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谋杀事件(暮眼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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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谋杀事件(暮眼蝶)上-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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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简东平突然想到,张兆勇当时在年级里也是著名的百搭,跟哪个女生都能说上两句,那时候,他就跟郁洁关系不错,两个人经常同进同出,一起打球,一起做功课,一起吃午饭,甚至一起出去看电影,简东平还记得,因为各种各样的小插曲,张兆勇曾经无数次被郁洁当众骂得狗血淋头,但尽管如此,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好得不得了,简直就象一对同性恋人。

    “别听他瞎说,只是副职而已。”郁洁白了张兆勇一眼,把酒杯搁在一边的餐桌上,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奉上。

    王盛佳看见她这一举动,忙在旁边插嘴道:“简东平,我一个小小的秘书,可没有名片给你。”

    “盛佳在一家香港的玩具公司做总经理秘书。”吴立帆向简东平解释道。

    “看来我们的老同学都混得很不错。”简东平朝吴立帆做了个鬼脸。

    “混得好的是郁洁,不是我。我们只是一家小公司,公司里连销售员算在一起一共才40多个人。”王盛佳谦虚地说

    简东平麻利地从自己的名片夹里掏出三张名片分别递给张兆勇、郁洁和王盛佳,“大家以后多交流。”

    趁大家都乐呵呵收起他名片的同时,简东平低头看了看郁洁的那张名片,薄薄的灰色摩挲纸质,比普通名片小一号,双面印刷,一面中文,一面英文,上面赫然印着“美国瑞波电子公司人事部副经理,Tracy Yu”。

    “电子公司?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简东平把名片塞进口袋后问。

    “主要是生产一些用在电脑里的电子元件。具体技术方面的东西,我也搞不懂,我只做人事管理和培训。”郁洁简洁地说。

    “你一直在当记者吗?还是在写旅游方面的文章?”王盛佳好奇地看着简东平问道。

    “对,一直在做这一行,都感觉有点厌烦了。”简东平友好地回答道。

    “他在《信》周刊,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张兆勇亲热地在郁洁耳边插嘴道。

    “我知道,就是那份很有名气的报纸,我以前也买过,不过没想到有老同学在那里,怎么样?简东平,收入很高吧。”郁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

    “马马虎虎吧,混口饭吃而已。”简东平含糊地回答道。

    “他这么说肯定不会低喽。不过简东平,我最羡慕的还是你这份工作可以假公济私,哪儿都可以去玩,我想应该可以报销大部分的费用吧,这就是你们写旅游文章的好处。”张兆勇说。

    “哪有那么好的事,自掏腰包的时候也多的是。”简东平笑着否认。

    吴立帆看了看手表。

    “你在等人吗?”王盛佳关切地问道。

    “是啊,都什么时候了,袁桥这家伙真不像话!”吴立帆说。

    “袁桥?”王盛佳一脸惊讶。

    “你还请了袁桥?”张兆勇也露出诧异的表情。

    吴立帆看看大家,温和地解释道:“你们难道忘了,我跟袁桥都曾是击剑队的队员,我们也是朋友。现在我回来了,当然要请他喽。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我听说他已经出国了。”王盛佳轻声说。

    这下轮到吴立帆吃惊了。

    “去英国?”吴立帆看着简东平,皱了皱眉头。

    “至少他是这么说的。”郁洁冷淡地说。

    “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不过,有次我在马路上碰见了他,他告诉我他已经回国了,这跟他说自己要去英国,前后才不过相差两个星期而已,我猜他可能根本就没去,谁知道呢,他这人说话总是含含糊糊的,没个准。”张兆勇漫不经心地说。

    “是么。”吴立帆随口应了一句,算是回答。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他的?我们都已经好久没他的消息了。”郁洁好奇地看着吴立帆。

    “我打了个电话到他家里,好像是他父母接的,他们让我把请柬寄过去。就是这样。”吴立帆答道。

    

“真有你的,你还知道他家的电话号码。我们都不知道他还有家。”张兆勇的笑声听上去有点刺耳。

    “为什么这么说?他从来没提起他的父母吗?”简东平问道。

    张兆勇看看王盛佳和郁洁,好像是在征求她们的意见,见她们没反应,他继续说道:“他说他是孤儿。”

    “孤儿?!”吴立帆尖着嗓子重复了一遍,“你没听错吧。”

    “我的耳朵可是好得很呢!他说他的父母几年前都死在新疆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她们也在旁边。”张兆勇示意性地扫了郁洁和王盛佳一眼。

    “他是这么说的。”郁洁同意。

    “他还说自己每年都会去扫墓呢。”王盛佳补充道。

    吴立帆还是一脸困惑:“这倒是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也许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家事。”简东平说到这儿,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说起来,这一点倒是跟某个人很象。”

    “谁?”郁洁问道。

    “陈剑河。”简东平平静地说。听到这个名字,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那时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隔了一秒钟,简东平又说道:“我想你们应该都还记得他吧。”他的目光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移动,试图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但遗憾的是,他什么都没发现。

    他们中的一个真的是凶手吗?简东平琢磨着。

    最后还是王盛佳首先打破了沉默。

    “你是说陈剑河,那个杀人犯?好端端地干吗提起他?”王盛佳轻声嗔怪道,不知道是激动呢,还是害怕,简东平注意到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跟他很熟吗?”郁洁紧接着问道,声音短促和急迫。

    “在大学时,我跟他一起学过德语,所以关系一向不错。有时候他也会来找我聊聊天什么的。”简东平假装漫不经心地说。

    “他还会找人聊天?而且是找你?这可真是新闻”郁洁怀疑地瞥了简东平一眼后,优雅地走到餐桌前取了两杯鸡尾酒来,递了一杯给王盛佳。

    “谢谢。”王盛佳接过鸡尾酒后说,“真奇怪,他看上去一点都不象那种人。我是说,他不象那种会去找人聊天的人,他很孤僻。”王盛佳的脸上现出思索的表情。

    “对,他的确很孤僻,也不善于交流,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很信任我,虽然不见得什么都肯说,但是比起跟别人的关系来,我跟他也可以算是莫逆之交了。”

    “你是说,你们毕业后也有联系吗?”张兆勇问道。

    “没错。”

    “哦,是吗,那么你们都聊些什么?”张兆勇的口吻不象先前那么轻松了,简东平发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紧张。

    “都是些很有意思的事,他好像总能发现别人不注意的事。”简东平说。

    “你指什么?”郁洁盯着他问到。

    简东平没有理会郁洁的追问,有意卖关子似的,环顾了一下身边的人,说道“实际上前不久,我还收到了他的一封信。”

    就好像他说了一句没人听得懂的外语,所有人都迷惑地看着他,突然张兆勇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简东平,你真有意思!居然会编出这种的故事来!你不应该当记者,应该去当作家。死人怎么可能写信给你呢。”

    其他人也纷纷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你开什么玩笑啊!东平,吓了我一跳。”王盛佳嗔怪道。

    “谁说他在开玩笑?”吴立帆表情严肃的说,“我可以作证,他说的是实话,而且我也看到过那封信。”

    “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死人会写信的呢!”郁洁干巴巴地说。

    “确切地说,他写那封信的时间是在惨案发生前一个多月,也就是2004年6月25日,那时候他还活得好好的。”简东平没理会大家的嘲讽,平静地说。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不明白……”王盛佳嗫噜着。

    “其实没有什么鬼魂之类的东西,信是他姐姐寄给我的。陈剑河把信放在抽屉底下,他姐姐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它,于是就寄给了我,事情就是这样”简东平微笑着说。

    “可是她弟弟已经死了快一年了,她还把信寄给你有什么意义?她想干什么?指望你给她弟弟写回信吗?”张兆勇似笑非笑地问道,简东平感觉到他语调里带着一丝不安。

    “如果是一年前的话,那时候,我们还是邻居。他有没有跟你提到我们?”郁洁目不转睛地盯着简东平。

    “有。”

    “他说了些什么?”王盛佳关切地看着简东平。

    “他说你们中的某个人偷了他的东西。”简东平不动声色地说。

    郁洁轻蔑地“切”了一声。

    “得了吧!就他那些破烂!”张兆勇一脸鄙夷。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在我们当中他的收入是最低的!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值钱的东西可被人偷的!”王盛佳白皙的面孔也因为生气而泛起了红晕。

    郁洁冷冷地说:“这件事我倒是有点印象,那时候他来问过我,他当时看着我的眼光,就好像我就是那个贼似的,真是可恶!最好笑的是,他竟然不肯说出他究竟丢了什么,搞得我莫名其妙!我猜他根本就是自己把东西乱放,结果不见了又冤枉别人。”

    说完这些,郁洁不太友好地扫了简东平一眼,简东平假装没看见,继续说道:“有意思的是,那件东西后来他又找到了,就在公寓后巷的垃圾桶里。我想你们住的地方应该有条后巷吧。”

    “是的,有这么条巷子。”张兆勇困惑地看着他,“但那又怎么样?”

    郁洁平静地看着简东平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东平。”

    “好吧,那我就说了。”简东平环顾四周,等他确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后,他说,“他认为是有人偷走他的宝贝之后,取走了需要的部分,随后把剩余的部分扔在了那里,而且,他认为就是你们中的一个人干的。”

    那三个人面面相觑。

    过了几秒种,还是王盛佳首先开口:“他凭什么这么说?!”

    她盯着简东平,口吻中带着一丝敌意。

    郁洁嘬了一口鸡尾酒,笑了笑对王盛佳说道:“盛佳,别太当真了!管他呢,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他也已经死了,我们犯不着为他的胡言乱语烦恼。”

    “但为什么我们要平白无故被他冤枉?就算他已经死了,他也不能这么胡说八道。我还从来没受过这种侮辱呢!”王盛佳显得愤愤不平。

    张兆勇忽然高声说道:“简东平,我要是你,我根本就不会把他的话当真,尤其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很明显,他要不是有狂想症就是有精神病,否则,他就不会干出那种事来。说白了,他是对我们正常人的生活方式看不惯,但又充满了嫉妒,所以才会象个疯狗似的乱咬人!他属于异类!纯粹的异类!”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夸张。

    “说的没错,我也觉得他脑子有问题!”郁洁在一边赞同地点了点头。

    “是啊,到现在我都无法相信自己熟悉的人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那件案子的确是太可怕了。”吴立帆叹息道。

    “当然,你的感触一定是最深的,”张兆勇马上接口道,“美丽的被害人跟你可是熟悉得很呢!”张兆勇朝他挤了挤眼,吴立帆脸上立刻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得了,大学恋人有几对是成功的?你当初还不是跟梁冬梅好得象一个人似的,现在呢?”王盛佳咄咄逼人地盯着张兆勇。

    “是的,是的,但梁冬梅可没被人杀死。”张兆勇说道,王盛佳别过头去,没搭理他。

    吴立帆朝王盛佳微微一笑。

    “说实在的,我跟吴立帆的感觉差不多,我也没办法相信,跟我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会杀人,李今真是太可怜了。”郁洁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

    “这就叫红颜薄命。”张兆勇接口道。

    “不过,我倒觉得李今是咎由自取。”王盛佳淡然地说,她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就都一齐集中到了她身上。

    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显得特别不合时宜,就连简东平也吃了一惊,他禁不住再次打量眼前的这个短发女孩,以前倒没看出来王盛佳是这么直率的人。

    “我是实话实说。李今自己当然有责任,如果她老实一点,安分一点,而不是整天装腔作势,搔首弄姿,到处惹是生非,陈剑河怎么会被弄得神魂颠倒,最后做出这么极端的事?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能猜到八九分。我想如果不是李今曾经给陈剑河某些不妥当的暗示的话,事情绝对也不会发展到那一步。李今一直满以为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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