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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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兰心-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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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淡淡愁之慨。这位正届黄金时代天仙似的少女,怎会平空生出无可言宣的淡淡 
薄愁呢? 

  母女俩身旁,傍立着一名打扮整齐的中年仆妇,和一位头双譬双舍,长袖短 
衫,水色长裙的梳环。 

  老爷一进舱,母女俩盈盈站起,同声含笑请安。 

  “爹,那人有救吗?”少女随后问。她目中有些忧郁,薄愁未褪。 

  “很难说,他并未跌死,真是奇迹。” 

  老爷摇头答,在对面绣墩上落坐,又道:“也真怪,浑身未伤,脉息细沉, 
口渗血水,却又昏迷不醒,一碗参汤灌下,毫无动静。” 

  姑娘说道:“那……恐怕是内腑经脉,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老爷讶然问道:“茹儿,你说什么内腑经脉是何所指?” 

  茹儿自知失言,急忙掩饰道:“那是指内脏受到损伤,而脉受阻,并无他意。” 

  “可惜” 

  老爷并未追问,说了声可惜,接着说道:“如果雷平兄弟俩在此,这人就有 
救了。” 

  “老爷,那人是否自寻短见的?救了他,恐怕日后麻烦哩!不如在铜陵靠岸, 
将他交与知县算了。”夫人说话了。 

  老爷说道:“夫人,这断然不可,黄同年为人固执,一丝不苟,任何事皆秉 
公处理,势必耽误行程,恐怕十天半月还弄不清头绪,岂不误事?” 

  顿了一顿,又道:“这人身材伟岸,俊秀绝伦,而且、年纪轻轻,绝不是低 
三下四之人,也绝不是自寻短见之辈。” 

  “这人身上可带有物件吗?或许可以测知他的身份哩。”夫人甚有见地,提 
出了意见。 

  “除了一双薄底短统的兰色靴,浑身精赤一无所有。” 

  “兰色靴?”姑娘倏然站起,脸色一变。 

  老爷并未留意,接着往下说:“后来船伙计又捞起一只兰色大革囊,里面有 
些小瓶小盒,装了莫名其妙的丹九草药,可是他的所有物。” 

  老爷若无其事的往下说,姑娘每听一句,心中便冬冬乱跳,脸上神色瞬息万 
变,紧张的神色愈来愈显明。 

  女儿的神色,没逃过心细如发的母亲,她也随之紧张,但并未惊动女儿。 

  老爷刚说完,姑娘突然向船外望,以难以分辩的语音说道:“是他!是他! 
那次他没死!又旧事重演吗?你……你使我痛苦了一年有余,度日如年,你…… 
你……” 

  夫妇俩同声惊问道:“茹儿你怎么了?” 

  茹儿陡然一惊,一整神色,平静地说道:“爹,那兰色革囊可以让女儿一观 
吗?” 

  夫妇俩惊诧地注视着女儿,发现她深也似的美眸中,隐有一丝泪光。 

  老爷向仆妇轻声说道:“徐妈,到中舱书匣内取那兰革囊来。” 

  徐妈应声是,正待出舱,茹儿突然说道:“徐妈,千万别动里面的物品。” 

  老爷又是一怔,夫人慈爱地将茹儿揽入怀中,轻声道:“茹儿,你有许多事 
瞒住妈。 

  自从你由南昌到峨嵋朝山归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整日里默默寡欢。张大 
爹走后,你更终日郁郁,好教爹妈扰心啊!茹儿,有心事告诉妈,妈或可替你分 
扰,可别郁在心里啊!“ 

  茹儿不言不语,伏在乃母怀中,浑身轻颤,直至徐妈进舱,她才挣脱乃母拥 
抱,一把抢过革囊,轻呼出声:“果然是百毒天尊之物,是他!” 

  她打开革囊,检视各物,握住一把黑白棋子,按在胸前缓缓闭上秀目,喃喃 
地自语道:“果然是他,谢天谢地!” 

  夫妇俩同声惶然地叫:“茹儿!” 

  茹儿又是一惊,突然进入内问。片刻,她提着革囊出来,对徐妈和譬环说道 
:“徐妈,请和秀秀到中舱稍候好吗?” 

  徐妈点点头,困惑地带着秀秀出舱,茹儿掩上舱门,伸开玉掌,掌中有一颗 
指大的白色脑丸正色说道:“爹,请恕茹儿不孝,茹儿确有许多秘密瞒住爹妈, 
日后茹儿再将内情详禀,这是一粒救伤圣药,请爹给那人服下、不久他自会醒来, 
却不可让人打搅他,大概抵家之时,他可能自行会出舱。” 

  她取出兰革囊中。一卷翠绿的叶卷,又道:“他若问起谁用药救他,爹可说 
一时好奇,曾将这卷绿叶塞入他口中,其余一概不知。这卷绿叶,待丹丸人口片 
刻,即可塞入他口中。爹,求求你目前不要问女儿为什么,女儿心乱如麻,日后 
定将该情向爹妈禀告。” 

  老爷茫然地提过丹丸和绿叶卷,困惑地说道:“茹儿,爹被你弄得一头雾水。” 

  “请恕茹儿!” 

  老爷突然清醒过来,脸上涌起神秘的笑容,点头道:“李正噗呀李正噗,亏 
你身为知府,半生仕途,满口儿济世治民之道,却连自己的惟一女儿,也摸不清 
她的肮细,你好惭愧!” 

  茹儿忸怩地叫道:“爹!” 

  “好!爹等会儿再听你的秘密。”他含笑出舱。 

  “爹,这革囊可在他醒后交给他,切记不可令入启开瓶盒之盖,里面的药未, 
一颗之量,可死人亦可活人,千万小心。” 

  老爷转头笑问道:“真有那么严重吗?” 

  “岂只严重而已?爹可会听说过龙芝、千年玄参、和化血神砂,那里面全有。” 

  “什么?茹儿,你不是说笑吧?” 

  “女儿岂敢?爹手中的翠叶卷,就是千年龙芝叶。快去啊!” 

  老爷惊得张口结舌,迷惑地走了。 

  “孩子,你该告诉妈了。” 

  读者大概早就明白了,李正噗就是卸任不久的南昌知府李大人,茹儿就是雷 
音大师的爱侣云裳金剑之徒,她,也就是神秘香车中美人儿,也就是出现长湖徐 
家湾的彩衣姑娘李茹。 

  至于那功力超人的张大爹,已经完成他秘密守护的重责,回去与老伴合籍双 
修,合家团聚去了。 

  远摩剑和三剑一奇雷家兄弟,自南昌道中与五怪冲突深感技不如人,早就返 
回少林苦修了啦! 

  铜陵至繁昌之间,长江江面特宽,江心有许多大小参差的岛屿州。在两县交 
界之处,江流一合,向东狂泻而下。就在江流东泻的一段水程中,南岸有一座不 
算小的小村落,土名儿叫双汉沟,但大多数人叫他双汉李家。 

  村落近百户人家,正座落在两处河湾的正中交叉点。两处河湾不算深,严格 
的说,勉可算湾而不能算汉。 

  李大人的府第,在村落的西面,一般说来,沿长江一带肥沃的平原上,自晚 
唐以迄大明中叶可算得是全国精华之地,端的是民丰物阜,鱼节之乡。怪也怪在 
这儿,自古以来,定都金陵的皇朝,大多是国炸不长的短命皇朝,龙皤虎踞的金 
陵,保不住大好的江山,也许是江南太过富绕了饱暖之余。酿于逸乐,消失了建 
国时艰苦奋斗开疆拓土的精神,瞟悍豪迈的蓬勃朝气消磨净尽的关系吧! 

  双汉沟李家虽仅百户人家,但占之广,足可茹美一座小城镇,村中那座大柯, 
大得足可容纳千余人,在内设宴两百席,可见这村庄富得教人眼红。 

  村西的李大人府第,占地更广,可是没有祠堂那中广大古板的建筑。 

  一座西面花木扶疏的大型花园,亭台楼阁泉林假山一应俱全,近南一面是一 
座三进院厅房,两廓向东西延伸,又是一栋栋客舍和仆人的居室。后面,是一个 
大荷花池,池旁奇花异草陪衬着一座座小阁小亭,一座九曲小桥,直达池中那座 
精美的“望仙小阁”。 

  池两旁是古香的东西两廓,翠绿的调字栏杆,每一根雕花大柱下,有一盆以 
玲玫花托住的白玉兰,两廓蛇蜒而来,中间才是内眷专用的花厅,花厅后是富卢 
清雅的楼阁,楼高院深,这才是主人和内眷的居室。 

  更北近江一面,才是真正的林园,有两座月洞门可通,平时园丁和仆妇,是 
不许进月洞门的,每天清晨,自有召龄小环到门外取去经过修剪的鲜花和果品。 

  园占地约三十余亩,以两丈高的围墙圈住,园中一丛丛的桃梅李杏不胜其繁 
的果木,和数不清种类的奇花,还有一座座小巧玲珑的小楼花谢雅亭。正北门是 
外园门,两侧共有四座园丁的居室。时庙初冬,草木凋零,看园人大多另有工作 
分排,不住这儿居住,只有三个年届知命的老花匠,仍在这儿照顾园中琐事。 

  官船过了铜陵,进入分岔的河道。 

  舱中空荡荡地,只有面呈焦急之色的李大人,不安地坐在矮墩上,目不稍瞬 
注视着呼吸渐正常的梅文俊。 

  文俊服下丹丸和龙芝叶,浑身气血渐归流归脉,内腑的沉重伤势,慢慢地复 
原。 

  而小伙子的苍白俊面,相的地愈来愈润,肌肤下似有。光中流转,溢显得齿 
白唇红,剑眉虎目,英俊已极。更令他吃惊的是,已散了发结,满头光可鉴人的 
长发四面散开,每一恨都象在跃然活动。 

  再往小伙子胸前一看,那雾气是起时伏之际,可以看到他的宽阔胸膛,他吓 
了一大跳,怎么没气啦!一不动嘛。他伸手轻按,不错,真没气啦!大事不好。 

【天鹰文学(tianying。bbs)合集】 

  十九 

 

  他脸上变色,站起来拔步就走。 

  片刻,他面露喜色跨进舱来,将门带上,手上多了那兰色大革囊,坐下后, 
目光竟在文俊浑身上下打转。 

  串牌左右,文俊已经过近两个时辰的行功调息,浑身衣着全干了,白雾早敛, 
胸际已可看到悠长的轻微起伏。 

  他渐由空明中返回现实,只觉百脉舒泰,神意两通,已经恢复了十成功力, 
睁眼一看,倏然坐起。 

  他对水上环境不算陌生,一看就知道这是船上的客舱。身旁矮墩上,坐着一 
个眉清目秀气度雍容的中年人,正把玩着他那兰色大革囊,含笑注视着他。 

  不用问,他知道自己得救了,定是这位仪表非俗的人,将他在江中由死神手 
里救回,便缓缓站起,将长发挽上一结,整好衣衫,向中年人拱手长揖,说道: 
“小可姓文名俊,不慎堕崖,险遭没顶,幸遇先生及时援手,得庆生还,再生之 
恩不敢或忘。请教先生台甫,伸铭五衷。” 

  李大人看到他身材魁悟,文皱皱地未免好笑,站起身口了一揖,笑答道: 
“鄙姓李名红,草定正噗。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听老弟台口音,似是湖广人氏, 
但不知府上令尊堂安否?“ 

  “小可四海飘零,一无挂虑,好教长者见笑。” 

  他在醒来的片刻中,已经决定此后一年中,隐姓埋名找处清静角落,先将儒 
林狂生所授的至高绝学浩然正气练成,方重出江湖,一雪七星山六派掌门偷袭之 
恨,所以将一切全行瞒起。 

  李正噗不知他说的是假话,接着问道:“看老弟台你的器字风标,当不是四 
海飘零游手好闲之辈,请教今后有何打算。” 

  “江湖落魄,人海浮沉,天下之大,何处无容身之地?宝舟可否暂泊江右, 
小可登岸?救命之恩容图后报。” 

  说着,一指他手中兰革囊,又道:“这革乓乃上可之的物,尚请赐还。” 

  李大人将兰革囊递给他,又含笑相问道:“尊驾之物,自应壁还,可否听我 
一言?” 

  文俊淡淡一笑,挂上革囊,说道:“先生请说,小可洗耳恭听。” 

  “老弟台气字超绝,肩阔膀圆,定然对武事造旨极深,闯荡江湖,毕竟毫无 
着落,今东南海疆烽烟时起,何不投效朝廷,为国出力,也不在人生一场。 

  “李先生谬矣,文俊一介俗夫,一无所长,岂敢妄想?当今之世,武备废驰, 
武臣气折,即使官至总兵,领束之币嘈氤す虿刻茫钊撕摹!? 

  “老弟台未免太……” 

  “此非雄辩所能掩饰之事,事道如此。” 

  文俊抢着说,稍顿又道:“小可落水迄今,已么两个时辰,不知是否曾蒙先 
生以奇药将小可救醒?” 

  “老弟台昏迷不醒,无人敢于下药,因偶然发觉革囊中翠绳叶卷可散发清香, 
料无大碍,故大胆灌入老弟腹中。” 

  文俊吃了一惊,心说:“乖乖,你要是弄开了化血精砂的盛瓶,那真不堪设 
想。” 

  他正在想,李大人已经说话了:“入暮时分,船即抵敝村双汉泻,如果老弟 
台不弃,请暂住舍下疗养一段时日。舍下位于村西,甚富园林之盛,住处清幽, 
远离尘俗,正是静养之所,老弟可愿小驻?” 

  文俊心中一动,沉吟良久,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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