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一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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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一月(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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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他现在急的想要杀人,这个混蛋还不知死活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哥……把我的……把我的兔子带来……'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在张靖辰的怀里完全的安静了下来,没有了气息。 

'显萸!' 

显萸……我唯一的……弟弟啊…… 

'羽甄……' 

'……' 

'羽甄。' 

'嗯……啊?什么?'他太过专心的想事情,竟然没有听见Steven叫他。安羽甄抬起头从后视镜里找寻Steven的视线,却见那男人抬起手来调了调镜子的位置,让他只能看见自己疲惫的双眼。 

'萸萸!'趴在他腿上睡着的男人--或者应该说男孩更确切,忽然惊醒了过来,'萸萸!萸萸!' 

好可怕……好多的血……好多的血……他看见一片鲜红,草地上,教堂的大门上,地板还有甚至讲台子挂着的雪白十字……全是血……萸萸的身上,也全是血……那么红…… 

萸萸被那个他害怕的男人带走了!萸萸不要他了,走的时候看也不看他一眼……不要!不要丢下他!萸萸! 

'我要萸萸!我要萸萸!'安澄志惊恐的大哭起来。 

'澄志……'这里是车上啊!安羽甄大惊失色的想要压制住身旁疯狂的人儿,无奈他的力气很大,而自己又是个行动不便的残废。他很快就被他一手推开。 

'不--澄志--'他的下一个动作几乎让他心神俱裂,千钧一发之际,'啪'的一声轻响--Steven在主驾驶位上直接反锁了车门。 

'我要出去!'一直温顺的兔子娃娃此刻疯狂得让人害怕,直探身到驾驶位,一双手在那些看不懂的开关上一阵乱按。 

他知道这些东西当中有可以打开门的开关,他只要全部都按一遍碰上就好了。 

'羽甄,抱住他!'Steven拉开那双疯狂的手,趁着空挡用力扳回方向盘,疲于应付安澄志类似于自杀的举动,他已经快要招架不住。 

'澄志,你住手。我们……'他的弟弟已经不是个孩子,长的比他更高大更健壮,他抱着他的腰根本无济于事。安羽甄只好开始言语上的安慰。 

'我们这就带你去见萸萸!' 

'真的?'挣扎的身躯总算停下来,但是接着他发生一声尖叫,'你骗我!' 

'我没有!是真的!真的带你去见萸萸!' 

'我不信!我要萸萸!' 

他不信!他们都在骗他!他们一开始把他带离萸萸的身边就是为了从他身边带走萸萸。他再也不信他们了!他只要萸萸!眼见着按了什么都没有用,那双手开始抢起Steven手里的方向盘。 

'该死!'几辆车按着喇叭从车边危险的擦身而过,Steven冷汗都浸湿了衬衫。 

这里是高速公路,让他无法突然的踩煞车。然而下一刻阻力忽然消失了,接着后座传来'啪'的一声清脆声响-- 

'你闹够了没!' 

'我要萸……' 

'啪!' 

'啊……哇……' 

'你再闹的话一辈子也见不着李显萸!'安羽甄握紧了拳,吼得歇斯底里。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不止对澄志说的,更是自己压抑在心底里一直不敢面对的丑陋。 

如果可以的话……他一辈子也不想见到李显萸!可是他不敢对任何人说出来--他的自私和懦弱…… 

'不!'恐惧让安澄志尖叫着缩成一团,他无法想像一辈子也见不到萸萸……不!那样他一定会死的!'不!我不要!' 

'那你就听话!'这是他的弟弟啊……因为他而受尽蹂躏以至于变成了白痴的弟弟……他刚才……打了他…… 

他后悔了。看着那张半边红肿起来的脸蛋,安羽甄又心酸又心痛。对失去记忆的他而言,他只不过是千百个不相干的人之一,但是他还是伸出于去,把那个颤抖的男人搂进怀里。 

这个单薄的怀抱不是安澄志所熟悉的,但是……他却没办法挣开,竟然可以忍受萸萸以外人的拥抱……虽然不如萸萸的温暖,也不如萸萸的安全,但……萸萸不在的时候,这个怀抱还是可以暂时依靠的。 

只是因为萸萸不在。安澄志很容易的说服了自己,安心的不再挣扎,这个抱着自己的人比自己还要瘦弱,他是没有能力伤害到自己的。 

'澄志……想起来了吗--我是你哥哥……安羽甄。' 

'哥……哥……' 

就算只是无意识重复出来的音,仍然足以让他感动。他曾以为他们早以阴阳相隔,人鬼殊途,他曾以为他们之间的怨恨直到下辈子也难再做兄弟……但如今他抱着他,让他终于忽然明白了张靖辰的矛盾和挣扎。 

那是他的弟弟啊……是他至爱的母亲留给他的,一生一世的负担。 

'澄志……对不起……' 

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仍然会爱上他……再给我一千个离开他的理由,我仍然会在他的身旁……再给我一个轮回,下辈子我希望……我可以有能力保护你不再让你受伤…… 

我的弟弟…… 

第二十五章 

白色……的天花饭……嗯……非常白……看久了有点晃眼了……他的屋顶……什么时候变成这么纯粹的白色了? 

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不过似乎隔着障碍,听起来闷闷的。他是怎么了……鼻子上竟然还戴着氧气面罩。 

难不成这里是医院?费力的深吸了口氧气,李显萸有点恼怒的发现自己稍微活动活动头也要用半天的时间。 

这个房间还挺不错的,干净光亮的橡木地板,豪华酒店里才会有的看上去就很舒服的皮制沙发,尽头还有擦得明亮照人的落地窗,精致的白色纱帘轻轻飘着。 

他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向房间的另一边。尽头也是落地的大窗,不过白色垂地的纱挡在外面,将里面隔成单独的一块地方,明亮温暖的阳光射进屋里,半透明的纱上人影晃动。 

'不……靖辰……'压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不要这样……求求你……' 

'我不要!' 

'啪!' 

'你……'不可思议的声音透着恼怒,这不像他那一向冷静过头的哥哥。 

'我……我说过了……我不要在这里……啊……' 

'由不得你!' 

'放开我!' 

'你越来越不听话了,啊?' 

'放开!你……' 

'放开?你这里不是很想要吗?' 

'我不……你……你在这里做,到底想证明些什么!'推就的懦弱声音忽然间变得那么决绝。 

男人没有接话,衣衫间摩擦的声音却停了下来。 

'靖……辰……' 

'你最好收回你刚才的话。' 

有时候他真佩服他哥哥,明明刚刚还是一副欲火焚身的喘息语调,现在却能立刻变得冰冷无情。 

'收回你说的话!' 

'我……' 

小猫的爪子已经被磨平了吗? 

李显萸舒服的躺在床上,他现在浑身都难受得要命,这两个人之间的争吵正好消遣了他的无聊。所以,他们最好不要这么快的就结束,那样他会少了很多乐趣。 

'我是说……靖辰,你在这里做--在你弟弟的病房里做,你想要迫不及待的证明些什么吗?' 

那双一向顺从的眼睛,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可以直视自己恼怒时的目光了?习惯处于主导地位的男人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靖辰,你从素素手下救了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这辈子再也不会主动离开你的身边。' 

'不管你赶我也好,骂我也好,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再难堪的情况我也捱得来。你生气也好,像一年前要赶我出白屋也好,我不会走的。'不会再抛下你一个人,尽管我知道你要的人不是我…… 

'……' 

'但是有一句话我一定要说。' 

'什么?' 

什么?再温顺的小猫也是有爪子的,惹急了的秸主人也照抓不误。 

真是精采啊!李显萸庆幸自己醒的是时候,他期待着那只小猫会说出什么样惊世骇俗的话来。 

'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提起李显萸,不喜教你提到他时失态的样子,你说话的语气,你的表情!我知道他在你心里是特殊的,我……我没有任何资格说这种话,毕竟,我什么也不是。但是……我是个自私的人,这句话在我心里憋了好久了,我……一定要说出来。'安羽甄紧握着拳头,嘴唇颤抖着,似乎挣扎了很久才毅然决然的抬起头来:'你……你当然没有必要理会我的疯话……我只是想说--' 

'我不喜欢你为了他而活!' 

真是可爱的小宠物啊~竟然把他们的关系想的如此。 

呵呵……或许……或许他倒是简单过了头误打误撞对了也说不定呢……为了他而活吗……嗯……他喜欢这个说法。毕竟,这样对于某些方面要倚靠张靖辰而活的他来说……才公平,不是吗? 

'哼……你不喜欢?你以为你是谁,什么时候轮到我得你说喜欢什么做什么……' 

'所以我才说你没有必要理会我的话!' 

'你……' 

'你愿意怎么样都好……你为了他活也好,为了证明不在乎他而要在他的病房里和我……和我做爱也好,随便你高兴。我……不会反抗的。但是我告诉你,我真的不喜欢。' 

'……' 

'你不是要做吗?来吧!' 

'你是故意的!?' 

哈哈哈……咬牙切齿的声音,如果不是他胸口痛得呼吸都难过,他真想仰天长笑三声。不管是对方顺从也好,反抗也罢,都能让他哥哥的怨气借以发泄出来,然而最堵的就是言听计从的顺从背后沉默的反抗,让人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真是能憋得发疯。 

哥……任你再强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能怎么办~呵呵~ 

'砰'的好大一声闷响,听上去像是拳头击在墙上发出的声音。 

半晌的沉默过后,是男人讥讽的轻笑,但是这故作冷静的轻笑让人怎么听怎么觉得那么牵强。 

'你以为你这样激我我就会顺了你的意吗?' 

'……' 

'既然你都说做了,那还不快动手?把衣服脱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他受不他这样怜悯一样的目光,刺得他浑身发疼。他凭什么用这种目光看他?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尤其是他! 

他失控的揪住他的领子把他从轮椅上拽了起来,抛在一旁陪住用的小床上,开始撕扯起他的衣服。可是不管他如何粗暴的对待,对方却没能如他愿的表现出慌乱惊恐的神色,他甚至……连反抗也不反抗! 

'叫啊!你叫啊!'像从前那样说不要,让他滚开啊! 

他被莫名的烦躁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不允许在自己被折磨的同时,始作俑者却能保持一副无动于衷的平静,他的欲火早被他之前的话浇得透心凉。但是仅管如此,他也要逼得他和他一起疯狂。 

然而似乎如此卑鄙的行径老天也看不下去,他想要强行侵犯他的时候,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让他后悔请来的男人走了进来。 

'对不起,我在外面听见争吵以为出了什么事。' 

'出去!' 

相比起床上毫无反抗的人儿哀求的眼神,情感至上的美国男人决定忽略男人低沉不悦的警告。 

'不好意思,张先生,我要带羽甄去复诊。' 

'复诊?'男人错愕的一瞬间,一双手臂已经伸了过来,趁机将他身下的小东西一环就顺走了。他恼怒又困惑的看向那个有胆跟他抢人的混蛋,'你说什么复诊?' 

'之前在车上出了一点小意外,羽甄的手撞了一下我就顺便带他去看看,现在初诊的结果出来了,所以要带他去复诊。'Steven故作惊讶的道:'难道张先生不知道?也难怪,张先生这么紧张自已的弟弟,当然注意不到其他无关紧要的小事了。' 

'你……'相较于男人冷嘲热讽的敌对态度,他似乎更在意他受了伤这个事实。 

他什么时候受了伤?他竟然不知道!而他--该死的竟然对受伤的事只字不提,让他现在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你……不告诉我,反而让这个人带你去检查?' 

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的男人,你知不知道这种时候你第一个要依赖的应该是我!而不是其他无关紧要的外人! 

男人漂亮的下颔绷紧了,虽然是一贯阴沉冷静的语气,但是安羽甄也看的出来,他因为他故意的隐瞒而恼怒了。 

'我……'那是因为…… 

'张先生真是忙糊涂了,来医院那天,您可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手术室外头别人拉也拉不动,之后几天都更别提了,您除了为您最爱的弟弟担心忧虑之外,还有什么时间和精力管其他的事?'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他……' 

'不知道他受了伤是吗?'冷冷的打断了男人的争辩,一向轻快玩味的声音骤转成严肃锐利的语气,'但是你却知道在这间病房里和他做爱,你知道他没有反抗的余力,如果他有腿的话,他可以跑开,但是他不行,所以你就可以任意的羞辱他,把他压在床上施展你的暴行,你……' 

'不要说了!Steven……别说了 求求你……' 

'为什么不说?如果你的意思是说了也白说我倒是非常理解。'男人湛蓝的眸子闪过一丝鄙视,'像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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