻轻落下,脆生生地拍在李昭棠弹性良好的小屁股上,对方抱怨地低叫了一声,脸埋在他的肩窝,过了许久,低声问:“你不生气了?” 
  看来他已经成功地建立了身为攻方的威信,江楼得意地笑,一手在他腰臀上游移不去,爱的教育时间结束,爱的回味时间要立即跟上,李昭棠很快被撩动得低喘起来,他咬了咬唇,一脸羞涩地爬到江楼身上,咽了口口水,声如蚊吟地哼唧道:“你要能变成这么小就好了。”他用手指比了个长度,接道,“我就能把你吞进肚子里,谁也不给看,谁也抢不走。” 
  江楼眼中一片醉人的柔情,低喃道:“傻话……” 
  李昭棠红着脸趴坐在他身上磨来蹭去,动作生涩笨拙,却瞬间挑起了彼此的热情,江楼抚上他颤动不已的腰,刚想翻身推倒,李昭棠却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我来……” 
  咬住唇,眉头紧锁,缓缓地沉下身体,将对方硬热的欲望一点点纳入体内,他身体前倾,手指掐入江楼的肩臂,长发散乱零落在江楼胸口,喉间逸出难耐的呻吟。 
  这等待遇,这番美景,这把声音,不发疯就不是男人了!江楼粗喘着,双手扶住李昭棠的腰,狂野而温柔地掠夺着他的身体,占了上位的那个虽然羞涩未脱,却是热情如火,一边俯下身啃咬他的颈项一边扭动升沉着腰臀,微启的双唇吐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李昭棠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滑上来盖住江楼的眼睛,喘道:“不许……不许看!” 
  江楼拉下他的手,抓到口边轻轻舔咬,小王爷几乎要尖叫出来,撑着身体的手臂一软,整个人落在江楼怀里,任由他带着摆动摇荡,无边的快感很快淹没了他。 
  窗外明月脉脉皎皎,春夜春花春意浓。室内烛影深深,映在抖动个不停的绮罗帐上,春情正酣。 
  ———— 
  7K的床戏啊……作者已经被肉麻死LIAO》  
  花开早·忽见陌头杨柳色(下) 
  良宵苦短,美梦难留,清晨醒来时,身侧余温散尽,那个羞涩而热情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江楼拈起一根落在枕上的长发,缠绕在指间,就像小王爷从不肯说出口的情意一般,拴着他的指,他的心。 
  唔,该怎么拐他来向自己告白呢?江楼抚着下巴想入非非,昨夜李昭棠倾吐的半分思念就已经让他如火焚身,若是能从那张比蚌壳还坚硬的嘴巴里听到情话绵绵,——例如,小棠满脸痴迷,薄唇轻启:“楼哥哥,我爱你。”——岂不让人浑身骨头都酥了?江楼想到那番情景都会心跳不已,为了提高自己身为攻方的福利,便出浑身的解数也要哄得小棠开口才行! 
  我们的虚荣心与独占欲无限膨胀的江小攻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滚去,一边YY一边傻乐,直到日上三竿肚子饿得咕咕乱叫才慢条斯理地爬起来沐浴更衣,午膳过后他又晃悠到书房,才发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昨天他曾拉开现宝的两个抽屉大开着,他的宝贝药!他的包治百病(治死了自然没有百病纷扰)的散丸膏丹露全都不见了,连那三斤乡土又本色的巴豆也不知去向!江楼急得跳脚,猛地一扯,抽屉脱了出来,掉出一张平平整整的描金宣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药随我走,归还免谈。 
  再加一个大大的鬼脸,弄得江楼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干脆把下一个抽屉也扯出来,发现角落里多了个锦囊,打开一看,是一个金镶玉的令牌,上刻“莫问”二字,底下几排小字说明:莫问何人,莫问何往,此令一出,君臣莫挡。 
  细细看了落款,认出是上一任皇帝的名讳,江楼把玩着那块令牌,明白这东西就跟天马流星拳一样,是到最后关头才能出来亮相的,他小心地将令牌收入锦囊,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好,随手抽出一本八股翻阅,入眼不入心。 
  唇角微微挑起一抹笑容,江楼开始满心期待此夜相会的时候,该给小棠些什么奖赏。 
  月上梢头,他没来;月在中天,他没来;月落星稀,他仍没来。 
  江楼躺一会儿,就起身去窗边看一会儿,如此反复,已经快把地上精美的织毯磨得起毛,睡眠不足的人脾气自然不好,第二天江楼一整天都阴着脸,神鬼莫近。 
  好不容易又熬到夜幕低垂,江楼笑眯眯地趴在床上等着给那个前夜失约的小家伙略施薄惩,结果是,一夜空等,他又没来。 
  睡眠不足兼欲求不满的人脾气都比较暴躁,江楼赏花花愁颤、看鸟鸟惊喧,侍候他的丫环仆役们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江小攻方圆数十米生灵绝迹,生怕被他一身戾气吓得提早归西。 
  当再一次日落西山的时候,江楼飞快地调整到严肃而苛刻的爱的调教师状态,发誓非把李昭棠的小屁股打肿了不可,然而,空有满腹怒火与欲火,却无人来承应,不用想也知道,江小攻再一次整夜寂寥,孤枕难眠。 
  睡眠不足兼欲求不满兼满腹狐疑的人,脾气是变态而且难以捉摸的,江楼不再粗暴急躁,而是敛了怨气,开始运用他灵敏的嗅觉去探知事情的种种端倪。 
  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江楼神经粗比树桩,他早该发现李昭棠夜夜失约的原因,而不至于到现在才被偷听到的一通对话震惊了心神—— 
  “……歧月族人都很悍啊,我上次见他们头领进京那次,天老爷,看他那样子就好像随时要打人的,肯定早存了进犯中原的野心……” 
  “是啊,听说已经打到歧月江以南了,朝廷此时发兵还来得及吗?” 
  “别的也就算了,靖王爷还是第一次带兵出征呢,这一役也不知道有几分胜算……” 
  “昨日演兵时我老远地看了一眼,他好俊,好英武,我一颗心都快从腔子里跳出来了……” 
  “你也迷上靖王爷了?嘻嘻,我要去庙里上香,为靖王爷祈福。” 
  “你等等,我同你一起去。” 
  …… 
  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着远去,江楼呆站在假山后,只觉得头脑一阵发胀,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从方才寥寥数语中理出一个适当的头绪—— 
  外族入侵,边疆告急,朝廷调兵抵挡,而那个率军抗敌的人,正巧是靖王爷李昭棠,他的小棠,他疼到骨子里去的心肝宝贝。 
  江楼一阵心惊,想也不想便冲到卧房,抓起那块令牌往外跑,忧心如焚的当口,又开始埋怨李昭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着他?! 
  刚跨过门槛便与一人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不是李昭棠是谁? 
  “火烧屁股了你?急着上茅厕吗?”李昭棠口气极冲,唇角却挂着一弯浅笑,看见他手里的令牌,迟疑了一下,又道,“原是父皇一时兴起弄来玩的,在我身边好多年了,你若喜欢就拿去。” 
  江楼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一手扶住他的后脑,呼吸急促,暖暖的阳光映着李昭棠俊美高贵的面容,眉宇间少了些骄纵任性,添了些沉稳与自信,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睥睨四方、不可一世,江楼不禁想象他号令三军的样子,定然是金戈铁马,气吞山河,却不知这一役,是功名加身、光照史册,还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你哑巴了,江楼?”李昭棠有些不耐烦地在他眼前摇摇手,“再不说话我可走了!” 
  话音未落,江楼一把揽住他的腰带入怀里,恨自己学业不清,如此关键的情节生生错过,心爱的人正朝他所不知道的命运走去,可悲的是他不仅不能掌握,甚至也不能阻止。 
  有什么能留下一个心高志远、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让他甘心明哲保身遁匿于花红柳绿、儿女情长,而不去驰骋沙场、快意恩仇?让他情愿一生平淡如水、庸碌终老,而不求杀敌平乱、保卫家国? 
  江楼不能,谁也不能。 
  李昭棠有他的身份他的定数,无论两人是否相遇,他都会按照自己身居显贵的职责走下去,谁也不能抹却他的桀骜,谁也不能淡化他的信念,谁也不能,遮掩他的光茫。 
  所以有些话虽到唇边,也得生生地咽下去,江楼只能沉默,怕一开口,会折伤了他的傲气,亵渎了他的高洁。 
  “江楼,你到底怎么了?”李昭棠拍拍他的脸,声音带了难以觉察的颤抖,“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我能说什么?人生自古谁无死,马革裹尸是英雄,可是你知道吗?只有深深爱着你的人,才会卑微地、不顾一切地乞求你:活下来,给他一点希望,给你们几分未来。 
  “江楼!”李昭棠急得叫了起来,从未有过的心慌让他手足无措,顾不得现在天光大亮,他紧紧地抱住江楼的肩颈,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火热的唇舌熟稔地挑动着对方的欲望,喘息间,他凑在那人唇边轻道,“抱我……你不会连……连下面也不行了吧?” 
  眼前一花,整个人已被推倒在柔软的床上,江楼低喘着厮缠他的唇舌,灵活的双手探入衣襟,片刻之间,裸裎相对,李昭棠一反往日的羞涩别扭,热情而大胆地回应着对方,两个人全然忘我地交缠在一起,天地间,只余彼此…… 
  李昭棠散去一身的汗水,头枕在江楼肩上,像只温顺乖巧的猫儿一般,江楼抚着他的头发,没头没脑地呵呵笑了起来,小王爷抬起头,懒懒地问:“笑什么?” 
  江楼低声道:“我上学的时候,有一次见课桌上刻了字:我爱你,可是我不能说,我怕我说了,很快就会死,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我死了,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 
  李昭棠也笑了起来,道:“怎么有那么厚颜的人?” 
  江楼来了兴致,搂着他的腰,接道:“后来我再去,见有人在下面加了几句:小伙子,别自作多情,你死了,她很快会和我坠入爱河,很快。” 
  李昭棠笑容僵在唇角,爬起身捏住江楼的脸颊,怒道:“你想暗示什么?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移情别恋!你生是我李昭棠的人,死是我李昭棠的鬼!” 
  很有威慑力的一串话,可惜主人承欢过后缱绻慵懒的样子弱了声势,江楼环住他的身体,鼻对鼻眼对眼,问:“你活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说到死?” 
  李昭棠一时语塞,又不肯据实相告,只好支支唔唔地换个话题:“这几日我没来,你不怪我?” 
  江楼低叹一声,道:“本来是怪你的,见你这么乖,又舍不得怨你了。” 
  李昭棠冷哼一声,道:“既然不怪,那你叹什么气?” 
  江楼轻笑道:“我不说,我怕我说了,很快就会死。” 
  李昭棠听出话里的暗示,脸颊有些泛红,他忍住羞,低声道:“江楼,你会不会忘了我?” 
  “尽说傻话!”江楼心中一阵苦涩上翻,却挤出一个笑容,手往下滑搁在他臀上,道,“你再胡说,我可要打你了。” 
  一向对被打屁股深恶痛绝的李昭棠这次却十分老实地低下头,低语道:“你打吧,随你高兴就好。” 
  作势高高扬起的手掌轻落在他腰上,江楼轻声道:“傻小子,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李昭棠像块膏药一样贴在江楼身上,眼中有些湿意,道:“你不能……你绝不能忘了我!” 
  说罢,双唇又纠缠上来,早已十分契合的身体掩藏不住对彼此的渴望,像是永远也要不够似地,他们疯狂地、几近绝望地索需着对方,无尽的缠绵,只为将这一刻,深铭心中,延至永远…… 
  次日风和日暖,天子亲自在宫门外设酒为将士们饯行,二十万大军在城外整装待发,士气高昂,豪情万丈。 
  李昭棠帅袍加身,将他风流俊俏的容貌衬得英武不凡,胯下赤雪乃万中选一的大漠神驹,英气逼人的少年统领不知惹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只是那正主儿全然无知,一仰首仰尽杯中酒,掷了酒杯,扬鞭策马,朝城门飞驰而去。 
  春风中传来歌女的吟唱,平添几分伤感—— 
  ……从来只有情难尽,何事名为情尽桥,自此改名为折柳,任它离恨一条条…… 
  李昭棠淡淡地一眼扫过,满目繁华,再不入他的心,城门已近在眼前,他挥手扬鞭,骏马像一阵风似地飞驰过去,却在门洞下猛地煞住,年少的统领露出讶异的神情,失声道:“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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