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子鬼剑》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刺客子鬼剑- 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臭小子止步!奇怪?你怎么从吊桥处走回头路?黑鸦及白鹊守在那里,他们难道是死人?居然没有看见!”
  展风驰睑若磐岩不做任何回应,俯身抱起稚儿,顺手在童车左侧取出一根七尺长的藤棍,一副睥睨天下状,无视这群强盗威风八面地站著。
  熊哥先是一默,旋即转为一睑狰狞,暴怒道:“臭小子!昨天你一副孬种样,今天摆什么架势?”
  这时候,阿花在何煞耳畔迅速说了几句话,竟教其脸色骤变,惊慌失措地挥手制止熊哥鲁莽行事道:
  “阿熊,快回来!让这位离去……”
  话都还没讲完,熊哥气呼呼地高举明晃钢刀对准展风驰劈去,一边厉声叫道:“老子就不信他能奈我何!”
  只见展风驰单手持著藤棍,轻而易举地敲开熊哥劈至的钢刀,藤棍弹力回蕴之大,震得熊哥紧握钢刀的手掌虎口发麻,钢刀离手往左侧飞射而出,贯进旁边一名喽罗的胸膛,当场凄叫一声立刻毙命。
  熊哥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此时一睑煞白,因为展风驰手中那根七尺藤棍已经指著喉咙一寸间距,如果往前一刺,喉骨立碎,其用棍如枪的高绝身手,震撼全场。
  展风驰沙哑而简捷有力的音调,冷漠道:
  “你们全部该死!”
  说罢持棍的手掌在棍端一旋,“锵!”地一声,居然从棍头弹出了长约三尺宽约二寸的锐利剑刀,瞬间刺穿熊哥的喉咙,再一绞一带,熊哥整颗头颅便往左侧倾落,脖颈血柱激喷而出,当场咽气。
  三十几名喽罗见状一阵惊慌骇然,继而骚动起来,也顾下得何煞大声叫停,群起攻至。
  展风驰单手挥舞著带刀藤棍,舞得滴水下漏,他移动的身法形同鬼魅一般飘匆,这时有如狼入丰群,杀得漫天断肢旋舞,血雾喷飞。
  五、六十名老弱乡长早在熊哥断头而亡的那一刻,便纷纷躲进大街两侧的屋子里,从窗口、门后目睹这场人间阿修罗般的血腥杀戮。
  不到顿饭时间……
  大街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何煞和阿花哪曾见过这般杀戮场面,吓得腿软跪在地上。
  何煞将展风驰的宝剑高举过头,以颤抖的双手奉上,不敢仰视,开口嗫嚅道:
  “不知您是位绝世高手……我绝不敢……也不会将您的名号和行踪说出去……请饶我一条狗命……是阿熊冒犯了您……与我无关!”
  展风驰右手持著带刀藤棍,左腕抱著稚儿小恨,两人浑身浴血好像二尊狰狞魔神,令人望之生畏;只听得展风驰冷酷的声音道:
  “死人是永远不会泄密的!”
  “飕!”一股剑风拂动。
  何煞一颗头颅弹得半天高,当场毙命。
  展风驰对屋内乡民道:
  “这批强盗的人头都有赏金,就算是补偿乡民们这段时间的花费,以及抚恤死者的家属。”
  语音旋落,转身将稚儿放于车内,推车就走。
  大街上死寂静谧,乡民们从窗户探头,望著这位魔鬼般的杀神推车离去,无一人敢出来料理后事。
  吊桥上响起车轮辘辕的声音,其后方三丈之遥,阿花默默地跟随著,她暗自打定主意要依靠这位伟男子,即使做奴做婢都心甘情愿,总比做个流莺要好多了。
    


  
第十章 游街示众 
 
  落叶纷纷暮雨和,朱丝独抚自清歌。
  放情休恨无心友,养性空抛苦海波。
  长者车音门外有,道家书卷枕前多。
  布衣终作云霄客,绿水青山时一过。
  “崆岭滩”是长江三峡中的险滩之冠,主要由俗称大珠、头珠、二珠和三珠的四处礁石所形成。大珠酷似一条大鲨鱼纵卧江心,分江水为南、北二槽;其他三珠呈品字形潜伏于两槽口。
  品字大石下,乱石嵯峨,犬牙交错,水流紧乱,恶浪滚滚,漩涡翻腾,稍有不慎便船翻人亡,故有“新滩、泄滩不是滩,崆岭才是鬼门关”之说。
  “崆岭滩”偏南城镇是一座商埠集散地,通过险滩的商船必然会停泊在此进行各类买卖,因此十分繁荣。
  岸畔车篷屋处处皆是,都是外地到此出卖苦力的劳动者眷属临时搭建而成,搬迁后便腾出空屋任其荒废了。
  展风驰带著稚儿小恨暂住空屋,趁著阿花外出之际,拔出宝剑细心擦拭、剑刀上的菱形花纹密布,泛出的青冥光芒映照著小恨天真好奇的稚睑,显得有些诡异。
  小恨抱膝蹲在地面,聚精会神地看著父亲沉重的脸色,且小心翼翼地拆卸著宝剑的每一个环节,剑刀、剑锷、剑柄一 一排列放置妥当,小恨对剑刀表面如网状分布的菱形图案上,那位于剑端有若一滴泪珠的小凹槽颇感兴趣,同时也发现剑柄的钢骨处,居然有几个若蝇头般大小的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展风驰看了稚儿一眼,便知晓孩童正处学习阶段,所以事事感到新鲜好奇,却又有大人不说就不问的沉著性格,不禁欣然微笑道:
  “孩子,你要记得将这句‘处处留心皆学问’当做一生首要的座右铭!剑柄钢骨上有八个字叫‘越王勾践用剑’;越王勾践卧薪尝瞻那段复国雪耻的典故,父亲已告诉过你,不用再提了。但是这柄青冥宝剑,剑性通灵,却十分邪恶,号称天下第一凶器!历代持剑者皆被无情反噬,原因就是不懂剑端那滴‘血泪’伤痕之秘。”
  小恨眨一眨眼,显得一脸茫然,展风驰自嘲地微笑道:
  “这柄宝剑阿爹得来不易,差点就性命不保。你现在太小了,还不懂这番道理,但日后付诸行动就会明白。”
  展风驰拉著小恨的大拇指轻轻地在锐利的剑锋上一划,将剑刀倾斜,再把流出来的鲜血滴落在剑刀菱形平面上,惊见鲜血流窜于菱形网状细纹血槽里,迅速汇聚在剑端那点“血泪”凹槽之内。
  剑刀平面的网状菱形细纹仿佛天下百川,上头流著艳红鲜血,和剑身的青冥色泽互相辉映,形成一种诡异画面,令小恨看得目瞪口呆,忘了大拇指上的疼痛。
  红、青二色于阴暗中若争辉般闪闪发亮,血红色逐渐被吸纳而缓缓褪去,有如一幅山水画般留下一条曲折路线,直达剑端那滴“血泪”处,“血泪”有如宝石般醒目。
  展风驰淡然道:
  “这就是宝剑之秘!小恨,你年纪虽小,但这一刻必须永铭心中,等长大后就会了解其中玄奥之处。”
  小恨似懂非懂地瞪大眼睛看著,待血红线路图褪色之后,最抢眼的就是剑端那点“血泪”凹槽了。
  展风驰又道:
  “孩子,因为你是童身,所以经年累月如此施为,你就会和这柄宝剑心意相通了!长大后再练就‘灵升大法’附于剑魂上驱策此剑,其威力远远超过传说中身剑合一的‘驭剑之术’。这种方法虽会堕入魔道,但为了咱父子俩的宿命,再也没有比这更快捷的路可以走了!”
  展风驰也划破手指在宝剑上滴了一些鲜血,又见剑刀上的诡异景象,重又一遍。
  展风驰又自嘲道:
  “阿爹讲了这么多大道理,你虽然听不懂,但此时此刻的诡异景象肯定会深深烙印在你的幼小心灵里面,这就足够了!”
  小恨“嗯”了一声,剑端那点“血泪”凹槽里的鲜血,好似了解其心意般随之钦隐消失。
  展风驰这几年来第一次开怀畅笑道:
  “太好了!这柄通灵的宝剑同意守护著你,所以你心须记住这柄剑的名称——子鬼剑!就好像佛经典故上所说恐怖狰狞的‘鬼母’,会因守护著儿子而发疯发狂,杀尽全天下所有想为害你的敌人!”
  门外传来急速的脚步声。
  展风驰敛去笑容又道:
  “孩子!这是咱们父子俩的秘密,绝对不可告知第三人,甚至于是你的妻子,否则呵护你的‘剑魂’,会危及她的生命。”
  话毕,残破扉门掀处,阿花穿著一新,不像之前的妖艳,却好似个良家妇人;手中拎著一包香喷喷的荷叶包裹的食物,面带微笑,神情愉快道:
  “展大哥,这些日子来您老是板著面孔,刚才到底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可否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展风驰恢复冷酷神色,淡然道:
  “这是咱们父子俩的秘密,不能告诉外人。”
  话翠,他便双手灵活地组合宝剑插入剑鞘,放置一旁、阿花脸色尴尬也晓得展风驰面冷心热,便打开荷叶包取出一只鸡腿递给小恨道:
  “原来是在保养宝剑……小恨,趁热才好吃……展大哥您也用餐吧!人是铁,饭是钢,吃完了饭咱们是否进城?或者往哪里?”
  展风驰吃著阿花带回的食物,毫不思索地道:
  “走到哪里就是哪里……浪迹天涯随遇而安。”
  阿花也不敢多问,拿一个饭团喂著小恨,自己则静静地吃了起来,这时候茅屋外忽然有名女人大声问道:
  “请问童车上写著『风驰知劲草,路遥知马力’及‘出卖武艺’幡旗的主人,是在屋子里吗?”
  阿花闻声忙去开门,即见一位头戴包巾半遮睑的妇人走了进来,看她那一身打扮十分华丽,而且身后二名随扈都是配有刀剑的精壮大汉,显然并非普通人家,却为何到这种破落户来,令人费解。
  屋内什么都没有,只有草席铺地而已,这位贵妇却也不嫌脏,随即坐下来望著展风驰及小恨,然而眼神转至阿花时却一脸狐疑问道:
  “传闻中‘刺客子鬼剑’带子行走江湖,如今却有老婆跟随,莫非妾身找错人了?”
  单刀直入的露骨说法,让展风驰一震,阿花随即检襟为礼道:
  “奴家是展大哥从土匪窝中营救出来的苦命女子,并非其夫人,在你面前确实是‘刺客子鬼剑’无误!”
  展风驰浓眉一挑,端坐席上问道:
  “能一语道出我鲜为人知的外号,你到底是谁介绍来的?”
  贵妇突地弹出食指点向展风驰,身后的两名精壮大汉同时抱拳作揖道:
  “领教阁下的功夫,即可明白你的身份!”
  阿花脸色一变,慌然地抱著小恨,远远地躲在墙角,免得被波及。
  两名大汉一个箭步,各伸一臂欲按住展风驰左右肩膀,展风驰的双掌于胸前划圆,迅速往外一推,借力使力拍得两人若陀螺般旋转往二侧狼狈地颠跌而出。
  “够了!你们出去守著吧!”贵妇喝声道。
  两名随扈满脸通红地作揖为礼,快速步出室外。
  贵妇眼神如电瞪著阿花,她也自觉地抱著稚童小恨走出室外。
  贵妇见四下已无人,便向展风驰弯腰投地一拜道:
  “对不起!是妾身失礼了,请您海涵!妾身是经‘襄阳’城主陈侯爷处得知您的身份,因为事关重大,不得不如此谨慎行事。”
  展风驰略为宽心道:
  “不错,陈侯爷曾是我的雇主,你不妨直接说出来访之目的。”
  贵妇掀开头巾,惊见其右侧半边容貌有被火灼伤的痕迹,显得异常恐怖,难怪要用头巾遮饰。
  贵妇双眸充满怨恨之色,凄声道:
  “妾身叫余满娇,先父为掌管号称‘水狱’的大牢狱吏,此职位为世袭,妾身并无兄弟,所以招赘来顶位。先父一生尽忠职务,哪知囚犯中有一名纵火犯外号叫‘火种’的在牢中放火,大牢顿时一片火海,家父本著慈悲为怀的心态,生怕危及所有囚犯,因此放出所有人,大约有二百之众;因律法严明规定不归队的犯人会连罪其家族,所以做此决策。当牢房新建而成后,却有十人未归队,‘火种’也在其中,家父因此畏罪……不,为了负责而自杀身亡!”
  余满娇双眸燃起复仇的杀气,指著半边丑脸又冷然这:
  “从那时候起,‘火种’就销声匿迹了,直到前些日子同再犯才被当场逮捕,关进牢房;虽然已判了秋立决死罪,妾身却希望你能潜入‘水狱’杀了‘火种”为我的亡父及这张丑脸报仇雪恨,我不愿让他死于别人之手!”
  展风驰眉问一蹙问道:
  “你丈夫现已掌管‘水狱’,欲杀一名死囚易如反掌,为何还要我替你报仇?如此岂不是多此一举!”
  余满娇恨声道:
  “我丈夫原本是一名普通牢役,入赘不过是为‘狱吏’一职罢了,并无感情……”
  余满娇从怀中取出银票,分成两叠,推王展风驰面前道:
  “这是二千两黄金的银票,是妾身变买祖产的钱财,一千两买‘火种’的命,另外一千两买丈夫罗安的命,请您点收!”
  展风驰冷漠地收取一叠银票入怀,指著另一叠银票道:
  “我既然收了钱,再艰钜的任务都会去完成;但若是因为尔等夫妻的感情不睦,就要你丈夫的命,我绝不会赚这种钱!”
  余满娇欣然道:
  “不愧‘刺客子鬼剑’,果然是魔中君子,杀手中的不凡杀手!妾身怀疑丈夫罗安是事发当时的幕后黑手,如果能查出来,就用这一千两黄金买他的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