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影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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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影碧落-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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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氏姐妹不知厉害,挥剑便拨,那暗器一触宝剑,突然炸散,一篷银星四敌飞射。
  苏氏姐妹一触便知上当,忙各施“细胸穿云”的身法,尽力躲闪。
  饶她们轻功再好,但终是晚了一步,红燕女苏玉珍的左臂,黑燕女苏玉珠的右腿各中了一支天星子母箭,透肉伤骨,惨叫栽倒。
  这时昌化城的捕快亦闻风赶到,由三面向场心围末,校场四周的人早跑了个七零八落。
  铁臂野豺苏为勇一看情形不妙,当即大声向正扑过来的火弹夜叉蒋玉姑喝道:“老婆子,快和小子们把丫头们带走,老头子如栽不了,大家在归魂堡会面,快走,鹰爪孙们来了就麻烦了。”
  说罢,金背砍山刀运动如飞地缠住凌蔚,一心只望妻儿能脱身。
  火弹夜叉蒋玉姑见苏氏姐妹又被击伤,情知再留下去等于送死,但数十年夫妻,怎能弃置不顾。
  正犹豫间,苏为勇呼声又起:“老婆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不走还等什么?”
  蒋五姑知道不能再事耽搁,当即叫了一声:“老头子,你照顾自己,咱们归魂堡见。”
  转身对苏氏兄弟一挥手,苏天禄等抱起受伤的苏氏双燕,直向昌化城外飞逃。
  常言一夫拼命,万夫莫当,凌蔚虽然武艺绝伦,但铁臂野豺也有四五十年的造诣,急切间实在还伤不了他。
  凌蔚眼见火弹夜叉等逃出手去,不觉怒火中烧,杀心大起。
  只见凌蔚一声狂笑,飞身跃起五丈有余,手中天锦绢化成一条飞龙,向苏为勇当头罩下。
  铁臂野豺不知凌蔚打法,式中有式,招中套招,隐有无穷的变化,忙将手中金背砍山刀施了一招“云漫朝阳”向空中迎去。
  怎料凌蔚这一招乃屠龙九式中的“金蛟戏水”,天锦绢一挥,竟将金背砍山刀缠住,同时一掌向苏为勇天灵盖击来。
  苏为勇发觉不妙,情知除了金刀撒手,只有全力硬拼一招,当即集中全力,一掌向凌蔚和来掌硬接上去。
  两掌一合,苏为勇忽然觉得一掌如中败絮,不曾着力丝毫,顿知上了大当,忙撒手掉刀尽力撤身。
  就在这刹那,凌蔚已将玄阳真气与金刚指力尽数弹出。
  铁臂野豺苏为勇竟被这反弹之力震得向后飞摔丈余,跌坐在地,凌蔚立即飞身纵落苏为勇身前。
  苏为勇张口喷出一股鲜血,向凌蔚道:“朋友何不加我一掌,省得老夫在鹰爪孙的手中受折磨。”
  凌蔚冷笑道:“老匹夫,凌二爷虽没有兴趣与你对薄公堂,不过这场官司你打定了。”
  凌蔚言罢,正欲以大力金刚指将铁臂野豺的武功废去,忽听范俊在身后喊道:“贤弟快来,杰弟不对了。”
  凌蔚闻声忙转身观看,谁知铁臂紧豺苏为勇竟趁凌蔚这一疏神的当儿,由地一跃而起,不出一声,一掌向凌蔚背心击来。
  凌蔚及时发觉,躲避已不是及,玄阳真气及时遍布全身,一面运功护住心脉,一面运足大力金刚指反手向后力点。
  只听二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凌蔚向前踉跄了四五步,铁臂野豺苏为勇则七孔流血,倒地毙命。
  凌蔚因有玄阳真气护体,所以虽然硬受了铁臂野豺苏为勇毕生功力的一击,但伤势还不算重,当即服下一粒玉清丸,一面侧目向苏为勇的尸体一看,冷笑一声,转身向范俊兄弟飞去。
  范俊遵照凌蔚的指点,拉住变成狗熊的范杰立在原地不动,眼见凌蔚独斗群贼,转眼之间竟将一个神技惊人的苏家班杀得死伤遍地,东逃西散,正暗自庆幸,不料范杰忽然惨叫一声,晕绝于地。
  范俊一急,即大声向凌蔚呼救,竟使凌蔚遭了铁臂野豺的暗袭。
  凌蔚来到范杰身边,一按范杰的脉门,面色微变,回头对范俊道:“杰弟曾遭狗贼们下毒,至迟今夜四更,小弟当携杰弟回店与大哥相会。”
  说罢,在地上抱起身上披着熊皮的范杰,正欲离去,忽有人喝道:“相公请慢行一步,小的有事请教。”
  凌蔚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五十上下年纪,身着衙役装束的老者,身后还跟了几个同样装束的人,当即明白他们是什么人,心中涌起一阵厌恶,冷冷地道:“你有什么事问这位范相公好了,我要替人解毒,没空奉陪。”
  言毕白影一闪,已到了五丈以外,几个起伏,踪影不见。
  范俊见状,恐对公人过份难堪,忙上前道:“敝友急于为舍弟疗毒,多有冒犯且容范俊当面谢过,一切范俊承担便是。”
  昌化城的捕头于昌本是个老江湖,一听校场口有变,忙急急赶来,事实上他也早知道苏家班是专做黑买卖的,但是自己知道吃几碗干饭,惹不起的事还不敢自找麻烦,待他赶到现场,正是凌蔚以天星子母箭伤苏氏双燕的时候,他压住属下,眼睁睁的看火弹夜叉母子逃走,直到凌蔚击毙苏为勇,他才下命捉下几个苏家班的小脚色,同时出面向凌蔚招呼,不料却讨了个没趣。
  于昌正敢怒而不敢言,见范俊上前打话,忙躬身向范俊施了一礼,道:“相公说那里话,我们吃这碗饭的,碰到这种事能不来吗?只是这里已有了人命,少不得要请你委屈一下,到衙里走一趟。”
  范俊点头道:“那是理当之事,请问头儿,本城府台大人怎么称呼?”
  于昌忙答道:“本城知府是庐德清庐大人。”
  范俊闻言,面露喜色道:“原来是庐兄在此,府台大人是先父门生,就烦头儿代为申报一声,就说余杭范俊约见府台大人。”
  于昌一听范俊与府台大人有旧,当下不敢怠慢,招呼马骄把范俊请回府去。
  凌蔚手捧范杰,出得昌化城,四处寻找一个适当的地方,准备替范杰和自己疗伤,因为自己虽有百毒不侵之能,但苏为勇的铁沙煞气,自己也需要行功及时治疗。
  终于在城外东山找到了一个竹林,凌蔚将范杰放置地上,先喂他服下一粒玉清丸,然后随手拆了七七四十九根竹枝,插在自己和范杰的四周。
  接着又寻了五块百来斤的石头按五行方置在竹枝之中,诸事停当后,坐地行功自疗紫沙煞气。
  果然三个时辰过去后,凌蔚头上冒出蒸蒸热气,亦已五元归府,三花聚顶,玄阳真气已遍历十二重楼。
  凌蔚自行行功已毕,将范杰抱置膝前,重新遍体察看一番不禁停下喃喃自语道:“这孩子除体肤与内脏饱受摧残外,并服下九鸩草和天哑草,纵然凭自己的玄阳真气可以为他脱去熊皮,及疗去腑内瘀毒,但终究只是个废人,而且要耗去自己不少真力,且行功之后三个时辰内自己功力全失,若有人闯进自己的七伤五景阵,则只有束手待毙,不过……”
  一个念头由凌蔚脑间掠过,他似乎看到了范杰母亲辗转病榻对爱子的苦念,范俊千里跋涉为爱弟所受的折磨,终于一咬牙坚决地道:“无论如何,先让他恢复了人形再说。”
  凌蔚正要运动玄阳真气用干火炼金法,化去范杰身肤与熊皮间的瘀血,不料七伤五景阵中却来了不速之客。
  一个羽扇方巾的中年儒生,冒冒失失的闯进了七伤五景阵,此人一进阵,立刻发现上当,当即大声喝道:“什么人偷学了玉孩儿几手鬼把戏在这里捣鬼。”
  凌蔚一听来人竟认得出师父的玩意儿,大概也不是等闲之辈,就想现身接见,但既听他出言无状,将师父的阵法叫鬼把戏,不觉童心又起,诚心叫这人试试此阵究竟是如何利害的。
  儒生见投有人搭话,果然发急,手中羽扇一挥,一阵劲风向前卷去,似想破阵而出。
  谁知那儒生初入阵时,只看到一片竹林,才一走动顿时烟雾迷蒙,幻象四起,发出去的真力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化为乌有。
  凌蔚见那人在阵中来回的转了半天,始终未超出两丈范围,表情也越来越窘,心中又是好笑又是佩服,好笑的是这人才入阵时似乎气派很大,现在却狼狈不堪,佩服的是,师父这等阵法,果然了得。
  那人转了半天,终于沉不住气了,二次大声喝道:“你究竟是玉孩儿什么人?若不答话,我可连玉孩儿都要骂了。”
  凌蔚这时已看清那人的面貌,眉清目秀,鼻正口方,长得倒也还端正,只是眉宇之间似乎有一段散不了的怅惘神情,使人一看就觉得他似有无限心事似的。
  凌蔚一听那人要骂师父,当即大声道:“你要敢有一句对我师父悖礼,我就让你活活的困死在这个阵中。”
  那人一见凌蔚答话,忙转了口气道:“小朋友,你既是柳燕影的门人,总听你师父说过詹行恋这个人吧,你还不快些开阵相见!”
  第 八 章 秋水伊人
  凌蔚一听此人就是师父说过的,天下最自作多情也最伤心的武林人物,天崖惆怅客詹行恋。
  于是凌蔚心里就动了想消遣他一下的念头,当即大声道:“原来是天涯惆怅客詹老前辈,晚辈素仰老前辈学究天人,想来这点小玩意还费不了老前辈什么事,晚辈就在这里恭候老前辈出阵相见。”
  詹行恋一听暗叫要糟了,这小子比他师父还难缠,看来只好说几句好话了,当即和声说道:“小友不必故意刁难,詹某虽然略通五行生克之术,对你师父这种阵法,实无能为力,还请勿笑詹某无能,请速将阵势撤去,以便相见。”
  凌蔚见天崖惆怅客措词恳切,但自己若撤阵相见,为范杰疗伤即无保障,略一吟哦,即朗声道:“非是晚辈故意刁难,实因晚辈目前遭遇极大困难,一时不能相见,还请老前辈原谅!”
  詹行恋忙问道:“小友有何困堆,何妨直言相告,看詹某能否帮忙?”
  凌蔚道:“晚辈有一友人,身受九鸩草毒,晚辈正为他行功疗毒,若此阵法撤去,恐为仇人所乘。”
  天涯惆怅客詹行恋急道:“小友不必为难,詹行恋虽然无能,自信还能充一临时护法,我与你师情谊之深,想定能信得过我。”
  凌蔚闻言,知道这天涯惆怅客急于出困,当即答道:“蒙老前辈惠允赐助,凌蔚敢不遵命。”
  言毕,连环劈出五掌将那五块石头震飞,七伤五景阵立刻撤去,詹行恋一看自己站在一片竹枝中,一个白衣少年正在离身丈余处,向自己躬身施礼。
  詹行恋面色微红,忙还礼道:“小友不必多礼,如果再晚点撤阵,詹老三可要丢大人了。”
  凌蔚和詹行恋见礼后,即将自己在昌化城所为,大略地说了一遍。
  天涯惆怅客詹行恋听罢,眉头微锁,低头把范杰察看了一遍,叹息一声道:“小友这种侠风固然可佩,但给自己却惹下了无边麻烦了。”
  凌蔚忙道:“詹老前辈此话怎讲?”
  詹行恋道:“小友可听令师说过襄阳归魂堡?”
  凌蔚道:“曾听谈过。”
  詹行恋道:“归魂堡主恨福来迟鲍啸天,小友可曾听说?”
  凌蔚道:“晚辈曾听家师说及此人,不知又和晚辈有何关系?”
  詹行恋道:“这铁臂野豺苏为勇就是的啸天的师弟,鲍啸天为人虽刚愎自用,但最重信义,故当年铁臂野豺也曾在你师剑下败过,因鲍啸天的关系留得一命,如今天网恢恢,终于又死在小友之手。”
  凌蔚道:“鲍啸天既然以信义见重武林,怎肯容苏为勇作这伤天害理为害世人之事,凌蔚敢杀苏为勇,自信就不会惧什么恨福来迟。”
  詹行恋忙道:“小友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是另有用意。”
  凌蔚狐疑道:“请老前辈明言,恕凌蔚愚拙,不能悟透其中玄机。”
  詹行恋叹了一口气道:“鲍啸天武功声望,武林均独立一格,小友身负大任,何苦多此强敌?”
  凌蔚闻言,目瞪口呆,顿时说不出话来。
  詹行恋见情,连忙接着说下去道:“鲍啸天现在势必与小友为敌,此人乎生交友极为成功,尤其是和几个著名的武林魔头极为敦厚,故小友还须处处谨慎处理才是。”
  凌蔚见天涯惆怅客将鲍啸天看得如此利害,不禁傲心又起,当即狂笑道:“鲍啸天若定欲为铁臂野豺复仇,凌蔚也只好与他周旋到底了。”
  詹行恋见凌蔚如此一说,心中老不是滋味,暗道这小子完全和玉孩儿当年一样,还是不招惹他好,忙笑道:“小友不必恼火,天下是非自有分理,我们还是先替贵友疗毒吧。”
  凌蔚当下也知道自己过份失礼,忙欠身向詹行恋道:“晚辈适才言语冒犯??还望老前辈海涵。”
  詹行恋闻言哈哈笑道:“小友太见外了,我詹老三和你师父是什么交情,那里用得着这一套,我们先看看怎么给这小孩揭下这张兽皮。”
  凌蔚就将自己准备以玄阳真气,用干火炼金法先为范杰化去瘀血,再剥熊皮的方法告诉詹行恋。
  天涯惆怅客听了寻思片刻,说道:“此法不甚妥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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