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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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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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闻一声大喝道:“下来!”
  酆都双判这回听话得紧,身才拔起一丈左右,悠地沉身落下,田敦明道:“阁下明知骊龙谷藏珍固不在愚兄弟身旁,何必强人所难,况且得手愚兄弟这幅图亦无用。”
  只听神木令主人朗声道:“我知道须两图叠合使用,才可找出骊龙谷藏珍,另一幅图迟早会侦知落在何人手内,这无须令昆仲忧心。”语登一顿,又道:“限期三月,令昆仲将图放在芦沟桥旁河神祠内,我自会去取。”
  田敦明面有难色道:“此图既在本帮帮主手中,在下难以索取。”
  神木令主人大喝道:“限期三月,不得有误,届时违命,我自会取汝等两人性命,你们走吧双判面如死灰,目露怨毒之色,转身率众疾步如飞离去。
  武林群雄希冀神木令主人现身,但久久不见动静,心知神木令主人已然离去,只见茅屋中鱼贯走出冷面秀士庞雨生等人。
  庞雨生等面色冷漠加冰,似未曾瞧见武林群雄模样,步法加快,渐渐身形如豆,消失在雪野远处。
  苍恒毅诧道:“庞雨生等雉饱受虚惊,却未损及毫发,他与老朽交情并非泛泛,为何这等模样,内中定有蹊跷,我等不如追上去问个清楚明白。”
  说着偕同群雄急奔而去。
  须臾,茅屋之后疾若惊鸣般闪出严晓星萧文兰两人。
  萧文兰笑靥如花,星眸露出关切真挚之色,柔声道:“你伤势无恙么?”
  严晓星太息一声道:“小弟愧为神木令得主,武功有逊昔日神木令主人多矣,合四人之力,虽将阴灵观主歼戮,但无极帮中阴灵观主似算不得绝高之列,前途维艰,能不令小弟忧心如焚。
  萧文兰知严晓星所言是真,星眸一转,道:“合搏阴灵观主时,公于似未竟全力,岂不知有志者事竟成,你我现在何去何从?”
  严晓星道:“小弟已相烦诸位同道暗蹑群邪之后,侦知群邪举动再定对策,你我先去与雷玉鸣等人相见吧!”
  (第一部完)
  踏莎行第九章 死马权作活马医
  第九章 死马权作活马医
  风雪载途,寒风砭骨,落木萧萧,大地一片银白。
  严晓星萧文兰比肩同行,寒冷砭骨,但萧文兰却感觉无比的温暖。
  亭午时分,两人走入官道旁一家小酒肆,揭开厚重的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袭来,严晓星禁不住低语道:“好暖和。”
  店堂内黑压压的一片,已上了七成座,当中烧了一炕炉火,烧得又旺又红。
  酒保急趋了过来,领着两人入座。
  严晓星道:“三斤烧刀子,有什么下酒的好菜,拣几样送上就是。”
  俟酒保退下后,萧文兰皱了皱秀眉,低声道:“怎么此酒肆中均是武林人物?”
  严晓星也感觉气氛有异,无人高声说话,只窃窃私语,低首喝着闷酒,心内暗暗纳罕。
  他们两人已变易形貌,不虞有人辨识,仅严晓星右胸襟扣上挂着一对极为别致的银葫芦。
  片刻,酒菜已送上,严晓星忽闻一缕语声送入耳中道:“可容我入席共饮么?”
  语声柔脆,严晓星闻听得正是许飞琼语音,顿时一怔,抬首望去,只见一蒙面黑衣少女正欠身落座。
  萧文兰微微一愕。
  严晓星示意不要发问,与这黑衣蒙面少女似故友重逢,忙命酒保加添了一副杯筷,亲自执壶满满为黑衣蒙面少女斟了一杯酒。
  萧文兰满含疑惑凝眸注视着那黑衣蒙面少女面上,虽被玄纱覆蔽,却仿佛甚美,暗道:“星弟气质引人,难怪少女倾心。”
  只听那黑衣少女柔声道:“星弟来时,可否瞧出什么不对么?”
  严晓星闻言不禁一怔,道:“没有啊!”
  黑衣蒙面少女微微一笑道:“星弟再想想看。”
  严晓星究竟是聪明颖悟之人,略一沉吟,道:“是否店外无一匹乘骑?”
  蒙面少女微颔螓首,道:“不错,这店内武林人物,均是应约来此聚会之人,并非同一来路,但此次聚会首领无疑是无极帮高手……”语音略顿,又道:“咱们来此,他们疑心亦为应约来此,故不便询问我等真正来历,但稍时必有人来盘问,我等该如何应付?”
  萧文兰道:“我等误打误撞来此,为今之计不如离去。”说时神态之间流露忧急之色,好不容易才脱离匪窟,现在又何必重投虎口。
  黑衣蒙面少女摇首道:“趁机离去并非明智之举,他们聚会必有所为,我等应探出匪徒隐秘诡谋才是。”
  萧文兰心内虽委实不赞同,但无法宣诸口外,两道眼神瞧在严晓星面上,瞧严晓星如何说法。
  严晓星微笑了笑道:“见机行事,坐而观变。”寥寥八字说完了,即不再语,擎杯举向二女,示意进食。
  约莫半个时辰后,忽见一黑衣老者缓缓起来,重重咳了一声,立时四座肃然,鸦雀无声。
  黑衣老者辣黄长脸,疏须鹰鼻,目光炯炯有神,道:“诸位想必食用已饱,请从后门鱼贯而出,检示信牌,指明去处——”
  在座江湖人物纷纷起立,挨次向店后走去。
  黑衣蒙面少女低呼道:“糟了,星弟,我等无有信牌,如何随去?”
  严晓星笑道:“无妨,二位姐姐请稍坐,小弟须臾就来。”霍地起立,闪入等候顺序而出店后的江湖豪雄间。
  只见严晓星忽自言自语道:“在下尚有半壶酒尚未饮尽,与其等候,不可尽兴。”说着又穿了出去,回身入座,向萧文兰低语了数句。
  萧文兰点了点头,面呈笑意。
  片刻之间,江湖群雄已远去大半,只见那发言的黑衣老者倏忽如风落在严晓星座前,沉声道:“三位亦是与会来的么?”
  严晓星摇首道:“不是!”
  黑衣老者闻言神色突变,冷笑出声。
  严晓星忙道:“各有差遣,任务在身,因适逢其会,尊驾似不必节外生枝,自取罪戾。”
  黑衣老者不禁一呆,道:“三位是本门中人?”
  萧文兰在身旁取出一面玉符,递与老者,道:“尊驾不妨检视真假。”
  黑衣老者接过,略一端详,神色肃然道:“这怎会有假,不过风闻西门香主之遭……”
  严晓星叹息一声道:“西门香主已遭惨死,在下三人幸免逃脱,但奉命探听金刀四煞去迹。”
  黑衣老者交还萧文兰玉符,向严晓星诧道:“因何探明金刀四煞去迹,四煞不是神木尊者传人么?他们无疑随行离去?”弦外之言,似责严晓星之言不尽不实。
  严晓星微笑道:“尊驾有所不知,在下数人藏于积尸中幸免一死,神木令传人先行离开,临行之际,吩咐金刀四煞清除积尸,并另有所命,在下三人趁机逃出积尸之外,藏身密林中。”
  黑衣老者叹息一声道:“此乃本帮前所未有之败,兄弟徐海,职司巡坛使者,三位可否赐告神木令传人详情么?”
  严晓星点点头,叙说当时经过。
  蓦闻店后门外响起争吵声。
  黑衣老者面色一变,霍地立起,道:“兄弟去去就来。”迅疾离座而去。
  严晓星微微一笑。
  黑衣蒙面少女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文兰笑道:“星弟盗了三面信牌,被窃之人此刻才发觉,但无极帮非显露信牌不允与会,所以发生争吵。”
  黑衣蒙面少女道:“只恐我等仍难脱除盗窃之嫌!”
  突见五个身穿兵衫目面阴鸷的黑衫人快步走在座前,一个猬须的大汉,两目一瞪,凶光逼射,冷笑道:“朋友,在下等身怀信牌可是朋友取去的么?”
  严晓星寒着一张脸不答。
  两女亦面挟浓霜,默不作声。
  徐海已自返回,忙道:“郝老大错了,这三位均是本帮弟子。”
  那满面猬须大汉闻言不禁一愕,道:“这就奇怪了,兄弟入座饮酒时,信牌仍在,如何不翼而飞?”
  严晓星冷然一笑,道:“店内离去之人甚众,你怎知不是其中之人所为?”
  大汉道:“他们都身怀有信牌,要我等之物何用?”
  严晓星沉声道:“你再想想看信牌有何用处?”
  大汉不禁瞠目结舌,显然盗去信牌欲混入与会,这无疑是敌对人物所为,一时之间,僵在那里做声不得。
  忽闻,阴恻恻冷笑传来道:“阴山五恶自不长眼睛,盗牌之人,已然首先离去。”只见一条人影急如奔电掠入店内,身影一定,现出一银发苍苍的白衣短装赤足老者。
  白衣老人少说也有七旬上下年岁,瘦骨嶙峋,一双黛黑枯瘦的手掌,蓄着锐利长爪。
  严晓星抬目望去,暗道:“这白衣老人是何来历?”喝问徐海。
  徐海亦摇首不知来历,低声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似此节外生枝,我等恐难全身而退。”
  严晓星道:“此人似与本帮聚会有关,但不知本帮此次……”
  徐海立时接道:“丝毫无关……”
  严晓星道:“何以断言无关?”
  突闻白衣老人怪笑道:“阴山五恶,你是否记得去岁重九深夜所犯的罪行么?”
  满面猬须大汉闻言面色一变,狞笑道:“这怪于天标老儿逼人大甚,我阴山大寨被他放火一烧,荡然无存,丧身火窟的多达五十七人,有道是血债血还,我郝人龙此举并无任何不当。”
  白衣老者忽放声大笑道:“事出必有因,何不说于天标为何放火烧你阴山匪巢之故为何?”
  郝人龙厉声道:“多言无益,你我双方何不就在店外放手一拚,胜者为高。”
  白衣老老者高声长笑道:“老夫正要如此。”双肩疾振,迅疾如风掠向店外而去。
  阴山五恶互望了一眼,面色凝肃,快步走出店外。
  萧文兰忽道:“我想起来啦,此人似外间盛传息隐甚久的白衣银神龙翱翔。”
  徐海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惊道:“龙翱翔,竟是他么?此人武功极高,癖性怪异独来独往,手辣黑心,黑白两道均罕有知交,阴山五恶恐性命难保!”
  严晓星道:“咱们出外瞧瞧?”话出人出。
  徐海急窜前一步,一把拉住严晓星道:“你我似不必淌这浑水。”
  严晓星冷冷望了徐海一眼道:“徐兄相信龙翱翔是一人前来么?哼,这座酒店早在严密监视中,除了摒臂放手一拼,别无他策可安然离去。”说着甩开徐海手臂,昂然迈步走出店外。
  二女亦随之而出,徐海定了定神,硬着头皮随去。
  狂风四起,雪地无垠。
  只见白衣龙翱翔屹立在一株巨木之前,后随一双面目逼肖年少男女。
  阴山五恶距龙翱翔三丈外一列横身沉桩两立,郝人龙面目冷森,目光注视在那一对年少男女面上,脸色一变,低声诧道:“看来那天晚上我等尚留了活口,一双男女无疑是于天标孽种!”
  龙翱翔内功精湛,听得极为清晰,大笑道:“一点不错,被你郝老大猜着了,你还有何话说?”
  郝人龙狞声怪笑道:“俗谚人在江湖,生死概不由主,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阁下何妨道出名姓。”
  龙翱翔冷笑道:“老夫龙翱翔。”
  阴山五恶宛如巨雷轰耳,而如死灰,忽地十手齐扬,罡风怒涌如山中挟着一片蓝色芒朝龙翱翔袭去。
  白衣银神龙翱翔哈哈大笑,身如飞鸟,疾逾流星,带出凌厉罡风扑向阴山五恶。
  那片蓝雨似遇强阻,悉数坠在雪地中。
  洁白如银的空地,立时冒出蓝色腥臭毒烟,喳喳作响,消融了一大片。
  龙翱翔身形迅快,右臂疾扬,阴山五恶纷纷发出闷哼,疾飘开去,身形踉跄跌出数步。
  只见白衣银神龙翱翔沉身沾地,目中威芒四射,厉声狂笑道:“凭你们这几块废块,就是杀了你们也污了老夫手掌,血债血还,不如让老夫一双爱徒清结恩怨。”
  一双少年男女霍地拔剑出鞘,两道青虹逼射,眩人眼目,一望而知是两柄好剑。
  阴山五恶必知今日凶多吉少,郝人龙狞笑一声,壮着胆高声道:“我等自知罪大恶极,准备一死了结恩怨,倘我等胜了令徒则如何?”
  龙翱翔两目一瞪,怒道:“你五恶别用话扣住了老夫,老夫一双爱徒已得真传,你们能留得活命算是命大,老夫绝不插手就是。”
  郝人龙听得此言,心中放宽不少,喝道:“凭我等五人联手合攻,死里逃生总不会不济。”一念至此,胆子立壮,以目示意四人联手快攻。
  岂料一双少年男女比他们更快,双剑合璧,流芒电发,宛如撒下一蓬星雨。
  只听得惨呼连声,三恶倒卧在血泊中,六条手臂齐肘切下,首级滚出丈外,殷红鲜血泉涌冒出,怵目惊心。
  郝人龙与另一恶为剑锋在黑衫上划裂一道长长口子,不禁胆寒魂落。
  少女厉叱道:“恶贼纳命来吧!”青虹狂卷,一恶未及惨嗥出声,顶上人头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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