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枪挑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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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枪挑乾坤-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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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传甲当然知道,他伸手制止玄正说下去,道:“别多说了,就这么说定了。”
  安大海未开口,他只是笑。
  他好像心中决定了,对于方传甲的话,他也不去分辩什么。
  就在天马集尚家大门口,一匹骆驼三匹马,平静地拴在一起,玄正尚未去拍门,便见尚家的大门拉开来,尚家的客事已哈哈笑道:“听得外面蹄声,果然玄正少爷回来了,唔,还有这几位……”
  就在尚家管事的吆喝下,从门里面又走出两个伙计,他们手脚俐落,把伤者抬在前院客房中,立刻去请那位丁大夫。
  尚老爷子也披着衣衫走出来了。
  尚可并不关心别人,他只关心玄正,因为玄正已是他心目中未来的养女婿。
  他老真激动,面上一片惶恐与紧张地问玄正,道:“玄相公,你受了伤,快进去歇着,我马上找丁大夫来替你医治,快……唔,伤得真不轻,流了不少血呀!”
  淡淡一笑,玄正道:“若论受伤重,还轮不到我,他们二人的伤更重。”
  尚可看见了,他发现一把板斧还嵌在那人的背上未拔下来。
  那人当然是已半昏迷的成千业。
  尚可吃惊地道:“真惨,我长到这么大年纪,这还是头一回看到……”
  他抬头大声叫:“快去把丁大夫找来呀!”
  他边叫,边又发现大门外的安家父女三人。
  尚可先是吃一惊,他期期艾地道:“你……你好像……
  很面善……莫非……”
  安大海粗声一笑道:“马贩子安大海就是我,天马集这地方我常来。”
  尚可闻得安大海的自我介绍,立刻前去扶,道:“这几年有人说你已不在了,没想到你……”
  “我不容易死。”
  安大海指着身边两个女儿,又道:“我死了她们怎么办?她们还没找到婆家呀,哈……”
  安大海豪气,便也引得尚可笑了。
  丁大夫走来了。
  丁大夫还在扣着扣子,他的药箱由二管事提着,两个人半走半跑,那副急匆匆的样子,引得几个路人好奇地看着他二人。
  就在尚宅前院客房里,丁大夫先看看三个受伤的人,他的面色好凝重,面上还带着几分沮丧的样子。
  他见成千业身边的女子在饮泣,正要伸手去握成千业背上斧头,突然发觉成千业面色如纸,双目黯淡无光,模样儿十分难看。
  他动了一下斧头,那斧头正在成千业的骨头里。
  于是,丁大夫摇摇头,却又用力去拔那斧头。
  成千业全身猛一颤抖,他似乎醒转过来了。
  他伸手对丁大夫摇着,道:“不……用了。”
  玄正吃惊地对丁大夫道:“快教他。”
  成千业一声苦笑,道:“玄……兄,我……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
  他猛咳一阵,嘴巴里咳出一团鲜,那丁怡心忙去为他擦拭。
  成千业对丁怡心苦笑,道:“怡心……我……们父子……用心……计……使……我得……到你……却也……断……送你的幸福……我抱……歉!”
  丁怡心满面泪痕不开口,她抬头看看玄正,那种心中之苦,比之身上被鞭打还令她难过。
  玄正就看得出来。
  成千业伸手去拉玄正,玄正立刻低下身子,道:“成兄,快让丁大夫为你医治,丁大夫医术高明……”
  成千业惨然一笑,道:“玄兄……我的心中……有一项不为外人……道的秘密,我一心要逃……出风火岛……,老实说一句……我并非是……为了怡心……”
  他转目看看丁怡心一眼,又道:“怡心的心中……并没有我……成千业的影子……我们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我便知道……了。”
  成千业竭尽力气吐心声,丁大夫立刻剥下上衣,对一边的尚可,道:“我尽力,且赌一赌他的造化,如果他的内腑未损伤,他仍然有活的希望。”
  匆匆地取出一根老山人参塞入成千业的口中:“别开口了,我为你医治。”
  他看看一边的丁怡心,又道:“少夫人,你且避一避,我要动手术了。”
  丁怡心黯然地走出门,尚可找来伙计,这就弄了两块牛皮,准备当年护板,为成千业肩骨固定。
  成千业似乎在摇头,但当丁大夫把一块布在成千业的鼻口抖下之后,成千业立刻昏迷了。
  丁大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还是把成千业的伤包扎起来,那已是二更天了。
  丁大夫对尚可与丁怡心,道:“守在一边,他不久就会发烧的,千万不能喂水,等过了十二个时辰之后,他如果烧退,他就不会死了。”
  丁怡心的内心十痛苦,这叫她怎么办?她来是要找丈夫的,可是成千业这伤……
  于是,她流泪了。
  玄正不知如何才能安慰丁怡心,他虽然伤得不重,但也需要休养。
  玄正身边还有安家姐妹侍候,他又能如何地去对丁怡心说些什么,丁怡心似乎也想对玄正说什么,只是,唉!因为她也看出玄正够烦心的了。
  玄正的烦心当然是尚家的姑娘,当然,安家姐妹也是一件恼人的事,安大海要把两个女儿嫁给他,好像安大海说了就算数,他的两个女儿均答应,如今再要坚持丁怡心留下来,岂非天下大乱?
  三天过去了。
  三天并不算长久,但玄正看来,那比三年还要长,他迫不及待要走了。
  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过午,他与方传甲骑马离开天马集,不料安大海已站在客房外哈哈笑道;“我的两个宝贝女儿,你们的未来丈夫要走了,你们还等什么?”
  客房内闪出两个比花还俏的姑娘,那么大方的对安大海一拜,那安梅还对安大海安慰地道:“过些时日,我们一同回来侍候你老人家,爹,你多保重呀!”
  安大海粗声大笑,道:“快去,快去,你们在我身边,爹有诸多不方便,你们放心去吧。”
  安梅与安兰换成了马,骑着骆驼不方便。
  玄正发觉安家姐妹追来了,他紧皱着眉头不开心。
  他是去找关山红报仇的,如果安家姐妹跟在身边,岂不成了他的累赘。
  方传甲便在马上对玄正低声,道:“今天走不成了,我们回去。”
  玄正道:“回去?师祖,我找仇人已等不及了。”
  方传甲道:“我们半夜再走。”
  玄正想了一下,便点头,道:“也只如此了。”
  尚可见玄正去而复返,立刻满面欣喜地道:“玄少侠,我就说嘛,伤还未落痴,不宜远行,多住几天吧!”
  安家姐妹更高兴,她两个喜滋滋地又奔进安大海的客房中,只因为他父女可以多聚几日。
  就在当天夜里,玄正与方传甲二人便悄悄地出了天马集。
  他二人走得十分神秘,便尚家的人也不知他二人什么时候离开的,甚至管理马房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牵走了两匹马。
  不,应该是四匹马,因为安梅与安兰也走了。
  玄正与方传甲二人出了天马集便拍马疾驰,等到太阳爬上来的时候,二人已驰出六七十里,却发现远处小坡一边升起袅袅灰烟。
  那地方就是大道边,两栋并排的小树下,正有两个人在升火烤着什么.
  方传甲与玄正便也觉着腹中饥饿难耐。
  “师祖,有人在弄吃的。”
  方传甲道:“我们带的有,只不过忘了带水。”
  玄正道:“都是安家姐妹缠的,倒把水袋忘在客房桌上了。”
  就在这时候,只见树下闪出个身影。
  那真让玄正与方传甲吃惊,“啊!你们才到呀,吃饭了。”
  “是安梅。”玄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传甲摇头,道:“想摆脱她们,真难。”
  安梅站在路中央,她的面上一片欢愉之色,那模样就好像是个多以智慧能干的妻子一样。
  玄正真想拍马行过去。
  他当然不会如此绝情,只因为他是玄正。
  他与方传甲二人下得马来,便一边走到树下面,只见那安兰正在火上烤着一只野兔子,香味四溢,黄澄澄的兔子肉,实在叫人垂涎……
  她见玄正走过来,立刻撕下一条兔子后腿,送到方传甲面前,笑道:“师祖先吃,你老一吃便知味道绝佳,比下酒馆还好吃。”
  方传甲接在手中一笑,道:“这是贿赂,还是拍我老人家的马屁?”
  不料,安兰大方地道:“都有啦!”
  她又撕下另外一条兔子腿肉给玄正,边还吃吃笑道:“相公,这是你的,想要丢下我二人,门都没有。”
  玄正啃着兔子肉,他歉然地道:“二位姑娘,你们一定要听我劝,千万别信你们爹的话,我敢说,你爹不见你二人在身边,他现在正后悔哪!”
  安梅一笑,道:“我爹不会后悔。”
  玄正道:“我了解令尊,他因为我救了命无以回报,便想把二位嫁我,那只是一时的冲动,不能算数的,我敢说,令尊现在看不到二位,一定十分痛苦,二位难道为了自己而抛弃你们的老父不顾吗?”
  他顿了一下,摇摇头,故示难过的样子,又道:“何况你们的父亲伤得不轻,他正需要你们的服侍。”
  他以为这话一定会打动安家二姐妹,因为他的这些话说的很实在。
  不料,安梅与安兰闻言,先是彼此对望,然后哈哈笑了起来。
  她们笑得很好看,很豪放,当然也很迷人,那不止是花枝乱颤,更是摇生姿,看得玄正一瞪眼。
  “怎么,我说得不对?”玄正双眉一紧。
  安梅止住笑,对玄正道:“实对你说吧,我那老爹永远不会寂寞的,塞上两处地方等他呢!”
  玄正道:‘你是说……”
  安兰抿嘴一笑,道:“我爹早有相好的女人,她们每天等着我爹上门,马贩子安大海不是等闲之辈,你放心,我那老爹早就离开天马集回塞北去了,你想想,有我们跟在他老身边,那多不方便呀!”
  她这话倒也坦白,安大海去找他的老相好叙叙旧情,两个女儿自然不好跟在身边了。
  方传甲干干一笑,他老人家也干着急。
  那安梅善解人意地笑笑,道:“我们跟着相公绝不会累你分神,你放心,我们只是与相公在一起。”
  玄正苦兮兮地叹口气,道:“我惨了。”
  方传甲忽然一声哈哈笑,道:“有了。”
  玄正知道师祖一定想出妙法子了,便立刻问道:“师祖,你有什么?”
  方传甲道:“咱们这是去找仇人搏杀,哪有带着女伴一起的,倒不发我们花银子,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先把她姐妹二人安顿下来,她们有了安身之处,我们便也安心去找仇家了。”
  玄正抚掌一笑,道,“师祖这主意果然不错,且找个安静地方再说。”
  安梅道:“主意倒是不错,但不知相公会不会借机抛下我二人不管了?”
  玄正神色一本正经地道:“我怎么会不管?放心吧,只等我找到仇人以后,顺利地报了大仇,便立刻回来与你们相会。”
  安兰看看姐姐安梅,她不相信的问道:“我们相信他的话吗?”
  安梅道:“这世上除了老爹以外,我们最相信的也只有他了。”
  安梅的话令玄正心中一震,因为他实在不愿意去欺骗这么坦诚又善良的女子。
  安兰在点头了。
  她还露出一双迷惘的眸子,道:“不错,这世上除了老爹之外,便只有相信相公的话,他不会忍心抛弃我们的,这一辈子他也抛弃不下我们。”
  她的话很坚决,也十分真挚,虽然她们尚未同玄正拜这花堂结过婚,但安大海的一句话就够了。
  方传甲吃饭了。
  他老人家拭过油腻的嘴巴站起来,笑笑,道:“你们两个放宽心,阿正的大仇了结以后,我一定带他回来找你们,你二人放心吧。”
  安梅拉着玄正的一只手,道:“相公,你要怎样安排我二人呀!”
  她那一副天真模样,看得玄正好生不忍,但也无可奈何。
  这世上太多无奈,每个人也都有着无奈,而所有的无奈也都是人所造成的。
  玄正重重地点着头,他带着掩不住的无奈,道:“你们喜欢安静,还是喜欢热闹?”
  安梅一笑,闪闪的贝齿露一半,道:“相公真体贴,倒为我二人着想了,也好,我们喜欢安静,你说什么地方静?”
  玄正道:“大山里住下来最安静,我们只有一入关,就在沿途为你二人找地方住下来。”
  安梅道:“我们接受相公按排,你怎么说,我们均接受,千万别烦心。”
  她的话相当温柔,使方传甲也大为感动,难得安大海还有这么一双善解人意的好女儿。
  方传甲很会找地方,他找到峡谷关东面的仙岩石,那地方可清静,除了鸟声与潺潺水声外,便只有风吹竹叶响,天空传雁声了。
  安家姐妹来到仙岩石,也觉着是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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